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6.三軍匯聚
這忽如其來的、由無數箭氣化作的“傾盆大雨”,將前麵的元軍籠罩在內。
後無憂、司興渠兩人都是右手接連撥動弓弦,不斷有密密麻麻的細碎箭氣爆射而出。
也許這種“細碎”的箭氣並沒有神龍銃那麽大的威力,但在甲胄已經被淘汰的情況下,取人性命還是輕而易舉的。
這些箭氣能夠輕易的將人給射穿。
那些並不具備修為或者是僅僅練了些把式,修為極其粗淺的元軍顯然沒法擋住這樣的箭氣。
“啊!”
“啊!”
夜色中突然湧來的無數箭氣讓得前頭許多元軍發出慘叫,身上血花迸射,隨即有人栽倒到地上去。
火把光芒中,有旗幟都被射得千瘡百孔。
甚至有火把都被這些箭氣給射滅。
“敵襲!”
“小心!”
前麵的元軍瞬間大亂起來。
隻不過他們到底是精銳,看似亂,實在那些將士都是向著隱蔽的地方跑去,不算是作鳥獸散。
這些元軍精銳不會這麽輕易就被嚇破膽,要不然,也沒法擋住天罡軍長達近兩個時辰的接連進攻。
但後無憂和司興渠兩人顯然不會在乎這些。
他們分別在長街兩旁的屋頂上由西向東掠過,雙手不斷撥動弓弦。這讓得那些元軍少了很多躲避的餘地。
躲到南邊靠牆的元軍,沒法躲過在北邊屋簷上放箭的後無憂。躲在北邊牆根下的,又沒法躲過司興渠。
元軍那是一片哀嚎啊……
在遠處些站著、吹著夜風的劉供奉都看得有些懵了。
能夠這般肆意欺負手裏拿著神龍銃的元軍的人,大概隻有這些棲霞宮的真武境高手了。反正他自問是做不到的。
若是他來對付這些元軍,隻能持著兵刃以意境殺到人群裏去。耗費心神不說,還有隕落的凶險,絕沒有後無憂兩人這麽輕鬆。
在屋頂上掠過的兩人,能夠依仗著屋簷就隔絕許許多多元軍的射擊角度。
他們的箭氣,可是會拐彎的。
又不需要時刻將意境釋放出來,實在不是多費勁的事。
劉供奉是真正不打算出手了。
他從腰後麵掏出煙杆子,竟是就這般抽上了。他有這口喜好。
夜色裏一點火星時而昏暗,時而明亮。一閃一閃,像極了天上的星星。
兩千元軍顯然不夠後無憂和司興渠兩人收拾的。若不是不想節外生枝,他們其中任何一人都足夠消滅這兩千元軍。
隨著兩人再長街上越掠越遠,被射殺的元軍也是不計其數,屍體在街道上鋪得密密麻麻。
再精銳的元軍也經不住這般“嚇”,很快便穩不住局麵。
有將士開始四散逃命。
想來誰都會害怕這種“看不著”,更“打不到”的敵人。在屋頂上的後無憂、司興渠兩人,此時真和幽靈無異。
槍聲淩亂,但對兩人造不成威脅。
還沒到天亮的時候,這股元軍就徹底潰散了。有的四散逃離,有的則是跑回內城大營。
後無憂和司興渠兩人也沒去追那些散兵遊勇。真武境雖然強悍,但這些元軍要跑,也不可能把他們全部都留下來。
臨安府守備軍和廬州守備軍在天色剛剛放亮的時候趕到內城大營外。
方垂賢和瀘州守備軍的總都統到文起的麵前。
“文總都統!”
“文總都統!”
文起也拱手還禮。
然後便問方垂賢道:“方總都統你臨安府守備軍現在大概還有多少人?”
方垂賢答道:“拿下城門並沒有多少折損,還有兩千七百人左右,能夠戰鬥的應該也有兩千五百。”
文起聞言臉上露出喜色來。
雖然進攻大營已經足足兩個時辰,但其實他的天罡軍損失也不是特別大。約莫在五百左右。
剩下的兩千五天罡軍,再加上臨安府守備軍兩千五,以及廬州守備軍一千二百以上。這便是六千多人,不比營內元軍少多少。
全力攻營應該是有五成以上勝算的。
文起早就開始琢磨如何攻營,對方垂賢和廬州府守備軍總都統道:“那我現在便說說我的計劃?”
方垂賢和廬州府守備軍總都統都是點頭,“文總都統你是此行主將,盡管吩咐便是。”
文起聞言接著道:“我們天罡軍進攻這大營已經有兩個時辰,元軍始終都隻是在營內死守,但我已經派遣過士卒去查探過大營四周的情況。大部分元軍都還在營內待命,不過將他們的注意力大部分都放在了這南門口。我的意思,是派遣小股部隊先去攻打其餘三個門中的任意一門,最好是北門,做出試探之式,元軍必會有所動靜。而我們屆時全力從這南門突破!打他個措手不及!”
“行!”
方垂賢兩人點頭。
這仗打到現在,也沒有太多謀劃的餘地了。文起打算選擇從南門突破,這是反其道行之,估計可以麻痹住元軍。
畢竟現在天罡軍已經在這裏強攻兩個小時都沒能突破,突然分兵到其餘方向進攻,元軍肯定會以為是打算以其他方向做突破口的。
“付都統!”
文起看向付俊能,道:“我給你五百人!由你前去佯攻北營門,不要吝嗇彈藥,盡量吸引更多的元軍!”
“是!”
付俊能拱手答應,並沒有二話。在大宋軍中,軍令大如山這句話從來都不是空話。
很快,他率著文起分配的五百將士,悄然向著北門靠近過去。
而此時,營內的元軍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因為那些潰逃的士卒已經跑回來了。
軍營裏的人知道有真武境的高手擋在府衙外,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更不知道,現在府衙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雖說若是整個軍營傾巢而出肯定是能殺到府衙去的,兩個真武境不可能把這麽多人全部都擋下來。但營外的宋軍又如何應對?
他們的處境並沒有什麽改觀,還是像之前那麽尷尬。出營也不是,守營也不是。
最終營內的主將咬咬牙,還是決定死守軍營。因為他覺得無力同時應對營外的宋軍還有那些宋軍真武境。
他隻想著,府衙內也有幾位真武境供奉,還有重兵把守,又沒有槍響聲,應該沒有被趕盡殺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