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閉關
“我的這個絕技，你想學嗎？”月姬的聲音已經不再是冷漠，而是溫柔，極致的溫柔，就如同母親對孩子說話的那般溫柔。
裴月蘅表情怪異，心中不敢再想其他，怕她的心事全部暴露在月姬眼前。
“父親讓我來便是同前輩學習的，隻要前輩教的，蘅兒都願意學。”
芍藥聽到此話不由心中暗笑，這小姐，如今怎的如此上進了，若是平日她肯學習，她的功力定然在她之上。
裴月蘅不著痕跡地輕撞芍藥，知道那丫頭定在心底笑話她呢。
月姬看著底下調皮的倆人，臉上也不由漾起了微笑，那笑容，絕代風華，連花都失去了顏色。
月姬是裴月蘅見過最絕美的女子，看到如此笑容，她不禁出聲讚揚：“樓主平日該多笑笑，您笑的模樣比世上任何絢爛東西都要好看。”
月姬被她的甜言蜜語哄得好不開心，已經很久沒有人如此跟她說話了，看到如此開朗的笑容，月姬不禁覺得可惜，真的要教她嗎？
那份快樂，她不想親手將她掐掉，可是她亦是沒得選，這孩子的爛漫將來隻會害了她，別無用處。
“裴月蘅，是個不錯的名字，嫻雅大方，不過進了這明月樓，你便不再是丞相府的大小姐，你的所有榮耀都化為烏有，你需要一個代號，隻要你完成明月樓的考核，你方能恢複你的身份，回到京城，你願意嗎？”
“考核項目是什麽？”裴月蘅並沒有直接回答月姬的話，她得先了解項目再做決定。
“絕對是對你有益處。”
“所以對於現在的我來說很難實現？”
原來是在擔心她畏難不敢進入明月樓，可是，為什麽非得讓她加入明月樓呢？
我們明月樓之所以稱為明月樓，其實暗合陰陽，明月樓的有門絕學，世人都趨之若狂，那便是幻音傳承，幻音分為宮，商，角，羽，徽，每個音符代表一個層次，當你達到徽境界，便能通曉過去未來，但是，這需要燃燒使用者精元，代價過大，不到萬不得已，不得使用。”
“那你現在的能力到達了幾層？”
月姬眼神黯淡了幾分，緩緩道：“我能力有限，無法領悟陰陽之力，迄今也隻達到第四層。隨即，她的眼中光芒更盛，仿佛她已經看到了明月樓的未來，激動的說道：“可你不一樣，你出生時便自帶陰陽之力，就算你不開竅，一樣可以達到第四層，你是最有希望達到圓滿境界之人。”
裴月蘅聽得雲裏霧裏，她不明白月姬所說的陰陽之力指的是何物，但是如果她的考核是突破第五重境的話，隻怕她今生都無法回到京城，無法回到她的闕哥哥身側。
“所以，我的考核到底是什麽？”
“你的考核，便是要接受幻音傳承，但是在接受傳承之前，你的實力必須得提升，屆時，你會同時跟十位聖女爭奪此傳承，勝者，得傳承。”
“那如果我敗了呢？”
月姬的神情又恢複了往日的冷淡，說出的話同她的氣質那般清冷，“若敗，便死。”
裴月蘅沉眸，這便是父親安排的修煉？
“這是我父親的安排？”
月姬直直地盯著她的眼，斷掉了她最後的考量，“這是你的命，你要幫李闕，那便用行動證明。”
裴月蘅心中震然，她從未在世人麵前提起過李闕，可眼前這個人似乎什麽事情都通曉一般，這份通透讓她感覺到害怕，不過這也說明了眼前的女子非庸才，那她願意接受此考驗。
“好，我接受。”
裴月蘅身著白紗衣裙，更顯她的嫡仙，她的臉本就風華絕代，在衣服的映襯下多了幾分縹緲，仿佛真的是天女下凡。
“芍藥，過了這道門便止步，後邊的路隻能你的主子一個人自己走。”
芍藥不舍得讓裴月蘅一個人麵對那些未知的困難，欲要求情，卻被裴月蘅眼神止住。
這是她的路，無論什麽困難，都該一個人去承擔。
“沒事，芍藥，很快我就回來了，到時候我們還要去找闕哥哥呢。”
芍藥看著出塵的小姐，覺得她變了，以前有李公子護著，全家寵著，她做啥事都提不起興趣，如今的小姐，對於變強的執念很深，一向柔弱的她如今比以前堅強多了。
裴月蘅看著出神的芍藥，催促她回去：“回吧，我看你走。”
芍藥離開時三步兩回頭，她是真心放心不下裴月蘅。
“你這個奴婢待你倒是真切。”
“她不是奴婢，她是我妹妹。”裴月蘅正色道，這是她第一次如此生硬的說話，芍藥打小同她長大，她未曾把她當成奴婢，也不允許別人說她是奴婢。
“算我錯了，走吧。”
若是明月樓其他人在側，定然詫異，她們的樓主一向沉默寡言，言語冷淡，什麽時候變得如此溫和。
裴月蘅進入一座樓塔，裏邊的陳設相較於外邊並無差，隻是這裏更為安靜，安靜得讓人害怕。
室內的女子看到樓主立馬恭敬地向姬月行禮，“樓主。”
“平身，這是你們的夥伴，辰月，以後你們便生活在一起。”
裴月蘅眉頭微皺眉頭，她的名字怎麽是辰月了？聽著就怪怪的，不過既然都已經說了，她也不打算拂了姬月麵子，畢竟，她是樓主。
裴月蘅向她們行禮，友好而乖巧，慢慢地走向她們站定。
月姬手上結印，她們的腳底法陣生成，華光四起，極其絢麗，在光圈內的裴月蘅覺得此地很親切，一呼一吸滿是歡愉。
“從此刻開始，你們便在修煉幻音功法，你們背後的塔樓代表著你們內功的層次，但隻有一個人能獲取傳承，當你們能破開這屏障，才有資格獲取傳承，從現在開始，你們既是夥伴，也是對手。”
縹緲的聲音從外邊傳來，裴月蘅見其他女孩麵麵相覷，似乎對於此事並不知情。
這些日子長途跋涉，裴月蘅也見識了江湖上的險惡，所以習慣性地去觀察別人，以提取對自己有用的信息，這九名女孩之間的感情很冷漠，似乎沒有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