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我拿著手機,手指停在撥號鍵上,有些難以下手,因為藍月可憐巴巴的看著我,看得我很是心裏猶豫。
“冉冉,求你了,我不想吃什麽菠菜粥,難吃死了,我最討厭菠菜了。”藍月拉長了聲音,大眼汪汪的看著我。
自從我認識藍月開始,藍月最討厭的東西就是菠菜,討厭到有一點點菠菜的東西都不吃,雖然說青菜蘿卜,各有所愛,我不該逼藍月吃她最討厭的東西,可是藍月現在情況特殊。
失血過多,需要補充等富含鐵的物質,可藍月想吃的皮蛋瘦肉粥,瘦肉和粥倒是沒什麽問題,可皮蛋富含鉛,鉛更會取代鈣質,影響鈣的攝取,可能造成缺鈣。
藍月平時就喜歡吃皮蛋,現在這種時候吃皮蛋可不是什麽明智的選擇。
“要麽菠菜粥,要麽白粥,自己選吧!”我看了一下手機,現在已經是一點四十七分了,藍月再拖下去估計連醫院食堂的白粥都沒有了。
藍月鼓起了腮,想了一會兒,悶悶道:“我要白粥。”
我愣了一下,白粥?
我還以為藍月再討厭菠菜也會選菠菜粥的,畢竟菠菜對藍月來說,再難吃好歹也有個味道。
白粥可是徹徹底底的白粥,因為是在醫院裏,還剛剛搶救過來,什麽鹹菜、蘿卜絲都沒有的,什麽都沒有,咽一碗白粥可不是什麽容易的事情。至少我光想象,就感覺舌頭全沒有味道了,惡心反胃。
“行,我讓老齊給你帶碗白粥回來”我詫異了一會,就打算撥號。
“瑪德,什麽破地方啊!難吃的要死,貴的要放血”老齊的大嗓音我再熟悉不過了,因為我進來的時候門沒有關緊,起不到隔音效果,他的話我一字不漏的聽到了。
看來,老齊和程耀峰已經吃飽回來了,也不知道醫院食堂這時候有沒有白粥,如果沒有,那就讓老齊跑一趟去外麵買碗白粥回來吧,畢竟躺在床上的可是藍月,怎麽說也是多年情人了。
老齊走在前頭,推開了病房門,臉色鐵青,看到藍月半躺在床上,臉上又露出狂喜之色,快步走到床前:“藍月,你醒了。”
而我一見老齊的新形象就忍俊不禁的笑了出來,老齊的頭不像之前那樣頭發還有一點點的發根,已經是全光滑的了,簡直是油光可鑒哪,如果換上和尚的僧袍,往大街上一扔,誰會知道老齊是一個老大不小的老板,肯定會以為是個和尚。
不過還好老齊換了身休閑服,雖然配上那滿臉抓痕和大光頭有點不倫不類,也好過之前那樣穿著十七八歲小夥子的衣服看上去還以為是哪個神經病從精神病院跑出來了。
“噗嗤”藍月看到老齊的新形象先是一愣,然後不給半分麵子,笑得前仰後翻,一隻手捂著肚子,一直手不停的拍腿上的被子。我眼疾手快的抓住那隻手,這可是動過三次刀子的右手腕啊!
再拍被子,導致傷口破裂,動第四次刀子還是小事,就怕連刀子都不能動了。
“哈哈哈哈,老齊,你這是怎麽了,被貓抓了然後被抓到寺廟裏當和尚了嗎?”藍月笑得停不下來,聽藍月這麽一說,老齊倒像是真的經曆了這些事一樣,不知為何我也想笑。
程耀峰落後老齊幾步進來,看到藍月笑個不停,我也是一副忍笑的模樣,一臉茫然:“怎麽了這是。”
“沒什麽”我強忍笑意,說道:“老齊的新形象挺搞笑的。”
程耀峰“哦”了一聲,有些得意洋洋的說道:“老齊還死不願意,這樣弄個大光頭雖然像個和尚……”
“程耀峰你給我閉嘴”老齊對著藍月是溫柔體貼、噓寒問暖,可是對著程耀峰可是臉都黑了。
至於為什麽臉都黑了,看到老齊頭上的光滑以及程耀峰說的被老齊打斷的那句話,就知道老齊心裏的怨念有多麽深了。
程耀峰張了張嘴,到底是沒說什麽。
“老齊,你到食堂給藍月買碗白粥吧!她現在也吃不了別的東西。”藍月現在的身體那麽虛弱,而且時間也不早了,醫院的食堂隻供早中晚三頓飯,其他時候如果要吃東西,要麽出醫院買,要麽自己到醫院的特定區域自己做。
現在已經一點多快要兩點了,這時候估計還有東西吃。
而且看老齊對程耀峰的態度,估計短時間內不會對程耀峰有什麽好臉色了。
“食堂?”程耀峰有些無奈,歎了口氣:“我剛才和老齊要到食堂買點東西上來和你一起吃,可是食堂已經在收拾了,這會兒估計已經收拾幹淨了。”
我這時候才注意到程耀峰兩手空空,程耀峰明明說過,會給我打包東西回來的,怎麽現在又變成要在食堂買起來和我一起吃了。
“怎麽回事?”我有些不解,剛才就聽見老齊在抱怨,難吃得要死,貴的要吐血。
“別提了。”老齊聽我問是怎麽一回事,猛得一拍大腿,一副怒氣衝衝的模樣:“都說醫院的飯菜沒點油水,淡得跟沒放鹽一樣,我這不就和程耀峰去外麵吃了嗎?”
