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意外的收獲
前後十幾年沒有上班了……
一切都覺得新鮮有勁。現在的每一刻她都倍感珍惜。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沒有那樣沉重的經曆，又怎有現在這樣刻骨銘心的頓悟。
很快，就迎上今天的第一批客人。林夕顫抖著雙手，神色緊張的為他們係上安全帶，關上車門，巡視安全，然後發動警報，啟動機器。
盡管事隔多年，而對於應用的操作流程，她居然依然記憶猶新，雖然緊張，但也基本做到有條不紊。
她顫抖，不是因為緊張害怕，而是現在的一切來之不易，真實的讓她至今不敢相信。生怕一覺睡起，隻是黃粱一夢。
這樣現狀，是她夢寐以求卻不敢求的重新開始！
她想，即便是場夢，她也一定努力，努力工作，努力學習，努力做人，努力賺錢，努力強大自己……
前世，後來曆盡磨難，最後悔的便是在最好的年華裏不思進取，頹廢了幾年，被圈養了幾年，最後連最基本的養活自己的本能都喪失。
簡短的三分鍾機器運行，林夕覺得漫長的似乎跨越過世紀……
重複而單一的工作，侍弄這些小朋友們，沒有什麽技術性。
而又因為不是節假日，遊人不多，中午還能休息上兩個小時，所以稱的上是很悠閑的一天。
今天沒下雨，陰陰的，天邊籠罩著大片烏雲，昭示著隨時可能暴雨如至。
像以前，這樣的天氣，加上這樣的人流，她一定會壓抑，閑的發慌，悶的發顫……然後覺得各種漫長。
而今卻能安安靜靜的靜坐，呆著不動不無聊。
隻盼時間再慢些，讓她能好好品味品味。
前世有了孩子後，這樣的悠閑於她奢望。
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過了。
孩子是她一個人帶大的。其中的艱辛勞累隻有當過母親帶過孩子的人才能明白。
除了剛出生那會她婆婆幫了半年以外，便一直是她一個人，帶著孩子開店鋪加洗衣做飯。
而那個時候她才漸漸體會，老公陳謙是用來看的，獨生子女嬌慣性子，他在這時候表現的淋漓盡致，很多曾經無所謂的東西被無限放大，真的顛覆了她對他的所有的認知，累的看見什麽都想發脾氣的時候還得照顧他，聽他的風涼話，考慮他的感受。
不然就是無休止的爭吵。
其實隻有自己的時候他們兩一直相處的算不錯的。至少他曾經多次溫暖感動過她千瘡百孔的心。
她從沒想過那麽浪漫，那麽溫情的一個人在她需要的時候會是這樣一種這麽糟糕的狀態……
這種狀態到他們出事後更顯突出。
父母兄弟們的離棄，身邊人的流言蜚語，以及這些負債帶給她的負麵壓力自責，壓垮了她。
得不到疏解，帶個孩子，想努力又無從下手，從而陷入無邊的絕望……
回來後唯一的不習慣，怕就是少了一一了。
她珍視這樣一個重新來過的機會。
可是，她也想她的一一。她才五歲，曾是她活著的唯一動力，想到她心肝脾肺都疼，如針紮，刺痛她。
她從出生到她死亡，一直寸步不離。
這麽突然間孩子沒了，什麽都變了，她的確很難適應。什麽都先考慮顧及孩子的做法早已變成根深蒂固的習慣，她每次總要愣神冥想才能好好反應……
哦，現在她才16歲，還沒有孩子。而一一，再也見不到了。
晚上八點，他們收市下班。
林夕和張雨相約一起去了發廊。一間開在春風路一住宅區巷子裏的發廊。
