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吃醋
李闕出了軍營,天已經泛黑,趕緊往裴月蘅住的客棧趕去,他一個大男人,懷中抱著一隻雪白軟糯的兔子,引得路人紛紛側目。
“衡兒……”
裴月蘅聽到熟悉的聲音趕忙下樓,看見李闕懷中的兔子,眼中滿是興奮。
好可愛的一隻兔子,真的同小時候那一隻一模一樣!
“你怎麽得到它的?”
李闕見裴月蘅心思不放在他身上,吃醋道:“你如今有了兔子都不要我了,傷心。”
芍藥被他這副模樣逗笑了,這李公子在小姐麵前跟在其他人麵前可真是不一樣。
李闕回頭給了芍藥一記眼神,芍藥趕忙收起笑臉,這人變臉變得也太厲害了吧?
“你別嚇芍藥。”
“我哪敢啊,你不要一直看兔子,你看看我,我比兔子好看多了。”
裴月蘅輕笑,將他靠上來的腦袋推開,“你倒是同人家說說這兔子怎麽來的嘛。”
“不行,我餓了,今早一直到現在我都沒有吃過東西。”
裴月蘅無奈,將糕點夾到他的碗中,李闕偏是不吃,張開嘴巴,示意讓她喂。
裴月蘅嗤笑,但還是聽話的將東西喂到他口中,心想,闕哥哥出一趟遠門後,是越來越學會撒嬌了。
“啾……”
煙花在空中炸開,一輪彎月印在空中,美輪美奐,但裴月蘅卻沒有心思去觀看此等美景,這是明月樓的求救信號。
“闕哥哥,是明月樓的信號,我們去看看。”
李闕將糕點吞下,滿心不願意,不過明月樓對他也算有恩,有事理應出手。
看煙花的方向,應該是城北的小樹林,待他們趕到那裏,發現幾具屍體,看服侍,應該是屬於明月樓,這裏顯然發生過打鬥的痕跡,可卻沒有看見活人。
“闕哥哥,看腳底下,看血跡應該是往那邊去了。”裴月蘅指向樹林深處,那裏灌木茂密,的確適合藏匿。
“走,前去看看。”
李闕走在前頭,拿著火把沿著血跡尋找,但血跡在經過一條小河便沒有了蹤跡。
“這血跡未幹,看來並沒有走遠,闕哥哥,我們還要再查看嗎?”
“顯然來人已經將明月樓的人殺光了,剛那個煙火,應該是趕在斷氣之前放的。”
這時間太短,這個人不可能憑空消失,就算過河,對岸也應該有血跡才是,可是,那邊實在太幹淨了。
李闕露出袖弩,瞄準一個方向,恢複往日的冷淡,“出來,不然我的箭可不客氣了!”
但是,那個方向依舊寂靜,李闕的箭隨即發射,通體漆黑的箭與黑暗融合一體,完全看不到箭身,但鐵箭的速度很快,眼看就要射穿那堆灌木叢,突然,灌木叢後方滾出一道人影,箭已經快要射穿他的身體。
那個人雙手護在前胸,但箭並沒有碰到他,他睜開眼睛,箭就停留在他身前一寸,但他並未放鬆,這倆人的實力太恐怖了,要殺他簡直就是易如反掌。
“為何要救他?”李闕第一次見此人,不過此人給他的第一印象並不好,並不知曉為何蘅兒會救他。
“他是平陽王。”裴月蘅低聲說道。
平陽王?他的那個同父異母兄弟?居然那麽巧,在此處遇見,可是明月樓的人為何會想要殺了他呢?
“你為什麽會被人追殺?”
李郢聽到那男子低沉的聲音,不敢有所欺瞞,“我也是不知啊,剛到此地,我就被幾名刺客圍攻,我的同伴還受了傷,對了,既然你們救了我,能不能幫我救救我的同伴?”
裴月蘅借著月光,看清了躺在地上的人,是當日陪在李郢身邊的何峰,血已經將他的衣服染紅,看來傷勢不輕啊。
李闕並不想插手,但裴月蘅不想得罪平陽王,怎麽說他也是未來大晉的太子殿下,得罪他,可能會連累整個裴家。
裴月蘅蹲下,將何峰的穴位封住,他流血過多,得盡快止血才行,不然就算大羅金仙來了也無法救回他的性命。
“闕哥哥,幫我替他包紮。”
裴月蘅不想讓李闕的身份暴露,所以假裝成兄妹,李闕眉頭不悅閃動,蘅兒居然在他麵前摸了一個男人!
李闕上前,將何峰身上的衣服撕開,毫無溫柔之意地將他包紮,包完後像拎小雞一樣將何峰拎起來徑自走出樹林。
裴月蘅跟芍藥對視,哭笑不得,趕忙也跟上他的步伐。
“壯士,等等我……”李郢在他們身後小跑,完全跟不上他們的速度。
自從李郢來了之後,李闕覺得他的蘅兒已經沒有以前那般纏著他了,隻要李郢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她必定會出現,這惹得李闕的醋意越發的濃重。
他交疊雙手,依靠在門框上看著裴月蘅忙前忙後,他心中不是滋味,但他又不想讓裴月蘅知道他的醋意,終於在裴月蘅走到他身側之時不再控製住自己。
李闕將裴月蘅攔腰拉到他的懷中,生氣道:“你又不是侍女,幹嗎要做這些事情。”
裴月蘅確認四下無人後方低聲說道:“他估計就是以後的太子,若是現在對他不好,將來他報複怎麽辦?”
太子?就因為這樣的身份,所以她就要忙前忙後的伺候別人?
“蘅兒,你隻能對我如此,其他男人可不準如此待他們!”
“好了,別鬧啊。”
裴月蘅將他的手拿開,準備離開時,又被他拉回懷中,神情幽怨地問道:“蘅兒,若我是太子,你是不是就隻會對我如此?”
裴月蘅知道他定是吃醋了,權當他說的是氣話呢,“闕哥哥又說胡話,放開手,我去去就回,你在這裏等我。”
李闕心中醋意全被打翻,恨恨地看著遠處,然後將裴月蘅手中的蒲扇拿走,頭也不回地走了。
“闕哥哥這是怎麽了?怎麽生氣了?”
裴月蘅不明白李闕到底在氣些什麽,看著藥罐子水開了,趕忙走過去照看。
李闕以為她會跟上來,他在回廊的拐角等了很久,依舊沒有看見那抹熟悉的身影,煩躁地將手中的蒲扇震碎,負氣地走出了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