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正經的第六章 贈劍
「唉，果然還是好麻煩，從你拿出劍的時候我就知道我還是小看你了，只是不知道我們的差距有多大，現在確實是一個證實的機會。」
君無夢從腰間的劍鞘中將長劍抽出。
「你為什麼不用這把劍？」南川指了指桌子上的隕鐵劍。
「重量長度硬度鋒利程度還需要以後慢慢了解，還是現在用的這個順手。」君無夢隨手耍了幾下劍，「我們就在這裡打么？」
「當然不是，」南川一揮手，一股黑色的氣團將兩人包圍，待君無夢再次看見光的時候，他已經被帶到了一個演武場中。
「這是我開闢出來的修鍊空間，放心出手吧，你打不破的。」南川說完，手中直接出現一柄長劍。
「這一把劍和你手中那一把的材質應該是差不多的，我只出劍招和劍意，如果真要比境界的話，那你就沒表現的機會了。」
南川認真的說出這些話賤賤的話，但是卻是讓人不得不相信。
「這樣啊，」君無夢無語的捂住臉，「告訴我，你不是人對不對，你絕對不是人。」
「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人，我出來就是為了找到真正的我。」南川也是很無奈。
「這些事打過之後再說吧。」
君無夢拔出劍的瞬間渾身氣質一變，平常的慵懶全部都消失了，剩下的就只有鋒利和致命。在南川眼裡，此時的君無夢就是一把劍，一把出鞘的劍。
磅礴的劍意瞬間籠罩了演武場，在巨大的壓力面前南川像是大海中的島嶼，巍然不動。
南川也把劍拔了出來，有意的收蓄難掩劍上的殺意，擴散出來的意蘊把君無夢的劍意撕開了一個口子，擋住了一波又一波的衝擊。
君無夢一閃身就來到了南川的面前，右手持劍向上一撩，劍刃斜著划向了南川的肩膀。
南川輕描淡寫的一劍隔開又將其壓下，隨手一順划向了君無夢的腹部。
君無夢極速後撤，低頭看了一下被劍刃劃破的衣服。謹慎的又向後撤了一步，微微弓著身子做出微妙的進攻姿態。
「你最好還是抱著必死的心態和殺掉我的決心，要不然你可能真的會死。」
聽到這裡君無夢微微動容，身上的銳利之意再漲三分，伴隨著武當的吐納呼吸法氣勢越發變得凌厲。
君無夢再次沖向南川，右手向前一指點出一劍，這羚羊掛角般的一劍頗有一去不復返之意，沒想到君無夢右手一松，劍的速度突然加塊。
南川下意識的向後一躲，沒想到君無夢右腳撐地，快速扭轉腰肢左手在在劍飛出去之前再一次將劍抓住，
以一種極快的手法眨眼間已經向南川刺出六劍與南川的劍碰撞在一起發出叮叮噹噹的擊鐵聲，
，若是有旁人再次觀戰，恐怕就要被碰撞聲所泛出的劍意撕裂。
君無夢在驚訝於南川竟然將這六劍全部接下的同時突然感受到一股若有若無的殺意，猛的一收招，雙手斜舉著劍擋住了南川這速度快的令人看不見的一劍。
嘀嗒、嘀嗒。君無夢左手肩膀流出的血順著衣角滴落在地面。
沒有完全擋住嗎？他這一劍挑開了我的肌腱，左手不能再用了，麻煩了。
真是的，怎麼有如此不講理的劍招？還是，他只是單純的速度快罷了。
君無夢手中的劍發出嗡鳴聲，雖不響亮但是卻極其動人心魄。
君無夢穩固了一下劍心，劍鳴聲越發令人心悸，再劍鳴聲達到一個新的高潮后君無夢再次欺身向前。
長劍嘶鳴之聲更盛，發出一陣破空之聲，君無夢氣勢再漲一分，越發銳利的劍氣隱約有壓制南川之意。
君無夢一劍刺向南川的額頭，這一劍比剛剛那一點的速度還要快上一籌，但就算是這一劍也被南川盪開。
君無夢一點都不驚訝於南川能擋住這一劍的事實，他已經算好這一劍並不能傷到南川。
君無夢借勢反彈畫出一道驚艷大弧，南川持劍去擋，就在兩把劍碰撞的前一刻，君無夢突然變招，長劍貼著南川的手臂滾向南川的脖頸。
這一劍確實出乎了南川的意料，強行躲開這一劍，但是卻沒能完全撤離，這一劍最終堪堪刺破南川的衣襟。
南川將長劍負於身後，伸手一抖，衣服再次回復如初。
