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於俊沒有說什麽,隻是讓我放心,紀青青到底隻是一個被嬌慣的女兒家,能唆使蘇卉對付我,外帶幫助蘇卉混進我們的訂婚宴已經是非常難得的了,紀青青背後的紀家和耿家也不可能為了小萱或者紀青青而真的不管不顧對SZ下手,現在針對SZ的手段也已經是極限了,沒事的。
“待會兒……我們就要在眾人麵前宣誓,我們要成為真正的夫妻了,厲薄奕結婚了也不會再糾纏我們了,不過……他願意舍身願意為你擋硫酸還真是讓人出乎意料。”於俊的手上把玩著我的頭發,話語裏是掩飾不住的喜意,但是在提到厲薄奕的時候,他的目光是深深的冷意,把玩著我頭發的手也不自覺的攥緊了。我有些吃痛,忍不住叫了出來,於俊後知後覺的發現,半跪在我麵前,摸摸我的頭,很是歉意的說道:“抱歉啊冉冉。”
“沒什麽”我摸了摸被於俊攥疼的頭皮那裏,故作不在意的說道:“誰知道厲薄奕那個瘋子是在想什麽呢?”在於俊麵前,任何有關厲薄奕的事情,對於於俊來說都會觸及到他那已經被厲薄奕傷得“千瘡百孔”的“敏感”心,所以厲薄奕讓我不要和於俊在一起的事情絕對不能告訴於俊,尤其是厲薄奕還願意一輩子都不和我見麵……隻要我不和於俊在一起。
“冉冉,我們的訂婚和結婚都太倉促了,到時候度蜜月,你有想要去的地方嗎?”於俊突然說道,很是興奮和激動,我沉吟一會兒:“度蜜月的話,你有時間去嗎?”於俊現在很顯然因為紀青青的事情而“焦頭爛額”,況且他還是SZ的總裁,哪有時間陪我一起去度蜜月。
“度蜜月是人生中的大喜事,就算是沒有時間也要擠出來,況且公司裏那一大群人又不是吃幹飯的,要是事事要我看著,我養著他們是要幹什麽?”於俊聞言臉色有些微妙的變化,雖然很細微,可是我還是從鏡子裏看到了,隻不過於俊很快就調整回來,讓我差點以為那是我的錯覺,他的手放在了我的肩膀上,看著鏡子:“冉冉,要是有想去的地方就說,我們除了要一個難忘的婚禮,還要有一個難忘的蜜月,雖然不可能太長,可是我會盡量多一些時間來度蜜月。”
於俊的眼神很是鄭重,雖然聲音還是那樣讓人感覺春風拂麵,可我心卻是一沉……於俊越來越讓我看不透了,為什麽對於度蜜月,於俊這麽“執著”呢?
“……”於俊還要說什麽,手機鈴聲就響了,聽到這個聲音,於俊皺起了眉頭,看了一下聯係人,眉頭更是緊鎖,於俊對我示意了一下,離開休息室去接電話。
SZ出事了,而且發生了大事。
於俊有兩部手機,一部是專門用於私人的,公事絕對不會打到這個手機上來,一個是專門用於公事的,裏麵除了對SZ非常重要的客戶,就是SZ發生了很重要的危機,才會打這個電話給於俊,於俊為了區別客戶或者緊急事情,設置了不同的手機鈴聲,如果我沒有記錯,剛才那個手機鈴聲是於俊的助理的辦公手機。
不知為什麽,我有些不好的預感,我的雙手緊扣在一起,內心卻忍不住焦躁起來,我下意識的想要咬下唇,卻突然反應過來,我的嘴唇塗了唇膏,做不了咬下唇這個下意識的動作,我的內心更加焦躁,本來就緊扣在一起的雙手用的力氣更加大,眉頭也皺了起來。
“眉頭總是皺在一起,會老得很快的。”因為於俊的到來,去給我整理化妝品的化妝師瞥了我一眼,冷冷的說道,我微微轉過頭看著她,沒說什麽。
“嘭!”一聲驚響,於俊打開了房門,又怒氣衝衝的把房門大力關上,臉上滿是“怒意”,他的麵容已經有些扭曲,卻讓我覺得他隻是一直在“隱忍”怒氣,可這樣的於俊讓我覺得更加的可怕……
“你……怎麽了?”我小心翼翼問道,經過這些年的大風大浪,於俊早就不是那個會按捺不住自己怒氣的青年了,他現在是SZ的大總裁,早就已經不喜於色,可他在大婚這麽重要的日子,連和我結婚的高興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咬著牙忍著生氣,實在是有些奇怪,除非真的發生了比我和他結婚更大的事情……和我結婚,是他這幾年來都不願意放棄的“目標”,所以我幾乎可以想象得出SZ到底是發生了多大的事情,才能讓已經城府極深的於俊生氣到這種地步。
於俊手插著腰,深呼吸了幾下,似乎在努力讓自己平複心情,他看著我的眼神極為難得的出現了“愧疚”之意,而我的心如同打鼓一般忐忑不安,於俊有多少年沒有對我露出這麽“愧疚”的神色了呢?
