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我坐厲薄奕的車坐得“心驚膽戰”,但是看他的臉色不好,我也一直不想開口,因為開口好像是“服軟”一樣。


  他在停下的時候是“急刹車”,要不是安全帶係得緊,我絕對會整個人撞上前去,不過雖然我沒有撞上前,可是整個人被震得也夠嗆,腦子有些昏昏沉沉的。


  厲薄奕解開自己的安全帶,又壓到我身上,給我解開安全帶,冷冷說道:“給我滾下去。”


  我看了周圍的環境,居然不是厲家城堡,而是老齊當初給我買的那個兩居室,厲薄奕居然把我送到這裏來了,我還以為他會帶我回厲家城堡。


  不過既然他讓我滾下去了,我也幹脆利落的打開了車門,他承不承認都無所謂了,隻要給於俊打個電話我就可以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於俊或許不會對我百分百不欺騙


  ,可是我好歹和於俊“朝夕相處”了幾年,於俊是不是隱瞞是不是說謊,我還是能分辨得出來的。


  我一下車,厲薄奕就發動了車,如同離弦的箭一般竄了出去,我捂著鼻子往後退了幾步,車尾氣太大了,也不知道厲薄奕是不是故意的,不等我走遠幾步就開車……


  看著厲薄奕的車“絕塵而去”,然後很快就看不到了,我拿出手機撥打於俊的電話,雖然我已經把於俊從我的聯係人中刪除了,可是於俊的號碼我早已經“爛熟於心”,想忘也忘不掉。


  “……”電話打過去,一直是占線狀態,不知道於俊現在在幹什麽,我撥打的這個電話是於俊的“私人號碼”,知道這個電話的“寥寥無幾”,隻有最“親近”的人已經工作上的“大客戶”才知道,而這些人加起來絕對不超過兩隻手的數。


  我反複撥打了好幾次,因為厲薄奕怕是要對於俊出手了,“刻不容緩”啊!


  “小萱,我說了我們的關係到此結束,我給你的那張銀行卡也有一筆錢足夠你讀完大學,就算是畢業後也夠你用個一兩年了,我們算是兩清了。”於俊的聲音裏透著濃濃的疲憊和不耐煩,小萱就是那個十九歲的女大學生,於俊提出和她“分手”了?


  不過我沒有心情來管於俊的私事,於俊話音一落,我就沉著說道:“我不是你口中的小萱。”


  “……冉冉”於俊先是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是驚喜的聲音,都有些“口不擇言”了:“抱歉啊!冉冉,因為我和小萱要結束,她一直不停的打電話給我,我工作太累了,也有些煩了,才會沒看手機就接起來。”


  我咬了咬下唇:“你還存著我的號碼?”我當初是單方麵把於俊的聯係方式拉進黑名單的,我還以為我那麽絕情,於俊也會刪除和我的一切聯係,沒想到他昨天還給我發消息告知我。


  “當然”於俊理所應當的說道:“我一直相信,厲薄奕還是那個厲薄奕,你很快就會受不了他,到時候你想離開最起碼我還能帶你離開,沒想到你這麽快就聯係我了……厲薄奕騙你對你來說果然是無法接受的事。”


  原本他的語氣聽上去還是很愉悅的,可是說到最後一句話,於俊的嗓音低沉了下來,不知道為什麽,覺得於俊的聲音帶了很濃的“苦澀”,給人一種非常壓抑的感覺。


  雖然隔著手機,我無法看到於俊是現在是什麽樣的表情,在什麽樣的場合,做什麽樣的事,就是莫名的有些“感同身受”,我感覺味蕾有些酸澀帶苦的感覺,差點沒掉下眼淚……於俊現在大概就是這種心情吧?

  “抱歉。”我隻能說出這兩個字,我“辜負”於俊的太多太多了,如果……我嫁給於俊或者……我沒有和於俊回海城的話,是不是我和於俊就不會走到這個地步?

