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點開熱搜的最開始看到的就是小萱的身世背景,詳細到家庭住址和電話號碼都有了。


  而我也因此了解到了小萱這個女孩的家庭情況。


  小萱的父親是個精神病人,還是有狂躁症的那種,時不時的就會打人,在小萱的家鄉那裏是人人躲避,因為狂躁症是會打人的,所以他一直到了四十歲都沒有結婚,因為是家中獨子,以前沒有結婚的時候是有父母照顧,可是到了中年的時候,父母相繼過世,因為其父母是有名的“老好人”,街坊鄰裏和族裏的人給他“娶”了個老婆,說是娶,就是用筆錢買個老婆回來,不過不是向人販子手裏,而是小萱的母親自願的。


  因為小萱的外祖母那時候病重,需要開刀動手術,小萱的舅舅一家又是過得“緊巴巴”的,根本拿不出手術的錢來,所以小萱的母親隻能把自己“嫁”了,之所以把自己嫁給有狂躁症的小萱的父親,也是因為“價錢高”,小萱的母親長得也是“一般”而已,“嫁”不出“高價格”。


  小萱的母親那個時候也不過二十歲,就因為幾萬塊錢嫁給了一個和自己父親差不多年紀,而且還是會打人的精神病,嫁過去之後基本上是“以淚洗臉”,小萱父親的那些族人怕小萱的母親跑了,還把小萱的母親用鎖鏈鎖了起來,因為是偏僻的小山村,那裏買賣婦女也是非常常見的,村民都心照不宣,所以也沒有人管。


  小萱的母親嫁過去不過半年就被打得“傷痕累累”,還進過醫院,期間的一切費用都是族人出的,一次兩次的也就算了,時間長了就不樂意了,以前隻需要養一個人,幾十個人合起來,也是幾塊錢幾十塊錢的事,沒什麽大不了的。


  可是湊了一大筆錢給娶了個老婆,還需要負擔另外一個人的吃喝,而且時不時的就要出一些醫藥費,當然就有人不幹了,提出要讓小萱的母親“養家”,隻要讓小萱的母親生下孩子,有孩子在,小萱的母親就不會跑。


  起初小萱的母親是“打死不願意”,怕自己生下來的孩子也有“精神病”,到時候自己厲忌著孩子,就是被“打死”也不願意走了,她被打過罵過餓過,甚至威脅要賣掉她,小萱的母親都沒有“屈服”。


  不料小萱的外祖母又需要手術,為了手術費,小萱的母親不得已答應生孩子,然後才生了小萱和小萱的弟弟兩個孩子,幸運的是這兩人孩子都沒有精神病。小萱的母親有了支撐下去的動力,倒也想過要逃跑,靠著種田和街坊鄰裏的幫扶,國家的“扶貧”,好歹是把小萱和弟弟養大了。


  不過小萱和母親、弟弟都是被“打”的人,小萱的弟弟因為是男的,時不時的還被親戚接走,也有人帶他去家裏吃飯,小萱和母親基本上就是要“挨打”的存在。


  小萱的弟弟現在是高三的學生,在環境如此“惡劣”的情況下,小萱和弟弟完全就是靠優異的成績一路免學費讀上來的,雖然是困難了一些,好歹還算沒有遇到過太大的困難阻力。


  直到小萱考上了名牌大學,每年有獎學金和各類比賽的獎金,平時還勤工儉學,家裏的條件才好了起來,算是“苦盡甘來”了,小萱的弟弟的成績還比小萱高三的時候“更勝一籌”,有很大的希望可以就讀更好的大學。


  在介紹小萱的家庭之後,就是小萱的家人親戚朋友“大曝光”,一群“男女老少”的照片在下方,附上名字住址電話,和小萱是什麽關係,還說明“歡迎查證”。


  然後是小萱和於俊的各種照片,熱吻、進出酒店、於俊的車停在小萱大學附近等待小萱、和小萱一起去旅遊。


  還有句“題外話”,他們去的那個“旅遊勝地”據“可靠人士”透露,那是小萱從小就向往的地方,隻是因為花銷問題,哪怕小萱已經不需要為錢而“發愁”了,小萱也不舍得去,在那些照片下方還注明了日期。


  以及小萱成為於俊貼身秘書的事情,指出小萱經驗和學曆要進SZ做一個最底層的實習生不難,怎麽說也是名牌大學,拿了兩年獎學金,並且在各種比賽上“大放異彩”的“高材生”,可是她進SZ是沒有經過麵試,直接被於俊錄取轉正的,還是成為於俊的“貼身秘書”,讓人很懷疑,她在於俊已經和我領證的情況下,還和於俊“藕斷絲連”。