“對不起冉冉。”於俊的表情無比的溫柔,卻帶了點小心翼翼與猶疑,他有些“尷尬”的說道,我強扯出一絲笑容,裝作是什麽都沒有發覺到,很是“不解”的問道:“怎麽了?”
他沉著臉說了一通,我的表情慢慢變得複雜。原來於俊愧疚的原因是……婚禮可能不能舉行了,他現在要立馬趕回SZ去,因為有人在頻繁的接觸SZ的股東,要收購那些SZ的股份,而厲樺又突然針對起SZ,導致SZ的股價大跌,所以大部分的股東都在拋售手中的股份,尤其是那個不知道是誰的人是“高價”收購,厲薄奕雖然要給我SZ的股份,但是我隻有使用權和獲利權,要是厲薄奕要收回去還是可以收回去的,況且我還沒有簽下那份協議書,不願意接受厲薄奕給我的“嫁妝”。
“冉冉,厲樺來勢洶洶,那個人又出現得那麽突然,很有可能就是厲薄奕在謀劃,我不能將我辛辛苦苦的心血拱手讓人,所以我現在必須回去SZ主持大局,對不起。”於俊蹲在我的麵前,歎一口氣撫摸我的頭發,很是抱歉的對我說道。
我隻是問他:“你要扔下我,麵對這沒有新郎的婚禮嗎?”SZ是於俊的心血,也是於俊唯一擁有的東西,它也是於俊“安全感”,沒有SZ,於俊就失去對抗厲薄奕的底氣了,況且王崖和我說過,於俊極度沒有安全感,因為不知道我會不會什麽時候就會突然離開他……SZ是唯一他能緊緊攥在手裏的東西,所以一定要讓SZ掌控在於俊的手裏。
道理我都明白,可是作為一個女人,我第一次的婚禮難道要以新郎的“離開”落下帷幕?本來因為我尷尬的身份,我已經是別人口中的“狐狸精”“小三”“情婦”“下賤”的代名詞了,如果於俊在婚禮還沒有開始的時候就離開,說不定從今天開始,我就會多一個“棄婦”的名頭,徹底淪為人人談論的笑柄。
“……”麵對我的“質問”,於俊露出猶豫不決的態度,我有些“失望”,厲薄奕給我的那個協議隻要我一簽下,那有我在,SZ就會牢牢的掌握在於俊的手中,可於俊卻因為“害怕”這是厲薄奕陰謀,要在我們的婚禮當天離開回SZ去,我握緊了手,因為帶著手套,哪怕用力握緊,指甲也掐不進肉裏,但是手掌隱隱約約傳來的鈍痛感讓我還是稍稍的冷靜下來,我轉過頭對著於俊說道:“婚禮可以改天再辦,但是SZ是你的心血,要是真的是厲薄奕在從中作梗,他絕對不會放過我們兩個的,去吧!”雖然這件事是厲薄奕謀劃的可能性不大,可是就算是別人在謀劃,要是SZ落到別人的手裏,於俊也會受不了的。
於俊聞言露出了“逃過一劫”那種笑意,看到我的那一瞬間,瞳孔收縮了一下,又變成了愧疚的表情:“實在是抱歉,不過,正好我們拖個幾天,說不定我爸媽就可以從澳大利亞回來了。”
我微微一笑,沒有說什麽……於市長和於夫人不願意回來參加婚禮,恰逢於市長的身體不大好,所以麵對於俊的“請求”,於夫人毫不猶豫的拒絕了,於市長和於夫人要是鐵了心不願意來參加我們的婚禮,那麽就算拖幾天又有什麽用?哪怕是我和於俊跑到澳大利亞去舉辦婚禮,於市長和於夫人也不見得會參加於俊這個“獨子”的婚禮吧?
