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衝突
雖然裴月蘅雖然同他說她體內有兩道意識之說，可這件事太過於匪夷所思得了。
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人體內會存在兩道意識之說？
“陛下，娘娘對您的心思我等有目共睹，您該信她。”嚴忌篤定說道，娘娘留在京城，是他們的錯，是他們沒有保護好娘娘，若娘娘真的被李郢欺負了，那他們，才是萬死不辭。
李闕沉眸，知道自己不該懷疑裴月蘅，可他一想到在他缺失的這段時間裏，李郢跟她可能會發生閨|房之事，他就恨不得殺了李郢。
他介意了。
他也願意相信裴月蘅說的話，就如她所說，有另一道意識控製了她的身體，那道意識就不會同李郢親近？
“嚴忌，你下去吧。”
“那封言的事情？”
李闕煩躁地轉動手中的扳指，他不再是以前衝動的毛頭小子，不能再像以前一樣任性行事，他終於知道李曷之前為何會優柔寡斷，因為帝王要懂得權衡啊。
以前李闕十分看不起他的這位父親，如今，也不得不活成自己討厭的樣子。
陳啟全家滿門抄斬，震動天下，他的凶名也因此傳響，這件事過去很久了，雖然他不後悔殺了陳啟，但陳家那麽多人，其實並非全部該死，但他衝動、氣憤，所以這些人全部都替宇文成陪葬了。
他每每想起此事，其實他的這個行為，跟李郢的又有何異？
他同樣也殺了無辜之人。
做皇帝，不像做老百姓，可以肆無忌憚，他得冷靜地去做決定。
“封言的事情先壓下來，嚴密監視他的行蹤，被讓他逃了。”
他終究，還是被權力禁錮了。
“是，娘娘那邊要說嗎？”嚴忌覺得，就算現在不追究封言，但應該要跟裴月蘅說一聲。
“不用了。”
嚴忌若有所思，沒有多問，隻怕是他自己想多了，陛下，怎麽會有事瞞著娘娘呢，如今陛下跟娘娘重修於好，陛下相較於以前越加粘著娘娘，隻怕是他想親自說呢。
“嚴忌，我再問你一句，你得如實跟我說。”李闕猶豫了許久，還是打算將心底的疑問說了出來。
“娘娘，她有兩道意識嗎？”
“陛下，你說什麽？”嚴忌不明白，什麽叫做兩道意識，他還以為他聽錯了。
“簡要的說，娘娘是不是有什麽不一樣的，有時候如同變了一個人一樣。”
嚴忌擰了擰眉，想了許久之後搖了搖頭，他沒見過娘娘有什麽不一樣。
“陛下，這些事情，你去問娘娘不就成了？”
李闕招手讓他退下，內心越加煩躁了，滿腦子都是李郢跟裴月蘅的親密行為。
“啪。”李闕惱怒地將桌上的茶杯甩到地上，這聲音，把侍奉在側侍從都嚇了一跳。
那些侍從戰戰兢兢地將碎片收好，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已經到了晚飯的時間點，經過今天的事情之後，侍奉裴月蘅的人越加小心了，就連貼身侍奉的薔薇也有些戰戰兢兢，生怕惹怒了裴月蘅。
裴月蘅看她們這般懼怕她的神態，沒有吭聲，逗弄懷中的李安翔，偌大的宮殿，除了孩子咿呀的聲音，再無其他聲音。
如今芍藥跟葉延去了吐穀渾，裴月蘅連個體己話的人都沒有了，她突然有些懷念秋紅，那個敢直言的女子了。
天色越發暗了，裴月蘅一直在等那道熟悉的身影，今日發生的事情定然傳到了他耳中，裴月蘅想，按照李闕的性子，他定會追問散布謠言之人，這個點，該會過來同她說的。
可都到掌燈的點了，依舊沒有見到李闕的身影。
裴月蘅越想越不明白，就算再忙，這個點也該過來了。
“薔薇，去問一下，陛下什麽時候過來。”
薔薇聽到裴月蘅喚她，立馬下去，她覺得，現在的裴月蘅，比洪水猛獸還有厲害，那殺人的手段，驚到她了。
在她心中，娘娘，比陛下可怕多了。
薔薇還沒出宮門，就遇見貼身侍候陛下的蘇公公。
“薔薇姑娘。”薔薇是裴月蘅的貼身侍女，蘇公公的地位雖然比她高多了，但他還是客氣地跟薔薇打招呼。
薔薇給蘇公公行禮後方問道：“陛下呢？娘娘喚我來請陛下共進晚飯。”
蘇公公擰眉，眼神有些閃躲，道：“我來啊，正是這件事，陛下今日實在是抽不開身，特意讓我帶了娘娘愛吃的蒸魚。”
這魚啊，哪裏是陛下讓他拿的，他就是擅自做主，鬼知道陛下今日抽了什麽瘋，往日恨不得將娘娘綁在他的身邊，今日一反常態，居然主動跟娘娘疏離，可真的是帝王心，不可猜啊。
薔薇沒有多想，行了禮後，拿著食盒回去複命去了。
裴月蘅見她沒出去多久，便拿著食盒過來了，問道：“陛下不來了？”
薔薇將食盒打開，端出裏邊的魚，將情況都跟她說了一遍。
“奴婢在宮外碰見了蘇公公，他說陛下今夜不過來了，讓娘娘不必等他。”
裴月蘅本就性質不高，沒有多想，以為李闕是真的太累了。
“薔薇，準備一碗蓮子湯，我親自給陛下送過去。”
知道他辛苦，他不來，她去看他就是了，那三位宮人的事情，她也要跟他說一聲。
裴月蘅沒有帶任何宮人，提著食盒直奔李闕的書房。
蘇公公在殿門外守著，老遠便看見裴月蘅一人前來，他趕緊迎了上去。
“娘娘，您怎麽前來了？這些個宮人也還真的是沒眼見，怎能讓娘娘提這麽重的東西呢？”
這蘇公公是王鬆的徒弟，精著呢，不過對於裴月蘅，也是真的恭敬，他伸手將裴月蘅的食盒接過，正要行禮，卻被裴月蘅攔了住。
“陛下在裏邊是吧？裏頭可有大臣？”
蘇公公麵上有些為難，裏頭是沒有大臣，但陛下吩咐了，今夜誰也不見，這娘娘都來了，他不知道能不能攔得住。
“娘娘，這是食盒內是給陛下熬的湯吧？我替您拿給陛下。”
裴月蘅見他麵上雖帶著笑，但為難之色她還是看懂了，這話裏話外就是不讓她進去唄。
“今夜，我還真見不到陛下了，是吧？”
蘇公公麵上為難，這可如何是好？這娘娘若真要進去，他還真的攔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