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患得患失
瑞士。
精神格外矍鑠的老人，正津津有味的看著大屏幕電視上的格鬥畫麵。
一邊看著，一邊嘖嘖的跟身後站著的兩個男人討論。
“這孩子，看看看看，明明可以一擊必中的，偏偏讓自己有個那麽大的破綻。如果不是因為她的對手隻是個三腳貓，這丫頭就該去找閻羅王報道了！”
老人麵容發黑的看著屏幕上的畫麵，批評得毫不客氣，絲毫沒有因為畫麵上是自己的外孫女而有所包容。
身後的兩個管家，梁昌依舊是麵無表情的背著手看著，完全不給老人回應；反倒是梁盛偶爾彎腰看看電視，再和老人討論下姚棠的身手問題。
“阿昌啊，把這個記錄一下，對小姐的考核要再提高點難度才行。”
梁盛見老人吹胡子等眼睛的表示不滿，隻能無奈的笑笑。
在他旁邊本來站的筆挺的梁昌聽到老人的吩咐，立刻從外套口袋裏掏出手機把老人的吩咐記下，默默在心裏盤算著下一次該頒布什麽樣的考驗。
梁昌作為老人的心腹，管理著棠會長老院的一切事務。
姚棠要經過的大小考核，多半都是他頒布的，如果有需要，老人也會適當的增加難度，梁昌作為老人最衷心的下屬，老人說什麽，他就做什麽，絕對是一把指哪打哪的好槍！
三個男人身後，站著一對端著兩大托盤的男女。
莫可站在原地看著前方的大屏電視，一邊暗暗感歎，一邊和唐起討論著。
“哇噢！棠棠簡直就像換了個內膽一樣！真是太厲害太過癮了！”
莫可被電視上的畫麵吸引得不行！
想想自己現在在瑞士苦哈哈的跟著唐起訓練，不能實戰操作，心下頓時一陣唏噓。
反倒是唐起，看著電視裏的畫麵，竟然和老人一樣，也皺起了眉頭。
他沒有理會莫可的讚歎，“外公說得沒錯，這破綻太大了。如果對上的是個練家子，棠棠是真的死定了。唐謝是怎麽回事，都沒有好好訓練棠棠的嗎？”
言語之間，盡是擔憂。
莫可聽見唐起的評價，不禁湊過去問：“真的很差嗎？你和外公都那麽不滿意？”
唐起點點頭，帶著莫可端著托盤往外公的方向走。
“這頂多就是小孩過家家一樣，不懂教棠棠實戰格鬥的是哪個，如果我在那邊，一定要開除這家夥。”
後麵傳來的腳步聲，自然逃不過老人的耳朵。
老人往後一看，眼尾一挑，揶揄道：“聊那麽久舍得過來了？怎麽，在後麵也觀賞到剛才的畫麵了？”
唐起上前，把托盤放下，再順便拿下莫可端著的，這才牽起莫可的手坐到一旁的沙發上。
“看到了。教棠棠格鬥技的老師，真的應該走人了。外公，你不打算跟唐謝說一聲嗎？”
如果不是因為他和莫可的手機都被沒收了，他真的想打個電話過去好好罵一下唐謝，棠會這麽多人，到底是怎麽挑老師的，挑得那麽差勁！
老人搖搖頭，饒有興味的雙手拄著拐杖說道：“我說幹什麽，讓他自己發現去。發現不了，就讓丫頭受受傷，她才會知道自己差在哪裏。”
老人的格外冷酷，讓在唐起身邊正襟危坐的莫可冷不丁打了個寒顫。
想起老人也是格外狠戾的考驗她和唐起兩人，心裏頓時淚流滿麵，同時也默默的為姚棠點了根蠟。
老人瞟了一眼剛才有點發抖的丫頭，心裏嗬嗬嗬嗬的直笑。
這才哪跟哪啊，都算輕的了。
要不是看在唐起的麵子上，當初的考驗何止那麽簡單，隻是虐虐心就算了？
老人朝後招招手，梁昌會意的低頭俯身附上耳朵。
老人湊過去，一番耳語。
梁昌時不時的點點頭，直到老人離開，梁昌這才轉身離去。
旁邊的梁盛一臉好奇的看著自己哥哥走遠，不禁低頭問：“老爺，這是……?”