不過於俊也是為了寬慰我,有些事情還是不要說得太明白,於俊沒有再說什麽,也許是我的表情讓他“明白”了,他咬了咬牙,很是鄭重的對我說道:“等我,如果SZ沒有什麽大事的話,我會立刻趕回來的,如果到時候我還沒有回來的話,冉冉,就要你出麵說清楚,把婚禮延後了,現在我分秒必爭,沒時間和他們說清楚了。”
於俊說完,不等我回答,就退了出去,在SZ的緊急關頭,他還不忘記把房門關上,我有些自嘲的想,於俊趕回來的幾率很小,畢竟於俊的這棟別墅離SZ隻有十幾分鍾的車程,可是既然都要於俊趕回去了,肯定不是什麽小事,於俊就算是解決了,到時候也錯過婚禮的時間了,況且現在離婚禮開始也沒有多少時間了。
“給我卸妝吧?”我淡淡的說道,化妝師沒有說什麽,隻是上前來動作利落的把我臉上的豔麗妝容卸掉,完全“不心疼”,這可是她化了很久的“作品”。她待在我身邊的這三天,話很少,基本上和化妝無關的事情都不會提,就算和她說,她也是盡可能的用不超過十個字的話回應。
“還有……給我再化一個妝容吧!盡量素雅一些,剛才的妝容太豔了。”我偏頭說道,於俊來不及對賓客說清楚,待會肯定是要我和賓客解釋清楚的,妝容太豔麗,怕是那些本來就看不起我的人更加“厭惡”我了,這種時候還是少惹麻煩的好。
“嗯”化妝師輕輕的應道,手上的速度加快了。
……
離原本預定的婚禮時間還有十分鍾,可是打電話給於俊,是於俊的助理接聽的,因為這次收購SZ的股份太突然了,厲樺針對SZ也打了一個措手不及,所以於俊現在還在開會想辦法應對那些股東和高層,我深深的歎了口氣,接下來麵對那些賓客……有一場惡戰要打,處理不好,於俊就會淪為笑柄,況且來的人中間肯定不乏看不慣我的人,奈何我是於俊的妻子,自然要支持於俊的行為,並且在於俊顧及不到的地方出一份力。
“我幫你把婚紗換下來吧!”化妝師打量著我的婚紗,毫不掩飾她眼裏的“羨慕”說道:“婚紗還是要婚禮穿來走紅地毯比較好,到時候才會有豔壓群芳的效果。”
“不用了”我搖了搖頭,在確認自己的妝容沒有問題之後,站了起來,對化妝師說道:“今天是我的婚禮,和來賓宣布婚禮延期,到時候肯定會有很多猜測,最大的可能就是被猜測為我被於俊“拋棄”,成為“棄婦”了,我可不想繼狐狸精,小三,情婦,拜金女之後再多一個棄婦的名頭,這身婚紗“貴重”,卻也能讓人感覺於俊對我有“多上心”。”可惜這身婚紗是厲薄奕早在五年前就讓溫嬈做好的,可以說也是厲薄奕把這件婚紗送到了我的麵前,但是在不知情的人看來,這婚紗的“獨一無二”意味著於俊對我的“看重”。
當我站到婚禮現場的時候,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原本熙熙攘攘的賓客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得隻剩下三三兩兩,大多是千金小姐,看著我的表情很是“不善”,還有一些是明晃晃的“幸災樂禍”,那些記著感覺也是來者不善。
有個記者“一馬當先”的提出“質問”:“請問於夫人,為什麽時間已經到了,於總裁卻不知道去哪了?這時候於總裁不是應該攜著於夫人走紅地毯,然後宣誓嗎?”這個記者看上去很年輕,眼裏有的隻是疑惑,我能感覺到他有的真的隻是純粹的疑惑,他和其他人不一樣,其他人看著我的時候,滿滿的都是“惡意”,好像巴不得於俊拋棄我一樣。
“聽說於總裁在一個多小時前,急匆匆的離開了這裏,一直都沒有回來,於總裁該不會是後悔逃婚了吧?”一個看上去很是端莊的女孩手裏拿著高跟酒杯,仰頭喝光了酒杯裏的紅酒,醉眼朦朧的搭著身邊人的肩膀,醉醺醺的指著我說道,說完之後還“咧嘴一笑”,好像真的隻是喝醉了一樣。
我默默的握緊了拳頭,這個女孩裝醉是毫無疑問的,哪有醉酒的人咬字還這麽清晰的?而且還說出於俊實在一個多小時前離開,這是想要看我“笑話”嗎?
