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為民除害
剛走近村落,就看到原木搭成的柵欄破開了一個豁口,看起來就像是被怪力直接撞破,地面還殘留著粉碎的木屑,以及暗紅色的污穢。
村落的人民沒有時間悲傷,論男女都在賣力地收拾著這一片狼藉,他們必須在黑夜降臨之前,將被破壞的防禦修復。
奎托斯的靠近引起了注意,一名赤裸上身的強壯大漢拾起地上的木棍,這根木棍的尖端被削得鋒利,以他的臂力投擲出去,能夠大半插入岩石之中。
這名村民警惕的看著一步步走近的奎托斯,哪怕看起來是人類,也有可能是魔物變化,在巴爾幹半島就有一種魔狐,實力雖然不算強大,卻能完美偽裝成人類。
曾經就有一個村落迎來了一隊十幾人自稱是外出巡獵的獵人,結果這些由魔狐偽裝的獵人,在夜裡才暴露出原形,趁著村民熟睡的時候大肆殺戮,等到天空明亮,整個村莊只剩下滿地死屍。
面對這種情況,奎托斯也沒有辦法偽裝下去,獸神的光輝從他身上散發而出,這種魔物沒有辦法作假的神光,直接消去了村民的疑慮。
一眾村民雖然消去了疑慮,卻沒有虔誠和敬畏的表現,常年生活在與魔物搏殺的困境,使得他們不會去盲目崇拜任何一名神靈。
「請問你是哪位神靈,因為什麼來到我們貧瘠的土地上。」
這個村落的村長是一名年過半百,卻依然強壯有力的中年男人,他禮貌性的對奎托斯發出了詢問。[
奎托斯沒有著急回答,而是在這名村長疑惑的眼神中,伸出手掌,略微朝著地面壓去,隨即村落周圍的地面就發生了劇烈的震動。
原本就搖搖欲墜的柵欄被震蕩粉碎、坍塌,一座堅硬的岩石牆壁憑空升起,將整個村落包圍得固若金湯,有了這個城牆的保護,村落的安全將會得到極大的保證。
看到如此神跡,就算是彪悍的村民也立刻轉變態度,用屬於他們的方式表達著心中的感激與敬畏。
做完這一切后奎托斯才開口說道:「我是神王宙斯封賜的獸神,統領天空之下的一切獸切獸類,請你告訴我,在這裡肆虐的是什麼魔物。」
聽到奎托斯居然是前一段時間剿滅了阿卡迪亞山的獸神,這名村長立刻表現出了震驚的神情,隨即震驚就被狂喜取代,就在他要說什麼的時候,突然想起嘹亮的吼叫聲將他打斷。
「是馬爾斯,它又回來了!」
所有村民都露出驚恐的神情,就算有堅固的城牆也法掃去他們心中的恐懼,因為這頭魔物的恐怖已經深深的烙印在他們心中。
一頭渾身燃燒著火焰的公羊出現在視線中,當看到憑空出現的城牆時,臉上居然浮現出了人性化的輕蔑,蹄子踐踏聲中,一個跳躍就直接將城牆翻過,落入到村落之中。
啾……
空中倏然想起刺耳的尖嘯聲,村落中唯一的一座巨弩射出的箭矢眨眼間就去到了這頭公羊的面前,眼看著就要將其穿透,卻看到那彎曲的羊角隨意一揚,就將凝聚了村民所有希望的箭矢撞成粉碎。
「愚蠢的凡人,遊戲到此為止了,偉大的馬爾斯要在這裡大開殺戒!」
這頭公羊也不知道來自於哪裡,渾身燃燒著的火焰居然不是凡火,而是神靈才能夠掌握的天火,頭頂的撞角更是堅不摧,隨意一頂就將剛剛凝成的城牆撞碎。
這頭公羊完全是在戲謔人類,它也不著急進行屠殺,而是不斷的通過破壞來展示強大的力量,彷彿這樣能夠滿足它虛榮的心理。
「嗯?你這人類,身上居然散發著一種不同尋常的氣息。」
公羊看到一名人類鶴立雞群般的站立在一片廢墟的村落之中,面表情的看著自己,立刻就產生了想要將其摧毀的慾望。[
「很好,既然如此我就先從你下手,讓你感受一下馬爾斯大人的恐怖!」
蹄子踐踏,公羊如同一個火球迅捷的衝來,眼看著就要將那名男人撞成灰燼……身軀先被撞成肉黏,再被天火化為灰燼。
那名男人似乎徹底驚呆,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直到火球衝到面前,舉起手中的古銅色戰矛,看似隨意的砸落下來。
轟隆!