  接下來就是一段文字介紹,於俊和小萱已經有“親密關係”的時候還沒有和我這個“渣女”接觸婚約,是有未婚妻的人,可他居然和比他小了那麽多的女大學生發生關係,還是在我和厲薄奕的關係上了新聞頭條之前,完全可以認為於俊“有錯在先”,或者是彼此有錯,就是一對渣男女。


  這段對話居然是在給我“洗白”,雖然是在“抹黑”於俊,可是無形之中我就撇清了一些,因為於俊沒有做到對我的“忠貞”,算是彼此有錯了。


  我看到這裏的時候默默握緊了手機,於俊和小萱旅遊去的那個力氣,於俊跟我說去“出差”,他去的那個地方是他說要工作的地點,沒想到居然是小萱“夢寐以求”想要去的地方,為了小萱的這個地方,於俊還特意扔下了三天的工作……難怪,於俊那三天出差回來之後感覺他“神清氣爽”,然後就是沒日沒夜的加班工作,去和美人“吃喝玩樂”了三天不“神清氣爽”才怪,扔下了三天的工作,作為“日理萬機”的SZ總裁難怪要沒日沒夜的加班了。


  接下來的就是……小萱大幅度的“裸照”,看環境應該是在洗手間裏,有些照片小萱是一絲不掛,被看得“清清楚楚”,有些照片小萱身上有泡泡,應該是在洗澡,發完照片之後還有視頻,小萱換衣服、洗澡都有。


  看到這裏,我的手抖得更加厲害了,把一個女孩的家庭背景什麽的都發出來,還把她親近人的照片地址電話發出來,就是要讓小萱“無顏”活下去,這麽大幅度的“裸照”傳出來,一個才十九歲的女大學生要這麽麵對?


  況且小萱還和於俊扯上關係?


  於俊現在可是SZ的總裁,SZ在海城也算是首屈一指,小萱的存在“抹黑”了於俊,再加上她複雜的成長環境,名牌大學生的“裸照”,無形中還“洗白”了我,也難怪這個熱搜會登上熱搜榜第一了。


  我有些“怒意”,背後到底是什麽人,心思居然這麽“歹毒”,小萱是於俊的“情人”這件事可以化解,隻有裸照也可以化解,畢竟隻是一個普通的女大學生,可是兩件事情都“爆”出來,就是一向“潔身自好”的於俊有情人,情人是個有複雜背景的女大學生,還有她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裸照”,我可以肯定這對於俊來說隻會是他的“風流韻事”而已,對他構不成什麽“大礙”。


  可是卻徹徹底底毀了小萱的一輩子,難怪小萱會走上“自殺”的道路,換做是我,我怕是也“活不下去”。


  紀青青作為小萱的朋友,剛剛到醫院的時候,她隻是讓我覺得有些“隱忍”的怒意而已,知道小萱可能一輩子生不了孩子,做不了母親有些“激動”,直到聽到小萱即便沒有什麽危險也有可能變成植物人和“殘疾”,才“恨不得”吞其肉,喝其血的模樣,她這麽就去找“傷害”小萱的人,也不知道會不會“闖禍”,要是“冤枉”了人又該怎麽樣?

  想到這裏,我很是“心慌”,有些忐忑不安,想要去追紀青青,可是小萱這裏也離不開人,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麽突發狀況。


  ……


  我坐在醫院走廊的長椅上感覺身上有些“冷”,紀青青離開了兩個多小時,期間小萱的出血狀況沒有好轉,換了一批醫生繼續做手術,好在血不夠的問題暫時解決了,聯係到熊貓血型的誌願者捐獻了,可是之前那個醫生和我說,熊貓血型的人本來就是十分的稀少,海城的血袋都用了,誌願者捐獻的血用完之後,幾個月內那些誌願者的身體狀況也不允許捐血了。


  如果小萱的出血狀況再不好轉,那麽……必死無疑,而且不是因為他們醫術的問題,而是因為小萱是稀有的熊貓血型……


  我和小萱是因為於俊才有那麽“一麵之緣”,她是於俊的“舊情人”,還流了於俊的孩子,一般情況下,麵對這樣的存在,沒有什麽正牌老婆會在醫院守著,還像我這樣這麽“擔心”的吧……或許是因為我對於俊隻有“感恩”和“親情”,沒有愛情,所以我能做到“不吃醋”“不嫉妒”,甚至對她這個人心存“憐憫”和“擔憂”,小萱和我一共見了兩麵,於俊一直都在場,因為我的“存在”,都是以她紅了眼眶“落荒而逃”為“結局”,我的內心說不出是什麽滋味。


