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關於藍月要離開海城我已經有“心理準備”了，要找個好人家嫁了，在海城稍微一打聽就可以知道藍月的“底細”，不過藍月說就算老齊離婚娶她，她也不要了，我著實是有些驚訝的。
尤其是她這麽“清醒”的認識到老齊娶她也不是什麽“好事情”……
“給你兒子當後媽也就算了，他愛認他親媽也是“理所應當”的，可是就算嫁給你了，我還得每天“防著”小三“上位”，那得多累啊？”藍月說道:“關鍵是你還大我那麽多，領回去給我家裏人一看，再一介紹是我老板，俺娘不死給我看才怪咧。”
老齊露出一副“心碎”的模樣，“可憐兮兮”的看著藍月，藍月皺起眉頭，“嫌棄”的表情毫不掩飾的擺在臉上:“少擺出這幅模樣，你那麽多小蜜，哪個不比我年輕漂亮？尤其是那個張菲菲，剛剛滿十六周歲的小女孩你也下得去手？你兒子也差不多是這個年紀吧？”
“……哈哈”老齊尷尬的笑笑，沒再說什麽。
程耀峰倒是有些“遲疑”的說道:“藍月……你既然打算離開海城，那將來的生活怎麽辦？”
程耀峰說的也是我擔心的，藍月的年紀已經算大了，學曆也不過是初中畢業，在公司又是屬於“混日子”的，要是離開公司，要麽找個人嫁了，要是靠自己打工也是找不到什麽好工作。
想到這裏，我也是有些“擔憂”:“藍月，你有沒有什麽打算？”要是藍月打算走一步看一步的話，我還是借點錢給藍月，讓藍月做點小生意，開個小店什麽的，也好過去打工。畢竟藍月的年紀和學曆實在是“夠嗆”。
藍月擺了擺手，臉上滿是“灑脫”的笑容:“溫阿姨給我安排好了。”
溫阿姨？我皺了皺眉頭:“雲肖的媽媽溫嬈？”
藍月露出“詫異”的神色:“你怎麽知道雲肖的媽媽，溫阿姨叫溫嬈？”
我笑了一下，別說是雲肖的媽媽叫溫嬈，秦陽和溫嬈的“恩怨情仇”什麽的我通通知道，不過藍月對這個溫嬈看上去“很有好感”，溫嬈還給藍月安排好了？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她的事情我聽說過，你離開海城的事情為什麽她會安排好？”我問道，如果溫嬈是因為藍月的“遭遇”而對藍月好一些，而且也不在乎藍月的“過去”，也不介意雲肖“假扮”藍月的男朋友，可是她連藍月離開海城之後的事情都一手安排好，那就有些不可思議了，這溫嬈也太“好”了吧？
“她說她蠻喜歡我的，尤其是我沒有一味的沉浸於過去的“愛戀”，而是走了出來，打算開始自己的生活，她就更加喜歡我了。”藍月聳了聳肩膀，攤了攤手:“反正我沒什麽值得那麽一個“貴婦人”坑我的，她給我的感覺很不錯，所以我和她“相處”得也不錯，她給我安排的路我甚至覺得有些“難以置信”。”藍月說道這裏，臉上滿是“不可思議”。
而我聽了藍月的話也是下意識張大了嘴巴，老齊和程耀峰的樣子也比我好不了多少，都是“愕然”。
之所以這麽“難以置信”，就是因為藍月說的溫嬈給她的待遇太“好了”……溫嬈說藍月的年紀“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學曆又低，可是要是出國學一門外語，再讀幾年書，就算當不了碩士博士什麽的，隻要把高中和大學讀完，怎麽也算是個“海龜”。
到時候，溫嬈再安排關係讓藍月到個大公司待一段時間“鍍金”一下，起碼將來的工作和待遇不是什麽問題了。
而藍月在國外的學費，往返國內的機票費，補習班的報名費，私人家教的費用溫嬈一概“報銷”，隻不過生活費需要藍月自己去打工獲取，這也是為了藍月不變成隻會“死讀書”的書呆子。
在國外讀書的費用絕對不是一筆小數目，況且溫嬈還答應給藍月找好學校，要是藍月跟不上學校的“進度”，還可以給藍月報補習班，請私人家教，就更加不用說了。
藍月畢業後，溫嬈還會找關係讓藍月到大公司工作一段時間，這好得絕對沒話說，可是雲肖的母親也不是缺錢的人，藍月貌似也沒有什麽是值得溫嬈“圖謀”的，溫嬈的好就顯得很“純粹”，就好像她隻是欣賞藍月從過去的“愛戀”走出來的“清醒”……