  “……”電話那邊很是沉默,許久於俊才說道:“你不該說抱歉,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是我太“得意忘形”,太“輕敵”了,有了些成績就“飄飄然”,自以為可以和厲薄奕一比高下,結果現實卻是狠狠給了我一個打耳光。”


  “……對了,你是不是願意和我離開海城了。”沉默了一會兒,我正打算開口,沒想到我話還沒有說出口,於俊就“急切”的說道。


  我微微握緊了左手,咬了咬下唇,左手的長指甲深深的鉗進了肉裏,我的淚水差點就“奪眶而出”:“對不起,就算他是騙我,我也不能離開他。”厲薄奕是不是胃癌晚期還兩說,就算他不是,他就是故意騙我,拿被騙的我取樂子,我還是不能離開厲薄奕……要是我和於俊再次“私奔”,厲薄奕一怒之下,真的有可能把於俊那些“見不得人”的照片傳播出去。我不能冒這個危險讓於俊“身敗名裂”。


  “冉冉,厲薄奕真的不是什麽好人,為了博取你的“同情心”,他都能拿出“絕症”的借口,連厲家人都給騙過了,誰知道厲薄奕心裏又在想什麽?”於俊帶著一絲“苦口婆心”的語氣說道,字字句句的給我分析道:

  “我和厲羅華達成了一致,一起對付厲薄奕,我們的目標都是把厲薄奕從總裁的位置上拉下來,而厲羅華告訴我的消息絕不會是“無的放矢”,而我以前家裏的家庭醫生也絕對不會騙我,他沒有理由那麽做。厲薄奕絕對是“處心積慮”的要把你留在他身邊,我實在是不放心,就算你們中間還有個孩子,那也不能保證厲薄奕就會對你好,何況你還……”


  於俊頓了一下:“你無名無分的,要是厲薄奕膩味了,你怕是連星星都見不到了,就算厲薄奕為了孩子起了娶你的心思,厲家的厲老爺子和厲薄奕的母親蔣靜也絕對不會同意的,厲羅華和其他房的人倒是會“雙手雙腳”的讚成。”


  “算了,我打電話給你,不是和你討論適不適合待在厲薄奕身邊的問題,我是想問你一件事。”我鄭重的說道,雖然這話題轉得有些“生硬”,可是好歹算是要拐回原軌道了:“於俊,你告訴我,老齊和程耀峰緊看守所之後,看守他們的那個人和你是什麽關係?你為什麽要給他錢,讓他們全家可以移民國外?”


  “看守程耀峰和老齊的看守,我給那個看守錢,讓他可以全家移民國外?”於俊的語氣帶著明顯的疑惑:“誰……看守,難道是他?”


  “你想到誰了嗎?”我有些著急,於俊既然一開始是不知道的情況,然後提到看守兩個字就想起來了,那不定於俊吩咐公司給那個看守家裏打錢是有什麽“特殊”的原因?


  “哦,沒什麽。”於俊告訴我,他最近的確是吩咐公司給一個看守所的看守打了一筆錢,讓那個看守立馬帶著家裏人移民國外,十幾二十幾年內不要回到國內。


  不過之所以打錢不是因為那個看守,而是因為那個看守的老婆……她是SZ公司一個非常重要的“人才”,最近因為某些事情,於俊“授意”她在公司的賬麵做了一些手腳,這件事完成之後,怕再生出什麽事端,就讓這個看守的老婆離職了。


  再想想還是不妥,就給那個看守打了一筆錢,讓他們全家移民國外,到時候就是他的競爭對手有了什麽“詭計”,也不會針對這件事了,他算是解決了一個“不安定”的因素了。


  我有些了然,那些公司暗地裏怎麽可能都是“清清白白”的?為了利益都是不擇手段的,於俊怎麽說也是SZ的總裁,為了SZ的利益,他用一些手段很明顯是可以理解和接受的。他說的那個看守應該就是看守狸貓的那個看守,那這麽說,於俊是可以撇開關係了,隻是這理由實在不是好說出口。


  我“隱晦”的暗示於俊要小心厲薄奕,防備什麽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就被厲薄奕算計了。於俊聞言,很是鄭重的跟我表示,他會小心的,也希望我能好好考慮一下和他離開海城。


  我也表示我會考慮,“走投無路”的時候絕對不會介意再和他像當初離開厲薄奕那樣再“私奔”一次。


  接下來我和於俊就陷入了“尷尬”的境地,彼此無話可說,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我和於俊的話題永遠是圍繞著厲薄奕和孩子,我們兩個彼此之間的事再也很少提及。


  ……


  自從程耀峰被他哥哥帶走之後,我們就見不到程耀峰的麵了,雖然知道他和他兄弟現在還在海城,可是程耀峰不來恒發,我們又不好去他們下榻的酒店找他們,打程耀峰的手機又是關機狀態,我們基本是“失聯”狀態。


  少了程耀峰這員“得力幹將”,恒發公司的事物比以前要多出不少,我們也要忙碌不少……不過比我一個人扛大梁的時候是好多了,雖然老齊整天唉聲歎氣的痛心他“失去”了程耀峰,可是他在

  公司坐鎮也可以穩定公司的局勢,好歹出不了什麽大事,還有吳昊也能騰出手來幫我了。


  所以雖然一聲再三叮囑我要好好休息幾天,我也隻是在家躺了一天半就到恒發公司上班了,不過不用我出去跑業務,隻要待在恒發公司管理那些手下就可以了,這也是因為我剛剛出院的安排,盡可能的給我安排比較輕省的活做。


  但我不覺得我的身體有哪裏不好,完全可以勝任公司的任何工作,不就是低血糖嗎?