  “啪啪啪”我低著頭看著手機,猶豫著要不要告訴於俊小萱的消息,可是聯想到我在來之前,於俊告訴我,除非小萱已經死了或者是一定會死,否則絕對不要聯係他,他不想因為他的“看望”,而再給小萱帶來希望,那隻會給彼此帶來麻煩和痛苦,我也明白於俊的想法。


  雖然小萱現在的情況很“危急”,可是真是因為這樣才“麻煩”,如果她挨過去了,遇到這麽大的事情,肯定就下意識的想要靠近於俊,不是我小氣,到時候於俊無論怎麽做都是“錯”。


  給小萱“希望”,又給不了小萱未來,那隻會讓小萱更加痛苦。


  來看小萱,卻不願意再給小萱“溫柔”,說不定小萱會再次自殺,那就幹脆不要出現,讓小萱“死心”,痛徹心扉才會放棄於俊。


  可是麵對已經搶救了快要一天一夜,隻有一牆之隔的小萱,我又覺得小萱哪怕是死,要是見不到於俊的最後一麵,雙方都會“遺憾一生”的,並且小萱會給於俊留下深刻的記憶,因為……活著的人是永遠鬥不過死去的人的。


  正當我左右為難的時候,高跟鞋走動的聲音讓我從思慮中回過神來,我抬起頭看著走到我身邊的人,有些驚訝……站在我麵前的是一個男人,約摸二十五六歲,穿著幹淨整潔,帶著眼鏡,相貌秀氣,看上去斯斯文文,我剛抬起頭看他的時候,恍惚間還以為是於俊,太像了……像極了以前的於俊,這種像不是因為相貌,而是氣質,以前的於俊也是這樣出現在我麵前。


  站在我麵前的男人見我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他,皺了皺眉頭,眼中閃過一絲不喜之色:“蘇冉小姐……啊不,聽朋友說,您已經和於總裁領證結婚,快要舉辦婚禮男人,那應該“尊稱”你為於夫人或者總裁夫人了。”


  我打量著他:“你是?”我記憶裏似乎並不認識這麽一號人物,他上來和我打招呼是什麽意思,麵對我這樣的女人,無論男女都應該是“避之不及”,免得被誤會,看他這“彬彬有禮”卻“不卑不亢”的樣子倒也不像是要巴結我,看他穿的衣服像是定製的。


  “我是紀青青的男朋友於旭,和小萱也是認識的,青青她去找桑冉算賬了,打電話叫我過來守著,怕有什麽意外,找不到人。”他彬彬有禮的說道,在提到“桑冉”的時候眼中閃過“厭惡”,說到最後看著我有些驚訝。


  大概是因為紀青青和他篤定了,我不會待在這裏……小萱死活和我有什麽關係?況且小萱死了,我怕是會更高興,一般情況下,他們這麽想也是正常的。


  可惜現在不是一般的情況,我咳嗽了兩聲,看著他:“小萱怎麽說也在我不在的時候,陪於俊度過那些“風言風語”的時候,況且於俊保證他已經和小萱沒什麽聯係了,不然小萱也不會那麽“決絕”的自殺,我沒有必要吃醋,就當是幫了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這點氣量我還是有的。”


  他用詫異的眼神看著我,很久沒有說話,然後隻是露出溫文爾雅的笑容:“原來如此,不過不管是為了什麽,還是要感謝你守在這裏。”


  “……你能告訴我那個桑冉是誰嗎?”我感覺這個桑冉應該和小萱是差不多年紀,如果紀青青是去找那個桑冉算賬,而且沒有冤枉那個桑冉的話,那實在是太“可怕”了,到底是什麽“深仇大恨”才能讓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孩子做出那麽“狠毒”的事情,那是把小萱往死路上逼,還讓她的家人朋友“不得安生”。


  於旭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大概是在質疑我的“目的”,這也難怪,我對“傷害”小萱的人這麽“好奇”,要是不“謹慎”一些也太不上心了,奇怪的是他在盯著我看了一會兒之後,居然一臉放鬆的鬆了口氣,喃喃自語道:“原來如此”聲音雖小,可是我離他也不遠,他吐字很是清晰,所以他的話一字不漏的進到我的耳朵裏。


  我有些“怔愣”,什麽“原來如此”,他難道從我身上看出什麽了不成?我忍不住下意識的摸了摸我的臉,抬起頭看了於旭一下,於旭反倒對我露出一個很“燦爛”的笑容,讓我有些愕然,心底暗暗加強了“防備”。


