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為兒子打算
其實老齊替程耀峰擔了一部分的罪責，撇清了程耀峰的關係去坐牢，往樂觀一點的方麵想，說不定還是老齊賺了呢？
畢竟以程耀峰的責任感，老齊一個人把所有罪責都給攬在身上，程耀峰肯定不會虧待了老齊的老婆和兒子，說不定程耀峰的家人還會因為這件事情會對老齊的家人“照拂”一二。
那老齊本來就是要坐牢，因為程耀峰再多坐幾年又有什麽所謂？多坐幾年牢就可以牢牢的攏住程耀峰這個得力幹將，還外帶可能“討好”程耀峰背後的程家，真可謂是“一石二鳥”啊！
不過老齊現在明顯樂觀不到哪裏去，一副哭喪著臉的模樣，哪怕剛才知道程耀峰的背景，“驚喜”了一下，可是很快他又陷入到了要坐牢的悲痛之中了。
再怎麽看清楚，想清楚了，可是按老齊的脾氣，要讓他去坐牢，什麽“娛樂生活”都沒有，監禁了自由不說，飯食肯定也好不到哪裏去，清湯寡水的，不能讓老齊大魚大肉。
真的是還不如一槍給他個了解來得痛快呢？
程耀峰在老齊的旁邊，臉色也非常不好，看上去很是煩躁，大概是被老齊影響到了吧？
“你別想著坐牢的事情了，這個“黑鍋”非老齊莫屬了，再說了老齊也不是那麽的吃虧，他這分明是“賺了”。”我無奈的歎了口氣，對程耀峰說道。就算語言顯得那麽的蒼白無力，也好歹讓程耀峰好受一點吧？
程耀峰有責任感，勇於承擔自己的過錯，這是非常難得的優良品質，可惜程耀峰的家庭條件不允許家裏的子弟坐牢抹黑了名聲，程耀峰的父親的兄弟也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程耀峰去坐牢。
因為他們如果不在乎程耀峰，就不會想到迂回的在私下裏要幫助程耀峰。
我不認為程耀峰是在“惺惺作態”，人都是自私的，程耀峰或許有可能因為不想坐牢而選擇逃避，但是他絕對不可能去把罪責都推到別人身上，尤其這個頂罪的人還是老齊。
我知道程耀峰是發自真心的，可是不可能的事情再怎麽說也是不可能。
老齊要坐牢已經是定局了的。
老齊見狀，也歎了口氣，拍了拍程耀峰的肩膀:“冉冉說的不錯，我識相的把這件事情給頂了，也省得那麽多的麻煩，哥也知道你是什麽為人，隻要你好好照顧你嫂子和你侄子，哥就是被槍斃了，也是值得的。”
“你亂說什麽呢？”程耀峰聞言，緊鎖著眉頭:“冉冉，剛才冉冉不是說了嗎？不至於的，頂多坐個十幾二十幾年的牢，我讓吳昊想想辦法，看能不能讓你坐幾年牢就出來，實在不行，我還有好幾個朋友都是在法律界有名的人物，大不了我豁出去每個人欠他們一個人情，絕對不會讓你在牢裏待太久的。”
老齊深受“感動”的抱著程耀峰:“有你這句話，你哥我就放心了，不過最重要的還是你侄子，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那剛剛上初中的侄子……”
老齊這個人毛病一大堆，好色、容易被騙、太容易輕信別人、小氣，可是有一點絕對挑不出毛病。
那就是他很疼他兒子，哪怕他再忌憚家裏的母老虎，每年總會把他老婆兒子接回家來住一段時間，要是他兒子忙於學業，還買一張飛機票飛到英國去特意看看兒子，哪怕去英國不久就會因為和老婆吵架或者是因為在國外，老婆的眼皮底子下，再加上人生地不熟的找不到漂亮女人而“灰溜溜”的跑回來，每次回來都“咬牙切齒”的說，下次再也不去英國了。
可是沒過幾個月，老齊又吩咐人給他訂去英國的飛機票，說要去英國看看兒子。他平時總是掛在嘴邊的也是“要不是為了兒子，我肯定把家裏那個母老虎甩了。”
“兒子學業重要，為了兒子的學業，貴族學校又怎麽樣？老子賣腎也要讓我兒子在貴族學校讀到大學畢業。”
我奇怪的就是，老齊那麽多小蜜，隻要他願意肯給錢，那些小蜜肯定願意給他生孩子，藍月卻曾經跟我說過，老齊在“包養”她之前和她約法三章，最重要的一條就是不能給他生孩子，他這輩子隻能有那麽一個兒子。
而且老齊的兒子現在上的就是英國中等的貴族學校，雖然不是數一數二的，可是每年的學費和生活費也不是一筆小數目，對老齊來說也不是那麽容易的。
