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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黑魃(2)

  ()劉寄北雖然受傷不淺,但眼力還是很好,他發現這些石雕大多殘缺不全,並且擺放的零零散散,混亂不堪,很顯然,這裡曾經遭受過人為的破壞。 

  他收回目光,閉上眼睛,努力搜尋自己醒來之前的記憶片段。 

  他只記得自己在和葛城交手的最後一剎那,暈了過去,其後的事情就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劉寄北閉著眼睛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左肋,然後輕輕摁了摁,頓時感到一陣疼痛,禁不住皺了皺眉頭。接著,他放下手臂,盤膝凝坐,可是調整內息,試著運行真氣,可是,他試了半天,總是感覺真氣運行到胸臆間的時候,如同撞上了一道閘門,無論他怎樣努力,真氣終究通行不過,心生懊惱之下,他禁不住頹然發出一聲嘆息。 

  忽然,就在氣流衝出劉寄北口鼻的時候,隱約間他竟是嗅到了一絲怪異的氣味。 

  好奇之餘,他反覆吞吐了幾口氣息,仔細品味之下,禁不住一陣噁心,原來他吐出的氣息之中竟是帶著一股屍臭。 

  劉寄北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正當他沮喪的時候,一陣陣麻癢的感覺由胸前傳來,他睜開眼睛,伸手扒開自己胸前的衣衫看了一下,禁不住陡然一呆。 

  光線雖然幽暗,好在劉寄北視力絕佳,他看得清楚,在自己的胸肌之上,除了兩道若有若無的划痕之外,一大片皮膚竟然變成了紫黑se,腫脹之餘,還發出一絲淡淡的腥臭味。 

  劉寄北看了片刻,黯然的掩好衣衫,眼前閃過尹常風的重重爪影,豁然有了明悟:沒想到這傢伙的武功竟然如此yin損毒辣。 

  其實劉寄北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自從他服用了獬豸和毒蟒的內丹之後,文武調和,yin陽交會,已然有了無上的護身真氣,本來應該百毒不侵,但是他後來由於受到了葛都的重創,護體真氣大受折損,而尹常風的屍毒又是天下yin毒之最,此消彼長之下,屍毒這才在他傷口周圍擴展開來。 

  劉寄北身中屍毒,肋骨也折斷了幾根,真氣又運行受阻,一時間jing神大受挫折,心情當真是沮喪至極,眼光不由自主的游移到波光粼粼的湖水遠處,情不自禁的發出了連聲嘆息。 

  忽聽旁邊有人說道:「你若想治好自己的傷,便莫要出聲,過不多時自有貴人前來,只要你我抓住時機,一切都會峰迴路轉的。」 

  劉寄北吃了一驚,循聲望去,一眼便認出說話之人,禁不住詫異地問道:「怎麼是你?」 

  來人瘦小枯乾,深陷的眼窩中jing光一閃,反問道:「為何不是我?」 

  劉寄北微微一錯愕,隨即嘆道:「說的也是,不是你還會有誰?」停頓了一下之後,他又淡淡的接著說道:「那天還真虧了你,否則,我絕不會那麼容易救走了獨孤伽羅。」 

  迦旃林提面無表情,cao著他那特有的天竺口音,不以為然的說道:「你不用謝我的,我們是各得其所,包括這一次,我之所以救了你,其實也是為了我自己。」 

  劉寄北無奈苦笑,嘆道:看來你在葛玦身上沒有撈到什麼好處,轉而又開始打起我的主意了,唉,不過,這一次恐怕你還是會失望,因為我根本就沒有那本什麼勞什子的《光相如是觀》秘笈。」 

  迦旃林提奇怪的看著劉寄北,說道:「這一次只是湊巧而已,遠沒你想象的那麼複雜。」 

  他說完,忽然臉se稍變,凝神側耳聽了聽,接著便示意劉寄北不要再說話。 

  劉寄北心中奇怪,不知道他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麼葯,疑惑之際就見迦旃林提猛然一把抱起自己,離開了石鱉,飛快的閃到了一處坍塌的大石牌後面。 

  劉寄北心中好笑,如論個頭,自己比迦旃林提高出一大截,可他抱起自己來,卻如同抱著一個嬰兒,顯得異常輕盈,如此情景,古怪之中透著搞笑。 

  劉寄北本不是一個好奇心特別濃重的人,不過,他此時見到迦旃林提面se凝重,知道定有不尋常的事情要發生,於是他也想一勘究竟,索xing放開心懷,屏住呼吸,倚在迦旃林提身旁,靜靜地等待著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情。 

  沒過了多久,劉寄北忽然察覺到身邊的迦旃林提捅了自己一下,便下意識的看了看迦旃林提,卻見他十分嚴肅的朝著自己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后,並且把眼光透過石牌之間的縫隙,瞧向了前方。 

  劉寄北注意到迦旃林提剛才揚起的那隻手上纏著布,本有心問一問他那是怎麼了,可一見他如此嚴肅,便打消了念頭,心道:我和他並不怎樣熟稔,即便問了,沒準會吃閉門羹,還是不要多事的好。 

