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戰神(1)
墨貼巴見到劉寄北愣愣的站在旁邊,也不知在想些什麼,禁不住有些害怕,不自覺的眼神中流『露』出難以言喻的恐慌。網
儘管是在夜裡,可是劉寄北目光如炬,對於墨貼巴的表情還是看得一清二楚,禁不住暗自嘆息一聲,心道:還是算了吧,如果就這般讓她自消自滅,實不是大丈夫所為,管她將來怎樣,暫且饒了她便是。
於是,劉寄北不再猶豫,蹲下身子,伸手在墨貼巴被封住的『穴』道上輕輕拍了拍,隨後抓住繩頭,站起身子,抖了一抖,說道:「別賴在地上了,咱們還要趕路呢。」
墨貼巴盯著劉寄北,站起身子,用她被縛的雙手將衣衫上的塵土扑打乾淨,隨後,冷冷的問道:「大俠,咱們往哪走?」
劉寄北一愣,隨後知道她在揶揄自己,心中也不在意,淡然說道:「大俠可不敢當,你儘管跟著我便行了。」[
他說完,便朝著黃鼎等人的去向邁進,墨貼巴望著他的背影,眼神中噴『射』出一絲異樣的神情,一言不發的跟著走了。
自從劉寄北吞服了「漁『婦』珠」之後,論是聽覺,還是目力,都有了長足的進步,儘管夜『色』朦朧,他依然能夠鎖定黃鼎等人的行蹤。
他帶著墨貼巴尾隨著黃鼎等人,大約走出去二里多路,忽然聽到黃鼎等人的前方,傳過來陣陣的廝殺聲,與此同時,他發現黃鼎那伙人也停住了腳步,並且,馬上散了開來,形成一個扇子面,小心翼翼的向前進。
劉寄北立生警覺,知道廝殺聲極有可能是風雲八騎那些人傳過來的,於是,他停了下來,回身看了看墨貼巴,低聲嘆道:「你莫要怪我行事乖張,我只是不得已而為之,事情一旦完結,我自會讓你行動自如。」
墨貼巴腦袋一忽悠,心道:又來了。
還沒等她有所爭辯,身上已是連續遭到劉寄北的拍打,雖然不疼不癢,但是,卻讓她哭喊不得,並且身子一軟,便向著地上倒去。
劉寄北手疾,一下子攬住墨貼巴柔然的腰肢,隨後,避開她滿是嗔怒的目光,輕輕地把她放草叢裡,接著,他再又從四周弄來了不少的樹枝蒿草,蓋在了她的身上。
把墨貼巴的形跡藏妥之後,劉寄北收攝心神,從背後拔出王霸寶刀,悄悄的跟在黃鼎那伙人身後,向著廝殺的地方靠近。
看到突然閃現出這麼多人,支天魁也是一愣,他倒不認識黃鼎和黃鷹,可是馬經天他卻是熟悉,禁不住想道:他來幹什麼?
還沒等到支天魁發問,就聽馬經天喊道:「賊人就在眼前,咱們一個也不要放過。」
說完之後,他身形如同黑夜中的閃電,首先撲到了支天魁的面前,趁著支天魁一愣之際,一掌橫削在他的咽喉上。
看到支天魁跌落馬下,馬經天喊道:「賊首已死,快把在場的所有賊人都殺了。」
在此之前,三十六天罡除了支天魁之外,還剩下七個,如今老大支天魁一死,騎馬在他旁邊的老五支天勇有些『摸』不著頭腦,連忙說道:「馬先生你殺錯人了,那是我大哥!」
馬經天淡然一笑,說道:「都是賊人,哪裡殺錯了。」
就在他說話的當口,黃鷹已是猱身而上,一把將支天勇從馬上扯到了地上,不待其還手,一腳踩碎了支天機的胸骨。
黃鼎本來就在黃鷹身邊,見到此情此景,也是有點糊塗,禁不住對著黃鷹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黃鷹木然的說道:「二哥不要多問,除了我們帶來的人之外,在場的全都是賊人,你儘管殺個痛快也就是了。」
黃鼎聞聽之後,裂開大嘴笑道:「如此甚好,今夜算是可以放開手腳了!」
接著,他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嚎叫,從肩膀上放下那條帶著斜茬的小半截熟銅棍,也不管是三十六天罡,還是剩下的那些江湖漢子,亦或是風雲八騎中倖存的三人,得誰跟誰打,見誰跟誰斗,一時間樂在其中。[
支天勇被殺之後,三十六天罡中,最為聰慧的支天機立時明白了究竟是怎麼回事,趕緊大喊道:「大家小心,馬經天排除異己,想趁此機會把我們全都殺掉!」
支天機雖然看破了馬經天的用心,並且也警告了自己這邊的人,可是再想逃脫,卻是為時已晚。
