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光學運用
在楊淑妃的寢宮內用過晚膳,趙洞庭才帶著穎兒和樂舞回自己的寢宮。
穎兒的父母,楊淑妃早已經讓太監去給他們安排住處。心中的怨怒消去後,楊淑妃對穎兒的疼愛更甚以往。
路上,趙洞庭忍不住問穎兒,“穎兒,太後娘娘怎的就沒生你的氣了?”
穎兒紅著臉道:“穎兒隻是和太後娘娘說及穎兒的身世而已,還有……”
趙洞庭道:“還有什麽?”
穎兒嬌羞滿麵如紅霞,“穎兒還說……這輩子……都隻想陪伴在皇上身邊。”
以她的溫和性子,能夠說出這樣露骨的話,已經是鼓足全身的勇氣。
最難消受美人恩,趙洞庭心中微微感動,沒有說話。但這輩子隻要穎兒不負他,他定然也不會負穎兒。
可以說,是穎兒用她自己的行動打動了趙洞庭和楊淑妃。
如果說當時穎兒選擇繼續將身份隱藏下去的話,或許會和趙洞庭過上比較漫長的平靜生活,但是,隻要她的身份敗露,且不說趙洞庭如何,便是楊淑妃,也決然不會讓她繼續活下去。
宮內的貴妃娘娘是細作,這還得了?
而穎兒自己主動和趙洞庭坦誠身份,雖然趙洞庭當時惱火,但回過神來,卻是極為感動的。
楊淑妃也是這樣。
他們知道這需要多大的勇氣和決心。
甚至,這發生在任何哪代皇帝身邊,穎兒都隻有身死的下場。以往的皇帝,和趙洞庭的思維是不同的。
皇帝威嚴,容得不任何褻瀆。要不然,也不會有“欺君之罪”這種殺頭的大罪。
樂舞在旁邊悄然偏頭看滿臉嬌羞的穎兒,眼神有些複雜。
她忽然想起自己那個還從未謀麵的未婚夫,漸漸出神。
她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
趙洞庭長得玉樹臨風,且武功不俗,雖是皇上,待她卻是極為溫和,樂舞的心中怎能沒有半點意動?
每個少女的心中都有個英雄夢。
她不禁在想,若是自己的未婚夫突然出現,那自己該怎麽辦?
離開皇上麽?
想著想著,樂舞的臉上也不禁是布滿嬌羞起來。
夜裏,樂舞和穎兒還有張茹都在寢宮中陪著趙洞庭。趙洞庭修習過房中術,又在油燈下寫寫畫畫。
軍科部的工匠受這個年代的知識禁錮,想要研製出威力極大的武器頗為不易,還得依靠他自己。
宵練給過他靈感。
對光學的應用,在這個年代的軍中還並未普及。
趙洞庭在他的紙上畫出麵盾牌,然後輕輕用毛筆敲著額頭,卻是在想,如何才能讓這些盾牌反光呢?
他以前好似在某部電影裏麵見過這樣的場景。
雖然盾牌反光陰天沒有什麽用,但若是豔陽天,卻絕得能夠讓元軍的騎兵措手不及。
想想小時候用鏡子折射太陽光去照別人眼睛時候的場景,那叫個犀利,簡直瞬間能將人給閃瞎了。
馬軍衝鋒靠的就是陣勢,若是前麵的馬受驚慌亂,那場景,趙洞庭想想都覺得振奮。
用玻璃?
這個年代的玻璃顯然還無法達到反光的效果。因為玻璃反光,其實也是靠的後麵那層膜。
用銀子?
趙洞庭想想都覺得牙疼。
他可以想象到,要是自己跟陳江涵說,撥些銀兩出來用在盾牌上,陳江涵怕不是得當場就哭起來?
而且,以現在南宋的財政狀況,國庫裏麵怕是也擠不出多少銀兩。就算有錢,也還得用去買糧食呢!
那隻有用銅了。
銅的反光效果雖然肯定不如銀子好,但說起來也還算不錯。隻要太陽足夠大,肯定還是能夠取到不俗效果的。
趙洞庭打定主意,在紙上盾牌上又畫下數個菱形圖案,心滿意足。
穎兒在旁邊瞧著他將毛筆又懸掛在筆架上,問道:“皇上,您這是畫盾牌做什麽?”
