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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偷聽(1)

  迦旃林提聽到這裡,才明白了過來,原來除了冷龍上人和那些黑魃之外,觀宇廳堂里的地上還躺著一個人,只不過有了窗子下面的短牆擋著,所以,他才沒有看到。 

  迦旃林提心道:就在這腳前腳后的功夫,他又捉了個什麼人回來?莫非捉回的那個人便是黑魃的晚餐? 

  躺在地上的那個人,一聽到冷龍上人如此說話,頓時顫聲說道:「上人息怒,小人說的乃是真心話,剛才看您忙著活計的時候,乾淨利落,便知道您是烤羊腿的行家,所以,小人才會覺得,您烤的羊腿一定也差不到哪裡去? 

  冷龍上人陰測測的一笑,說道:「沒想到你挺會說話,比起獨孤楷那個小雜種強多了,不過,上人歷來有一個毛病,最不喜歡花言巧語的傢伙,一見到那樣兒的,便會生起火來,將那個口舌雜種烤個通熟。」 

  地上那人立刻沒了動靜兒,冷龍上人嘆道:「如此便省事了,免得一會兒剝起皮來,一個勁兒的叫喚。」 

  迦旃林提聽他說的陰森,情不自禁的一陣心寒,忖道:聽他話中的意思,難道是想將那人先剝了皮,然後架在火上再烤一下?若真如此,也不知這世上還有什麼事,是老怪物干不出來的? 

  冷龍上人烤罷了羊腿,見到那人還沒有醒來,便一邊從羊腿上割下肉,一邊沾著鹽巴吃了起來。 

  片刻之後,他將整個羊腿吃得只剩下一條腿骨,仍像似意猶未盡的說道:「都怪獨孤楷那個小雜種,好端端的一隻肥羊,被他斬得亂七八糟,上人費了半天勁,就拿了條羊腿回來,嗨!真是倒霉。」 

  他說到這裡,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那一身白僧衣,見到上面布滿了血染的梅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站起身來,惡狠狠的朝著地上那人踢了一腳,說道:「上人就這麼一身好衣裳,偏偏被你們那個該死的監軍,弄得一身的梅花,這讓上人今後如何在大庭廣眾面前現身?踢死你個小雜種,誰讓你別的不幹,非得去當禁軍?當誰的手下不好,非得去當獨孤楷的手下?踢死你個小雜種!」 

  地上那人被他踢醒了之後,一邊慘嚎,一邊求饒道:「上人饒命,上人饒命啊!小人也恨那獨孤楷,惹誰不好?偏去惹上人,小人罵他八輩祖宗,讓他獨孤楷死無葬身之地,讓他全家死光光!」 

  那人爹一聲,娘一聲,不住的慘嚎,可是,冷龍上人全無惻隱之心,還是不住的踢打,不消一會兒,那人便沒了聲音。 

  迦旃林提躲在外面,看到如此情景,真想出去阻止冷龍上人,可是轉念一想,自己出去了還能怎樣,一個冷龍上人便難於對付,再加上那些黑魃,出去了也是自討苦吃,與其干那些徒勞無益的事情,還不如呆在一旁尋找機會。 

  冷龍上人見到那人沒了生氣,這才放下了腿,低聲說道:「小雜種太不禁打,沒踢了幾下,便沒氣了,不過這樣也好,免得上人還得宰殺,我的兒郎們也都餓了,該給他們飽飽肚子啦!」 

  他說完之後,伸手抓起那人,讓他趴在窗台上,隨後扯去他的衣衫,拿出自己的小刀,開始熟練地肢解那人。 

  沒料想剛割下第一刀,就聽那人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冷龍上人一怔,罵道:「原來你沒死?」 

  他將那人扳過身子,看著那人笑道:「活該你倒霉,誰讓你擋住了上人的去路?上人到那軍營裡面,本就是尋找口糧去了,雖然弄了條羊腿,但是兒郎們的口糧還沒有著落,所以才順路抓了你回來。」 

  迦旃林提不知那人聽沒聽到冷龍上人的話,只見他赤條條的倚在窗台上,軟綿綿的背對著自己這邊,一句話也沒有說,直如死了一般。 

  迦旃林提心道:那人就算沒死,可是經過冷龍上人的一番折騰,只怕也沒剩多少氣兒了。 

  冷龍上人見到那人不說話,不由得一聲冷笑,隨手一刀,立時隔開了那人的喉嚨,隨後,他跳到了一旁,靜靜的看著那人順著刀口,不住的往外淌著血。 

  迦旃林提躲在外面,實在不忍心看了,於是將頭扭到旁邊,心道:此人真是毫無人性,如果有機會,一定要將他除掉。 

  他看了看天色,但見一牙新月掛了林間枝頭,雖然顯得有些朦朧,卻也別有一番情致,禁不住暗自嘆道:我跟蹤了冷龍上人已是多次,可是一直也沒有機會,若是這樣下去,恐怕永遠也得不到「漁婦珠」,若是得不到「漁婦珠」,便解不了屍毒,解不了屍毒,便活不了命,一旦命沒了,這樣的月色便再也看不到了。 

