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五章 一臉璀璨
夜幕降臨,寒風呼嘯,家家戶戶窗門緊閉,內放暖爐,溫暖不已。在京城二十幾公裏處,一位於山腳下的偏僻小村前,停了一輛寬敞的馬車。
侍衛一躍下馬,恭敬地說道,“郡王,柳村到了。”
馬車內傳來一清潤男子聲,“嗯。”隨即,一隻長臂掀開馬車簾子,穿著白色衣袍的男子迅速下了馬車。
村門前有一塊破舊的牌匾,上書柳村兩個大字。謝運舉目四望,這就是蘇曦兒曾經生活的地方,就距離京城二十公裏。偏僻小村,自給自足,村人不與外人接觸,以至窮困不已。
一位穿著花色粗布衣裳的女子恰巧經過,手裏拿著一個竹籃,平生第一次看到馬車。好大好漂亮!移轉視線,又看向馬車旁的男子,一身白袍,俊俏非凡,特別是那雙眸子,亮閃閃的好像會說話。
謝運目光一轉,看向這女子,約莫十六七歲的年紀,他上前一步,眉眼帶笑,溫潤氣直把這女子迷倒,“姑娘,柳村村長家住何處?”
許久後,她都沒有回答,被他臉上笑意震住,反應不過來,直到他再次出聲,她才回神,“村長住在最東麵。不過這會,也許睡了。”
偏僻小村,現在又不是種稻季節,村民難免睡得早。
“你找村長一定有急事,我帶你去。”姑娘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謝運看,從未見過這麽好看的男子。
謝運一笑,“多謝姑娘,敢問姑娘叫什麽?”
被問及姓名,她耳根子一紅,低下頭來,“我叫蘇苗,禾苗的苗。”
謝運唇角揚起,姓蘇。柳村隻有一家姓蘇,她應是蘇曦兒的親戚。
於是,他繼續問道,“你認識蘇曦兒嗎?”
蘇苗聽到蘇曦兒三個字,渾身一震,眼睛張大,她支支吾吾地回道,“蘇曦兒,你認識我堂妹?當年她不得已,離開村子多年,我許久沒有見她,大家都說她死了。”
原來蘇苗是蘇曦兒的堂姐,謝運不由得多看幾眼,發現蘇苗也就長相清秀,其餘和蘇曦兒沒得比。不是有血緣關係嗎?怎麽兩人沒有一處地方相似?還是說,蘇曦兒壓根不是蘇家的親骨肉,母親偷人所生?
“蘇苗,不用帶我見村長,直接去你家。”謝運笑著回道,隨即吩咐侍衛在此等候。
“去我家?”蘇苗不止耳根紅,臉也更加紅。剛才問她姓名,現在又要去她家,難不成他看上她了?
“走吧,蘇苗。”謝運走上前去,抬手拍拍她的肩膀。
蘇苗肩膀一抖,硬生生往後退兩步,吞吞吐吐地說道,“村子小,規矩嚴,隻有我夫婿才能去我家。你還是去村長家吧。”
“此次前來,關乎你堂姐,規矩無用。”語氣溫和,笑意濃濃,蘇苗再一次看癡了。
最後,她禁不住他的笑容蠱惑,帶她進了家門。
“苗苗,你怎麽這麽晚才回,野菜采到了嗎?”一道婦人聲響起,緊接著一名穿著灰黃粗布衣裳的婦女走出。
蘇苗迎了上去,“娘,采到了,等會就煮了給哥哥補補身體。”
聽到野菜補身體,謝運便知,這蘇家在窮困的柳村,都屬於窮的。
“娘,我在路上遇到一公子,說找爹娘有話說。”
何秀秀往庭院中一看,女兒真把陌生男子往家裏領了!二話不說,她沉下臉來,“苗苗,柳村規矩你不懂嗎?不能帶男子回來。氣死娘了,你學誰不好,偏偏學你二伯母!”
“娘,公子說他來這裏,就是告訴我們堂妹下落。”
“什麽,你堂妹!你二伯母做了肮髒事,連累你二伯。你沒有妹妹,隻有哥哥。”何秀秀一邊說一邊將女兒往屋裏推。
謝運一聽就知道,婦人口中的二伯母是蘇曦兒的娘親,在柳村,背負不潔罵名。
“何必動氣?你們提都不想提的堂妹,現在身份尊貴無比,是北瑉最高貴的女人。”謝運收起臉上笑意,一步步往前走來,眸中盡是嚴肅。
蘇苗有些聽不懂,堂妹沒有死,成為最高貴的女人?到底怎麽回事?
“即便柳村偏僻,但也不是偏遠小縣的村子,離京城也就二十公裏。灝王的名號,該聽過。”謝運一邊說一邊仔細觀察婦人神色。
何秀秀一愣,她當然聽過灝王的名聲,柳村雖然偏僻,但也有人曾經去軍營曆練過。
“蘇曦兒現在貴為灝王妃,她的婚事,娘家沒有一人前去,她也不問你們。實在令人心寒。”謝運一字一句地說道,看到婦人眼睛一點點睜大。
“蘇曦兒……灝王妃?”何秀秀相當震驚,她知道蘇曦兒從小生的貌美,引人窺視。她的娘,臉蛋瓜子就俏美,最後做了不好的事。
“娘,堂妹怎成灝王妃了?”
何秀秀處於驚愕中,顧及不到女兒。
謝運繼續說道,“野菜補身體,哪夠?看來蘇家快撐不下去,為何不去京城,尋蘇曦兒,讓她幫襯你們?以前的事早已過去,親人最重要。”
“你為什麽告訴我們這些?”何秀秀眉頭擰緊,兒子重病,家裏沒有銀子看。若再不醫治,怕是無力回天。
“告訴而已,至於怎麽做,看你們,告辭。”謝運說完,轉身就往前走。
蘇苗苗看他要走,立即追了上去,問道,“公子,你叫什麽名字?”
“謝運。”
“以後,我能找你嗎?”蘇苗苗不顧女子嬌羞,大著膽子問了出來。
“自然可以,京城郡王府,你若想來,通報侍衛一聲,說你的名字即可。”謝運眉眼盡是璀璨笑意,直直照入蘇苗苗心間。
最後,蘇苗苗看著他往前走去,一顆少女心被波動。她十七歲,但因家徒四壁,柳村的適齡男子,一個個都不要她。興許,她要出柳村,看看外麵的世界。
“苗苗,快回來!”何秀秀喚她,就怕剛才男子把女兒拐跑。
蘇苗轉身,“娘,我們去找堂妹吧。念在往日情分,她會幫我們。”
何秀秀歎一口氣,“她娘落難的時候,我們家沒有幫助。蘇曦兒對我們,隻有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