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獸神,勝!
「我是戰神阿瑞斯,凌駕於一切眾生之上的主神,就算只是一縷投影也不容你這個卑賤的斯巴達人褻瀆!」
「你廢話太多了,成為我族傳承武器的主魂!」
奎托斯手掌一翻,將已經損毀的斯巴達戰矛取出,手臂一震,破爛的旌旗展開,往阿瑞斯的投影裹去。
這柄斯巴達族的傳承武器,由列奧尼達王室一直流傳了六世,最後被奎托斯奪走,在冥界的灼魂地獄中,與鎮獄明王搏殺的時候儲藏的無數戰魂被消滅,最後淪為了普通的凡物。
這柄斯巴達戰矛無論是戰鬥力,還是代表的意義,奎托斯都無法將其放棄,一直在尋找著修復的方法,如今他施展命運之術,要將阿瑞斯的這縷投影封入其中,一舉將這件損毀的武器推到聖器的程度。
不僅如此,奎托斯的心中還有更大的謀划,而這一切都要落在阿瑞斯的這縷投影上。封印成功,將會為未來搏得那一線生機,失敗,則有可能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過去的已經成為歷史,未來還塵封於朦朧之中,唯有現在才是真實如一,什麼一個世紀的壽命,我只要在這一刻站在勝者的戰場上!」
奎托斯一口氣將從金蘋果中獲得,整整一個世紀的壽命全部獻祭出去,那浩瀚的命運長河在虛空中形成,一舉將阿瑞斯的這縷投影捲走,直接帶入到斯巴達戰矛之中。
「分身與本體,兩者的聯繫不可磨滅,戰神阿瑞斯,你的命運已經被我掌握了!」
不僅鎮壓了這縷投影,甚至隨時都能夠藉助這一縷投影與本體的聯繫,監視,甚至是危及本體的利益。
如果說阿瑞斯的本體是一條浩浩蕩蕩的大河,那麼這一縷投影就是從大河中分流出來的,一條微不足道的溪流,無論是力量,壽命都不及本體的百分之一。
不可忽視的是,支流與主幹有著不可斷絕的關聯,一旦支流受到污染,直接就會影響到主幹,甚至將整個主幹毀掉。
此時在赫拉的後花園,諸神的宴會還未結束,卻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消失了一部分神靈,這些神靈的去向不言而喻,但是在座的包括主神在內都沒有任何反應,以沉默的方式放縱諸神對那名新晉獸神的圍殺。
突然之間,宴會上響起金屬碰撞的聲音,是戰神阿瑞斯手中的純金酒杯跌落在地面上,晶瑩的酒水撒了一地,就連身上華貴的長袍也沾了不少。
一眾神靈為之側目,卻不敢說話,整個宴會瞬間陷入到詭異的沉靜中。
雅典娜輕靠在神座上,玩味的看著阿瑞斯,眼中不時閃爍著智慧的光芒,似乎發現了什麼,忽然浮現出詫異的神情。
神王宙斯看了阿瑞斯一眼,臉上依然是不怒自威的表情,沒有說什麼只是讓侍從將灑落的酒水帶走,隨後突然站起來,宣布宴會的結束。
一種神靈雖然不明所以,卻也不敢違抗,默默的起身行禮,然後有序的退出後花園,或孤身一人,過三五成群地離開諸神殿。
哐當!
當諸神全部離開后,後花園的大門忽然緊閉,一些還沒走遠的神靈看到這一幕更是心中詫異,隨即就聯想到一種難以置信的可能。
獸神,勝了!
此時的後花園一片寂靜,所有的大力侍從以及仙子都消失不見,只剩下神座之上的十一名主神。
「阿瑞斯,是什麼讓你如此失態,我能夠感覺帶,在剛才的一瞬間,你的力量消失了相當於恆沙之數的一顆沙粒。」
恆沙之數的一顆沙粒,相當於從大海中舀起的一瓢水,可以說是微不足道。但在座的所有主神都注意到,宙斯的用詞是「消失」,而不是消耗。
一字之差,其中所代表的含義卻是不言而喻,所有主神都立刻凝聚神力,仔細的朝著戰神阿瑞斯看去。
一看之下后真如此,這種消失並不是普通的消耗,而是永遠的失去,不可能再恢復。
達到主神的境界,歷經萬載而不朽,力量卻也難以再突破。無法增長力量的主神,哪怕只是恆沙之數的一顆沙粒,也是極其看重,輕易不會損失。
「夠了,不就是區區一名卑賤的斯巴達人,設下了陰險的埋伏,使我的一縷投影陷入到空間的裂縫之中罷了,總有一天我會讓他付出代價的!」
阿瑞斯不忿的大聲說完,就突然從神座上站起,徑直走出後花園,消失在眾神的視線里。
「能夠消滅一縷主神的投影,看來阿瑞斯的投影是被空間裂縫傳送到了混沌神域呢,也不知道是那名斯巴達人的幸運,還是阿瑞斯的不行呢?」
說話的是太陽神阿波羅,他的語氣完全是在就事論事,絲毫沒有諷刺的含義。
阿瑞斯回到戰神宮后,立刻關閉所有的宮門,直到這裡所發生的一切,都不會被外界窺探后,才終於爆發出積鬱許久的憤怒。
轟隆!
