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蛻變
福利院距離公園的距離很遠。林淵扶著青腫的腿，走一步歇兩步的向著福利院走去。按著這個效率，估計走上一天才能到。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即使林淵得到了一部分前三世的實力，這種情況下，他也無力施展能力。
林淵一瘸一拐的走到牆根，放下鳥巢。坐了下來。他開始檢查自身的傷勢。
“該死……”
無助的林淵開始仰望天空。一場風雨過後，烏雲開始消散，溫暖的陽光從雲層縫隙中穿過，在地上形成一個一個的光斑。開始照耀這片土地。
一人，一鳥，誕生的太陽。這一刻，隻有自己才能安慰自己。
“輝瑛……如果沒有這場變革就好了，那麽美的風景，你一定會喜歡的。”他喃喃自語。
然後他把鳥兒托起，注視著鳥兒的眼睛。鳥兒不停在啼叫，小小的嘴巴張的很大。兩隻還沒有覆蓋多少羽毛的翅膀不停搖擺。如果小鳥能複述情感，可能他們也差不多吧。
“抱歉了鳥兒，等你長大了我會放開你的。”林淵對著鳥兒說。
然後林淵拿出了森羅地獄中墨鏡男給他的青銅獄字令牌，拿在手中摩挲著，同時思考著。
這個怎麽用的？此時林淵內心中出現了問題。
“你知道嗎？”林淵對小鳥說。
這一次，林淵對著小鳥露出了最真摯的微笑。
突然，林淵麵前出現了一黑一白的漩渦，從漩渦中出來了兩個人。接著漩渦便消失不見。而這兩人正是當初拉他進入森羅地獄的使者。
“你好，我們是黑白無常。”白無常說道。
林淵疑惑了一秒鍾。
“是這個令牌讓你們過來的麽？”林淵問道。
“是的。”
“這個令牌能讓你們幫助我麽？”
“我們將竭盡所能幫助你。”
“幫我回福利院。”
“遵命”
說完，白無常開始施法。眼睛禁閉，不停的在念咒語。
“陰兵借道，旁人回避！”大喝一聲，霎那間狂風大作，烏雲又開始遮住了太陽。
“怎麽剛剛放晴就又要下雨？”路人一邊奔跑回家一邊發牢騷。
漸漸的什麽都看不清，隻是一瞬間，林淵就回到了偏僻的福利院。正巧的是，年邁的福利院院長正坐在椅子上，享受雨後的清新，雨後的初陽。
“謝謝，沒什麽能回報的。請見諒。”林淵說道。
“不用謝，這是我們應該做的。”白無常笑著說。
“以後想召喚我們，直接說：黑白無常聽令，即可。”在一旁靜默已久的黑無常說道。
完成任務的黑白無常隨之召喚了黑白漩渦，走了進去。隨後黑白漩渦關閉。天空重新放晴。
林淵一隻手將鳥兒捧在背後，另一隻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整理好衣服，頭發。然後裝作無事一般走向福利院院長。
“大娘，我回來了。”林淵對著正在享受清新空氣的福利院院長說道。
年邁的福利院院長扭過頭，微眯著眼睛，不停的看著，才認清楚是林淵回來了。
“林淵回來了啊。今天不上課嗎？”大娘問道。
林淵忽然意識到今天是星期三，是該上課的時候。空氣漸漸陷入焦灼。
“那個……那個……今天是六月一號兒童節，所以……我才放了一天假的。”林淵支支吾吾的說。
大娘打開了自己的手機，看了一眼。日期的確是六月一號。
“你不是都初三了嗎？為什麽還會放兒童節的假期呢？”大娘問道。
“我……這……哦，對了，六月一號是法定節日，不僅是我，高中部的也要放假的。”林淵尷尬的答道。
大娘坐在太師椅上搖晃了幾下。手指不停的點擊扶手。什麽也不說，隻是閉著眼。世間就這樣緩緩的流逝。
“哎。”大娘歎了口氣。
“我房間裏有跌打損傷藥，待會你去我房間，我給你塗塗。”大娘說道。