  “其實告訴你也沒有什麽關係,你要是想要知道桑冉這個人,和小萱之間的關係,去學校打聽就可以了,不過其中有些內情還是我這個“旁觀者”告訴你為好,免得你被誤導了。”於旭居然坐在了我的旁邊,和我挨得很近,我一下子繃緊了心弦,站了起來看著於旭,於旭卻“哈哈笑道”:“果然如此。”


  先是個原來如此,再是個果然如此,這個於旭該不會是腦子有病吧?說話這麽“沒頭沒腦”的,行為還這麽“出人意料”,我上下打量著於旭,希望可以發現一些“線索”。


  於旭微笑的看著我:“沒想到傳說中的蘇冉和傳聞根本不一樣,沒有傳聞裏那麽“心狠手辣”,居然會擔心流了丈夫孩子的“情敵”生死,你的眼神騙不了人的。而我身上穿的不差,如果是拜金、水性楊花,你應該會“想方設法”的勾引我,而不是在我坐到你身邊的時候下意識的避開,還有你提起桑冉的時候是眉頭緊皺的,這說明你對桑冉沒什麽好感,我剛才話裏透露出來的話可是傷害小萱的有可能是桑冉,如果你對小萱抱有敵意,對桑冉就不會那麽厭惡,哪怕你看不起做事那麽狠毒的女人……抱歉,我是個研究生,是青青和小萱的學生,最近學業太枯燥,所以研究了一下麵部表情用來調劑,對於麵部表情的領域,我還是蠻自信的。”


  於旭這麽一說,我又忍不住的摸了摸我的臉,麵部表情的研究,我怎麽遇到的不是閱曆太深的心理醫生就是閑得無聊去研究麵部表情的研究生,都跟我犯衝嗎?


  於旭一點兒也沒有厲忌我的表情,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臉上時而懷念,時而咬牙切齒,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神經病,他溫潤的聲音如同溪水一般,緩緩的流過我的心田,講的卻是讓我毛骨悚然,他笑得“如沐春風”,聲音也很好聽,加上他的外貌,這是非常吸引女孩子的條件,可是他卻說他曾經……恨不得用刀劃花自己的臉,讓這張臉不會再有人“迷戀”,毒啞自己的咽喉,可以讓自己說不出這麽好聽的聲音,再也說不了“甜言蜜語”,太好的條件如果讓心思不好的人盯上的話也是一種“折磨”。


  桑冉是小小萱一屆的學妹,和小萱還是老鄉,以前和小萱讀的都是同一所小學、中學、高中,桑冉和小萱之間還曾經有好幾個老師一起教過她們兩個,正因為如此,所以知道的人都“直呼”有緣分,加上小萱安靜聰明,桑冉乖巧伶俐,她們兩個以前“形影不離”,就好像姐妹花一樣,那時候他是小萱的男朋友,是曾經小萱想要“共度一生”的男朋友,他和小萱曾經很幸福,可是這一切都被桑冉給毀了。


  說到這裏的時候,於旭眼中不僅僅隻有厭惡,而且還有的是痛恨,有種恨不得將其“挫骨揚灰”的恨意,我咬了咬下唇,有些“難以置信”。


  他說他是小萱的男朋友,可是厲薄奕說的,小萱在跟著於俊之前是沒有男朋友的,第一次還給了於俊,隻不過小萱沒有要於俊給她的錢。


  況且他是小萱的前男友,那紀青青和小萱以及他不就是“三角關係”了嗎?紀青青還這麽“放心”的讓於旭來守著急診室?

  我沒有說什麽,於旭既然提起了他和小萱的過往,那應該不是“無的放矢”,而我隻需要靜靜的當個聽客,我對那個可能把小萱逼得自殺的桑冉感興趣,不代表我對他們之間的那些過往感興趣,隻不過要知道就必須聽於旭說他們的往事。


  於旭突然抬起頭看著我,身體往旁邊挪了挪,在我剛才坐的位置拍了拍說道:“坐著聽吧,我們的故事非常的長,你站著的話會很累的,另外你可以放心,我會和你保持距離的,剛才突然靠近你也隻是想要試探試探你的反應而已。”


  我當然知道,畢竟我已經是三十歲的“老女人”了,怎麽比得上紀青青?於旭又怎麽可能對我有“不軌行為”?剛才隻是身體的下意識反應,我不習慣陌生人靠我那麽近,還是個警惕的男性。


  我絲毫不扭捏的坐了下來,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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