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掀開她衣袖
裴千灝走後,蘇曦兒抬起衣袖,狠狠地擦了擦嘴。說到底,別說接吻,她連靠近男人,都排斥。
但是,他的氣息太濃烈,無論她怎麽擦,都擦不掉那股氣息。那種圍繞在她身邊,帶著絲霸道張狂的氣息。
最後,蘇曦兒撿起地上粗粗的繩子,繼續往井邊走。
來到井邊後,她開始吊井水,讓自己充分忙碌。隻有這樣,和他接吻的畫麵才會從她腦海裏消失。
接連吊了五桶水,她開始認真刷洗夜壺。夜壺臭,總能將他的氣息抹掉了吧?
刷洗了大概一個半時辰,以往要三個時辰才能刷完的夜壺,已經被她刷的差不多了。
她繼續努力地刷洗,將剛才的事完全拋開。
終於,她將最後一隻夜壺刷洗幹淨,重新吊井水,準備再次清洗一遍。
就在這個時候,旁側伸過來一隻大手,聲音冰冰冷冷的,毫無起伏,“你今晚不要命地刷洗,受刺激了?”
聲音,她聽得出來,是三皇子。
司徒立直接將她手中的井桶拿過來,接連吊了幾桶,直接衝在夜壺上。
之後,他將井桶扔在井邊,“受什麽刺激了?這麽拚命,身體會吃不消。”
蘇曦兒抬頭看著他,“三皇子,你什麽時候來的?大半夜的,你不休息?”
“寢殿睡得不舒服,便出來走走。剛到這裏,就看到你這麽拚命地幹活。到底怎麽了?”
蘇曦兒鬆了口氣,還好是剛來,如果是她親裴千灝的時候來,就糟了。
她輕輕回答,“沒事,三皇子不用擔心。”
司徒立顯然不信,大手一揚,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蘇曦兒立即用力準備掙脫開來。
“別動,還想脫臼?看你怎麽接骨。”司徒立聲音裏多了分威嚴,力氣更加大,她無法掙脫開來,隻能眼睜睜地看他將她衣袖掀開。
在南昭,女子衣袖被人掀開,整條手臂被人看到,是要以身相許的。雲若風都沒看過她的手臂。
想到雲若風,她眼神變了,他根本不愛她,怎麽會看她手臂呢?她真笨,這些細節,她理應看出來。
“臉紅了?”司徒立看向她的臉,突然笑了一聲,“別擔心,在北瑉,別說看到整條手臂,隻要男子沒了興趣,就算行了夫妻事,都不會娶她。”
蘇曦兒一聽,心裏極度不爽,抬起右腳狠狠地踩了司徒立一腳,在他吃痛的時候迅速將手掙脫開來。
“依照三皇子所言,奴婢該擔心什麽?你和奴婢說這些話,又是為什麽?”聲音裏多了分氣勢,這種氣勢不是宮女應該有的。
司徒立看著她,研究她臉上表情,隻是一個掖庭宮女,怎麽會擁有這樣的氣勢?眼睛裏的傲然,與生俱來的驕傲。
何況,他並沒有說錯。北瑉就是如此,男人不要,即便女人拿孩子來要挾,男人照樣可以蠻橫地將孩子打掉。
但看著她那雙眸子,他覺得有必要再解釋一下,於是,他緩緩說道,“你是宮女,自你進宮,你的一切都被打上烙印。身體不屬於自己,屬於皇室,效忠北瑉。我看你手臂,根本不算什麽。”
蘇曦兒彎起嘴角,是啊,他說得沒錯,宮女就是這樣。被哪個位高權重的男人看上了,他可以隨時要你,不給你任何名分,玩膩了後再將你狠狠扔掉。
那麽,裴千灝是不是以這種心情對自己的?或者連那種女人都算不上,隻是一個興趣,一個寵物。美人宮,不就是一個囚牢嗎?
“隻是,很可笑的,就算我是皇子,我和你也差不多。”司徒立露出一抹慘笑,然後揚手拉住蘇曦兒的手臂。
“你這麽拚命幹活,是不是在掖庭生存不下去了。受人欺負,被人鞭打了?我看看你手臂上的傷痕。”
蘇曦兒按住他,“沒有受欺負,隻是,若圓不見了。”
司徒立放開她的手臂,“若圓?”
“昨晚上,和奴婢一起的宮女。今天早上,她就被侍衛帶走了,不知道是哪個宮的侍衛。”
司徒立思量過後,平靜開口,“侍衛帶走她,肯定有原因。就是個宮女而已,你操心什麽。”
“奴婢隻是想知道,到底是誰帶走若圓,她並沒有犯事。”
司徒立看著她認真的表情,“你對她很關心,自己都顧不過來,還管其他人?你有這個能力嗎?”
最後一句話戳中蘇曦兒要害,她現在的能力,微乎其微。那種感覺,就像她眼睜睜地看著綠柳死,卻無能為力一樣。
“我會幫你查,但絕對不會救她,如果她死了,也是因為你。你現在被很多人盯著,你知道嗎?”
蘇曦兒抬頭看他,點頭,“奴婢知道。”
為什麽會盯著她,原因無非是兩個人,裴千灝和司徒立。不是他們,其他人怎麽會管她這個掖庭宮女?
“這瓶藥粉,你拿著。”司徒立一邊說一邊從衣袖中取出白瓷瓶,塞入她手中。
然後,他繼續說道,“用完後,將白瓷瓶放在櫃裏。不要讓人發現,不然,麻煩。”
蘇曦兒答道,“藥粉塗抹上去,會有綠色痕跡,別人照樣看得出來。”
“不會,太醫特意加了一味草藥,藥粉隻需半個時辰就能快速融入傷口。”
蘇曦兒看著手中白瓷瓶,這藥粉比裴千灝給她的,更能快速融入皮膚。
“多謝三皇子,隻是,這藥粉,奴婢不能要。”蘇曦兒一邊說一邊將白瓷瓶遞給司徒立。
“給你了你就收著,雖然效果比不上灝王那瓶,但在融入傷口方麵,比他的好。”
司徒立淡淡的一句話讓蘇曦兒心一驚,他怎麽知道裴千灝給她藥粉?
難道,他派人監視她?
“懷疑我派人監視你?”司徒裏直接問了出來。
蘇曦兒點頭,沒有說話。
“監視你的人,我早就撤了回來。給你藥粉這事,灝王命人告知。”
蘇曦兒看司徒立的表情,不像有假。一瞬間,她覺得裴千灝簡直是變態,給她藥粉,為什麽要和司徒立說?她不明白,裴千灝這樣針對她,僅僅懷疑她打暈他,想整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