每年開學的前一個月老齊就會變得異常的小氣，說是要給兒子存學費和生活費，除了學費之外，他給兒子的生活也不少，說是兒子讀的也是貴族學校，不能讓兒子花點錢都要“精打細算”的，會被同學看不起，本來他這個爹就是隻是個小老板，不是什麽大老板，在學生家長中就是被人看不起的，要是還不能讓兒子錢花得自由些，那他還活個什麽勁，賺什麽錢嘛？
老齊“豪言壯語”的時候，我還覺得老齊是個不錯的父親。
現在老齊要坐牢了，心心念念的還是他兒子，關心的還是他兒子。老齊這個父親能做到這份上，真的是無可挑剔了，不過……話說得有點多餘，不管怎麽說，程耀峰也不可能對他兒子撒手不管，老齊也是深知道這一點的，就是再不放心也不用這麽叮囑吧？顯得好像多不信程耀峰似的！
“你放心，我會努力供你兒子讀貴族學校，用你的話說，那怕是賣腎也會給錢的。”程耀峰對著老齊，咬著牙一字一句的說道，臉色還是那麽難看，緊鎖的眉頭從始至終就沒有鬆開過。
老齊卻突然對程耀峰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不是吧，我都知道你是富豪的兒子了，你還打算讓我兒子在那普通的貴族學校讀嗎？”看老齊這意思……
我皺了皺眉頭，看著老齊，這個老齊還是改不了那喜歡巴結有錢有勢人和追逐利益的脾氣。
巴結有錢有勢的人，哪怕他們對老齊的事業沒什麽幫助，老齊也要盡一切可能去討好那些“達官貴人”，美其名曰，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更何況是多一個厲害的朋友，將來說不定就有用到的時候，不過那些對老齊有用的朋友，老齊是一個都沒有巴結到，反倒是結交了一些“酒肉朋友”，程耀峰也是因為那些“沒用的朋友”而總是和老齊吵架，更是直接抓緊了公司的財務，生怕老齊又做什麽“傻事”
了。
而且老齊還是那樣貪圖利益，隻要有利益可圖，老齊的腦袋立馬就變成了“豬腦”，再有貓膩的業務，再漏洞百出的“空手套白狼”在他眼裏一切都變成了“正常情況”。
看老齊這意思，是希望程耀峰能給他兒子換一個好學校，可是老齊兒子現在在英國的學校就是不是頂尖的，可是好歹也是一個貴族學校，在貴族學校裏也算是中等的了，他該不會是想要程耀峰把他兒子弄到什麽高級的貴族學校吧？
那學費和生活費可是絕對的高價，恒發這麽個小公司怎麽可能負擔得起？一年的純利潤估計都夠不上那種學校的一個學期的學費吧？況且那種地方招收條件除了要有錢，還要有一定的社會地位，不是說你是個暴發戶，有錢就可以了。
除了看中社會地位，還招收意中人，就是成績非常優異的學生，可以免除學費和學雜費，據我所知，老齊的兒子成績雖然好，可是絕對不是那種難得一見的尖子生，老齊要是真的想要把他兒子送到那種高級的貴族學校去，那真的是有點“癡心妄想”了。
“老齊，你該不會是趁這次坐牢的機會要狠狠“勒索”程耀峰一筆吧？”我能想到的，程耀峰肯定也能想到，我有些難以接受的說道。
恒發公司當然是負擔不起那種高級貴族學校的學費和生活費，可是程耀峰不一樣，他還是富豪之子，上那種學校的錢對他身後的家庭來說壓根就是“九牛一毛”，對程耀峰根本就沒什麽難的。
可是程耀峰和家裏已經是半斷絕關係的狀態了，尤其是他現在還因為不結婚的事情和家裏鬧得很不愉快，要讓程耀峰向家裏伸手不大好吧？
畢竟程耀峰在恒發這個問題一大堆的小公司堅持了那麽久，還沒有向家裏要過一分錢，現在讓程耀峰因為老齊的兒子向家裏低頭，程耀峰說不定就會因此，被逼妥協。
離開恒發公司，回父親開的公司上班，繼續在兄長能力卓越的陰影之下顯得自己一無是處？
因為這次低頭，程耀峰不得不娶家裏決定的對象？程耀峰在恒發公司苦苦支持了那麽多年貌似也是有不願意接受家裏安排的婚姻的原因在。
這對程耀峰來說未免太過殘忍了。
