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皇帝病危
李曷別過賣浮元子的老伯,刻意在街道上遊走,確認無人跟蹤他後方走進胡同內,他在錯綜複雜的胡同內穿插,走了許久,周圍兀的豁然開朗,若是不熟悉路線之人,定在胡同中迷了路,根本找不到此院落。
“參見陛下。”
李曷擺手,讓他們退下,他們都是李曷培養的暗衛,身手了得,嘴巴也是緊得很,能得他們保護之人,其身份定然不凡。
李曷推開院門,門內擺設簡易樸素,除了四周盛開的繁花給院子添了份生氣,其他倒看不出來院中有人居住。
夜已經深了,屋內的燭光閃爍,顯然還沒睡下。
院門被打開驚動了屋裏人,一位身穿侍女服侍的女子走出門,看到來人,趕忙行禮。
“紫鵑,是誰深夜造訪?”
女子的聲音從屋內傳出,婉轉動聽,李曷嘴角輕咧,麵含微笑,隻有在她這,他才會露出如此笑容。
但他並沒有走進內屋,縱然他是帝王,可也有他得不到的東西,比如屋內的女子。
門就在那裏,隨時可以進,然她的心門已經關閉,他再也進不去了,可是,他們的兒子如此有出息,他想第一時間同她分享。
林婉兒見紫鵑沒有回話,以為是出了何事,披了件外衣趕忙出門查看,見到來人,她的眉眼含怒,臉色兀的生冷,“你來此地做何?”
李曷無奈,自從他把林婉兒請到此地安居,他便沒再出現在她麵前,他深夜多少次駐立在她門外,可從不敢推開那道門。
侍女識相的退下了,讓本來就靜謐的小院越發的安靜。
“婉兒,我此趟過來就是想要同你說個好消息。”
“……”
“闕兒快回來了,他如今可有出息了,他實現了幾百年我們都未能實現的壯舉,他把突厥打壓得投降啦,這突厥一直都是我的心病,如今我的心願也了了一半了。”
“你的心願?是啊,你為了你的心願什麽不能犧牲?”
從始至終,他李曷可不就是為了他的理想而活,別人的苦樂他何嚐關心過?就算這幾年她在市井中聽到不少讚揚李曷的話,不可否認,作為皇帝他的確稱職,可是,對於她來說,他的心太狠了。
“我知道是我負了你們,但我這麽做也是為了闕兒好。”
林婉兒聽到李闕沒事,心中的擔憂方可稍稍放鬆,雖然她時常有收到關於李闕消息的信箋,但從李曷的口中知道兒子近況總比從別處知道得要讓她安心,雖然她也不知道為何她還如此信任李曷。
“如果你來是為了說此事,我已經知道了,那麽請陛下移駕回宮。”
林婉兒的口吻比剛才要緩和了些,但並不意味著她已經原諒了眼前的男人,他做的事情,她今生都不可能原諒他。
李曷將手中的浮元子遞到她麵前,討好地說道:“我來的路上看到浮元子,五顏六色的,好看得緊,想著你愛吃,便給你買來了,還熱乎著呢,趕緊嚐嚐。”
林婉兒瞟了一眼浮元子,還冒著煙,心中五味雜陳,難得他還記得她的喜愛,可他如今這麽做有什麽意義?
林婉兒伸手接過浮元子,在李曷鬆手後她便立刻抽回手,滾燙的湯圓灑落一地。
林婉兒緊攥雙手,她也想不到李曷的手會被燙著,雖然心底有個地方在泛疼,可她依舊保持臉上的生硬,違心說道:“浮元子是我今生最討厭的東西,不過既然是陛下的賞賜,如今雖然灑了,不過也權當是我吃了,既然如此,我想陛下應該沒有理由再留下來了吧?”
李曷的手被燙得發紅,他微微輕動手指,疼得厲害,不過瞧見林婉兒無恙,他也就放心了,麵前依舊保持著溫柔。
“既然如此,我便回去了,這天氣涼了,自己多注意些。”
李曷回頭,眼神頹然,滿是心傷,胸口有股氣堵得厲害,讓他呼吸不過來,他不想在林婉兒麵前露出他柔弱的一麵。
他一步一步得往回走,出了門便再也忍不住,扶著院門吐出了一口泛紫的血,眼前的視線越來越模糊,他努力地睜開眼睛,可是眼皮越來越重,根本不聽他使喚……
“陛下……”
李曷聽到周圍焦急地焦急地叫喊聲,他努力地去辨別是否有那道熟悉地聲音,可是,聲音好微弱,好像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似的,最後,他連一點聲音都聽不到了……
皇宮內,李公公步伐急促地往永安宮趕,中途撞到了沿路的小宮女都沒有停下他的腳步。
“娘娘!”
陳凝芝大老遠便聽到李公公的叫聲,她將茶杯放下,看著氣喘籲籲的李公公,心有不滿,如今這李公公怎麽越活越回去了,如此的不穩重。
“你也是宮中的老人了,怎麽如此急躁!”
“娘娘,陛下……陛下暈倒了,禦醫都在太極宮呢,您趕緊過去瞧瞧吧。”
陳凝芝聽了李公公之言,再也坐不住了,趕緊往太極宮趕去。
“這陛下身體好好的,不就是咳疾嘛,怎麽好端端的就暈倒了呢,伺候之人是誰,也不看著點陛下!”
李公公瞬間頭疼,這陛下平日起居都是王公公在伺候的,聽說昨夜陛下暈倒之地是在宮外,陪同陛下回宮的還是一位女子,這些他都沒敢同皇貴妃言明。
“陛下平日身體看著是挺康健,據侍衛所說,陛下是在宮外出的事。”
“簡直胡鬧。”陳凝芝低聲呢喃,語氣中帶著諸多埋怨。
陳凝芝進入太極宮便看到成群的太醫麵色慌張的在那裏討論。
“陛下到底怎麽了?”
“參見娘娘。”
陳凝芝的品位等同於副後,又生了李郢,左丞相在宮中地位超然,大家對於她皆是恭敬又加,生怕一個不小心得罪了她,那他們的官職可就不保了。
“都起來,陛下身體如何了?”陳凝芝很享受這種眾星拱月的感覺,麵色也稍稍緩和了些。
“陛下得的是肺癆,此病由來已久,皆是沉珂積壓導致,陛下平日裏太過勞累了。”
陳凝芝聽到此消息,心中震然,腳跟有些站不穩,靠著青檀撐著才勉強站穩,這肺癆可是不治之症,陛下還年輕,怎麽會有如此症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