  我想到這裏,忍不住歎了一口氣,合上了文件夾,揉了揉眼睛,一天到晚的看這些文字,看得我眼睛都發花了。


  “呦,冉冉姐,是誰惹你不高興了?”張菲菲扭著腰肢,“搖曳生姿”的走了進來,很是“做作”的說道,聲音嗲得我渾身上下的雞皮疙瘩都快掉一地了。


  我盯著張菲菲,自從老齊從看守所出來,而藍月還在醫院,在公司被傳“毀容”之後,這個張菲菲越來越“大膽”了,不僅和老齊不顧場合的“曖昧”,在公司一些不喜歡的下屬麵前“趾高氣昂”,極盡刁難,現在進我的辦公室居然還不敲門了,這是“赤裸裸”的沒把我放在眼裏。而且她說得這話怎麽就是覺得有種“挑釁”的感覺呢?

  “出去”我懶得和她廢話,冷冷的說道。


  這個張菲菲在我這裏,我沒有什麽好心情工作,不說我對張菲菲的人品和私生活不喜,就說她身上那股“濃鬱”的香水味就“熏”得我呼吸有些困難,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會把香水用得這麽濃,該不會是把整瓶香水都弄到身上了吧?


  而且張菲菲化著大濃妝,嘴唇還是那種“烈焰紅唇”,看得我一陣“頭皮發麻”,我的心情就更加差勁了。


  張菲菲聞言一愣,立馬露出了嘲諷的神色:“蘇冉,你算個什麽東西?憑什麽讓我滾出辦公室?”


  我站了起來,盯著張菲菲沒有說話,張菲菲看我沒有奈何她,更是把“得意洋洋”的表情明晃晃的擺在臉上,我勾唇一笑,毫不猶豫……一個耳光就扇在了張菲菲的臉上,她穿著起碼二十厘米以上的“恨天高”,被我一扇,腳一扭就倒在了地上。


  一隻手捂著被我打的臉,一隻手捂著扭到的腳,發出來了殺豬般的喊聲,辦公室外的男同事就立馬走了進來,看到張菲菲這幅“狼狽樣”,立馬“義憤填膺”的怒視我。


  我看著他們,冷冷的說道:“工作時間,你們一股腦對我跑進我的辦公室不說,連敲門最基本的禮貌的都沒有,你們這看著我的表情是想揍我一頓嗎?”


  一個平時比較暴躁的員工,聞言擼了擼袖子就要衝上來,被他身邊的人及時拉住。


  “菲菲,總經理為什麽要打你?”有比較穩重的員工就沒有“不分青紅皂白”的對我“怒目而視”,雖然看上去對我態度也好不了多少,不過也是頗有“耐心”,還會跟張菲菲詢問我為什麽打她的原因。


  至於總經理的位置……老齊估摸程耀峰是不會回來了,畢竟程耀峰的哥哥都說得那麽“清楚明白”了,就把總經理的位置交給我了,所以我現在就是恒發公司的總經理,這個辦公室也是程耀峰以前的。


  張菲菲聞言,露出很“委屈”的樣子:“我隻不過是經過總經理的辦公室,聽見總經理在歎氣,“好心”的問總經理是不是有什麽事而已,沒想到總經理上來就給了我一巴掌。”


  倒也不算是錯,隻不過省略了我讓她滾,她叫囂我是個什麽東西,有什麽資格滾出辦公室而已,不過在這群“精蟲上腦”的人看來,這也算不上什麽大事,說不定還覺得是我心情不好發泄到張菲菲身上,還讓“好心”的張菲菲“滾”……


  我蔑視的看了一眼張菲菲,把“厭惡”擺在臉上:“作為公司的前台工作人員,是公司給人的第一印象,要求非常嚴格。前台化妝是正常的,可以說也是“工作要求”,可是也不該化到這幅“反胃”的模樣,還衣著暴露,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這個公司是“風月場所”,才會找這麽一個前台。”


