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三章 一輩子都是
蘇曦兒看著他的唇，說道，“如果偏要這樣，奴婢就不好奇了。”說完，她退到馬車另一邊，透過車窗簾子縫隙，看向兩旁街道。
裴千灝臉色沉了沉，街道有什麽好看的，難不成街道邊還有什麽俊美男子？想到這裏，他不自覺地跟著看了過去。
他看到一名戴著藍色麵紗，穿著藍色衣服的男子。再看蘇曦兒，剛才她正專注地看著那個男子！
馬車很快行駛過去，藍衣男子消失在視線中。蘇曦兒又一次看到了他，這個人，太神秘。她的直覺一向準，這個男子不簡單，如果她沒猜錯……
陷入思索的時候，一道低沉的男子聲突然響起，“一個大男人，戴藍色麵紗。長得醜還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要把容貌遮住。”
蘇曦兒回頭，看向他，“灝王，你今天的話真多。你怎麽知道奴婢在看什麽，隻是看街道而已。你說的男子，是什麽？”
難道她看的不是藍衣男子嗎？裴千灝認真地看她，她眼中沒有絲毫躲閃，難道真是他看錯了？
“灝王，你剛才說的什麽藍衣男子，奴婢怎麽沒有看到？奴婢剛看到一家賣糖人的店。”蘇曦兒故意這樣說，她知道，如果將實話說出來，他肯定揪住藍衣男子不放，
她發現，每當她注意其他男子，裴千灝就會……這種感覺，他……
想到這裏，蘇曦兒眼中露出一絲疑惑，他這麽驕傲，不管是什麽女子，都不會動情。可是，他對她，已經不是一般主子對婢女。
在這一刻，蘇曦兒突然很想試探他，如果知道他真存了那心思，她該如何應對？這一世，她能再相信人嗎？尤其是男人。
裴千灝看到蘇曦兒這副神色，眸色也不禁變深，總覺得怪怪的，但又說不上來，哪裏奇怪。
“灝王，你喜歡哪種女子？”蘇曦兒直接問了出來，有些事情，必須直截了當。
“喜歡？”裴千灝上下打量了一下她，“本王喜歡美人。”
這一點，全天下都知道。
蘇曦兒搖頭，仔細地看他，“灝王，不是純粹欣賞美人，那種喜歡是愛，一輩子都忘不掉，像烙鐵一般銘刻在心中。遇到那個人，你眼裏都是她。”
“眼裏都是她？她在，她就是全天下。她不在，全天下都是她？”話音沉穩，卻將愛解釋地很透徹。
蘇曦兒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身體一僵，表情也跟著一愣，他說的沒錯，就是這種感覺。他怎麽會有這種感覺？
難道以前他經曆過，沒有經曆過的人，說不出這樣的話。
裴千灝突然輕笑出來，“符合這點的隻有一個人，本王的親生母親。隻是，她很早就過世了。”
她沒想到，她的問話會讓他想到娘親。這……還能繼續談下去嗎？
裴千灝眼神有些變化，如果蘇曦兒突然不見了，他會覺得全天下都是她麽？想到這裏，他的眸色更深。
“灝王，奴婢說的是愛，男女之間。你……”蘇曦兒說到這裏又停住，最後擺手，“奴婢說錯了，灝王當奴婢沒說。”
“想問本王，愛不愛你？”裴千灝直接說了出來，臉上毫無半點笑意，而是一臉嚴肅。
蘇曦兒看著他，說實話，她想知道答案。如果他真有那份心思，她必須做出應對，他不知道她究竟是誰。
“本王從沒想過，這一生，能愛一個人。蘇曦兒，如果本王愛上你，你會怎樣？”裴千灝突然湊近她，表情肅穆，絕不是開玩笑。
蘇曦兒看著他，突然說道，“灝王，如果寧茹蘭在世，你會愛上她嗎？”
“本王為什麽要愛寧茹蘭，為什麽突然提她？”
“灝王身份尊貴，奴婢想，隻有厲害的女子才能配得上……”
還沒說完就被他打斷，“本王不喜歡太強勢的女子，寧茹蘭太聰明，太厲害。將男人光芒全部掩蓋，天下人都奇怪，雲若風為什麽對寧茹蘭狠下殺手，匡扶毫無本事的二公主上位。”
都說男人最懂男人，和女人看問題的角度不同。這一次，她想聽聽，裴千灝怎樣看待的。
“灝王說的，奴婢不懂。南昭前長公主，被眾人欣賞。光芒太盛，不是她想要的，也許是形勢逼迫。”
裴千灝收起嚴肅表情，笑了一聲，“你又不是她，你怎麽知道是形勢逼迫？也許，她骨子裏就是強勢的女子。放眼四國，沒有男子會喜歡光芒被女子掩蓋，特別是雲若風這種暗藏心機，打算大展宏圖的人。”
蘇曦兒眼神悠遠起來，在裴千灝眼裏看來，她太強勢，決定的事情容不得別人更改。雲若風被她的權勢束縛，所以對她產生恨意，最後痛下殺手。
“寧茹蘭在世的時候，本王都沒來過南昭國宴，哪裏談得上愛她？”
蘇曦兒突然笑了起來，雙眸綻放奪目光芒，“奴婢懂了，灝王喜歡賢惠的女子，隻管相夫教子，不過問男人的事。”
裴千灝眉頭微皺，她雖然笑著，可這笑容，卻泛著一抹苦澀。淡淡的苦，不認真看，察覺不出來。
為什麽笑容苦澀？她也是骨子裏強勢的女子？
但是，蘇曦兒雖然大膽聰明，但比起寧茹蘭的強勢，她還好。
“蘇曦兒。”裴千灝突然輕聲喚道。
蘇曦兒抬頭，嗯了一聲。話音恬靜，笑容柔和，不再苦澀。
“別再和本王談情情愛愛的事，但本王用人有原則。既然成了本王婢女，一輩子都是。”話音篤定，霸道專橫。
一輩子都是，別想離開。
蘇曦兒看著他，成了奴婢就是終身為他所用。他太專製，將她一切都束縛住。
“聽明白了？”他再次出聲，他要她的保證。
蘇曦兒點頭，“奴婢明白，做灝王婢女，伺候你一輩子。”
這話聽上去，怎麽感覺是委曲求全，並不是心甘情願？裴千灝眼裏閃過不悅，“本王要你心甘情願。”
“灝王，你真會說笑。誰高興一輩子為奴為婢？”蘇曦兒直接回道，不給他半點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