「這一劍，可是源自於刀術？」
「正是，這一招的前身是滾刀術，這一刀術的玄妙全然在滾一字，刀勢滾走之勢如潑墨大雨跌落人間，滾走於龍壁之上，隨後傾泄而下。」
「你是怎麼想到將刀術用於劍招上的？」
「劍是殺器，劍技是殺人技，能夠殺人的劍招便是最好的劍招。管他是什麼武器的招式，只要能用於劍上，便都是劍招。」君無夢把劍抗在肩上痞痞的說道。」
「接下來，我就要盡全力了。」君無夢說完鬆開了拿劍的手，將其懸在身前，手臂往後一揮長劍也跟隨而動。
在君無夢的指揮下，長劍以一種飄忽不定的姿態射向南川，劍的軌跡難以捉摸，但是速度卻絲毫不減，但還是被南川擊飛。
隨後這柄長劍一分二、二分三，很快演武場上已經布滿了君無夢的劍。
這些劍開始圍繞著南川旋轉起來，三把長劍試探性的試探性的刺向南川，南川出了三劍，而這三柄劍卻在同一時間粉碎。
君無夢見狀又使用了更多的劍射向南川，都在靠近南川的半尺處被瞬間擊碎，沒有任何一柄劍可以近南川的身。
君無夢只得再次塑造這些劍，這對君無夢來說是很大的消耗。
在君無夢的操縱下，這些劍再次包圍了南川，這次君無夢使用了武當秘傳的三霄劍陣。
長劍有次序的排列，按照太極八卦的指引殺向南川，終於，君無夢在巽位找到了南川的破綻，以此為基礎上劍陣又向里縮短了一圈。
君無夢所謂的破綻不過是南川故意露給君無夢的，劍陣從巽字位突破的時候，劍陣的陣眼被南川找到。
南川一劍擊破三霄劍陣，用長劍敲擊君無夢最初的那把劍，嘶鳴之聲從劍上響起，除了這把劍以外的所有劍瞬間全部破碎。
「好了，就到這裡吧，總體上來說還不錯。」南川打了個哈欠，「現在讓我給你的未來指明一下道路。」南川重新持劍站好。
君無夢感受到一股實質的殺意，然後就看見南川朝自己揮了一下劍，劍氣混雜著無邊無際的龐大劍意洶湧而至。
君無夢眼前的世界已經被劍氣所覆蓋，君無夢能看到的，能感受到的只有眼前的劍氣。
時間被拉的很長，恐懼將君無夢籠罩。「會死，真的會死，如果我什麼都不做的話，一定會死的。」君無夢的腦海里已經認可了這份死亡，必死無疑。
可是，君無夢不甘心，他也是天才，從小便被師父寄予厚望，自己未來在劍道上的成就不是一般人可以想像的，
只不過自已向來與世無爭，只想瀟洒度過一生，這樣的想法使君無夢的劍道與眾不同，不拘一格的劍術是別人仰慕的對像。
可是，人世間哪裡有這麼好的事？這樣的作為也限制了君無夢劍道的發展，他的極限被封頂無法再往前進一步。
「我，錯了么？」君無夢失魂落魄的問到。
「不，你沒有錯，」南川的聲音似乎是從極遠處傳來，
「不過，你太無拘無束了，這樣的風箏遲早會跌落。你需要的是一根線，一根無限長的線，不會束縛你，只會將你送的更高。」
這番話使君無夢在疑惑中似乎碰到了些什麼東西。「這就是，我的極限么？」君無夢摸了摸頭頂上這一重達千鈞的屏障。
「什麼是屬於我的那跟線？」君無夢的語氣不在那麼疑惑。
「這就需要你自己悟了」南川說完便不在回話。
「在我身上，有一根無限長的線在約束著我，不會束縛我，只會讓我飛得更高。」慢慢的君無夢的眼神變得清明，眼前的迷霧逐漸散去。
君無夢的眼前浮現出一幅幅畫面，和師兄們一起惹師父生氣，然後被師父罰練功，
師兄們對自己的教導，武當的師侄晚輩對自己調侃，
剛進師門的新人對自己的尊敬，眼前的一幕幕匯聚出了君無夢的答案，武當。
君無夢想起了很久之前師父對自己說過的話，
「無夢啊，出去歷練不要害怕，有師父給你撐腰，大不了就回武當，看誰敢追到這裡來，這裡永遠是你的家。」
君無夢的眼眶濕潤了，原來浪子的心中一直有一個溫暖的家，君無夢發誓，誓死守護武當。
當然，如果掌門師兄罰我不許喝酒的話，那就偷偷溜出去一會好了。
君無夢摸摸了許久沒能突破的極限，似乎已經變得薄弱，「這種程度的話，我能一劍斬之，我有一劍，可斬萬物。」