火球被砸得立刻翻倒在地上,泥土飛濺之中,留下了一個巨大的坑洞。
奎托斯的手伸出,當抓在公羊的羊角上時,整隻手就變成了邪神的手,綠色和紅色的火焰相互交織,誰也法將對方壓制。
公羊馬爾斯也升起了倔強的意氣,四蹄深深的陷入到泥土中,想要在蠻力上與奎托斯進行一番較量。
咔嚓……奎托斯腳下的地面承受不住巨力而崩潰粉碎,他按住羊角的那隻手臂肌肉高高隆起,大力神法則已經在金字塔上閃爍出刺目的光芒。
僵持了五個呼吸時間,此時公羊馬爾斯的雙眼已經充血赤紅,口鼻之間不斷噴出粗重的氣息。
奎托斯突然舉起另外一隻手,只見手中抓著一隻毫不起眼的陶泥碗,對準公羊馬爾斯的頭部狠狠砸了下去,一聲沉重的悶響后,深陷在泥土中的蹄子一軟,再一次跌倒下來。
趁著這個機會奎托斯翻身跨坐到公羊馬爾斯的身上,後者發出憤怒的吼叫,四蹄踐踏出火焰,居然直接在虛空中奔跑起來,帶著奎托斯一路衝上雲霄。
「獸神在上!」
一眾劫後餘生的村民這一次終於跪倒在地上,虔誠的朝著公羊馬爾斯和奎托斯消失的方向進行膜拜。
奎托斯死死的抓住羊角不放,只要他稍有鬆懈,就會被整個掀翻下來。同時變化出邪神之軀,以毒火對抗者不斷侵蝕向身體的天火,論如何就是不肯從公羊的背上下來。
一下,兩下,三下!奎托斯手持陶泥碗,在公羊的頭頂上連續砸落三下的時候,公羊的口中終於發出一聲悲鳴,燃燒的軀體在空中划落,砸在一處人煙絕跡的丘陵之中。
公羊馬爾斯眼冒金星,身體掙扎想要站起來,卻如論如何也站立不穩,彷彿整個天地都在不斷旋轉。
「我乃是獸神,馬爾斯你是否屈服!」
公羊馬爾斯打了個刺耳的響鼻,以彰顯自己不忿的情緒。對此奎托斯手中的陶泥碗再一次砸落,公羊的口鼻之間都被砸得滲出了鮮血。
「我在奇里乞亞山與邪惡巨靈阿爾庫俄紐斯搏殺,在阿卡迪亞山挑戰涅墨亞的凶威,就連大海的怪物克拉肯也法阻止我的榮光,現在最後給你一次機會,臣服在我的榮光之下,成為我的坐騎,總有一天,你將有機會升上天空,成為被眾人仰望的神靈。」
這一次公羊馬爾斯終於屈服,它四腳彎曲跪倒在地上,就連身上的火焰也盡數熄滅。
火焰散去后,公羊馬爾斯的皮毛居然是潔凈如雪的白色,騎乘在上面享受到與倫比地舒適感覺。
在奎托斯的駕馭下,公羊的四蹄再一次燃起火焰,隨意踐踏幾下就升上天空,那赤紅的天火就在奎托斯的身上熊熊燃燒,卻不能傷害其分毫。
在空中飛行了一陣,就被前方一處異狀所吸引,隔著很遠都能夠隱約聽到亡者的慘叫以及痛苦的嘶鳴,稍微靠近一點后就發現,原來是兩個不同部族的人類,在一處山谷之中進行著慘烈的廝殺。
這是一場日後會被載入史詩的戰爭,兩個部族的軍隊寡眾懸殊,但是人數更少的那一方卻佔據了絕對的優勢,在一名強大的戰士帶領下,不斷衝擊著敵人的陣營。
奎托斯飛在空中看得清楚,人少的那個部族背後,有一個簡易搭建的舞台,舞台上一名絕美的女神不斷跳動著鼓勵的舞蹈,每一個動作都散發出神力的氣息,籠罩在部族戰士上使得他們擁有盡的勇氣,以及戰場廝殺的力量。
看到戰場中那一熟悉的面孔,奎托斯不由得微微一愣,雙眼立刻陷入神的空洞之中,彷彿在這一刻消失在天地間,回到了過去,去到了未來。
就在戰爭的天秤微微傾斜的時候,一個突然的外力又將其撥正過來。
一道金光在天空綻放,那是比諸神殿還要高的混沌虛空,刺目的光芒照耀了奧林匹斯的每一個角落,使得所有凡人,神靈都看到了它的存在。