想到這裏,我勾唇一笑:“的確,於俊已經離開了,因為SZ發生了一些事情,所以我們決定婚禮延期,這次耽誤了大家的時間,實在是抱歉……”
話還沒有說完,那個裝醉的女孩掙開了朋友的攙扶,腳下踉踉蹌蹌的走到我的麵前,指著我說道:“你確定於俊是因為SZ有事情才突然離開,而不是因為後悔娶你這個破鞋才找借口跑路的?其實嘛,我們都覺得於俊那麽個年少英才娶你這麽個破爛貨實在是不值得,他要是想擺脫你,大可以直說嘛,我們會毫不猶豫的站在他那一邊的,幹嘛跑啊……蘇冉,你也太沒有自知之明了吧?你和厲薄奕的事情鬧得風風雨雨,誰不知道你還是個敗光父親產業的敗家女?哪個男人願意娶你這種女人?
還說什麽於俊是因為SZ的突發狀況離開的,拜托,婚禮這麽大的事情,哪個男人會扔下老婆和來客去工作?”
果然是在借酒裝瘋,說話這麽“有理有據”的,臉上諷刺的表情這麽“明顯”,隻要腦子沒壞,都可以看得出她是不是在裝醉,猜得出她的目的是什麽,我冷笑:“還真是抱歉,於俊確實是因為SZ才離開的,他不是逃婚……因為我和於俊已經領證了,是法律上的合法夫妻,婚禮隻不過是走個程序而已,他就算是後悔了,也應該是和我提出離婚,逃掉結婚典禮有什麽意義?”
此話一出,那個女孩明顯有些“難以置信”,歇斯底裏說道:“怎麽可能?我們怎麽不知道?”
那些賓客紛紛和身邊的人議論起來,記者則是在拚命拍照,我努力保持完美的笑容,我和於俊領證的消息知道的人不超過十個,我在這種時候宣布出來,也是不想我自己成為別人嘴裏的“棄婦”,那可不是多“愉快”的事情。
“於夫人,SZ是出了什麽事嗎?如果不大,於總裁怎麽會扔你自己在婚禮現場,孤身麵對我們解釋?如果不是什麽大事,於總裁卻離開婚禮,是他不把你放在心上,還是說他和你結婚是被逼迫的呢?”一個笑意盈盈的女記者開口問道,其他的記者聞言,眼裏幾乎冒出了光芒,看著我“蠢蠢欲動”,如果不是因為我還沒有回答這個女記者的話,他們早就“迫不及待”開問了吧?
我沉吟了一會兒,還是不知道怎麽解釋的好,SZ的事情要是說出來,怕是會給於俊找麻煩,可是這個女記者的話實在是太“犀利”了,把所有問題都攤在了麵上了,要用圓滑的回答給圓過去都有點難,想到這裏,我看著那個記者,默默的把那個女記者記在了心裏,發覺我的目光,她居然還對著我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意,明擺著就是“挑釁”,我幾乎要被氣笑了,也許是因為被氣到了,我反倒想出了解決的方法,我撩了散落的發絲撩到了耳後,露出了微笑:“SZ具體發生了什麽事,他沒有和我說,不過我不認為我在他心裏的位置不值一提,如果那樣……他為什麽會娶我,給我婚姻的承諾呢?他是SZ的總裁,想要什麽樣的妻子會沒有,何必娶我這麽一個已經快要老去的女人呢?正因為他一直對我“不放棄”,我才會改變不結婚的想法。”我直視著那些盯著我的人說道,我不是在撒謊,曾幾何時,我真的起過不結婚的想法,因為我覺得我已經不配結婚了,我已經“髒”了,是於俊讓我放棄了那個想法。
“至於SZ是不是有什麽大事……我想作為記者,你們才應該在我麵前知道吧?畢竟你們是靠吃這碗飯的。”對著這些記者,我可一點好心情都沒有,為了自己的利益,拚命挖掘別人的“隱私”,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活法,和他們有什麽幹係?偏偏要爆出來,從不考慮被報道人的想法,他們隻顧著拿到第一手資料,就把那些矛頭對準了我,要不是怕第二天就出現我蘇冉成為SZ的總裁夫人,就“盛氣淩人”,脾氣不好的報道,我連個笑容都懶得給。
“如果SZ出什麽事了,於總裁一無所有,甚至是負債累累,於夫人還會跟著於總裁嗎?還是會另覓高枝呢?據我所知,於夫人的手段可是不低啊!曾經也跟過厲三少……厲三少一直以來都是“潔身自好”,少有花邊新聞出現,唯一有的就是和於夫人你的,也不知道於總裁現在還介不介意,畢竟自己的妻子曾經和別的男人有染,還是鬧得沸沸揚揚,無人不知的地步。”那個女記者再次發聲問道,這次除了針對於俊還是針對我,一般來說,記者很少這麽窮追不舍的問私人問題,她居然還假設SZ出事,於俊一無所有,我會怎麽做?
但其他的人都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看著我的眼神很是“戲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