一座宏偉的神殿突然坍塌,連一塊完整的殘骸都不見,整個神殿就連裡面的幾名侍神,也一起被一股恐怖的神力直接碾成粉末。
「斯巴達人,你敢威脅我,我不會就此罷休的,命運的力量……就算你不威脅我,我也不會愚蠢的說出去,這種超越諸神的力量,只要我掌握了,就能成為新的神王。等著我,斯巴達人!」
戰神宮不斷回蕩著阿瑞斯癲狂的吼叫,所有聽到的侍從都被直接殺死,美貌的仙子也是受盡折磨后在痛苦與歡愉交織之中死去。
將阿瑞斯的投影封印后,斯巴達戰矛開始發生脫胎換骨的改變,在神力的擠壓下,其中蘊含的雜質被不斷剝離出來,原本一人高的戰矛逐漸縮小。
這個時候奎托斯取出大量珍貴的素材,這些都是來自於被他擊殺或皈依的神靈,來自於諸天環宇各個角落的珍品,就算用來鍛造真正的聖器,也不會有絲毫欠缺。
奎托斯也不使用天火,而是直接用自己的神性火焰,一點一點的燒煅。
被命運的力量鎮壓,阿瑞斯的投影根本沒有反抗之力,而且受到命運的迷惑,本體也無法朝分身灌注力量,也就是說這縷投影已經成為了刀俎下的魚肉,任由奎托斯利用。
用神性之火鍛造,等於是奎托斯的心神與斯巴達戰矛交融的過程,隨著燒煅的程度越來越完善,奎托斯甚至產生了一種與這柄戰矛水乳交融的感覺,彷彿戰矛就是他身體的一部分。
「戰魂與戰矛凝為一體,晉級成無上聖器!」
當一陣耀眼的光熄滅后,一柄古樸無華的戰矛出現在奎托斯的手中,那厚實的把柄只有一圈圈粗糙的螺旋,並沒有諸神聖器那樣滿是神秘的紋路。
血腥旌旗展開,立刻鼓盪出澎湃的神力,那是來自於一縷主神的投影,雖然已經被命運抹去了所有戰神的氣息,但那貨真價實的力量,能夠鎮壓所有自然神。
這柄斯巴達戰矛被修復后,果然晉級為了聖器的存在,有著一縷主神投影的存在,就算拿來搏殺真神也絲毫不差。
「所有阻攔我道路的障礙都要滅絕,給我破!」
奎托斯大喝一聲,舉起斯巴達戰矛就朝著戰神的領域天空刺去,凌厲的鋒芒勢不可擋,直接將血紅色的天空刺破,周圍的天地也開始迅速崩潰,最後一陣天旋地轉之間,又回到了奧林匹斯。
「嗯?厄帕俄斯,既然來了就不要走了!」
剛回到奧林匹斯,奎托斯就明銳的捕捉到,附近有十幾股強大的氣息徘徊,其中赫然就有厄帕俄斯的存在。
「什麼?居然被發現了,這名斯巴達人的力量怎麼瞬間就增幅到如此恐怖的程度!」
偽裝成老朽神靈的厄帕俄斯心中震驚,他和附近的一眾神靈抱有相同的目的,想要隱藏起來渾水摸魚,卻沒想到一上來就被奎托斯發現,並且一語道破身份。
「炎,這裡有你感興趣的人,何不出來一見!」
奎托斯運起神力,將聲音傳遞向千里之外的奧林匹斯山腳下某個位置。
他的聲音剛落下不到三個呼吸的時間,天空就忽然出現細密的裂紋,隨後轟然破裂,一個長有六根手指的男人,一身漆黑緊身勁服,空間的裂縫中走出。
如此恐怖的力量,能夠徒手撕裂至高神國奧林匹斯的空間,並且憑藉肉身穿越,實力至少是真神的程度。
「奎托斯,你的實力居然增加的如此之快,這氣息,居然是……」遠古人類的先祖炎一出現,就注意到奎托斯的力量變化,更令他感到震驚的,是從奎托斯身上感覺到的一絲絲連他都要感到戰慄的氣息。
就在這個時候,隱匿於一朵雲層背後的身影迅速閃動,就要從這裡逃走。
「哪裡跑!」