昏沉發黃的路燈輕輕點綴，她和張雨大步走過，直奔公園對麵七拐八拐的巷子裏街市的發廊。
不記得叫什麽地方了，隻是隱約記得來這邊的路。
她想起，這個地方還是鍾曉曉介紹的呢。經濟實惠，手藝好還不貴。挺適合像她這種小小年紀混社會的小女孩。
“幫我把剪成短發吧，bob長度，要劉海，發尾弄點層次打碎，微微帶點空氣感。”剛一坐下來，發型師高洋一過來她就焦急張嘴說道。
想剪短發的欲望特別強烈。從小到大都一樣，遇見糾結的事就折騰頭發。總是認為重新開始就要從頭開始。
“OK，先洗頭吧。隻是，小妹妹，你確定嗎？留的時間不短了吧？舍得剪嗎？”
她頭發很長，快及腰了。真的也挺久的了。
高洋摸著手裏的柔順，終是忍不住開口確認。
“剪吧。”她斬釘截鐵的回答。
“不後悔？”
“不後悔。”
她的一絲不帶猶豫，輕撥動了他。
這小小的年紀……
“邊邊，來一下，給這小妹妹洗頭。”高洋惋惜了一下，轉身招呼來一同事離開忙另一個客人去了。
張雨倚在門口，聽了半天，總算反應過來。
“姐姐，真下得了手哇？”她幾步向前，扒著凳子問。
林夕扶額，“什麽呀，這麽激動，不就剪個頭，幹嘛這麽大驚小怪的。”
“嗯，不是意外嘛平時這麽寶貝，誰想你說剪就剪啊，還以為你就是修修呢。”
“聽過梁詠琪的短發嗎？就是想剪了……”
短發，剪斷牽掛，剪一地尷尬.……一刀兩段……
“哇噻……姐姐，太好看了吧。”
剛剪完洗了出來吹頭發，還沒全幹呢。就聽見張雨喊，一臉意外的看她。
這一嗓子，聚集了不少在發廊裏人的關注，也拉回發型師高洋的神遊。
一吹幹頭發，梳了梳，他就看著頭傻樂。
新的發型款型啊，真不錯，這麽美的層次，怎麽以前沒發現呢。再改動改動，哦哦，不，光想想他就興奮的不行了……
高洋愛不釋手。
當然，前世的時候這發型是某熱搜電視劇裏女二號的頭型。那電視火起來了後這個發型可是被很多人追捧呢。
“小妹妹，你給我拍個照片吧，這發型讓我研究研究，好不啦？”
林夕驚詫，真沒想到啊，隨口一說的發型，居然也能被關注。
見她不搭話，發型師急了，生怕她走掉。
能說她是愣住了嗎……
“你今天剪頭免費，嗯，不對，你以後來我都不收你錢。”
“來，給你一張我的超級VIP卡，本店僅此一張啊！”回過頭從褲袋裏掏出錢包拿出一張小卡片簽上名，塞她手裏。
“你說話好用嗎？不會照完就不算數了吧？”
林夕是高興的。
拍張照片對她而言並沒什麽，她就是隨口一說，但是因為這個可以不收錢，而且以後還能免費對她而言絕對是驚喜。怎麽講她都覺得自己占了便宜。
而且長期的短發維持也挺費錢的。雖然不多，但一兩個月一次也不少啊。她打算，以後都以短發示人呢。
她是很缺錢的。特別是現在，月光族。
昨天算了算，就隻剩100多塊了。而距離下一次領工資還有將近半個月。
雖然這裏包吃包住，沒有什麽別的花費，可是上輩子的恐懼，沒錢就是沒有安全感的心慌。
而且，她還打算報名上學呢。這個年紀，還是多讀點書好。
“當然了，我是這老板。當然算數！”
“那好，成交。你拍吧，要怎麽做，我配合。”
啊哈哈哈……
“太好了。你等等哈，我去去就來。別跑，千萬別跑了啊。”高洋叫來個人，交代幾句就嗖一下跑出去了。
她和張雨被請到他們的員工休息區。張雨和她嬉笑打鬧，說她走狗屎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