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交易
深夜,皇宮內一片寂靜,文帝也已經準備就寢,燈剛滅,他感覺到他的床上有人,他用力鉗製住來人,那女子倒是不反抗,任由他鉗製住她的手腕。
女子的身上散發出熟悉的味道,李曷起身,將他們的之間的距離拉來,語氣生硬道:“你來此地做何?”
“怎麽,這麽多年不見了,難道你不思念我這個老情人?”
來人正是月姬,現在的她盡是嫵媚,任何男人都難逃她的手掌,可李曷卻覺得惡心得很。
“怎麽,如今你還想爬上我的床?”
“陛下,裏邊發生何事,是否需要老奴?”王公公聽到內屋傳來打鬥聲響,但一會便開始沉寂,他害怕驚擾聖駕,在門外擔憂地問道。
“老王,退下吧,我沒事,隻是一隻野貓罷了。”
王公公恭敬地退下,知道屋內定有人,但既然陛下不希望此人暴露,他照常遣散周圍的人,若無其事的在殿外守候,若是出了何事,他也能第一時間趕到救駕。
“還說對我沒情意,你們這些男人啊,真的是永遠都不會說真話,不過,你的私生子,可是比你實誠多了。”
李曷知道她所指的人是李闕,他臉色差到了極點,這個女人知道得太多了!
月姬知道她正中了他的痛點,心中暗爽,這麽多年過去了,她終於可以一解愁怨。
李曷很快就將他的情緒穩住,他半倚靠在床沿,緩緩說道:“裴月蘅你見過了?”
此刻就算他看不到月姬的臉,也能想象現在的她臉色定然很是精彩。
“你到底有何計劃!”月姬的語氣生硬,帶著憤怒朝李曷低吼。
李曷輕嗤,這麽多年過去了,她還是管不住她那脾氣,“我的計劃,不需要告知與你。”
月姬從袖中拿出信件,搖了搖頭,歎息道:“真是可惜了,我是蠻喜歡李闕的,不過若是你還是這等態度,隻怕你這個未來的繼承人可要栽在邊疆了。”
李曷的手突然發動,想要鉗製住月姬的脖子,可是他連月姬的頭發絲都沒碰到。
月姬後退,不大一會,便被一座精鐵牢籠籠罩住,任她如何攻打都無法掙脫。
“怎麽,你覺得你可以任意出入皇宮,我是一點都不知曉?一點都沒有防備?”
“李曷,你無恥!”
李曷不理會女子的暴怒,從她手中奪下信件,大致閱覽,他的眉頭越加緊鎖,趕忙出了內殿。
“陛下。”王公公見到李曷出現驚訝不已,尋了一件外套趕忙追上李曷的步伐。
“老王,趕緊讓丞相進宮。”
王公公得令,正要傳令下去,又被李曷叫住,他來回踱步,拳頭緊攥,這麽做太過明目張膽了,現在還不是時候,這件事還得秘密行事。
“李闕現在就想對付整個突厥,他想要利用豐州城的矛盾引起突厥的內鬥,這孩子太激進了,如果成功,的確是個好機會,可是,太冒險了,處理不好,他的處境就危險了。”
“李公子這幾年能力出眾,若是有足夠的兵力給他,這一戰的贏麵還是很大的。”
李曷又怎不知,兵力不可能從京城調遣,隻有從邊關協調,所以,李闕才會讓月姬親自送信,為的可不就是讓他同意此事,並暗中授意與宇文成。
可月姬為何會幫李闕?這個女人慣來毒辣,會不會倒戈都是一個未知數,李闕居然選擇信任她!
李曷再次回到房內,沒有了方才的盛氣淩人,他將牢籠鬆開,這一刻,也隻有眼前的女子才能促成此事了,雖然不願意,但也沒有其他更好的法子。
“怎麽,想清楚了?”
李曷不理會月姬的冷嘲,他們身上都各有籌碼,沒必要爭個魚死網破,“說出你的條件,我同你做筆生意。”
“我要裴月蘅遠離大晉,遠離李闕。”
李曷倒沒想到月姬的條件居然是這個,他還以為最不濟的,應該是想要他的性命,沒想到居然還是為了那個女娃。
“這個要求我應下了。”
“你可記住你的承諾了,不然,我明月樓可不介意追緝李闕。”
李曷大筆在案上揮墨,蓋上他的印璽,將信件給了月姬,說道:“你放心,此事過後,他會同宇文成的女兒成婚。”
月姬頷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立馬消失在皇宮中的黑夜中。
“老王。”
王公公聽到呼喚,趕忙進入內室,行禮後問道:“陛下,要老奴如何做?”
“等邊關有了消息,立馬把消息放出去,還有,宇文成擅自調動吐穀渾的兵力對抗突厥的事情也讓朝中那幫文臣知曉。”
“是。”
“另外,開始著手李闕的太子儀式,以及婉兒升妃的典禮也開始著手準備。”
這麽多年,李曷跟王公公已經產生了默契,就算他不細說,王公公也知道他意欲何為。這是等李公子勝利後直接昭告天下,為李公子正名,為了全李公子的名聲,這個擅自調兵的鍋要宇文將軍背著。
宇文玉冉千等萬等,終於等來了李闕的信件,信件寥寥幾筆,卻讓她為之大振,她恨不得馳馬上陣,與李闕平肩作戰,但現在她另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爹……”
宇文成大老遠的便聽到女兒的呼喚聲,他趕忙將手上的信件藏起來,起身迎接女兒。
“你這火急火燎的幹什麽,哪有點女兒家樣!”
宇文玉冉一改常態,居然沒有同他鬥嘴,反而跪在地上,雙行淚水懸於臉頰,懇求他道:“爹,求你下令,把鎮守吐穀渾的兵力借給李闕吧,不然他就危險了!”
宇文成癱坐回椅子上,手緊緊地握住陛下寫給他的那封信,怎麽連他的女兒都知道此事了,沒想到啊,李闕的身份居然是當今陛下的私生子,是陛下屬意的太子!
而這個人,居然同自己的女兒有扯不清的關係,他感覺所有事情都像是一盤棋一般,李闕偏偏要投身到他帳下,偏偏女兒遇上李闕,而調兵的又是找他。
“你起來,這又是鬧哪樣?”
“爹啊,我喜歡李闕,若是沒了他,女兒也不獨活了,求爹爹成全!”
宇文成歎息,既然棋手要促成此局麵,他又何須掙紮,君令他哪敢不聽。
“起來,爹出兵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