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4.又見紅衣
他實在想不明白吳阿淼這家夥的奇葩審美觀到底是如何培養出來的。而且能夠做到如此的……堅定不移。
都說年輕時喜歡先看臉,再大些看腿或是腰,過中年,便是看胸了。
偶爾有也像是吳阿淼這樣的,但絕對隻是限於某個年齡段。
真正和他這樣,始終對臀部情有獨鍾,且以臀部大小程度論美醜的,趙洞庭再沒見過第二個。
“咦……”
本來,趙洞庭是沒打算打擾徐福興和曹枕簟兩人的生活。隻沒想,吳阿淼這家夥的話卻是被徐福興給聽到了。
徐福興的內功修為雖然不算強悍,但也還算登堂入室。
剛剛吳阿淼說話雖輕,但還是落到他的耳朵裏。然後這一偏頭,便瞧見了趙洞庭。
他的目光直直落在趙洞庭的臉上,緊接著眼神中露出濃濃的驚訝之色來,也有些激動。
趙洞庭知道徐福興是認出自己來了,對著他微微一笑,輕輕壓了壓手。
徐福興會意,輕輕點頭。
趙洞庭今天易容出來的模樣,正是去年花魁大會時的樣子。
本來遮住半張臉,徐福興也不敢肯定就是他。現在這動作,自是讓徐福興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糧隊緩緩北城方向去。
徐福興看著趙洞庭的背影,微皺著眉頭。眼神中有若有所思之色。
“爺爺?”
穿著紅裙如同仙子般的曹枕簟在旁邊輕輕喊了聲,“怎麽了?”
然後順著徐福興的目光瞧過去,卻隻看到許多騎士背影。
“沒什麽。”
徐福興微笑著搖搖頭,然後和曹枕簟向著客棧裏麵走去。
夜。
趙洞庭和吳阿淼等人都和運糧的將士們住在北城軍營裏,自是不會出來找徐福興和曹枕簟。
客棧。
“咚咚……”
曹枕簟的房門忽然被叩響。
“誰啊?”
曹枕簟在裏麵問道。
“是我。”
徐福興的聲音在外麵響起。
正在床上盤腿修行的曹枕簟忙站起身來,跑到門口打開門,“爺爺您怎麽來了?”
徐福興微笑著進屋,到桌邊坐下。
曹枕簟在旁邊給他倒茶,美眸中有些疑惑。
隨即便聽得徐福興問道:“丫頭,你告訴爺爺,你是不是心怡皇上?”
他刻意壓低著聲音。
但曹枕簟俏臉仍然是蹭的變得通紅,扭捏道:“我……我怎麽敢……”
徐福興輕笑道:“這有什麽敢不敢的,我隻是問你,是不是?”
曹枕簟抿著嘴唇沉默半晌,仍是答非所問,“我……我身份卑微,怎麽敢、敢心怡皇上。”
光是說出心怡兩個字來,就已經讓她麵若桃花。
“覺著自己配不上?”徐福興又道。
曹枕簟咬唇輕輕點頭。
徐福興喝了口茶,“可據我所聞,宮中諸位貴妃娘娘,也並非都是權貴之後啊!特別是當初皇後娘娘和皇上在雷州相識時,皇後娘娘還是江湖女俠呢!你雖非名門之後,但和皇上之間頗為有緣,我倒是覺著你可以去爭取爭取。”
“爺爺!”
曹枕簟麵皮子薄,卻哪裏還說得下去,隻是嬌嗔。
“哈哈!”
徐福興瞧她這模樣,大笑兩聲,又低聲道:“眼下倒是有個機會,你想不想試試?”
曹枕簟露出疑惑模樣來,但那雙明眸中分明閃爍著動心的色彩。
徐福興年老成精,全都看在眼裏,接著道:“我今天在城裏看到皇上了。”
“看到皇上?”
曹枕簟瞬間驚訝起來。
徐福興輕輕點頭,“就在咱們剛來客棧的時候,從門口經過的那糧隊,你還記得吧?”
曹枕簟帶著驚疑之色撓頭,“應該是爺爺您看錯了吧,皇上怎麽……怎麽可能在糧隊裏。”
“誒!”
徐福興道:“皇上不是還曾易容出宮賞花魁麽,這又有什麽稀奇!”
他滿臉篤定之色,“我瞧得真真切切,正是皇上。而且皇上還對我點了點頭。”
“這……”
曹枕簟自是不信也得信了。隨即卻又咬住了嘴唇。
徐福興當然知道這丫頭心裏在想什麽,循循善誘,“皇上藏在糧隊中,身邊可是連個伺候的侍女都沒有,這樣的機會,你真不把握?”
他其實早就知道曹枕簟對趙洞庭有種恩情之外的情愫,要不然,也不會說這種話。
曹枕簟低著頭沉默,也不知道是在天人交戰的糾結,還是純粹出於少女的羞澀。
徐福興接著道:“若是你想把握這次機會,明天爺爺便帶著你跟在糧隊的後麵,說不定會有和皇上說話的機會。而若是你對皇上沒那種心思,那咱們就繼續往衡州去。”
“跟著……”
曹枕簟通紅著臉蛋,聲音低若蚊吟,“跟著糧隊……”
“成!”
徐福興笑著點頭道:“那你早些睡,糧隊定是往北方去的。明兒黑早,咱爺孫兩便到北城門去等著。”
曹枕簟羞答答點頭。
等徐福興出去,她關上門,坐回到床上卻是沒法再入定。臉蛋紅撲撲出著神。
翌日。
這樣的季節天總是放亮得極早,但在天亮之前,徐福興和曹枕簟就已經出現在北城門口。
他們就在城牆邊上的麵攤上吃了兩碗麵。
等了大概兩刻鍾的樣子,天色剛放亮,糧隊便果真出現在視野中了。
先是那先頭軍緩緩出城去,然後便是押送的許多糧車。
等糧車過去,十餘黑袍總算是出現。
曹枕簟俏臉倏然紅潤,猛地低下頭去。
她在黑袍中瞧見趙洞庭,也被趙洞庭瞧見。感受到趙洞庭眼神中的驚訝,少女芳心亂顫。
這刹那她隻覺得自己滿腹心思都被皇上給看了個通透似的,真是羞死個人了。
而實際上趙洞庭並未想那麽多,隻是覺得有點兒奇怪。不知徐福興、曹枕簟為什麽在這裏等著。
這顯然不是巧合。
“咦!”
吳阿淼在旁邊輕咦了一聲,也瞧見了曹枕簟,“是昨日那小娘子誒……”
雖然他審美觀很奇葩,但以曹枕簟的絕色,自然還是能讓人過目不忘的。
“什麽小娘子。”
趙洞庭哭笑不得道:“人家還是個姑娘。”
吳阿淼砸吧砸吧著嘴,猛地意識到些許不對勁來,“你怎的知道?”
再聯想到剛剛曹枕簟看趙洞庭的眼神,便愈發的狐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