對啊!我點了點頭。
藍月拍了拍老齊的後背,皺著眉頭道:“什麽事至於你氣成這樣啊!小心高血壓又犯了。”
我心神一動,藍月這表現絕對不是對老齊沒有感情,不過也是五六年的時間都花在老齊身上了,就是沒有感情,老齊對藍月來說也是特別的。
老齊被藍月這麽一“關心”,就訓斥起了藍月:“你這丫頭,有什麽事情不能好好說啊!玩自殺,這是好玩的嗎?你要是有個好歹,你那老娘可怎麽辦啊!而且我家那個母老虎說要你還錢,她也過不了我這一關啊!”
藍月聞言,白眼一翻:“知道了。”
老齊這明顯就是給三分顏色就開染坊,藍月關心他高血壓,他反倒訓斥起了藍月。
我無奈搖頭,笑笑。
這時我才感受到有些餓了,早上那麽早就吃了早飯,然後折騰到現在,藍月沒事,我放鬆下來才感覺到餓。
“你和老齊是怎麽一回事?”就是外麵的東西再難吃再貴也不至於吃不飽吧!
程耀峰揉了揉眉心,這是程耀峰非常苦惱的時候才會做的動作,就好像我總是下意識的咬下唇一樣。
程耀峰看了老齊一樣,才靠近我,在我耳邊輕聲說著事情的來龍去脈。
因為老齊的特殊裝扮,他先帶著老齊去理發店理了個發,再到醫院附近買了身衣服,然後才去吃飯,這也是為了別人別把老齊都做神經病醫院跑出來的。
回頭再把老齊送到神經病醫院去。
他本來是想著隨便找個路邊攤,解決一下就算了,可老齊逼著他一起去醫院附近的飯店吃飯,醫院附近的飯店特別多,可是因為是中午的時候,生意特別好,可謂是大排長龍。
老齊也耐得住性子,拉著他一起排隊,等了一個多小時,好不容易有位置了。
一看菜單,無論什麽菜色都要貴醫院和其他地方兩三倍,這也就算了,誰叫飯店生意那麽好呢?肯定是有過人之處,而且地理環境還是在醫院附近,店租可能也便宜不到哪裏去。
老齊大手一揮,就點了好幾個菜,當然老齊身上是沒有什麽錢的,因為他打出租來醫院的那點錢還是打劫兒子的,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能有多少現金?
他也就算了,一頓飯而已,貴點就貴點了,雖然他之前因為老齊這個坑貨上司被老齊的老婆和一群好姐妹關到廁所裏,什麽臉都沒了。可老齊比他更慘,這頓飯就權當安慰了。
沒想到飯店的菜那麽難吃。
肉什麽的寥寥無幾,別說看不看得見,連吃都吃不出來,飯菜還淡得好像壓根沒放鹽。
肉可以沒有,但是不放鹽,什麽味道都沒有,這讓人怎麽吃。老齊自從被他老婆關起來就沒有好好吃過一頓飯,對這頓飯可是報以了很大的期待,一吃就吐了出來,然後要找廚師算賬。
結果老板也就是廚師振振有詞的說,在醫院附近開飯店,誰敢下那麽多鹽和醬油,要是出個什麽事,到時候誰付責任。要吃香喝辣的,別在醫院附近,去別的地方。
東西難吃還那麽貴。
雖然他攔住了老齊不找茬,可完全沒有味道,實在是吃不下去,就想著幹脆到食堂買點東西將就算了。沒想到一到食堂,食堂裏可是香味濃鬱,有人看他和老齊傻眼,還好心告訴他們兩個,這醫院的食堂,飯食可是一等一的好,傻子才去醫院外的飯店吃呢?隻有餓到不行,下午又有事的人才會勉強將就。
他和老齊聽了,腸子都悔青了。
放著食堂的美食不吃,跑到醫院外的飯店去吃那些貴得要死,還沒有任何味道的菜,他們兩簡直就是大蠢材。
可是後悔已經晚了,食堂的阿姨都在收拾東西了,一點剩菜剩飯都沒有了。
這不,打算起來問我想吃什麽,叫外賣得了。
“外賣要好久的。”平時在公司加班都是直接叫外賣,外賣的速度實在是不敢恭維,還不如直接去買呢!現在包括藍月在內都是餓著肚子,可以說是刻不容緩:“你們親自去買吧!我隨便,藍月給她買碗白粥和可以補血的菜,豬血、鴨血什麽的。”
程耀峰點了點頭,看向老齊:“你要吃什麽?”