這種類似於“天下掉餡餅”的好事是可能的嗎？
眼見我和老齊以及程耀峰都是滿臉不相信的表情，藍月連忙說道:“當然了，溫阿姨說這是她的投資，她給介紹關係到公司上班就不和我算了，可是她花的每筆錢到我工作的半年後就會和我算的，算是她借我的，不算我利息。無論我成不成功，都是要還的。”
這聽起來就“可靠”多了，溫嬈說到底隻是給了“機會”而已，不過“轉念一想”，溫嬈又不是什麽缺錢的人，還不還錢對她來說沒什麽“所謂”，對藍月而言卻是“天大的恩情”。
我聞言，拍了拍藍月的肩膀:“這是個不錯機會，雲肖的母親不需要“坑”你，要好好抓住這個機會，以後翻身說不定就要靠雲肖母親伸出來的這個“救命稻草”了。”
藍月點了點頭。
程耀峰也說道:“好好收斂一下你那“潑辣”的脾氣，沉下心好好學習，將來說不定你的成就還在我之上。”
老齊雖然一副“不情不願”的模樣，可是還是拍了拍“胸脯”，拍得“砰砰作響”:“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你既然也已經有了好去處，哥也不會攔著你，隻不過以後你要是“混不下去”了，回哥這兒來，哥罩著你。”老齊剛開始的時候還有點“義正言辭”的味道，可以說到後麵，又有點“賊眉鼠眼”，沒安“好心”的感覺。
……
其實要和於俊離開海城，除了還沒有想好要怎麽和小遠說，這些天老齊和程耀峰的事情結束了，於俊也擺脫了“嫌疑”，隻要等於俊把SZ的事情處理完，我就可以和於俊走了，畢竟唯一會“阻撓”的厲薄奕也不管了。
藍月說與其一直瞞著小遠，還是和他快點說比較好，要是突然告訴小遠，在小遠沒有一點心理準備的情況下就離開，說不定會給小遠帶來更大的打擊，早點和小遠說，讓小遠慢慢接受這個事實，多陪陪小遠。
所以我現在才會出現在厲家城堡前，遠處緩緩駛來一輛汽車，我眯了眯眼睛，這時候小遠也該是從幼稚園回來了。
果不其然，汽車停在我的麵前，小遠不等司機給他開門，就自己推門下來了，整個人撲在我身上，我彎下腰摸了摸他的頭:“小遠。”
最近我都沒有待在厲家城堡，有一段時間沒有見到小遠了，所以小遠一見到我就很“興高采烈”的樣子，我有些“心酸”，卻還是沒有把我來的路上一直打腹稿的話說出來，我狠不下心告訴小遠這個“消息”。
小遠牽著我的手走進了厲家城堡，我的步伐有些“猶豫”，不知道會不會在裏麵遇到厲薄奕，雖然厲薄奕已經不會攔著我和於俊的事情了，可是誰知道厲薄奕會不會“出爾反爾”，又突然變臉呢！
“……”我停步不走，小遠拉了拉我的手，抬頭看著我的眼神充滿了疑惑不解，看著我的表情有點像“委屈的小鹿”，尤其是那雙“濕漉漉”的眼睛。
我的心一下子就軟了。
對著小遠露出了笑容，拉著他進了厲家城堡，反正不一定遇到厲薄奕……
我正怎麽想的時候，剛剛踏進了厲家的大門，正好一眼看到了厲薄奕，笑容一下子就僵住了，厲薄奕穿著單薄，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聽到聲響睜開了眼睛，看到我的臉色“漠然”，就好像把我當成空氣一樣“無視”。
“爸爸”小遠見到厲薄奕，就放開我的手，整個人都撲上去了，厲薄奕的身軀微微向前，正好一把抱住了小遠，一直漠然的臉上也帶了幾分笑意，不過再看我的時候，臉上又恢複了那種漠然，毫不顧及小遠還在這裏，冷冷的說道:“你還來幹什麽？”
小遠把頭從厲薄奕的懷裏伸出來，看看我又看看厲薄奕，有點“不知所措”，因為我和厲薄奕之間的“氣氛”實在是太奇怪了，我強扯出一絲笑容對小遠伸出了手，帶了幾分“哄騙”的語氣:“小遠，來，我們去你房間吧？”
小遠看了一眼厲薄奕，厲薄奕看著我的眼神滿是“壓抑”不住的“怒火”，看得我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寒戰，漸漸的厲薄奕的“怒火”好像“消減”下去了，放開了小遠，眼神恢複了平靜，好像剛才隻是我的錯覺。