  張菲菲聞言,臉都青了,捂著腳踝一個勁的喊“疼”,眼淚刷刷刷的就落了下來,圍在她旁邊的那群男人見到了滿臉的“憐惜”和“憤怒”之色。


  “我們覺得菲菲打扮得還不錯,就算不大合適,提前說一下,讓菲菲改就是了,幹嘛還動手打人?”還是有男同事為張菲菲“鳴不平”,“不甘”的說道。


  張菲菲看似在哭泣,實則還給我拋了一個“示威”的表情,那表情好像她已經“勝利”了,我有些想笑的衝動,這張菲菲心機是有,也有演技,就是和她接觸得多了可以明顯發現她腦子不怎麽樣。


  “作為前台,上班時間,她應該在哪裏?”我笑了一下,目光掃視這些給張菲菲“鳴不平”的人:“我以總經理的身份教訓張菲菲,你們又憑什麽進來。”


  他們想要說什麽,結果動了動喉結,很久都沒有說出來一句話,我冷笑著對他們說道:“張菲菲不僅擅自離開自己的工作崗位,我讓她“滾”出去,她還對我這個總經理“出言不遜”,儼然一副我“老板”的樣子,我不過是給了她一巴掌而已。有什麽不對的嗎?她的腳是自己扭到的,那也是因為她自己要穿這麽高的高跟鞋緣故,和我沒什麽關係。”


  張菲菲被一個男員工“攙扶”了起來,“哭哭啼啼”的嚷著:“帶我去找老板,這麽個不講理對我董事長在,我可不敢再在這裏呆著了。”


  這是打算去找老齊“告狀”?

  我內心忍不住“嗬嗬”了,找老齊告狀,難道老齊敢對我怎麽樣不成?

  看那些男員工“左右為難”的表情,我也算是“大發慈悲”:“帶她去吧?最好告訴老齊,是我一巴掌把她給打了,她才把腳給扭了”


  我絲毫不擔心老齊會因為張菲菲而對我有什麽意見,張菲菲雖說年輕貌美,成為老齊的“情人”之後也很受老齊寵愛,甚至超過了藍月,可是說到底也不過是一個“情人”而已,這種為了錢能“委屈”自己的女人,老齊可以說是要多少有多少。


  沒想到我隻不過是把這件事“拋之腦後”了幾個小時,就有個女員工來傳話,說是老齊讓我去他的辦公室一趟,這個女同事還“提醒”我,張菲菲在老齊的辦公室哭了半個多小時,然後老齊就讓人來叫我了。


  讓我務必要小心,肯定是張菲菲在老齊麵前給我“上眼藥”,而老齊時不時的就會“頭腦發昏”,以前程耀峰在的時候還能看著老齊,現在程耀峰“離職”了,老齊要是被張菲菲迷得“五迷三道”,可沒有人能阻止老齊“犯蠢”了。


  公司的員工,除了程耀峰和藍月之外,誰都“看不起”我,因為我的“身份”可謂是“眾所周知”,那些男同事和我保持距離,這些女同事也躲我躲得遠遠的,生怕被別人誤會她們和我是“同一種人”。


  現在居然“提醒”我,看來張菲菲這段時間在公司真的是“天怒人怨”了,除了那些“色令智昏”的熱血男人,就算是那些“正人君子”一點的,或者是年紀大一些的,都“隱晦”的告訴我,不要“服軟”,老齊不會對我怎麽樣的,而且這個張菲菲太過分了,要是我也在她麵前直不起腰杆來,那麽除了老齊,她誰也不會放在眼裏了。


  不過對於老齊要見我的“舉動”,我有些詫異,老齊該不會是真的因為張菲菲在他麵前“告狀”,而把我找去談話吧?那我可不會給老齊麵子,不過就是一個“拜金女”嗎?


  我站了起來,看到我的辦公室門口圍滿了人,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你們在這裏幹什麽?公司這種時候了,你們還光顧著在這裏看熱鬧,公司的錢是白發給你們看戲的嗎?”


  我一出聲,他們立馬就“散開”了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想想老齊的性格也不會是和我談工作的人,但是我還是要把公司最近的情況給老齊做一下“匯報”,免得他還每天沒有一點“危機意識”,除了“哀嚎”自己的倒黴、程耀峰的離去,每天無所事事的,就知道和張菲菲在公司做那些“不合時宜”的事情。


  我從辦公桌上找出關於公司的財政報告,最近業務的情況,以及下麵交上來的關於老齊和程耀峰進看守所造成的影響,希望這些文件能拉回老齊那顆“放蕩不羈”的心。


  我走出辦公室的時候,這樓層的人雖然各自在做事情,可是他們的目光總是偷偷的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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