“什麽呀!”藍月狠狠一推老齊,差點把老齊從床沿推了下去:“讓他和你一起去,我看到他就來氣,一個大老爺們管不住自家的老婆,也保護不了自己的情人。”
老齊被這麽一嫌棄,不好意思繼續賴下去,跟著程耀峰就走了。
我看著老齊,總覺得老齊有點可憐兮兮的意味,在家被老婆打,被兒子看,在這還要被藍月嫌棄。
我在走廊看著老齊和程耀峰走遠了,才轉身回了病房。
“藍月,你怎麽了?”我大吃一驚道,藍月的臉色比之前更加蒼白,豆粒大的汗珠自她額上滑落,雖是強忍痛意,卻仍然可以看得出藍月極為痛苦。
我急忙按了幾下床頭的鈴,希望醫生或者護士能趕快趕來。
“冉冉,我好痛”藍月咬著牙,淚珠在眼眶裏打滾:“剛才醒過來的時候就手腕還好,可是傷口不知道為什麽越來越痛了,好痛,比我割腕的時候還要痛。”
我嚇得有些手足無措,卻是流著眼淚埋怨道:“誰叫你要玩割腕自殺啊!你要是想死,吃安眠藥、喝農藥、上吊,捅心口,哪個不行嘛!”而且為那麽一個渣男自殺,壓根就不值得,這分明是給自己找罪受。
藍月捂著那隻受傷的手,卻不敢碰傷口,哭得稀裏嘩啦:“我那時候也不知道怎麽會腦子抽了,就想著死了算了,一般受情傷不都是割腕自殺的嗎?”
割腕自殺,聽著蠻文藝的,可我就不明白那種疼是怎麽忍受的,就是真的想死,死的方法那麽多種,哪種不比割腕輕鬆痛快啊!
“我試你的手機密碼試對了,聽到那渣男給你的錄音了,那麽渣的男人,你怎麽就死心塌地了呢?還錄音,該不會是本來想著錄音,以後想那渣男的時候放起來聽聽吧!”藍月抓著右手疼得在床上來回翻滾,我急忙想辦法轉移藍月的注意力,有什麽比那渣男更讓藍月在乎的呢?
出乎我的意料的事,藍月聽了我的話,極為痛苦的回我一句:“我呸,我之所以要錄音就是知道那渣男不會給我一點心存幻想的希望的,把對話錄下來,以後要是再想那渣男的時候放起來聽聽,時刻提醒自己別再犯賤了。”
藍月說完這句話,打滾打得更加厲害了,差點要滾下床去。
幸虧這時候醫生來了,還是那個把程耀峰當做是藍月男朋友的年輕醫生,他看到藍月疼得這麽厲害,抿了抿嘴,對我說道:“這是麻醉效果徹底過了,如果吃止痛藥,可以稍微減輕疼痛,不過要好就不能保證了,畢竟她動了三次刀,割得又深,本來就危險,要是一不小心,右手廢了都有可能。”
我看著疼得那麽厲害的藍月,咬了咬牙:“不給藍月吃止痛藥,藍月這樣子也很危險吧!”
如果吃止痛藥會影響到藍月的未來的話,那再痛也不能吃,可是藍月這樣子,要是碰到傷口,或者咬到舌頭怎麽辦?
“去找根帶子和塊幹淨的布來,再找兩個力氣大的女護工來。”年輕醫生對一直跟在身邊的小護士吩咐道,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我想起了電視劇上演的對付精神失常的人,就是用帶子綁在病床上,免得讓其有機會傷人。再在嘴裏堵塊布,省得不小心咬到舌頭,咬舌真的是會死的。
小護士很聽年輕醫生的話,聞言,二話不說轉身就小步跑走。
“你要把藍月綁起來?”我問道,雖然這已經是明擺著的事情,可我還是有些難以接受,把藍月綁在病床上,哪怕是為了她好,可我總覺得不大合適。
“不然你有什麽辦法嗎?”年輕醫生解開袖扣,折起了白大褂的袖子,也擼起了自己衣服的袖子:“換成是你,在同一個傷口上割三遍,你能想象得出有多疼嗎?”