  迦旃林提忽然想起自己當年在師門的時候,為了練習武功,按著師門的規矩,必須經過苦行的生活,而自己在修行的過程中,既不貪戀美食,也不挑揀住行,唯一感到有點興趣的,便是時不時的欣賞一下月色。 

  自從他離開師門,為了找回《仿鳥跡》的秘笈,奔波於大漠西域以及中原之間,原本的這點愛好,竟然時常無暇顧及,如今,冷不丁的欣賞一番久違的月色,倒還真有點親切的感覺。 

  約摸過了一頓飯的時間,迦旃林提再次向觀宇內望去,恰好捕捉到冷龍上人擦拭「漁婦珠」的情景。 

  迦旃林提看到那顆已經變得焦黃的珠子,知道它剛吸收完黑魃的屍毒,心道:為了這顆珠子,我已經和冷龍上人耗了好幾天,想了很多辦法,仍然是沒有拿到它,若是長久下去,只怕我的命便不長了。 

  念及於此,迦旃林提禁不住有點衝動,心想著一不做二不休,乾脆闖到觀宇裡面,和冷龍上人大戰一場,管得能不能拿到珠子,先將這口壓製得很久的怨氣發泄了再說,總勝過自己躲在一旁,瞧著那顆珠子干著急。 

  正當他懊惱的時候,忽然聽到一陣腳步聲,於是順著聲音尋找,發現來的竟是在龍首原破廟裡見到過的那個冷龍上人的弟子。 

  迦旃林提心道:這小子怎麼找了來?看來冷龍上人很可能是有事情要交代他。 

  果然,冷龍上人一看來人,當先說道:「你怎的來的這麼晚,沒看到為師留下的訊號嗎?」隨後,他揣起「漁婦珠」,繼續說道:「為師這一次急著召喚你來,是想讓你去辦一件事情。」 

  那人趕緊說道:「師傅不要誤會,今天下午,弟子發現您安置在大冢宰府中的訊號之後,本想早點趕來,不料在回到住所收拾隨身的物品時,卻被突然而至的宇文護糾纏住了。」 

  冷龍上人一怔,問道:「他來找你幹什麼?難道是又想讓你冒充他,好讓他金蟬脫殼,卻做什麼壞事?」 

  那人點了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說道:「師傅只說對了一半,宇文護是想讓我冒充他,不過卻是為了演戲。」 

  冷龍上人不耐煩的問道:「快說,不要在賣關子了,你也不是不知道師傅的秉性,最恨人家繞彎子說話。」 

  那人答應一聲,隨後解釋道:「宇文護當著弟子的面兒,雖然沒有明說,但是通過他和宇文憲的對話,弟子猜到,北周可能正面臨著突厥人的侵襲。」 

  冷龍上人「哦」了一聲,說道:「這幾年,突厥一直和北周之間打得火熱,遠遠超過了他們和北齊的關係,這怎麼說變就變,突厥也太沒信義了?」 

  那人嘆道:「據宇文護透露,突厥這一次之所以對北周態度大改,多半是由於高演派人到了突厥,一方面進行遊說,離間突厥和北周之間的關係,另一方面高演大使血本,對突厥人用了很多的錢財,結果突厥人中,很多的當權人物都改變了立場,紛紛替北齊說話,於是,木杆可汗便動了心,有意和北齊聯盟,討伐北周。」 

  冷龍上人沒有吱聲,沉默了一會兒,隨後問道:「既然宇文護已經知道了這些事,那麼他打算怎樣應對呢?」 

  那人道:「其實,眼下在宇文護心目中,什麼事情都趕不上剿滅鳳棲原上的宇文神舉和賀若敦等人重要,他之所以帶著我面見宇文憲,最終的目的是想讓我隨著宇文憲,以宇文護的身份去見一個人,而他則可以在明天早晨,大搖大擺的前往鳳棲原點兵。」 

  冷龍上人奇道:「他想讓你去見什麼人,竟然還需要宇文憲陪著?」 

  那人答道:「聽他倆的意思,明天去見的人名叫阿史那庫頭,據說是突厥的小可汗。」 

  冷龍上人笑道:「為師還以為會是誰呢?原來是那個窩囊廢。」 

  隨後,他嘆道:「阿史那庫頭一向貪財,有他來這裡,依為師看,此番北周應該無恙!」 

  冷龍上人見到自己說完,那人有些不以為然,便接著說道:「木杆可汗雖然英雄無敵,但是接過來的衣缽卻是他叔叔的,按著自古以來的規矩,他這可以說是篡權。」 

  他停頓了一下,咳嗽一聲,接著嘆道:「儘管木杆可汗的汗位是他叔叔親傳的,但是畢竟不合規矩,所以他多多少少得讓著點他的堂弟,而他的堂弟便是這位突厥小可汗阿史那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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