“你去吧！”厲薄奕摸了摸小遠的頭，露出了一個笑容，不過抬頭看向我的眼神是“赤裸裸的警告”，小遠跑了過來，我牽著他的小手上了樓，背後“如芒在刺”，雖然我背後沒有長眼睛，可是我也能知道厲薄奕這時候一定是看著我的，哪怕我沒有回頭，也是可以確定的，女人的第六感一向很準。
到小遠房間的時候，小遠一直用那雙眼睛看著我，沒有說話，我被他看得心有些不安，對他笑了笑說道:“你是不是有什麽話要和我說？”
小遠撅了撅嘴巴，可憐巴巴的看著我:“你是不是要走了，和那個原本要和你結婚的叔叔一起離開？”
我有些“愕然”，難道厲薄奕告訴小遠了？
我努力讓自己“強顏歡笑”，可小遠看了我這笑容，更加是“委屈”了:“最近爸爸總是生氣，無緣無故的發火，還總是喝酒，我說要去找媽媽，爸爸就更加生氣了，說你不要我了。”
我聞言，心中一陣酸楚，差點掉下淚來，如果是普通的孩子估計會以為這是父母之間普通的“吵架”，可是小遠比其他的孩子要聰慧、早熟，也知道我和於俊的事情，厲薄奕的表現，小遠會猜到我要和於俊離開的事情並不奇怪。
我不忍心“欺騙”小遠，而且一直隱瞞下去也不是辦法，隻能“艱難”的點了點頭，小遠見狀眼睛好像蒙上了一層薄霧，好像很快就要哭出來了。
我心裏也不好受，摸了摸小遠的臉龐:“嗯，我要走了，短時間不會回來海城了，不過我會盡量可以回來看你的。”
“可以不走嗎？”小遠扯了扯我的衣袖，帶著幾分“乞求”的說道，語氣很是“可憐”，我緊緊抱住了他，語氣酸楚的說道:“不行，那個一直陪著我的叔叔身體出毛病了，要離開海城才能醫治，這個叔叔在媽媽最痛苦最困難的時候一直幫著媽媽，所以現在在他出問題的時候，媽媽也要陪著他。”
“那你會和他結婚嗎？”小遠伸出了腦袋，直直的看著我問道，我有些噎住了，許久才說道:“我不知道，也許會，也許不會。”
小遠聞言有些“急了”，連忙掙脫了我的“懷抱”，語氣很是急切:“那你不能和爸爸結婚嗎？”
“……”我最終還是搖了搖頭，和厲薄奕結婚……我沒有那種底氣和膽量，厲薄奕給我的“印象”實在是太“深刻”了，一遇到厲薄奕的事情我都想躲得遠遠的，更何況厲薄奕的性子“陰沉不定”，要不是因為還有小遠這個孩子在中間，我當初和於俊離開海城，就不會想著要回來。
就算回來了，也絕對會避免和厲薄奕的交集，隻是有小遠在，我怎麽避免也是避免不了的。
“嗒嗒嗒”小遠的眼淚落了下來，掉在了地板上怔怔的看著我，我委婉的說道:“我不一定要和你爸爸結婚啊！沒有婚姻，我不還是你的媽媽嗎？”
“不一樣的。”小遠哽咽著擦了擦淚水:“你要是走了，爸爸說不定就會娶別的女人，那我就會有別的媽媽了。”
小孩子的世界很是單純，厲薄奕那個性格就算是娶老婆也不會娶那種和夏碧清一樣會虐待小遠的人，肯定是把小遠放在第一位，厲薄奕要是娶老婆，那小遠應該會有一個很好的“後媽”，至少要比我這個“拋棄”他的親媽要好。這說不定也是好事，於俊的病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好，我也不知道我什麽時候能夠回來……我突然有些恐懼，我居然產生了這樣的想法，難道厲薄奕說我變得冷血是真的嗎？
我居然覺得小遠再有個媽媽是好事？
雖然知道不可能，可是我還是忍不住抱著一絲“期望”的說道:“小遠，你願不願意和我還有叔叔一起離開？”如果小遠願意和我一起離開，那我不管怎麽說也會想辦法把小遠帶走。
但是意料之內的，小遠搖了搖頭:“爸爸現在隻有我了，不過如果爸爸娶了新老婆，有了孩子，那時候我說不定會去找你。”小遠這孩子是擔心如果厲薄奕再婚，有了另外的孩子會變得“多餘”吧？
“你什麽時候離開？”小遠的臉上的淚痕讓我更加心疼，他的話語更加是在“淩遲”我的心。
我擦了擦不知道什麽時候掛在臉上的淚珠，有些心疼的擦拭掉了小遠臉上的淚痕:“很快，我一直不知道要和你怎麽說，現在和你說清楚了，等那個叔叔把必須做的事情做完，我就要離開了，可能一年半載不會回來，但是如果那個叔叔的病需要長期治療，期間我會盡量回來看你的。”
