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擔憂
裴月蘅剛抽回手時用力過猛,把李郢的傷口抽疼了,他捂住傷口,表情痛苦,虛弱的說道:“蘅兒,你傷到我了。”
裴月蘅內心猶豫,怎麽說他也是因為她受傷,一個為了她連自己的安危都不顧的人,真的會對她不利嗎?
明明闕哥哥已經回了京城,李郢為什麽還不回去?他真的舍得這麽多年的努力?
裴月蘅真的看不清他,看不清他笑容可掬的背後是不是還隱藏著一把刀?
“蘅兒,你為什麽要躲著我呢?我又不會傷害你,再說了,我也打不過你啊。”
李郢背靠在床頭,神情變得更加的慵懶,似乎很享受這一種愜意的時光。
裴月蘅心裏更加亂了,她快步走出了帳篷,不管如何,隻要李郢還在她手上,闕哥哥跟父親應該會沒事的!
“你這是怎麽了?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葉延看見裴月蘅出了帳篷,又繼續黏上她說個不停。
“……”
“哇哦,原來你長得如此出眾,像你這麽漂亮的女子為什麽要蒙著臉呢?這樣子多好。”
“……”
“你有沒有意中人,你看,我這樣的行不行?”
裴月蘅深深地看了一眼葉延,若有所思,葉延的情況應該跟李郢差不多吧,都是一出生便被當成王的人,而現在他們都並非坐在當初設想的位置,雖然葉延不在乎,但那種感受他應該最是明了,跟他聊聊,說不準能知曉李郢心中想法。
“跟我走。”
葉延想不到眼前的女子居然主動同他說話,內心按捺不住狂喜,興奮道:“去哪?快走吧。”
裴月蘅無奈,都懷疑此人是不是哪裏有病,她真的能問出點東西嗎?
待倆人到了僻靜之處,葉延見四下無人後,突然神色變得玩味起來,這女人不會要對他做什麽有違倫理之事吧?
“這裏不太好吧?你要真想,我又不會不從了你。”
裴月蘅滿頭疑問,這小子腦子裏又在抽什麽風?
她捂頭,無語道:“大哥,我就想問你個問題而已。”
葉延聽後更是委屈,問問題就問問題,為什麽要到這麽偏僻的地方,他還以為她是不是有什麽特殊癖好呢。
“那你問嘛,問個問題而已,至於跑這麽遠嗎?”
裴月蘅真的好想伸手給他一巴掌,這個男的腦回路真的是清奇,還好不是讓他掌管吐穀渾,不然整個風氣全部被帶偏,想象一下,所有人都同他這般不正經,這般不要臉,她覺得吐穀渾定然無人敢惹,所有人見著他們都被繞著走,跟一群無賴交手,這不是也拉低了他們的智商了?
裴月蘅晃了晃腦袋,將這些不正經的想法排出腦外,神情嚴肅的對葉延說道:“你要認真回答哦,不能有半句隱瞞。”
葉延難得也正經起來,點了點頭,讓她說下去,這個女人老是沉思,說話說一半,都把他好奇死了。
裴月蘅也開始不好意思了,撓了撓頭,硬著頭皮問道:“若是你想當王,你原本的身份也是未來的儲王,有一天,有一個出現,把你原本的王位給搶了,你會怎麽樣。”
“我本來就是王啊。”葉延摸了摸裴月蘅的額頭,她又不是不知道他的身份,不用假設什麽是不是王,誰搶了他的王,都什麽亂七八糟的,聽得葉延腦仁疼。
裴月蘅將他的手拍開,很正經的說道:“就是你的王位被被人搶了,你會如何?”
葉延手頂著他的下巴,沉思了會,說道:“要是這麽說的話,冒頓是名義上也是搶了我的王位,可是,實權還在我這裏啊,我覺得挺好的,也樂得自在。”
怎麽會沒有任何感受呢?被人搶了你位置,難道不是應該與他爭奪嗎?裴月蘅依舊不死心,繼續問道:“若這個人雖是你的兄弟,但你們之間沒什麽感情呢?”
葉延笑了,若是感情不深,他的東西被人搶了,那自然也是把別人的東西搶過來。
“誰若敢搶,我就先把他殺了,再曝屍,讓禿鷹琢了他的屍身,我看誰還敢再搶我的東西。”
裴月蘅聽了此話,心底生寒,饒是葉延這樣的人都無法忍受這種事情,李郢心思如此重,他又怎麽輕易放手?
難道真的要親手將他斬殺於此嗎?
“哎,你問這個幹嗎?是誰要搶你王位嗎?不要緊,你我聯手,隻怕這世間再無人是你我對手,別怕。”
裴月蘅牽強而笑,內心更是亂了,她現在要怎麽辦啊,真的沒有什麽辦法可以解決了嗎?
自古為了爭奪皇位無不是腥風血雨,根本沒有什麽親情可言,更何況裴家跟李郢又沒有什麽交情可言,聽聞父親與李郢的母家更是朝中的死對頭,這若是他把她的身份回傳給朝廷,那所有就真的完了!
“哎,你到底叫什麽?我總不能一直叫你哎吧?”
葉延看著沉思的女子,內心有了心動的感覺,這種感覺,真的太奇妙了,他暗暗發誓,他今生要娶的女子,便是眼前人了。
“謝謝你啊葉延,我有急事,我先走了啊。”
裴月蘅沉著眉頭,內心心煩意亂,道了謝趕忙離開,她得需要靜靜。
葉延看著遠去的女子,焦急的喊道:“哎,你還沒有告訴我名字呢!”
裴月蘅回頭,對他甜甜一笑,口型一張一合,雖然未發出聲響,不過葉延還是看懂了。
她說,裴——月--蘅。
月蘅,漢人的名字,居然是個漢人,果然有意思得很。
葉延收起玩笑之色,從腰間拿出畫像,看了看畫中女子,名字麵貌都同真人的一般無二,裴月蘅,裴原皓,果然他們全家都很有趣啊。
他將畫像震碎,大步走向李郢的帳篷……
李郢見到葉延,內心並沒有任何波動,神情依舊淡然,仿佛就是在等他來一般。
“平陽王,你這個苦肉計演得很逼真啊,你要逼迫她現身,真的需要假戲真做?”
李郢不理會葉延的諷刺,他重新躺回榻上,懶懶的說道:“我的事,不勞你費心,你的報酬我已經命人送到了吐穀渾,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