“不該你問的事情，就別管。”老人輕聲說道。
梁盛點了點頭，不再過問。
唐起這時候出聲問到：“外公，唐謝的事你打算怎麽……?”
話沒說完，老人一個凜冽的眼光就掃了過來。
“唐起，你背叛我家外孫女，讓我的所有安排全部落空，現在還敢多問？”
話說得毫不留情麵，唐起和莫可的臉色都難看起來。
明明一直都有很努力的訓練，但沒想到外公還是那麽生氣和不滿意她，莫可不禁有些沮喪的耷拉著肩膀。
唐起頂著外公格外凶狠的目光，把手放在莫可拳頭上，安撫的拍拍。
“外公，您都答應我和可可的事情了，怎麽還那麽.……”疾言厲色的。
老人冷哼一聲。
“答應難道就不能心裏不爽了？我一直把你當未來外孫女婿培養的，你轉頭就去給我喜歡別人。我感覺我的一番心血全部喂了狗。”
聽到外公說得如此難聽，唐起尷尬得不行，莫可也不禁臉抽抽。
偏偏兩個人還不能反駁，此刻隻覺得身子底下的沙發像是布滿了荊棘一樣，讓他們坐立難安。
老人哼哼，兩手摩挲著拐杖，使勁敲著地板！
“最好你眼光是好的，選的這個老婆能給棠會以助力，不然我一定親自廢了你！”
說完，老人拄著拐杖站起來，身後的梁盛一下靠到老人身邊扶著老人的手臂。
離開客廳之前，老人回頭望了下還在沙發上難堪的兩個男女。
“雖說你們過了考驗，但未來的日子還長著呢。唐起，如果你心愛的小女朋友看見了棠會頗為陰暗的那一麵，看見你狠辣無情的樣子，不知道是不是還會像現在這樣那麽愛你？對你不離不棄？”
老人話音剛落，便滿意的看見唐起的臉霎時變得比那冬日白雪還要慘白！
莫可則皺著眉頭看看老人，再看看唐起。
有心想說什麽，但看著老人一臉此刻的神色，也不敢再多嘴，手上傳來一陣痛麻，才發覺唐起握著她的手格外用力。
直到老人離開客廳之後，她才敢“嘶”的一聲輕呼，抗議道：“唐起，你握痛我了。”
看著唐起慘白的麵容，莫可不禁把自己的手交疊上去，握住唐起。
“我知道外公是在恐嚇我，當然了，肯定也有真的成分在。棠棠都能當會長，接受那些陰暗麵，我也不會比棠棠弱的。你不要擔心我！我一定能把自己鍛煉得配得上你！”
唐起聽完莫可一番剖白，臉色勉強好看一些。
回握住莫可的手，艱難的說著：“可可，我是怕，怕你會.……”
莫可搖搖頭，示意他別再說了。
“我知道你們棠會肯定有些東西是，，，是不好的。但是我不會害怕的，有你在，任何黑暗都能變成光明。
而且現在你們不是正在慢慢洗白嗎？我沒關係的，真的！你不要顧慮我。
我知道外公雖然答應我們的事情，但是心裏一直不太舒服，才故意說那些話想讓我知難而退。
但你相信我，我一定不會辜負你！”
唐起默默的聽完女孩一番話，看著女孩堅定不移的目光，那眼珠子裏麵自己的身影，還有手上傳來的握緊的疼痛感。
不禁一笑，“瞧我，現在反倒變得畏首畏尾患得患失起來。”
唐起把莫可的手握緊，身子靠了過去，莫可愣了一下。
男人抓握著莫可的手，把人拉近一些，俯身在莫可的額頭上輕輕印下一吻。
“我竟然還沒你勇敢，真是自慚形穢。”
唐起伸手把人攬在胸前，下巴抵在莫可頭頂上。
莫可閉上眼睛，輕聲回應著：“隻要有你在，我什麽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