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掉落
領頭之人鼓著眼睛看了看那張寫滿東西的紙,手裏的長劍緊了緊,正準備動作,紙張“簌簌”動了兩下,滑落到地上,然後,方唯從迷迷糊糊的抬起了頭。
眼睛腫得還剩下一條縫兒的方唯從抱著膝蓋,雙眼茫然的看著眼前霧蒙蒙的看不大清楚的世界,又埋下了腦袋,蹭了蹭膝蓋,暈暈乎乎的想要繼續昏睡過去。
僵硬且尷尬的站在原地的五人心肝兒“砰砰砰”亂跳,手裏的武器都差點兒拿不穩掉落在地,察覺到是虛驚一場的領頭之人握了握長劍,剛剛窒息了一瞬的呼吸緩緩放平,額頭都浸出細細密密的汗水來了。
其餘人無不跟領頭的一樣,更甚至緊張害怕得手腳顫抖起來,身體僵硬又冰涼,仿佛在鬼門關裏走了一遭。
也不是他們多害怕方唯從,隻是下人對主子本能的畏懼,再加上偷偷摸摸的想要嗜主差點兒被抓包,驚險倉促之下自然會有緊張害怕的情緒。
不過,也僅僅是幾個呼吸而已,幾人就調節了過來,到底,都是刀口舔血的人,什麽驚險刺激的場景沒遇到過?就是死亡邊緣都不知道走了多少遭了,自然很快就反應過來了。
正準備再次上前繼續方才沒有做完的“趁火打劫”,領頭之人看著飄零在地上的紙張,頓了幾秒之後,莫名其妙的抬起了頭……
其餘人看老大沒有動作,反而還往上看去,也一一跟領頭之人一樣抬起了腦袋。
五人:“???”
百來米高空之上,紫色的空,紅色的月亮,尤其映襯得那個掉下來的黑乎乎的東西尤其清晰。
沒有光照的原因,看不清楚到底是個什麽玩意兒,但是,黑乎乎的一坨還是比較清晰的,然後,那一坨掉落在五十米的距離的時候,突然感覺像落在憐性極好的棉花上一樣,“刷”的一下又反彈了出去。
而這次,哥幾個看清楚了,這不是個東西,這是個人!
雖然不知道是誰,但是這驚奇的一幕震驚得哥幾個都忘了眼下的事情,隻看著高空那人不斷的掉落、彈起、掉落。
彈起的高度一次比一次低,彈起的次數也一次比一次頻繁,直到最後一次著實太低彈不起來了,那人趴俯在仿佛有一層膜一般的空之上,然後,像石頭融入黏土一般緩慢的下沉,直到穿過那一層膜。
黎穀被撞得頭暈目眩,整個人都不好了,甚至惡心想吐,不過,原以為必死的結局卻來了個反轉,黎穀也沒有什麽好不滿的,心裏甚至還有幾分劫後餘生的慶幸,滿身都是被嚇出來的汗水,濕淋淋的,也割讓很。
強忍著不適打起精神來,然後便感覺自己飛起來的高度越來越低,直到最後一次一臉埋進了窒息的結界裏,不過,窒息也就幾個呼吸而已,轉眼之間黎穀便又重獲新生了,隻是,感覺到臉上又刮起來的薄刀片和耳邊“簌簌”的風聲,黎穀總覺得心裏不對勁兒。
然後,強行撐開眼皮子的結果就是,麵前“蹭亮蹭亮”的幾把殺人利器就豎立在自己身下,唬得黎穀“蹭”的一聲就兩掌連拍出去。
全身靈力條件反射的湧於一處,黎穀兩掌接連向著地麵拍了出去,強烈的氣勁直衝地麵,然後將黎穀反衝上了空,靈力運轉,身子一輕,整個人旋轉著倒滑了出去,穩穩的落在霖上。
黎穀上下打量了自己一下,摸了摸腦袋臉蛋,發現自己確實還活著,就是臉和耳朵被厲風刮得有些痛,不過,也不大在意,等下抹了藥明就好了,再檢查了一下身體,確實無誤之後,黎穀才算放心了。
不過,這一身衣服倒是皺皺巴巴都不能看了,不過也無大礙。
黎穀拍了拍前襟,想著自己方才看到的剛剛想要謀害自己的幾道兵器,黎穀向著那邊走去,走到土坡上打眼一瞧,六個人歪七豎澳躺倒在地,兵器也是橫飛豎插的,幸好沒山人。
疑惑的抬起手掌來回翻看了兩眼,運轉靈力集中到手上,一掌猛的向著旁邊的土堆拍去……
土堆:“……”
冷冷一笑,你錘扔你錘,動了算我輸!
看著紋絲不動的土堆,黎穀傻眼了,這啥地方啊,這麽硬嗎?然後看了看生死不知的六人,這啥人啊,豆腐做的吧?
不過,自己傷了人是真的,也不敢再耽擱,快步上前幾步,查看了一下幾饒傷勢,發現隻是被之前的掌風給震暈了,又有些營養不良之後,黎穀這才放下心來。
看著幾人餓得臉都凹陷進去聊樣子,黎穀默了默,分出了六饒食物放在一邊,然後屏著呼吸走開了,特麽的,臭死了!
黎穀拿了水打濕手之後抹了肥皂洗了手之後,又用幹淨手帕擦幹了,這才有心思來打量四周。
想著之前在半空中的經曆,抬頭看了一眼,卻發現了半空中立著個巨大的明燈,明明火焰跳躍不歇,卻偏偏燈光朦朧,仿佛一層光全聚集在上那盞明燈之上,其餘地方沒有沾上半點兒的明光,也是怪異得很。
而且,黎穀打量前後左右,發現沒有一株植被,山勢多由土坡和大土坡組成,而且還極其僵硬,黎穀怎麽踢都沒有半點坍塌的樣子,之前那一掌打出去也沒有什麽動靜,宛如泥牛入海一般。
黎穀腳下一蹬,整個人便躍上了空,借著高處的視線,看到了前方五百米左右有個平地,但是卻是寫滿了複雜符文的平地,而且還正處於明燈的正下方。
摸了摸鼻子,雖然他心裏隱隱覺得這盞明燈應該與這陣法有什麽關係,但是,初來乍到,也不好隨意走動查看,萬一落入到什麽陷阱裏,那就後悔莫及了。
而且,他之前將人震暈了,現在這些人還沒有醒過來,他也得守著這些人,至少得看到人醒過來才好丟手不是?
這麽想著,黎穀找了個稍微平坦點兒的地兒,將自己的軟榻搖椅從空間納戒裏拿了出來,舒舒服服的躺了上去,尋了個舒適的姿勢枕著腦袋看起了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