“大……大娘，你……都知道了？”林淵問道。
“我不知道，我看出來的。你走路的方式不對。”大娘答道。
“哎，沒爹沒娘的就容易被那些有爹有娘的打。大娘也是這樣長大的。”
林淵的眼眶漸漸的濕潤起來。他低著頭，死死地咬著嘴唇，一語不發。
“大娘……對……對不起。”
“別說話了，你先去我屋子裏，我給你煮好飯就過去。”
這一刻，一語不發的林淵，和善年邁的大娘，熱烈似火的驕陽，似乎都靜止了。
“快去吧。”大娘催促道。
林淵轉過身，恢複了原來的模樣，一瘸一拐的走向大娘的房間。
不久後，大娘端著飯走進了房間。
她把飯放在了桌子上，又打開抽屜，拿出了跌打損傷藥和兩捆白淨的繃帶。
然後大娘坐在了床上，示意林淵也坐在床上。
一切都準備好後，大娘將林淵的腿搭在自己的腿上，這讓林淵疼得直冒冷汗。
“疼，就叫出來。憋在心裏不好受。”大娘說到道。
“不……不疼……”林淵解釋道。
然後大娘將林淵的褲腿卷上去，從小瓶子裏倒出了一些黃色的粉末，倒在了林淵早已經腫得不成樣子的腿上。最後用繃帶繃住。
這一次，林淵幾乎疼得要叫出聲來。但是他忍住了，手緊緊攥住床單。
不一會，林淵身上比較大的六處腫脹部位都捆上了繃帶。還有手上的刀痕。
給林淵包紮好之後，大娘將東西都收拾好，將飯菜遞給了林淵。
兩個饅頭，一碗青菜。
又累又餓的林淵見到了飯，就像在沙漠中快要渴死的人見到了水一般。然後開始狂吃起來。
平平常常的一頓飯，林淵第一次感覺到了滿足。
“別噎著了，慢點吃，這還有水。”大娘說道。
大娘看著傷痕累累的林淵，不禁也回想起了她那不算美好的童年。
“阿淵，快到中考了吧。”大娘問道。
“嗯……還有……還有半……半個月。”林淵嘴中塞滿了食物。
“這次好好考，考上省示範高中。讓欺負你的那些人對你刮目相看。”
聽到這的林淵，心中的悲痛和怨恨又開始升了起來。
他忘不了校霸將他踩在腳下的感受，忘不了二十多人笑他是個廢物，忘不了喜歡的人為了錢可以放棄他，背叛他。
最後，林淵壓抑住心中的怒火，將一切深藏於心。
“嗯。”他答道。
林淵疲勞不堪，吃完飯後就犯了困，最後來不及回到自己的房間，直接就在大娘的房間內睡著了。
大娘給林淵蓋好了被子，關上了窗戶。
“哎。”大娘望著早就熟睡過去的林淵歎了口氣。
然後她小心翼翼的走出去，輕輕的將房門關上，又回到自己的太師椅上繼續享受著空氣陽光。
熟睡過去的林淵，不知道自己的身體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他的傷口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青腫的地方也開始漸漸恢複原來的膚色。
夢中。林淵的靈魂也將在這個時候開始升華。
“我……在哪兒……”林淵在夢中醒來，發現自己深處黑暗中，隻有一束不知名的光芒照在他的身上。
他緩緩的站起身，居然發現自己的傷口不再疼了。
“我的傷口……”林淵疑惑的說。
“你好。”突然間，一個聲音從黑暗中傳來。
“你……你是誰？！”林淵大聲問道。
就在這一瞬間，整個空間之中又陷入了靜謐。
這一刻，林淵的心跳聲被無限的放大，再放大。整個空間，隻有林淵的心跳聲和呼吸聲。
他思考著聲音，也想去追尋聲音。但是在他去追尋的時候，他驚奇的發現，他不能動了。
“你到底是誰！”林淵大吼。。
林淵一轉頭，一個成熟版的他站在他的身後。
“我，就是你。”他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