  劉寄北仔細的聽了聽,沒有察覺到任何的聲音,禁不住暗嘆連連,心知肚明自己受了傷之後,內力大打折扣,感知的能力已是大不如前。 

  他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態之後,見到迦旃林提始終關注如一,心知將要發生的事情非同小可,便屏住呼吸,在石牌間也尋了個恰當的空隙,繼續順著迦旃林提指引的方向開始搜索。 

  漫天的繁星下,殘敗的石雕參差不齊,或伏或立,或蹲或卧,橫陳無序,十分雜亂,而在那些石雕之間,又競賽似的長滿了灌木敗草,使得景象更加幽深朦朧,加之時而不時的傳過幾聲蛐蟲的鳴叫,如此境地自是透露出十足的詭異。 

  劉寄北長在深山,對於這種頹敗的景象倒是並不在意,不過,當他捕捉到隨後的情景時,著實嚇了一跳。 

  隨著一陣微風拂過,傳過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緊接著一個白se的影子飄飄悠悠的向著湖邊趕來。 

  當那影子飄過劉寄北和迦旃林提藏身的石牌前的時候,由於隔的不是很遠,劉寄北看得清楚,那竟是一個穿著白se僧衣的和尚。 

  說是白se的僧衣,其實有點牽強,因為在那件所謂的白se僧衣之上,竟是散布著許多血漬,如同一朵朵梅花,開在了漫天的白雪之中。 

  災荒郊野地之中,半夜三更的出現了這麼一個衣著古怪的僧人,雖然有點詭異,但還不至於讓劉寄北感到吃驚,他之所以心生震撼,完全是因為目睹了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劉寄北心道:這種輕功難道就是傳說中的草上飛? 

  劉寄北在嵩山的時候,曾經聽慧光大師說過,天下輕功之最莫過於「水上漂」和「草上飛」。 

  傳說當年達摩大師yu渡長江之時,見到周圍沒有舟楫,便在岸邊折一蘆葦,投入水中,隨後踏葦過江,圍觀之人看到這般神技,俱都為之驚嘆稱奇,如此天下才傳出來有「水上漂」之說。而至於「草上飛」,據慧光大師說,只是聽說世間有這一絕技,卻從沒見聞過有什麼人會這等功夫。 

  如今,劉寄北親眼目睹那白衣僧人,身形飄渺,足不沾地,彷彿是在馭草而行,震驚之餘,情不自禁的便想起了「草上飛」這個詞。 

  由於感到震撼,劉寄北一不留神,身子竟然輕輕一動。迦旃林提似乎已然窺破他的心思,不疾不徐的在他的肩上輕輕地拍了兩下,那意思好像在說:別激動,稍安勿躁,這沒什麼大不了的。 

  劉寄北暗叫了聲慚愧,心道:難道是我猜錯了,這僧人施展的不是「草上飛」的輕功? 

  白衣僧人到了湖岸邊上,四下看了看,見到沒有什麼異常之後,便在原來劉寄北呆過的那個石鱉上盤膝坐了下來,鼻口問心,看模樣似乎想要入定。 

  如此約莫過了一盞熱茶的時間,劉寄北見到白衣僧人毫無動靜,便忍不住捅了捅迦旃林提,見他轉過了臉,便用眼睛瞄了瞄那白衣僧人,做了個「誰」的口型。 

  迦旃林提沒有搭理他,又將頭轉了回去,劉寄北也不生氣,心道:你既不願意說,總有不願說的理由,就當我沒問也就是了。 

  誰知劉寄北心裡念頭剛一閃過,耳邊便想起了迦旃林提的聲音,只聽他說道:「此人俗家姓慕容,久居祁連山冷龍嶺,自號冷龍上人。」 

  劉寄北看到迦旃林提說話的時候,嘴唇並沒開啟,只是腮邊的肌肉不住的抖動,喉結也上下竄動不息,知他又施展曾在白雲山顯露過的那種秘密傳音功夫,於是,劉寄北點了點頭,表示明了。 

  迦旃林提接著施展「梵音密咒」的功夫說道:「這傢伙武功高的不得了,剛才所用的那手輕功,名叫「踏雪無痕」,堪稱舉世無雙。此人十分好鬥,如果有人激怒了他,讓他發起飆來,只怕連黃君都奈何不了他,所以,你千萬莫要弄出什麼動靜來,一旦被他知曉我們在這裡,那可就凶多吉少了。」 

  劉寄北雖然和迦旃林提沒有多少交往,但他知道這位柔然大國師xing格高傲,對自身的武功也極為自負,若非眼前的白衣僧人極為厲害,迦旃林提是斷然不會說出這種話來的。 

  劉寄北眼睛望著白衣僧人,心裡還是有些不明白,忖道:迦旃林提定然事先便知道白衣僧人會在這裡出現,既然他如此忌憚白衣僧人,為何不躲遠點,相反的倒是不惜以身犯險,更將我也一併帶了來,這裡面到底賣的是什麼機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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