我想象不出有多疼,可是我知道那一定是很疼的,不然藍月不會這麽表現出來的,藍月一直是個堅韌的女孩,我認識她以來,也就最近才知道她身上發現過的事情,可以前在我身邊的藍月好像就是一個純粹的拜金女。
那小護士倒是喊來了兩個女護工,可是她手上拿著的是非常粗的大麻繩和一卷膠布,還一臉急切的說道:“雲醫生,醫院的帶子我沒找到,麻繩和膠布行嗎?”
我皺了一下眉頭,可是也知道藍月的事情不能再拖了,雖然麻繩會讓藍月受點苦,可是也好過藍月這麽滾下去好。
“麻繩就算了,好歹能束縛病人的行動,可是膠布有什麽用,封住病人的嘴讓她不咬我們嗎?”年輕醫生卻勃然大怒,毫不留情的訓斥小護士。
小護士被這麽一訓斥,立馬梨花帶雨的哭了出來,年輕醫生一瞪眼:“護士是白衣天使,是拯救生命的助手,你呢?給我添多少亂了?添亂也沒什麽緊要,可你不要在別人生命的危急關頭給我掉鏈子呀你!”
“來,把病人綁起來,小心不要碰到病人的傷口,你還跟個木頭樁子杵在這裏幹什麽,趕緊找塊幹淨的布去啊!我是要防止病人咬到自己的舌頭,不是要防止病人咬我們啊!”年輕醫生指揮兩個女護工要把藍月綁起來,看到小護士還站著一動不動哭,再訓斥了小護士一次。
小護士“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掉頭就跑。
之前就覺得這醫生……脾氣有些暴躁,對著程耀峰就訓。
藍月被一個護工緊緊抱住,另外一個護工則拿著麻繩要綁藍月,可是不知道如何下手。
“拿來,我來。”年輕醫生走上錢,搶過麻繩,居然三下兩除二就把藍月給綁了起來,藍月不停的掙紮都不能挪動半分。
“有沒有什麽軟一些的東西,給她綁在手腕那裏,要是有什麽意外也可以防患於未然。”年輕醫生辦完之後,抹了抹額頭上壓根不存在的汗,對我說道。
我搖了搖頭,藍月自殺實在是太突然了。
我叫救護車,來的時候還不忘帶手提包,是因為手提包裏有錢,我哪還會去想什麽別的。
那小護士又氣喘籲籲的跑來,遞給年輕醫生一塊手帕:“這是我用來擦汗的,不過我洗幹淨了的。”
臉上的淚痕還未完全幹透,情緒卻已經恢複正常。
年輕醫生二話不說,劈手奪過就塞藍月嘴裏了。
藍月這次真的是完全被束縛的狀態了。
“本來,手腕疼忍忍就過去了,你朋友還是第一個有這樣的待遇的。”年輕醫生搖了搖頭:“不過割腕把自己害得這麽慘的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算是特殊優待了。”
被五花大綁是優待嗎?我覺得藍月一定不會想要這個優待。
我看著藍月被牢牢的綁在床上,發出“嗚嗚嗚嗚”的聲音,眼中都是痛苦的神色,忍不住側過頭。
年輕醫生卻半跪在藍月床前,不停的撫摸藍月的右手腕,語氣出人意料的輕柔:“冷靜冷靜,放輕鬆,太過用力,傷口裂開,你不死,這隻右手也廢了。”
藍月的美目盛滿了淚水,一動,淚珠就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我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我才想起我的手機已經設置成震動模式,不會發出聲音了。
我還以為是老齊或者程耀峰有什麽事情,剛想和他們說藍月的事情,卻發現來電顯示是厲薄奕。
我遲疑了片刻,回頭看了一下藍月,握著手機走到了走廊上,才摁了接聽。
“怎麽?這麽遲才接電話,打擾你和於俊的好事了?”厲薄奕的聲音有些低沉,卻帶著極大的諷刺意味,似乎還帶著無盡的怒火,一直以來厲薄奕的諷刺就是我最大的陰影,他的怒火我更是唯恐避之不及。
因為他每次對我發火,而我不乖乖承受,就會連累到我身邊的人。
於俊的名譽、老齊的公司,這都是對現在的我非常重要的,於俊陪伴著我度過了最困難的時光,而老齊的公司則是給了我一個安身立命的地方,我還結識了幾個值得信賴的朋友。
因為在乎,所以我隻能忍耐。
“藍月自殺了,我現在在醫院陪她”我咬了下下唇,雖然有些尷尬,可是還是不要讓厲薄奕隨便亂想的好。
“嗯?”厲薄奕似乎完全不相信:“蘇冉,你是不是在把我當傻子耍?早上那會兒功夫還和於俊在商場這種公共場所卿卿我我,這會兒就在醫院了?”
厲薄奕怎麽會知道的,不過重點不是這個:“我現在真的在醫院。”厲薄奕肯定又會針對於俊,我已經欠於俊的太多了,不能再讓厲薄奕針對他,給他找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