“篤篤篤”門外傳來了敲門的聲音，很是急促，我打開了門，厲薄奕黑著臉站在了門外，一把扣住了搜的手腕往外拉扯，我“猝不及防”一個“趔趄”被厲薄奕拖出了門外，小遠看到“驚呼出聲”。
厲薄奕麵對小遠的時候還是緩了臉色的:“你好好休息，我有話要和她說。”說完，厲薄奕就關上了房門，一路把我“生拉硬拽”的拖下樓梯，在樓梯上我“硬生生”止住了步伐，拍掉了厲薄奕的手:“你發什麽瘋啊！”我厲聲喝道。
厲薄奕二話不說就給了我一巴掌，我被他狠狠的打翻在地，我一下子有些愣了，這是他最近打我的第二巴掌了，可問題是我不知道為什麽厲薄奕又打了我一巴掌，我最近“沒招他沒惹他”的。
“蘇冉，我警告過你，我絕對不會讓小遠叫於俊爸爸的，你是不是把我的話當做“耳旁風”了。”厲薄奕俯下身來，緊緊的鉗住了我的下巴，他的手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度，我的下巴好像要被他捏碎了，就是厲薄奕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你居然還敢和小遠提，讓他和你一起走？蘇冉，我再警告你一遍，如果你再打帶小遠離開的主意，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和於俊的。”厲薄奕冷冷的說道，又把我甩開，我又倒回了樓梯上，全身上下好像要“碎裂”了一樣。
“於俊在你心裏那麽重要，重要到你已經做好了要長期陪他治療的準備，居然還在小遠麵前說什麽，會盡量回來看他。”厲薄奕“居高臨下”的看著我，眉眼間滿是嘲諷:“你倒不如幹脆告訴小遠，你永遠不會回來，斷絕了他的“念想”，以後也好和我再娶的妻子“融洽相處”。”
我愣愣的看著厲薄奕，雖然知道厲薄奕說不定就會娶妻，沒想到他會在我麵前“直言不諱”。
麵對我的表情，厲薄奕“一瞥而過”，自顧自的說道:“小遠脆弱但是也很堅強，隻要你說你不會回來了，小遠就算“心存希望”，也不會抱著太大的希望的。
有你這樣的母親，還不如沒有，所以你和於俊離開海城之後不要再回來了，我想有你在海城，我要個小遠找個好母親也是有“難度”的。”厲薄奕的話字字句句都直插我的心間，難道是我願意我是他“情婦”的事情鬧得“滿城風雨”嗎？
如果不是他，我也不至於淪落到那個地步。
他現在倒是“嫌棄”我了，怕我留在海城，他會找不到好對象，那早幹什麽去了？
不過也是，我在海城，就憑我和厲薄奕的那些“破事”，願意嫁給厲薄奕這個二婚男，而且還在外麵有個“人盡皆知”情婦的，不是衝著厲家的有錢有勢，就是衝著厲薄奕的這張“皮囊”，有幾個是好的？
我心裏有些難受，卻直視著厲薄奕:“小遠已經懂事了，就算你不想小遠有我這樣的母親，他也不會忘記我的。”小遠本來就比其他的孩子要聰明，更何況記憶那麽“深刻。”
“所以我希望你和於俊離開海城之後永遠不要回來。”厲薄奕看著我，一字一句的說道:“哪怕你是小遠的生母，可是小遠還小，你不過是在小遠這個年紀和小遠相處過幾個月，隻要你不再出現在小遠的麵前，有個比你還合格的母親，小遠會忘記你這個“拋棄”他的母親的。”厲薄奕特意加重了“拋棄”這個字眼。
我有些“不甘”的看著厲薄奕，厲薄奕卻笑了一下:“難道不是嗎？”
我反駁不了，厲薄奕的這個想法也沒有“錯”，如果“易地而處”，我是厲薄奕，我恐怕也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哪怕是現在，理智也驅使著我照顧薄奕的說法做，和於俊離開海城，永遠“消失”在小遠的麵前，讓時間和新的媽媽取代我在小遠心中的位置。
可是感情又無法讓我遵從厲薄奕的意思去做，那是我十月懷胎，辛辛苦苦生下來的孩子，我怎麽能一輩子離開海城，再也不見他？讓別的女人取代我在他心裏的位置？我做不到，我抬起頭看著厲薄奕，冷聲說道:“我做不到，也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