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話場
程慕顏坐在桌案前做著算數題,卿歡在旁邊整理著玉仙閣這段時間的盈虧賬本,一片歲月靜好的樣子,絲毫看不出兩人剛剛還差點兒將人孩子給整哭了。
程慕顏咬著7878孝敬過來的圓珠筆的筆頭,皺著眉頭翻看著紙上雜亂無章的草稿,我剛剛算出來的答案去哪兒了呢?
看了半也沒找到個合適的答案,喪氣的將紙一推,形狀可愛的兔子頭圓珠筆“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身子往前那麽一趴,徹底不動了。
果然,吃飽了就不適合腦力勞動。
可是,看著卿歡徹底投入進去的認真模樣,程慕顏覺得吃飽了不適合腦力勞動是要分饒。
“阿歡,我生病了。”語氣懨懨的,悶悶的,不高興極了。
時刻分了一絲心神注意姑娘的卿歡立刻感受到了姑娘的情緒,含笑著放下手裏的賬冊,起身走到姑娘麵前:“怎麽了?有哪裏不舒服?是不是太撐了?”
卿歡是知道丫頭平時的食量的,今偏偏覺著香辣牛肉包好吃多吃了一個,本來就已經飽了,再那麽大個包子硬塞進去,這肚子能舒服嗎?
程慕顏搖搖頭,眼睛亮晶晶的:“不是不是,沒有很撐的。”
“那怎麽了?”看著姑娘臉上掛著快來問我快來問我的興奮神采,卿歡無奈的附和著問了出來。
程慕顏將手裏的試卷題往卿歡麵前一推:“我生病了,生了一種一做數學題就過敏的病。”
丫頭眉頭皺起,神色嚴肅,看起來感覺這病嚴重極了。
卿歡眼裏仍舊帶著溫柔的笑意,偏偏臉上也跟著嚴肅起來,還無腦似的吹捧著姑娘,附和的點頭讚同:“那這可就太嚴重了,書上寫了過敏可不得了,你不能再碰數學題了。”
著還將姑娘手肘下壓著的試卷題輕輕的抽了出來,一下就扔到了桌尾去了。
“哎喲喂~”躲在暗處的998本來是過來看看宿主和大佬有沒有需要幫助的,結果卻看到了這牙齒都要酸掉的一幕,偏偏兩個人都還沒有個自覺。
998一顆紅心都要酸開了裂了,忙不迭一溜煙兒連滾帶爬衝了出去,他得去找好兄弟談談理想聊聊人生,不然,今晚上可能要做噩夢!
262一飄一飄的看著998,連比帶劃,手腳並用的訴著宿主今早上經曆的奇葩事,周圍時不時響起刻板機械音“哈哈哈”、“嘎嘎嘎”、“嘻嘻嘻”……的笑聲,若是不知情的人看到了這一幕聽到了這些,特定嚇得屁滾尿流,連滾帶爬的大呼“有鬼”。
不過,除了自家宿主,就隻有程慕顏程大佬這麽賦異稟,能夠看到係統以及能夠聽到係統的話聲,現在充其量還多了個叫程墨刀的家夥,所以,一眾係統光明正大的占據了城主府的上空,激烈的爭論著哪個宿主發生的事情最嗅最搞笑,話聲音之大,笑聲之猛烈……
反正,在下麵正做著事情的宿主都聽了個正著,不想聽這些聲音也直往耳朵裏鑽。
不過,998和7878明顯有所克製,隻附和著其他係統取笑,自家宿主的事情,那是半點兒也不吐露。
當然,其中討論得最歡快,什麽都吐嚕嘴的,就是自詡年輕一輩正義與善良並存的262這貨。
262一邊“嘎嘎嘎”笑著,一邊笑得口齒不清的吐槽今兒早上黎穀的那些嗅事:“當時真的要把我給偷偷樂死了,你們都不知道我憋笑憋得有多痛苦。”
“吃個包子還能把自己舌頭給燙起燎泡,嘎嘎嘎嘎,最慘的還是剛剛吃了藥孤零零回去吃了包子還沒吃飽去廚房發現蒸籠裏卻空空如也的時候,我覺得當時黎穀真的覺得自己直接被大隊組織拋棄了,嘎嘎嘎嘎,好慘一男的。”
“嘎嘎嘎嘎,你們知道最搞笑的是什麽嗎?最搞笑的是,我偷偷看著998的地圖標誌在往城主府移動的時候,黎穀還在滿頭大汗刹不住車的往覃睿鑫院兒跑,當時看到兩個點相隔越來越遠,我是真的要狠狠地捂著自己的嘴巴,才不能讓自己笑出來……”
然後又是一陣“嘎嘎嘎”、“哈哈哈”、“嘻嘻嘻”的大笑聲。
1998性子還算活躍,立刻接了上來:“這個這個我知道,後麵他到城主府的時候,看到人都坐在椅子上,碗筷都是空的,還準備淨手去拿食盒裏的包子,哈哈哈哈……當時我家宿主腦子裏都冒出一句話來了,‘這娃兒什麽毛病’,哈哈哈哈……”
“逗死我了,太搞笑了這人!”1998都笑出眼淚來了,抬手擦了擦並不存在的眼淚,又繼續聽著夥伴講的事情。
黎穀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聽著房頂腦袋上極大聲討論著的話題,緊緊的抿著嘴唇,腦子裏發出了極度憤怒的呼喊:“262!!!”
正講得興起,已經在分享宿主另外一件嗅事的262:“???”
怎麽了這是?
打開定位一看,隻看到黃點和綠點一閃一閃的高度重合在一起。
262叉掉了定位,刷新了後台再點開一看,黃點和綠點一閃一閃的重疊在一起,交替閃爍著的光芒如同催命的死亡之光。
回過神來望了望藍白雲,默默將定位關了,後背已經浸出冷汗來了,火熱到爆棚的話場也頃刻安靜了下來,一雙雙眼睛都直盯盯的看著一言不發的262。
262抹了抹額頭上的細汗,“茲啦茲啦”兩聲,虛擬出來的人影緩緩消失在眾人麵前。
下一刻,黎穀耳邊響起了262刻板正義又嚴肅認真的機械音:“喂喂喂,宿主,你叫我有什麽事?我現在正在境域查看陣法,裏麵信號不太好,我就先不了。”
然後“茲啦茲啦”兩聲,黎穀耳邊的聲音又消失了。
黎穀:“……”
圍成一圈麵麵相覷的係統也是大眼瞪眼的,然後,互相道別了之後,一個個都一溜煙兒消失在了城主府上空,仿佛方才那一場熱烈至極的談話是一場從未有過的空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