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劫獄（2）
李曷咳了幾聲，喝了茶方緩過氣來，無奈道：“他不受傷不長記性的，隻有這樣，他才會明白誰才是他的敵人。”
“老奴這就下去安排。”
李曷在王鬆出門前繼續說道：“趕在陳啟到之前將那死刑犯射死在李闕麵前，另外，通知所有暗衛，從此刻起，他們的主子是李闕。”
“陛下……”王鬆欲言又止，但看著眼神不再清明的陛下，他不再多言，今夜，隻怕是要變天了。
陳府內，陳啟半臥在榻上，身邊還有一二美人相伴，他的蒼老的麵龐上顯露出異常的微醺，顯然剛運動完，心情看起來很舒暢，美人的侍候讓他感覺很滿足。
“主子。”門外的侍衛敲門，輕輕喚道。
“進來吧。”陳啟將衣物收拾齊整，趁機在美人身上揩油後方起身去見下屬。
大張進門後，看了眼房間內的人，並沒有回話，陳啟見他麵色如此謹慎，微微傾頭，示意她們出去。
“出什麽事了？”
大張又環顧了一圈，確認安全後低聲說道：“我們得到消息，說李闕今晚要劫獄。”
陳啟麵上變得玩味，真是有意思，不過他並沒有著急部署，這個消息來的突然，讓他不禁想起李闕上位的事情，李曷放下誘餌，引誘他一步步朝著李曷所設想的路去走。
李曷不是個簡單的人，他能收到這消息，自然是特意有人放出來，那麽李曷這一次又想做什麽？
“主子，我們要不要行動？”
陳啟踱步，眉頭深沉，衡量出手的利弊，陳家如今樹大招風，他知道陛下也在忌憚他，稍微有行差踏錯，那將是萬劫不複啊。
“派一隊人馬盯著天牢，靜觀其變。”
“若李闕真要劫獄，咱們就幹看著？”
大張有點不明白丞相在怕什麽，這可是難得的機會，錯過了，隻怕就沒有更好的機會將李闕拉下位置了。
陳啟眉頭抖動，下定決心道：“李闕若真劫獄，那便動手，但我們的實力不能暴露，切記。”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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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內，裴月蘅趁著月色，悄悄往永安宮的方向出發，皇宮的夜晚一片寂靜，沒有白日的熱鬧，走過長長的甬道，她的身影在高大的宮牆的映襯下更顯得渺小。
她躲在永安宮旁邊的池塘邊靜靜等待青檀出現，月已經高掛枝頭，但依舊沒有看到青檀的身影，就在裴月蘅準備放棄時，她看到了一位宮女鬼鬼祟祟的從宮內出來，神色慌張地看著四周。
裴月蘅借著月色，再對比手中的畫卷，確認是青檀無疑。
青檀並沒有著急離開，她悄悄走到池塘邊，刻意等了許久，確定四下無人方走到一堵牆內，將周圍的草藤扒開，用力在牆麵擊打，牆麵豁然出現了一道門，她悄然鑽身走了進去。
裴月蘅等了許久，方按照青檀的方式進入密道，那密道內漆黑，旁邊立著幾道燭光，燈火微弱，隻能明顯看到路麵。
她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在鞋子上墊著一層厚布，以減輕她的腳步聲，密道很長，裴月蘅走了許久依舊沒有看見盡頭，也沒發現青檀的身影，她加快了腳步，不能跟丟了！
“你是誰？”裴月蘅走到拐角處時恰好發現了青檀，青檀亦發現了她，緊張地問道。
裴月蘅定了神氣，麵色迷茫地說道：“我是永安的灑掃宮女，我晚上起夜，看見有人從宮裏出來，我還以為是歹人，便跟了出來，結果便看到牆上豁出了門，我便跟著進來了，沒想到是姑姑。”
青檀悄悄摸出刀藏在身後，麵上堆著笑容，和藹說道：“姑姑我奉命出宮辦事，你回去吧，不要同任何人說起今日所看到之事。”
裴月蘅乖巧的點了點頭，轉身便要離去，背後的青檀突然向她發動了攻擊，刀尖狠狠地朝她脖子砍了過來，若裴月蘅真是位普通的宮女定然會栽在青檀手中，但她以她的實力，這點暗算她根本不放在眼裏。
裴月蘅歪過頭，將青檀的手握在手中，用力一捏，青檀吃痛，刀應聲而落，她無辜地看著青檀，問道：“姑姑為什麽要殺我？”
青檀看著裴月蘅的眼睛，雖然燈光昏暗，但她卻有身臨地獄般寒冷的感覺，這女子，根本就不是永安宮的灑掃宮女！
青檀忍住疼痛，聲音發顫，“你到底是誰？想要幹什麽？”
裴月蘅狡黠一笑，淡淡說道：“我就是灑掃宮女，不過姑姑想殺我，我也不能坐以待斃啊，你說呢？姑姑。”
裴月蘅手上的力度又加重了幾分，青檀的眼淚奪眶，求饒道：“我不是故意的，你放了我，你想要什麽我都答應你。”
裴月蘅鬆手，青檀失重坐在地上，忌憚地看著她，身體忍不住冷顫，覺得她太可怕了。
“姑姑，你沒必要如此怕我，我不想殺人，隻是我最近習得一曲歌曲，苦於無人欣賞，就想姑姑品鑒品鑒罷了。”
青檀滿目不可置信，真的就隻是這樣？她結巴問道：“真的……真的嗎？”
“自然，我這個人從來不騙人的。”裴月蘅認真說道，她的確不想要殺她，留著她的性命還有用呢。
“那我洗耳恭聽。”青檀擦幹眼淚，將身體移到裴月蘅遠處，靜靜地等待她的笛音。
裴月蘅微笑，從袖中拿出笛子，開始吹奏起來，悠揚的笛音響起，青檀感覺她進入到了一種奇妙的境界，她渾身放鬆，通體舒暢，這種感覺真的很妙不可言。
一曲已經結束，她依舊沉浸在那種境界中無法醒來。
“姑姑？”
裴月蘅輕輕喚她，但她一臉享受，對於裴月蘅的問話一無所知。
“青檀姑姑。”
裴月蘅的音量加大，青檀也從那境界中醒來，雙目無神回道：“主人。”
裴月蘅驚奇，這是她第一次使用幻音術控製旁人，想不到還真的起了效果。
“你給自己打一個巴掌。”裴月蘅調皮說道。
青檀二話不說，直接重重的給了自己一巴掌，白皙的臉上都浮起了五個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