想到這裏，我不得不隱晦的提醒一下隻知道程耀峰是富豪之子，完全搞不清楚程耀峰其他情況的老齊:“你要是打算“勒索”程耀峰的話，那可是完全不合時宜的，程耀峰現在快要和家裏斷絕關係了，別說不能從家裏要到一分錢了，和家裏人聯係都是寥寥無幾。”
剛才我告訴了老齊的家庭背景，沒有告訴他關於程耀峰為什麽會在恒發公司上班的原因，老齊壓根就不知道程耀峰和家裏的關係和情況，才會提出這樣“過分”的要求。
老齊聞言很是詫異:“怎麽了，這麽就鬧到要斷絕關係，要不到一分錢也沒聯係的地步了？”對於老齊來說，除了他兒子，沒有什麽是比錢重要的，所以他肯定是無法理解，程耀峰家裏那麽有錢，為什麽程耀峰會鬧與家裏斷絕關係的地步。
程耀峰揉了揉太陽穴，很是無奈，我也覺得頗為無奈，我們的價值觀念和老齊可謂是天差地別，老齊心中兒子老大，錢老二，他老三，錢是比他自己都重要，就算我們把原因告訴他，他也不會理解的，可是不告訴他，他又會“糾纏不休”。
仔細想了想，我還是選擇把事情告訴老齊，省得不告訴他，他一直纏著我們問那就有些麻煩了……
雖然對結果不抱什麽太大的希望，也不奢望老齊能理解程耀峰的行為，可是當老齊知道程耀峰待在他的恒發公司是因為想要向家裏證明他的實力的時候。
猛得一拍大腿，嚇了我一跳，指著程耀峰，一副程耀峰惹得“天怒人怨”的樣子:“我說你們這些富二代到底腦子裏想的是什麽？家裏有錢，想要享樂就盡情享樂，想要證明自己就好好待在家裏的公司唄，在外打拚找罪受，你們腦子裏到底裝的是什麽？要是我，就是家裏拿掃把趕我，我也絕對不走……”
老齊喋喋不休的數落起了程耀峰“吃飽了撐的沒事幹”，說得很是“暢快淋漓”，口水都噴到了我和程耀峰的臉上了。
我隻是用紙巾擦了擦，沒想和老齊計較什麽，程耀峰抹了一把臉，看著老齊的表情很是隱忍，不管怎麽樣，被人把口水噴到臉上來，怎麽想都不是那麽容易就解決的事情吧？那很惡心的。
“還有啊，不向家裏要什麽幫助？”老齊說到這裏，像是想起了什麽，一臉不善的看著程耀峰:“你不拿你家裏的錢來補貼恒發公司也就算了，怎麽說你隻是來我這裏打工的，可是當初因為冉冉，我被厲薄奕抓到了把柄，差點就要坐牢了，你也沒對我說你的身份你該不會是打算束手旁觀，看我坐牢，恒發公司倒閉吧？”
老齊不說這件事情，我都快忘記了。程耀峰既然有比厲薄奕有過之而無不及的背景，也就是說，如果他願意幫老齊和恒發公司的話，厲薄奕那個時候根本就不可能拿老齊入獄和恒發的“生死存亡”來威脅我。
程耀峰有些不自在的說道:“我家裏的勢力雖然大，可在海城沒什麽影響力，厲家的影響力那麽大，厲薄奕又發作得突然，我根本就沒反應過來。等我經曆過內心的天人交戰，打算向我家裏求助的時候，冉冉已經向厲薄奕妥協了……”
那時候發生的可不僅僅是老齊和恒發的事情，還有於俊的父親被舉報受賄和我爸被醫院趕出來的事情。就算那時候程耀峰向他家裏求助，他家裏也願意幫忙，那也不過是解決公司和老齊的事情。
程耀峰的家人怎麽可能會為了我這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和海城最大的地頭蛇作對的？所以程耀峰那時候去不去求助他家裏的人對我來說沒什麽區別，我還是要屈服於厲薄奕。
老齊聞言卻是一驚一乍:“什麽“天人交戰”？那時候你哥可是被抓了，你居然還在猶豫，你有沒有搞錯？”
老齊居然還糾結這個，程耀峰猶豫和內心的鬥爭我可以理解，他不願意向家裏妥協，因為那意味著他要失去好多東西，他能在經過內心的爭鬥之後打算向家裏求助，那已經說明，老齊和恒發在他心中的位置很重要了。
我對程耀峰笑笑:“那時候我選擇屈服於厲薄奕，老齊和恒發不也照樣沒有事嗎？”
“這怎麽能一樣呢？”老齊忿忿不平的說道:“虧我這麽信任耀峰，結果他對我隱瞞他的背景也就罷了，在我那麽危險的時候，他居然還因為要向家裏人低頭而在那矛盾，這也太傷我的心了。”說著，老齊還做出一副非常受傷的表情，在他的臉上做出這種表情顯得非常的滑稽。
