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全場嘩然
衛廣抬起衣袖抹了把眼淚，苦了女兒，死了還不能盡快入土安葬。為了查出凶手，一定要請仵作。
“回去稟告你家大人，一定要為我女兒做主，不能死的不明不白啊！”衛廣不禁哽咽起來，他年已過百，一隻腳等於踏進了墳墓，兩個女兒沒了，老了不會有人給他送終。
衙役鄭重地點了點頭，“衛員外放心，您在京城中的地位，縣令看在眼裏。事情肯定會查個水落石出。”
隨後，衙役將兩具屍體抬進車中，迅速往縣衙走去。
車輪轉動，百姓視線跟著移動，等出了視線才回過神來，有的搖頭，有的歎息，有的同情。
“衛家小姐蠻不講理，但也沒有做害人的事，居然就這麽被殺了。”
“是不是得罪人了？”
“估計是，嘴巴惡毒，說話不幹淨，被人殺了。”一個年輕男子得出這個結論，所有人紛紛點頭，表示認同。
人啊，平時說話必須注意點，給自己留點口德。
蘇曦兒時刻注意茶館前動靜，而裴千灝卻在觀察她的一舉一動。她很關心茶館內的事，和她無關的事，值得這麽關注？
當蘇曦兒放下馬車簾子的時候，裴千灝開口朝侍衛吩咐，“屏退茶館前的所有人，今夜，這茶館，本王包了。”
侍衛恭敬地回是，隨後往茶館去。一身侍衛裝，灝王府侍衛全部經過訓練，體格比普通人好上很多。
所以，侍衛一走進人群，所有人的視線都看向他，再循著侍衛來的方向看去。這一看，大部分人的腿都軟了，隻差跪下來。小部分腿沒軟的，眼神呆滯，呼吸好像停住。
雲王的馬車……雲王在裏麵。
留在這裏善後的衙役立刻跪下，齊齊大喊道，“參見雲王。”
喊聲落下，所有百姓都跪了下來，跟著喊道，“參見雲王。”
馬車內，裴千灝靠在車壁上，毫不理會外麵場景。這樣下去，所有人會以為馬車裏的是雲若風。
蘇曦兒看他沒有開口的意思，便微微掀開馬車簾子，空靈的女子聲音從馬車內傳來，“不是雲王，而是北瑉灝王。”
聲音傳入每一個人的耳裏，好聽地仿佛從天邊來。所有人沉浸在美妙聲音裏的時候，卻突然意識到北瑉灝王四個字。
北瑉……灝王，北瑉最有權勢，天下間最尊貴的男子，就在眼前的馬車上！
一下子，空氣仿佛停止流動，所有人全身都僵硬了，忘記言語，忘記行禮。
灝王府侍衛從茶館裏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幅場景，所有人都呆滯，一動不動，眼睛大睜，不知是驚恐還是傻了。
直到馬車內再次傳來女子的美妙聲音，眾人才從驚愕呆愣中回神，“灝王吩咐，所有人迅速離去。”
聽到迅速離去這四個字，所有人終於回神，身體比腦袋快一步行動，有些人站起來的時候，雙腿不由得軟了，再次跪在地上，最後在另一個人的強行攙扶下，才站起身。
片刻功夫，茶館前毫無行人，侍衛走向馬車，將馬車趕到茶樓前。
茶館掌櫃以及所有夥計，全部恭敬地站在一邊，低著頭，不敢往前看。耳邊響起沉穩有力的腳步聲，這些人的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裴千灝緩緩走入茶樓，三層，從裝飾來看，第三層最精美。
掌櫃跟著進來，聲音有些顫，“灝王，您……要吃些什麽，喝些什麽？”
裴千灝視線在一樓內掃視一圈，最後走到最左邊的位置上，徑直坐下。
他這個舉動，讓掌櫃的心迅速一沉，“灝王……奴才帶你去三樓廂房吧。”
掌櫃被裴千灝的氣勢完全嚇到，不知道在灝王麵前如何稱呼自己，屬下？小的？想來想去，用了奴才這個詞。
裴千灝纖長的手指在桌麵上輕輕敲著，“你不是本王的手下，怎麽說自己是奴才？”
掌櫃的心猛地一抖，直接跪了下來，“該死該死，灝王息怒。”他真的不知道如何稱呼自己了，說奴才不行，該說什麽？說小的？
蘇曦兒見掌櫃為難，便開口，“將茶樓內好吃的好喝的，都端上來。”
聽到這句話，掌櫃如獲大赦，立即恭敬地說了聲是，隨即站起來往廚房走。
走了才三步，就聽到身後沉穩的聲音，“上等好酒，一壺。”
掌櫃轉身，立即點頭，然後匆匆忙忙地往後頭去。
蘇曦兒看著裴千灝，“皇宮內，你已經喝了很多酒，出來又要喝？”
裴千灝的手繼續敲著桌麵，雙眼泛起一股邪氣，“這次，你陪本王一起喝。”
“奴婢不會喝酒。”她會喝，但不想喝。
“不試試，怎麽知道？”裴千灝轉移視線，繼續打量茶樓內擺設。
“你偷溜出來逛的時候，看都這座茶樓沒？”
蘇曦兒如實回答，“見過。”
此刻，一個夥計低頭將一壺上等好酒端了上來，這裏雖是茶樓，但一些客人要酒，所以也會準備一些。
“灝王，您慢用。”夥計將酒放在桌上，心中一塊大石頭慢慢地落地。
接近灝王，全身感到壓迫，緊張害怕，呆久了會顫抖。
裴千灝拿起兩隻茶盞當酒盞，倒了兩杯，拿起一杯遞給蘇曦兒，聲音冷冽，“喝。”
“奴婢不會喝。”
一旁夥計聽到這聲音，覺得有些熟悉，但灝王在這裏，他不敢抬頭。但是他低下頭，看到一方眼熟的粗布衣。
這女子……夥計不禁懷疑起來，突然，他想到了命案。
瞬間，夥計驚恐地抬頭，直視蘇曦兒，“你……”
蘇曦兒認出了他，他就是那個夥計，端著托盤準備送到衛家小姐廂房中。
“你……你是……”夥計不敢相信，說話都哆嗦了起來。
就在此刻，茶樓外一陣聲響，掌櫃立刻迎了上去，卻發現是一群衙役。
“奉縣令命令來，茶樓內所有人必須全部帶到縣府問話。”
掌櫃左右為難，茶樓內有大客人在，侍衛守在茶樓門外，衙役瞎眼了嗎？看不出有大人物？
“這……”
為首衙役不耐煩，“阻擾辦案，小心腦袋。”
掌櫃一哆嗦，衙役就想衝進去，卻被一把泛著銀光的劍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