君無夢在徘徊了許多年之後再一次體會到了突破的感覺，這麼多年的積累是君無夢這一次突破的主要推力，在突破自己的極限后，君無夢藉助這股推力繼續向更高處發起衝鋒。
「就讓我來會會這一招吧。」
君無夢睜開他的雙眼，眼眸再次變得清澈明亮，多年積累的陰鬱全然消散，看著眼前的劍氣，君無夢在心裡狂噴
「要死要死，這是個什麼東西呀，怎麼這麼強啊，我還以突破之後就能接下這一招了，看來是我想多了。」
君無夢實力變強后就越能體會到眼前這一招的恐怖「所以才說是我未來的方向嗎？唉，突然又不想努力了。」
「南川快來救我。」在君無夢一瞬間的思考後，他還是選擇了求救。
南川迅速來到了君無夢的身前，伸手接下了這一招。
「你這麼做都是為了武當吧。」君無夢漫不經心的語氣中帶有一絲暖意。
南川微微點點頭卻沒有開口。
「沒想到我還會被一個剛出山的晚輩指點，我這個前輩做的也真是太悲慘了。
」君無夢言語調戲這自己，看向南川的眼神中不知道不知道有這怎麼樣的意味。
「其實要說起來，你才是晚輩。」南川決定還是透漏一點信息給君無夢，不知道為什麼，他對這個剛認識不多長時間的男人有了認同感。
然而君無夢卻是一點都體會不到南川的意思「我知道我知道，你接受的傳承要比我早好多年，而且修為也要比我高太多太多了，掌門師兄都比不上你。」
「誒，對了，你都這麼強了，教你的人是得有多強啊？
」君無夢表示疑惑，如果真的有比南川還搶的人，那豈不是能在江湖橫著走，想欺負哪個門派就欺負哪個門派了？而君無夢不知道的是，其實南川早就能做到這一點了。
「這些你就別問了，這些東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南川拿起那把隕鐵劍，
「你給它取個名字吧，這個很重要，到了這種程度，每一把劍都是有靈性的。」
君無夢接過這把劍，把他從玄鐵劍鞘里抽出，
渾然一體的劍柄與劍身上面展現出絕美的紋路，君無夢能從劍上感受到千錘百鍊過後的完美，
不，絕對不止千錘百鍊，這遠遠不夠形容創造它的不易。
君無夢單手劃過劍身，感受著劍與他的對話，
「就叫它悵然吧，我能夠感受到當時鍛造他的艱難，恍然之間時光已逝，只有它留了下來。」
南川安慰道「別在那裡自顧自的替它悲傷了，這不是以後還有你陪著它嗎？」
「可是如果以後我也不在了怎麼辦，它會不會也跟著去呀。」
「不會，但是我有點後悔把它給你了，你還是還給我吧」南川一臉的生無可戀，果然負能量人的思維方式就是不一樣嗎？
君無夢趕緊摟緊了懷中的悵然表示不會和他分離，懷中的悵然也跟著微微嘶鳴表示對南川的不滿。
「果然是有了老婆忘了娘嗎？」南川無奈的調戲著悵然。
「我一定會不會辱沒你的，我會讓你的名字響徹這片大陸。」
君無夢認真的看著手上的悵然，悵然也發出一陣一陣的嗡鳴回應著君無夢。
「那你可要努力了，這片大陸比你想象中的要大的太多太多了。」
「不管怎麼說，還是要謝謝你的劍，不管你是為了武當還是為了我，總之就是非常感謝。」君無夢很正經的跟南川道了謝。
「你準備什麼回武當啊？」
「不知道，不過這一次已經決定好要回去了，所以一定會回去的。」南川篤定的說道。
「好，到了武當記得找我喝酒，我會在武當等你的。」君無夢又看向了手中的劍。
南川笑了笑「別說的就跟我馬上就要離開一樣，我可能還要在蒼嶺鎮呆上一段時間，等事情解決了再走。」
「那好吧」君無夢似乎想起了什麼，「我們在這裡多長時間了？他們不會一直在看我們喝酒吧。」
南川尷尬的撓了撓頭，「時間流速好像是一樣的，也就是說……我們在外面已經喝了至少兩刻鐘的酒了。」
…………兩人沉默
「那還不快點回去，一會被發現了怎麼辦？唉。」君無夢捂著臉說，「既然你想管這件事，等我回去后就跟你大致說說這裡的特殊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