除了黃氏兄弟和馬經天之外,隨他們一起前來的那些黑衣漢子,顯然事先收到了馬經天的屬意,不由分說,一上來便將三十六天罡剩下的那六個人,以及殘餘的江湖漢子,還有風雲八騎剩下的三個人,團團圍住,絲毫不給他們逃走的空隙。
李雲喜看到支天魁和支天勇先後被殺之後,也和其他人一樣,心中透著糊塗,不知道來的是敵是友。
當他聽到了黃鷹的說話,接著見到黃鼎如同魔神一般接連殺了兩名江湖漢子,隱約有些明白了過來,緊跟著又看到黃鼎直朝著自己而來,禁不住豁然省悟,來不及說話,連忙帶動坐騎向後退開,而就在這時候,他聽到了支天機的喊聲。
李雲喜來不及細想,趕緊擺動項羽刀,疾急劈向撲面而來的黃鼎。
豈料黃鼎竟然比他的馬還要快,霎那間便衝到了他的旁邊,不但避開了他的刀,而且還張開一隻大手,硬生生的朝著他的前胸抓來。
就在黃鼎沖向李雲喜的時候,黃鷹和馬經天帶著黑衣人也都下了手,那些被他們圍住的人,雖然殊死抵抗,可是,仍有不少人紛紛落馬。
李雲喜從來也沒見過這麼高大的人,黃鼎站在他的坐騎旁邊,竟然還比他高出一頭,那隻抓向他的大手,如同大蒲扇一般,假如被其抓中,他恐怕會和小雞一般,絲毫沒有掙扎的餘地。
李雲喜眼睛一閉,心頭閃過一個念頭:完了!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候,一股驚天地泣鬼神的刀罡頓時席捲了整個戰場。
先是,李雲喜的坐騎在嘶叫中轟然倒地,接著,就是一連串震耳欲聾的金鐵交鳴聲音,隨後,又聽到一聲地動山搖的怒吼,最後,一切便都寂靜了下來。
時間在這一刻彷彿凝固起來,所有人都停止了廝殺,並且保持著原有的姿態,齊刷刷的把目光凝聚在了黃鼎的周圍,並且包括黃鼎在內,每個人又都『露』出驚駭的神『色』。
此時的黃鼎已經是衣衫盡碎,赤膊著胳膊,身上掛滿零零碎碎的布條,一隻手捂著血跡斑斑的肩頭,另一隻手緊緊地握著僅剩下尺余長的棍頭,一雙銅鈴般的大環眼透『露』出比的驚詫,滿臉不相信的看著前方。
在黃鼎的旁邊,李雲喜的那匹百戰坐騎此時正迂揚馬首,四蹄舒展,將一面的馬腹貼在地面上,靜靜地躺著,一動不動,從它那雙空洞洞的大眼睛中,可以明顯的看出,它仍是沒有從剛才收到的驚嚇中恢復過來。
剛才還騎在馬上的李雲喜,如今已是被側卧的坐騎壓住了一條腿,不過他並沒有掙扎求出,而是兩眼微閉,好似暈了過去。
距離黃鼎不到丈遠的地方,此時,正有一人傲然卓立,一身黑『色』的褲褶裁剪合身,把這人遒勁的身體線條凸顯疑,而原本應該是十分和善的面頰,在這個時候卻是顯得霸氣十足。這個人的眼神凝重而深遠,透『露』出比的殺氣,並且和他手中的刀一起,緊緊的鎖定著異常驚詫的黃鼎。
另外,最令人感到不可思議的是,儘管這個人似乎只在注意著黃鼎一個人,但是,在場的其他人,卻都能感受到這個人手中的那把刀入骨的寒意。
時間在凝固了數息之後,馬經天最先醒悟過來,不經意的吐出一口涼氣,看著來人說道:「劉寄北!」
他這三個字不說不要緊,如今話一出口,頓時惹了禍。
「劉寄北」三個字彷彿是引燃了一條導火索,只見來人的眼睛里,忽然間好似燃燒起兩團火焰,在朦朧的夜『色』中變得十分醒目,隨著他低沉的一聲怒嘯,手中的那把烏黑的刀,頃刻間翻卷如狂龍,帶起冰山一般的寒意,倏地鎖向了馬經天。
就在來人舍掉黃鼎的一剎那,黃鼎立刻有些失重,身子竟然往前一撲,險些跌倒,與此同時他赫然清醒,發出了一聲悶雷死的吼叫,尾隨在來人身後,猱身而上。[
另一邊的黃鷹先前本是和劉思雲纏鬥,此時也像發生了感應一般,蝙蝠般的滑了過來,和黃鼎形成掎角之勢,一起對著來人使出殺手。
其餘人等也在這一瞬間,恢復了原有的視聽,續接上之前的事情,相互間開始廝殺起來。
最後來的那個人確實是劉寄北,他一直潛伏在旁邊,雖然不認識李雲喜三人,可是看到這三個的戎裝,便已知道了三個人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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