這道光的出現,意味著一個不朽的存在,從遠古的遺失中復甦,註定在未來再一次造就不朽的傳說。
對於奧林匹斯的其他生靈而言,這隻不過是突然的閃光,但是對於這個山谷中廝殺的雙方,卻是影響戰爭結果的變化。
在這道金光閃過之後,舞蹈的女神雙目被刺得酸痛,她眼睛微微一眯,卻不慎踩錯了一個舞步,腳踝一崴跌倒在舞台上,再也法站起來繼續跳舞。
失去女神舞蹈的加持,人數較少的一方戰士漸漸失去勇氣,在十倍於他們的敵人包圍下節節敗退,雖然領頭的那名戰士異常兇猛,卻也法獨自挽回敗局。
山谷之中沒有退路,這本來就是破釜沉中的一次戰爭,卻沒想到勝利即將到來的時候,發生了人力不可抗拒的意外,結果就是戰敗的一方要被當場屠殺……或許死亡才是最好的結果,那名跳舞的女神下場已經不言而喻。
「特普斯歌利,快跑,不要管我!」
勇猛的戰士一劍劈死面前的敵人,想要突圍到自己心愛的女人身邊,但是橫隔在他們之間的敵人成千上萬,除非他恢復了原有的力量,否則根本力回天。
周圍的同僚越來越少,全部都死在了敵人的屠刀下,不知道廝殺了多久,這名戰士已經被敵人的鮮血染紅,但是更紅的是他那雙憤怒的雙眼,因為他已經看到,自己心愛的女人已經落到了敵人的手中。
「諸神我詛咒你們,你們不僅剝奪了我的力量,身份,地位,如今更是要讓我心愛的女人遭受厄運,我用我已經熄滅的神性詛咒你們!」
赫拉克勒斯仰天發出惡毒的詛咒,卻是蒼白力,已經淪為凡人的他,再也沒有資格談論關於諸神的一切。
當他離開馬其頓神國,滿懷著野心和慾望,費勁千辛萬苦才去到奇里乞亞山的時候,卻接收到改變規則,以信仰之戰的榮譽為標準時,如遭雷霆灌頂。
法進入奇里乞亞山,意味著他將要流浪於諸天環宇之中,還沒等他找到安身之處,信仰之戰就突然爆發,孤身一人,意味著將會成為他人的獵物。
九死一生后,赫拉克勒斯遇到了生命中的貴人,神王宙斯之女,青春女神赫柏。雖然他失去了神性,力量,地位,卻獲得了愛情。
神王宙斯不會允許女兒與凡人結合,於是他們逃到了奧林匹斯的人間,在被諸神遺忘,魔物橫行的巴爾幹半島中隱匿生活。
但厄運似乎依然不肯放過赫拉克勒斯,野獸、魔物源源不斷地侵襲著他所在的部族,為了保護自己,以及心愛的女人,赫拉克勒斯只能再一次拿起武器戰鬥。
戰鬥一旦開始,就法停止,在源源不絕的野獸、魔物之後,就是自己的同類,最後甚至被牽扯到了部族之間的戰爭。
冥冥之中,彷彿有一雙眼睛在看著赫拉克勒斯,不斷玩弄著他悲慘的命運,直至他屈服於命運,在絕望和痛苦中死亡才肯罷休。
赫拉克勒斯單膝跪在地上,他此時連站起來的力量都沒有,視線模糊,耳邊交織著敵人的狂吼和同僚的慘叫,唯一支撐著他沒有倒下的,是心中那美麗的身影。
但是要不了多久,這個美麗的身影就會遭到凡人的褻瀆,那種痛苦比死亡還要難以承受。
「赫拉克勒斯,站起來,不要屈服於你的宿命,以不屈的意志,成就不朽的功績,一舉超脫命運吧!」
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喚醒了赫拉克勒斯模糊的意志,他下意識地抬起頭,就看到一頭燃燒著火焰的公羊,騎乘在公羊背上的那個人眼神是多麼的深邃,刺得他忍不住想要將其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