不過老齊知道的情況也隻限於程耀峰是因為和家裏鬧矛盾，才到他的公司上班，後來在恒發公司越做越好，也逐漸顯露了能力，所以哪怕程耀峰的家裏人“威逼利誘”程耀峰回去，程耀峰也不願意離開恒發而已。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我隻能打圓場道，我發覺我對於和稀泥和打圓場的事情越來越擅長了:“程耀峰那時候就被家裏逼婚了，要娶一個完全不認識的大小姐，他要是妥協，那婚事就決定了。”
程耀峰一到三十歲，據吳昊說，他家裏催得好像程耀峰三十歲不結婚，就永遠娶不到老婆那樣，程耀峰的家裏隨時隨地給程耀峰準備著要結婚的對象，當初厲薄奕拿我在乎的人和東西逼我的時候，程耀峰已經過了三十歲了，他要是回家低頭，肯定是要和結婚對象結婚的。
“什麽?娶老婆。”我不提還好些，一提程耀峰有結婚對象這件事情，老齊更是一副“糟蹋”了的表情:“你居然是因為娶老婆這種事情不願意回家？程耀峰啊程耀峰，你能娶個老婆結束你的光棍生涯有什麽不好？你這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吧？能和你這麽一個富二代，官三代結婚的女孩子肯定非常優秀吧？”
“那有什麽用？”程耀峰淡淡的說道，臉上露出了不耐煩的表情，“我都完全不認識，就要因為長輩包辦而把自己的下半輩子給搭上？”
對於包辦婚姻，不反感的估計沒多少人，現在都已經是流行自由戀愛的年代了，程耀峰又是那麽“陽剛”的脾氣怎麽可能會接受，可是在老齊看來，這簡直就是無法理解。
“……娶個老婆……你告訴我，有什麽不好？”老齊氣呼呼，卻又有些無語凝噎，在卡了許久之後，他才說道。
可惜他麵對的是對他很了解的程耀峰，他那句話說的雖然“理直氣壯”，可是程耀峰一句話就已經瓦解了他的“理直氣壯”:“你的老婆不也是你爸媽安排的相親嗎？你還在婚前和她接觸了一年多，然後才把她娶回家，你告訴我，她婚前是一個怎麽樣的人，婚後是一個怎麽樣的人。”
“婚前溫柔體貼，婚後壓根就是一瘋婆子。”老齊咬牙切齒，麵容扭曲的說道:“她不僅跟個母老虎一樣暴力狂躁，而且還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婆子，和我好像是上輩子是仇人一樣，見麵不管是因為什麽原因三句話不到就吵起來了。有時候和她吵得都恨不得掐死她算了，要不是顧慮著兒子，我才沒有下手，否則肯定成殺人犯進監獄了。”
老齊這話說的……他在外麵養了那麽多的小蜜，又長期和他老婆分居，他老婆要是沒什麽反應就奇了怪了，而且再加上老齊這性子，他老婆就是“瘋婆子”，也絕對和他脫不開關係。
“就是嘛！”程耀峰拍了拍老齊的肩膀，帶著幾分安撫的語氣大概是因為老齊當年出事的時候，他沒有幫忙:“你和你老婆是相親認識的，還接觸了一年多才結婚，她也變得和婚前截然不同了，我要娶一個完全沒有見過麵，不了解彼此的女人，我們的結合隻是為了利益。哪怕我們婚後不合，為了利益，我們還是不能離婚，我娶這麽一個“老婆”，你覺得我不需要慎重考慮一下嗎？”
老齊那個老婆對老齊的影響還是蠻大的，他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也是啊，要是你家裏給你娶個母老虎或者是多疑麻煩的，那生活和進了地獄也沒有什麽區別了，你不知道啊，我老婆還沒有去英國的時候我過得的是什麽日子……”
看老齊那惆悵和隱隱約約帶著痛苦的表情就可以知道他過得肯定“煎熬”。
不過老齊還是一副無法接受的模樣:“那你也太過分了，你家裏背景那麽高，肯定不會給你娶一個沒有什麽地方出色的女人吧？你就是假裝接受了，把我救出來，到時候再找一個理由悔婚不就得了？”
這……可能嗎？
要是聯姻是那麽容易悔的，程耀峰悔陷入內心的“天人交戰”中，而不願意第一時間向家裏求助嗎？恒發和老齊對程耀峰有著非比尋常的意義，程耀峰既然沒有第一時間求助，那就說明程耀峰的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