第291章 矛盾
第291章 矛盾
山城，某菜市場。
沈胖爹站在豬肉攤前，砧板上插著殺豬刀，手裡刷圍脖。
陡然間，看到「#劉天王葉秦出現在山城#」的話題衝上熱搜。
「錢沖，幫我看下攤子，我去前面夜市瞅瞅。」
錢沖把魚攤交給妻子：「是不是劉天王？一塊去，一塊去！」
兩個人，顧不上摘下橡膠圍裙，屁顛顛地快跑，就見道路已經圍的水泄不通，甚至有爬樹的。
不少汽車靠邊，停在臨時停車位，司機乘客全都跑下來，如過江之鯽，湧入人堆。
沈胖爹身上帶著一股血腥味，跟錢沖的魚腥味，組成「臭氣熏天」的哼哈二將，所到之處，無不退讓。
慢吞吞地擠到最前頭，民警正在維持秩序。
耳畔邊有人發牢騷：「就讓我進去吧，我就找葉秦簽個名。」
「我要華仔的合影！」
「……」
「都注意點，不要擠。」
民警小吳緊皺著眉頭，出聲警告。
望向前方的涼亭里，劉天王衣衫襤褸地靠在柱子上，葉秦平躺在冰涼的地面，像苦命的流浪漢，露宿街頭。
上級指示他們要保持現場安全秩序，畢竟這可是綦江縣難得的宣傳機會！
「指導員，他們在拍什麼電影啊？」
雖說是夜晚，而且涼亭不是馬路這種重要幹道，不算霸佔公共設施，可又是交警又是公安，這都是公共資源。
指導員道：「呵呵，他們在干好事，打柺的題材知道嘛！」
民警小吳頓時肅然起敬，「那今晚值班值，一定要幫忙。」
「嗡嗡，嗡嗡。」
突然間，手機振動，圍信彈出一條消息，臉色一下就垮了。
指導員問道：「小吳，怎麼了？」
「女朋友知道我了站崗，非要葉秦的簽名。
小吳露出苦澀的微笑：「更離譜的是，准丈母娘要劉天王的，隊長，待會兒我能離開5分鐘，這可關係到我的終生大事啊！」
「呵呵，不行，給我排隊去！」
指導員從兜里摸出一張唱片，一張明信片：「我家裡的老、小祖宗要拿不到他們的簽名，你老叔我今晚連家門都進不去。」
「咳咳，好，可以了，今天就到這裡！」
彭三原的聲音傳開，一下子，人群沸騰。
每到一處，必是一場忙碌的粉絲見面會，今天也不例外。
……………
深夜，主城區某賓館。
臨時充當會議室的屋內，烏煙瘴氣，煙霧繚繞，主創、主演齊聚一堂，桌面上放著小型投影儀，回放今天的拍攝成果。
公路片，需要即時的回顧，一旦錯過在某個城市的情景，或者有不如意的地方，再回頭補拍，全劇組必須重返拍攝地，費時費工。
「這裡在鄂北缺了一段，我們還不能說殺青，應該回到武漢，在武漢火車站，補拍劉天王張貼尋孤海報。」
此時，正在敲定拍攝計劃，山城是最後一站，殺青時間離近，然而，彭三原又提出新點子。
就像當初天馬行空，指名請劉天王，要在內陸最大的交通樞紐取景。
「不行！」葉秦陰沉著臉。
「為什麼！？」彭三原瞪大眼睛，很是不服，「打報告完全可以申請，預算也沒有超支。」
「不要忘了之前的福州！」
葉秦板著臉，他在美利堅，就收到陳客辛的電話，彭三原瞞著他，安排拍攝丟失嬰兒母親的B組，玩秘密偷拍。
在事先沒有知會的情況下，把尋嬰啟示分發路人，拍攝路人真實反應，結果大鬧烏龍。
路人信以為真，轉發微博，擴散消息幫忙尋子，最後連公安也驚動。
逼得劇組不得不發圍脖，澄清道歉：「福州，對不起。」
葉秦乾脆利落地拒絕：「我們是公益片，不該玩狼來了的把戲，消耗愛心，消耗警力。」
彭三原咬咬牙，「這次不是秘密，我們提前告知乘客。」
「你有沒有想過，葉秦、劉天王，還有劇組出現在車站，會給車站運行帶來多大的不便？」
陳客辛扶了扶眼鏡，「想想今晚的長街夜市。」
彭三原擰緊眉頭，窩著火道：「我是這個劇本的編劇，我是這個電影的導演，角色完全有必要。」
