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五章 不同以往
柳音音看到司徒霖的時候，麵色有絲不自然，但很快她就恢複常色，朝兩人福身行禮，“參見皇上，灝王。”
見她如此疏遠，司徒霖眉頭微皺，繼而揚手，“沒有外人，無需多禮。”
柳音音起身，退到一旁，安安靜靜地看著眼前三人。
場麵頓時尷尬起來，裴千灝走上前，握住蘇曦兒的手，看了眼桌上的菜肴，問道，“吃過午膳了？”
“和音音一道吃了，你呢？”蘇曦兒反問道，手跟著反握住他。
一旁的柳音音視線落在兩人交疊的手上，神色一瞬間暗淡下來，隨即又恢複常色。一晃而過的細微變化被司徒霖看到。
“皇叔，我會在宮中穩住局勢，旨意已命人頒布下去。最多半個時辰，郡王府別院會鬧起來，謝郡王腿腳不變，皇叔需走一趟別院。”麵容嚴肅，聲音中的稚嫩褪去。
蘇曦兒看著司徒霖，這段時日，她和阿景不在京城，他有了巨大變化，仿佛幾夜之間，瞬間穩重成熟。
“皇上這幾日朝事處理得當，本王欣慰，往後需更加上心。”話落，裴千灝握住蘇曦兒的手，抬腳往正殿外走。
蘇曦兒看司徒霖沒有要走的意思，擦肩而過的時候，出聲道，“皇上，一起走吧。”
司徒霖看出皇嬸眼中深意，又看了柳音音一眼，最後跟著皇嬸走出去。
不一會的功夫，正殿內隻剩下柳音音一人，她看著空檔的寢殿，有些落寞。
這時候，宮女進入正殿，福身行禮後問道，“音音小姐，還需用膳嗎？”
柳音音擺手，“不需，我去休息。”說完，她轉身走向內殿。
宮女看著她的背影，忍不住出聲道，“音音小姐，皇上對您很好，等到可以娶妃的年紀，定不會忘了您。有許多適齡大臣女兒，想盡辦法入宮，接近皇上。為何皇上入了您的寢殿，您也要給皇上擺臉色呢？”
柳音音腳步頓住，她不是故意對司徒霖擺臉色。爹以前說過，帝王身負重任，比同齡孩子成熟許多，心智更是如此。而她經曆諸多變故，心思也比適齡女子成熟。他的深意，她怎會不明白？
如果她留在北瑉，連塵哥哥怎麽辦？她信守約定，等到時候，一定回南昭。
宮女見她遲遲不說話，立即請罪道，“奴婢今日話多，音音小姐不必放在心上。”
柳音音一言不發，走入內殿，眼中露出一抹堅定，心中已做出決定。
此刻，蘇曦兒一行三人走出寢殿，到宮中小道的時候，她停下腳步，“阿景，你先一個人走，到皇宮禦花園等我。”
裴千灝視線在兩人間逡巡，最終點頭，抬腳朝前走。
“皇嬸，有什麽話不能當皇叔的麵說？”即便心中猜到，但他仍出聲問道，聲音中帶了幾分疏離。
蘇曦兒笑道，“我們又不是幾年不見，你怎如此生分？當初你第一次見到我，滿臉稚氣，一直拉著我的衣擺。”
聽到此話，司徒霖有些不好意思，“皇嬸，你有話直說，是否為了音音？”
“的確。音音的態度，你看出來了。我希望你們能成為最好的朋友，除此之外，別無其他。”
司徒霖心一沉，除了朋友，隻能別無其他了嗎？
許久後，他才回道，“皇嬸，朕知道她對南昭皇上念念不忘。可據探子來報，南昭皇上雖未十八，但有了侍妾。等到以後，後宮妃嬪無數，音音即便回去，也不快樂。”
“探子？皇上派人暗查南昭皇宮？”
暗查他國，乃是大忌，特別是友好邦交，建立友誼的國家。
司徒霖立刻說道，“皇嬸，朕為了音音考慮，才查南昭皇宮，別無他意。寧連塵已有三名侍妾，一為宮女，其餘兩名則是大臣女兒。朕猜想，兩名大臣女兒他日定升為妃嬪。南昭後宮一向比北瑉後宮複雜，音音往後定不快樂，朕不如做小人，將她強行留下。”
話音篤定，不容置疑，周身氣勢冷冽，這股氣場，像極了裴千灝。
“皇上，過猶不及，過段時日，我會接她回灝王府。你若是想看她，今後來王府。”說完，朝司徒霖一笑，隨即又叮囑道，“過猶不及。”
司徒霖站在原地，皇嬸消失在宮道盡頭，他腦海裏都縈繞最後四個字，過猶不及。為了音音好，方式不對，引起她的反感，所以她才幾次三番要求出宮。
皇嬸提醒他，一切慢慢來，順其自然。
離開的蘇曦兒直往禦花園去，還沒走入，就聽到幾個宮女在議論。
“灝王怎獨自一人在禦花園？”
“沒有獨自一人，旁邊不是有一個穿著綠色衣裙的女子嗎？遠遠看去，隻看到背影，應是哪個府邸的小姐。”
一名宮女不解道，“你怎不說綠裙女子是灝王妃？”
“不可能，今日我看到王妃，穿的是粉色衣裙。”
討論聲越來越大，直到這些宮女看到緩緩走近的蘇曦兒，她們離開福身行禮，“奴婢參見灝王妃。”
蘇曦兒揚手，示意她們起身，隨即腳步一轉，一言不發走入禦花園。
幾名宮女拍著胸口，“嚇死我了，灝王妃突然出現，一點聲音都沒有！”
“呀，我們剛才說的話全被聽去了！灝王和另一名女子在禦花園！”
所有宮女眼睛都瞪大，難道灝王相信傳言，王妃體內魂魄是南昭前長公主？誰都知道，男人不喜歡太強勢的女子。所以，灝王想另尋她人？
“我們快走，等會禦花園動靜大了，會波及到我們。”一名年長的宮女立即出聲，其餘宮女紛紛點頭，沒多久，幾人就走遠。
禦花園中，遠遠看去，綠裙女子巧笑嫣然，裴千灝負手而立。
綠裙女子聽到身後腳步聲，微側身子，看到蘇曦兒後，恭敬地福身行禮，“臣女參見灝王妃。”
看到眼前略熟悉的女子，蘇曦兒揚手，示意她起身。
原來，是她，即將成為二皇子妃的慕府小姐，慕輕語。
“灝王妃，臣女今日隨二皇子一同進宮，他去商議朝事，我在這裏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