樂舞和張茹也在旁邊瞧著。
三個國色天香的大美人,著實讓得這屋子裏堪稱是滿園春色。
趙洞庭聞著淡淡的女人香,心曠神怡,笑道:“這是朕用來對付元軍騎兵的利器。”
想想,在這些盾牌反麵渡上菱形的銅片,等到元軍騎兵衝鋒的時候,眾盾牌兵忽然將盾牌反過去,萬千豪光照馬陣,那不得是個人仰馬翻?
穎兒三女自是不懂,左看右看,仔細打量,也沒覺得趙洞庭畫的盾牌有什麽特別。
趙洞庭也不和她們詳細解說,站起身扭了扭腰,道:“好了,你們也都早些回去歇息吧!”
樂舞和張茹都是躬身施禮,盈盈退出趙洞庭的房間去。然而,穎兒卻是沒動。
她滿麵通紅地看著趙洞庭,道:“穎兒給皇上……暖暖被子吧……”
說出這話,她臉色已是紅得像是要滴出血來。也不等趙洞庭答話,便慌亂地往床榻旁走去。
趙洞庭傻眼看著穎兒褪得隻剩下抹胸鑽到被窩裏,傻眼了。
現在是五月天,雷州的天氣已經頗為炎熱,這樣的天,暖被窩?
他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穎兒是什麽意思。瞧她都害羞成那樣了。
遲來的洞房花燭夜。
眼下兩人已經是明媒正娶的夫妻,趙洞庭也沒有打算再逃避。
他站在原地愣了一小會,便往床榻走去。
到床邊坐下,穎兒又是嬌羞地坐起身來,“穎兒替皇上寬衣。”
說著,她緩緩替趙洞庭褪去龍袍。
其實宋朝的龍袍遠不如前代,也不如後代那麽複雜,上麵並沒有多少花紋,更沒有龍,算得上是曆史長河中的一朵清新奇葩。趙洞庭在寢宮中穿的常服,就是簡單的絳紅色長袍而已。
感受到耳畔穎兒的溫熱呼吸,他的心跳也是緩緩加快起來。
人都有欲望,是個男人,在這種時刻隻怕都忍不住。
而且,穎兒不僅僅長得絕美,還帶著天然的體香。
這在人群中是極為罕見的,當初也正是因為這個,她才被選為趙洞庭的暖床丫鬟。
趙洞庭忽然伸手握住穎兒正在替他解褻衣的纖手,直引得穎兒嚶嚀出聲。
“皇上……”
趙洞庭回頭,看著眼眸中蕩漾出水波的穎兒,眼神愈發火熱。
他伸手緩緩將穎兒摟住。
穎兒伏在趙洞庭懷裏,緊張得不行,嬌軀微微發抖,“請皇上憐惜穎兒……”
這話,卻是宮中負責教她房中事的老宮女告訴她的。
成為貴妃之前,穎兒在那個特殊的部門裏曾經受訓半個多月。
嗯……其實韻錦、張茹也訓練過,因為那個時候楊淑妃還沒有決定讓趙洞庭納誰為妃。隻有樂舞因為年歲最小,又生性跳脫,才“幸免於難”。
趙洞庭輕輕點頭,向著穎兒的額頭吻去。
然而就在這時,門外卻是忽然響起侍衛的聲音,“皇上,軍工部遭刺客襲擊!”
這話如同一盆涼水,霎時間便將他心中的火焰給全部澆滅。
穎兒也如同受驚的小兔兒,雖然門外侍衛沒有進來,但也仍是忙不迭縮到被子裏。
趙洞庭臉色冰冷至極,沉默數秒,對穎兒道:“穎兒,你先睡,朕去看看。”
穎兒輕咬著紅唇,有些不願,但還是點頭,“皇上小心些。”
“嗯!”
趙洞庭點頭,往屋外走去。
說實話,便是他自己的寢宮遭刺,也不會讓他這麽震驚、生氣。
軍工部是什麽地方?
眼下還有無數火器堆積在軍工部裏,那些刺客闖軍工部,目的簡直太明顯了。
趙洞庭不得不懷疑那些刺客應該對軍工部有些了解。他們闖軍工部,便是在抓宋朝的七寸。
走到門口,他的內心不禁湧現出濃濃的後怕。
以現在軍工部的地雷、炸彈儲備,要是被點著,怕是連旁側的行宮也得被夷為平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