炎立刻就知道那是厄帕俄斯的身影,於是立刻施展手段,追擊了上去,兩個黑影一前一後眨眼間就消失在了視線中。
經過這一段小插曲,徘徊在周圍的一眾神靈也已經全部退去,當他們看到奎托斯毫髮無傷的出現,並且實力又有所突破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事不可為,與其撕破臉皮,不如識趣退走。
奎托斯凝神感受了一下,發現從他半途退出後花園之宴,遭到諸神的圍殺,到現在脫困而出,已經過去了整整七天,於是連忙招來雲朵,站立在上面朝著斯巴達神國的方向飛去。
此時他已經成為自然神,一舉一動都能夠調動大自然的力量,只要他願意,甚至能夠將一座大山點化成石巨人,馱著他前行。
斯巴達神國一切安然無恙,一眾神靈都在默默等待著戰神的報復,降臨在這個弱小的神國時,卻始終不見動靜。根據諸神殿傳出的消息,戰神宮自從後花園之宴后就一直緊閉。
這一變化使得眾神都感到不可置信,其中最著急的,就是不祥女神厄里斯。
「這怎麼可能,以阿瑞斯那愚蠢粗暴的性格,怎麼可能沒有行動,就連其他主神也是悄無聲息,根本沒有繼續分配剩下的十一枚金蘋果!」
一身漆黑長袍的不祥女神,猛然將一件簡直的陶泥器具砸碎,此時在她的神殿中,已經一片狼藉,到處都是她發泄怒火留下的痕迹。
不祥女神的神殿充斥著陰翳和黑暗,偌大的宮殿只有幾盞散發著微弱光芒的燭火,幾名侍從也是朽朽老矣的老婆子,襯托得整個神殿更顯詭異和不祥。
「哼,暫時的和平只是為了醞釀出更劇烈的紛爭,十二名主神無論如何也無法友好地分配剩下的十一枚金蘋果,或許我應該再動一下,讓這隱藏的火焰在爆發時更加熾烈!」
不祥女神厄里斯招來座下的侍神,這些侍神每一名都精通陰謀與詭計,曾經多次降臨到人間,跳起了數起戰亂。
塞里福斯王國,伊利斯王國等數個王國前後派出使者,前往特洛伊王國。這個時候特洛伊王子帕里斯的英名已經從諸神的宴會上傳開,幾乎所有人類未嫁的少女都希望能夠成為他的妻子,就連不少貴婦也渴望與之發生一夜的風流。
偉大的伊麗絲國王甚至發出宣言,只要帕里斯願意來到伊麗絲,並且迎娶一位公主,就能夠獲得繼承人的權力,並且獲得一座城池的聘禮。
沒有多久,帕里斯王子的府邸就被大量求親的人堆滿,他們日以繼夜地守在外面,甚至不惜翻過城牆,做那竊賊一般的勾當,所求的就是與帕里斯王子見一面,並且說出結親的願望。
一名真正的盜賊渾水摸魚,居然僥倖潛入到了帕里斯王子的府邸中,他避開了所有火光之處,悄悄地摸到了一座外表宏大,卻黑暗無光的大殿門口。
就在這名盜賊準備推門而入的時候,裡面突然傳出人的聲音,驚嚇得幾乎失神昏厥,使勁咬破嘴唇,掐住脖子,才勉強沒有發出聲音,隨即就聽到:「父王,這輩子我願意取的女人只有一個,那必定是奧林匹斯最美麗的女人。」
只聽了這一句,那名盜賊的心臟就幾乎從胸膛中跳出來,連忙扶著牆壁退走,因為心慌意亂而發出動靜,也幸虧就算是夜晚,帕里斯王子的府邸外都圍了許多的人,所以才趁亂逃走。
幾天以後,就在全奧林匹斯都在期待著這名人類最傑出的王子,會選擇誰作為他未來終身的伴侶時,一個震驚的消息,從特洛伊王國中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