「如果這都通不過，那也決定不了，我感覺我在劇組裡沒有應有的尊重，我很失望，電影創作不應該被過分地干預。」
議論會頓時陷入安靜，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覷。
李屏賓等人各組指導冷眼旁觀，他們只是被劇組臨時徵召，是雇傭軍，誰給錢給誰出力，沒必要攪合在導演、監製的紛爭當中。
葉秦板著一張臉，彭三原這是把拍攝積攢的怒氣值全都發泄出來了！
按理要給她一個面子，畢竟她是導演！
劉天王清清嗓子，柔聲地打圓場。
彭三原毫不退讓道：「把劉天王放進人山人海的火車站，這就是我的夢想，如果時間允許，我更希望放到春運。」
一剎那，劉天王都傻眼了。
葉秦驚了個呆，我艹，春運時期的火車站？
他喵的，就不能給自己省點心嘛！
立刻婉拒道；「咳咳，彭導，不要開玩笑，整個製片組都得給你跪了！」
彭三原義正言辭道：「徐山爭的《人在囧途》可以，為什麼我們不行，我們的目的是神聖的，我們的陣容是有號召力的，能引起更多的人關注。」
葉秦思索間，陳客辛湊了過來，輕聲問了一句：「
「要不要換導演？」
「不，不行，不能給這部電影製造任何場外的不和因素，會抹黑這部公益片的初衷。」
葉秦嘆口氣：」繼續說服，讓她打消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
「這樣也不是辦法。」陳客辛弱弱道，「架空她，我來接手，我可以不要導演署名權。」
葉秦挑挑眉，與陳客辛對視一眼，眼神耐人尋味。
架空導演，費力不討好，一般製片方會直接開除，或導演識趣，自己退組。
但往往容易外行領導內行，《千古玦塵》，尹淘壓根沒有導演權，製片人楊小陪過分干預，甚至插手服化道，然後砸了。
但葉秦、陳客辛可不一樣，卧龍鳳雛本來想保駕護航，想不到攤上這個主兒！
漸漸地認識到，能混出名堂的導演，還真不簡單！
「咳咳，武漢火車站是不行，折返回去費時費力，我跟陳監製，覺得早點拍攝殺青，趕在7月16日世界打柺日上映，才是最要緊的大事！」
說話間，轉頭看向劉天王：「華哥，你覺得呢？」
彭三原一個新人導演，敢這麼剛，除了她本身就這麼剛，文青的小矯情，也因為劉天王的尊重，膨脹了。
「我也覺得沒有必要。」
劉天王的回答，彭三原一驚，她半老的面容露出失敗者的姿態，格外地憋屈。
怎麼就沒人理解她的微操？
「那就這麼定了，剩下的拍攝計劃，照著執行，散會！」
葉秦霍地站起來，也不留下來寬慰幾句彭三原，開玩笑，永遠叫不醒裝睡的人。
陳客辛緊隨其後：「秦子，《華夏合伙人》可定檔發行了，秦子，到時候必須參加。」
「還是定在5月17日？」葉秦問道。
陳客辛很是無奈：「沒錯，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選在跟《鋼鐵俠3》同檔期。」
葉秦抿抿嘴，沒有脫口而出，《鋼鐵俠3》，不足為略！
「有一點，我要提醒你。」
陳客辛附耳輕說道：「電影最終剪輯權交給誰來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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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去武漢車站是真的，很多規劃都是天馬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