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耍詐
拓跋魁早已回了席位，高台之上所有人都聚焦在飛雲台上各自思量。
“墨陽劍，有意思。今年這武評榜真是有趣。”洛風盯著台下眼眸冰冷，一股若有若無的殺意散出很快又恢複平靜。
右側的萱霏霏似有所感饒有深意的看了洛風一眼。洛風毫不在意把玩著手裏的茶杯“萱姑娘這指塵劍亦是下排名第三在下倒是期待……”
“指塵劍乃靜齋鎮派之寶，由一把拂塵與單劍組成削金斷玉彈指之間，何人鑄造不詳。之所以名列第三，傳聞是因為靜齋開派祖師曾以此劍在北俱蘆州怒斬蛟龍，其後被青州劍坊列入下名劍第三。”
“有何期待，這場下張道一不正在試其深淺麽，不過這墨陽劍的雲家公子哥依我看多半是扮豬吃虎。”萱霏霏輕描淡寫道，似乎毫不在意場下勝負。
“哼，猛虎若沒了牙當如何？”洛風冷冷的道。
“這雲風與你四聖堂有何仇恨？”萱霏霏俏臉一轉好奇道。
她自然不知道平涼世子奇峰嶺截殺雲風未果，卻仍不死心。得知雲風手中有墨陽劍又知曉當年一元真人同四聖堂兩位長老的戰鬥，武當與四聖堂夙願已久。故利用這樁因果並允以大利益支持四聖堂壯大，讓其在登榜時將其誅殺。這江湖比武失手殺人不過常態，這雲風一死他趙胤的這局便活了。隻是這趙胤哪裏知道自己不過瞎貓碰到死耗子，洛風這人孤傲無比從不把什麽朝堂顯貴、家主公要放在眼裏，因為當年那被一元擊殺的長老便是洛風的曾祖父洛象雲；如今武當有人下山，家仇得報有望，還有人免費給好處他自然願意送這順水人情。他的初衷便是武當弟子全廢……
南邊看台這時多出兩道風流身影，清兒姑娘同溫夢琳。陶弘景與張飛起身相迎。
溫老板坐下目光隨意四掃一圈，正東方位的榜爺瞧見衝她點首一笑，她也微笑回應。榜爺施禮自然不是因為風月樓的酒水與姑娘，而是因為風月樓背後的那個人，溫夢琳背後的那個人，那個下第二的刀疤男——屠八。
不然以他在江湖與朝堂的地位自然不會這般認真對待一個酒樓老板。可是屠八他不得不認真對待，此人出了名的不講道理，一柄名為“砍刀”的柴刀更是霸道得無以複加，對溫夢琳幾乎算得上是言聽計從。
曾經有一大宗玉霄門因門派長老出言輕薄於溫夢琳，當時入神境的屠八大雨中攜刀而去，玉霄門內隻見刀光不見人，九位入神境長老皆歿於砍刀之下，掌門崔千牛更是深受重傷自此淪為江湖三流門派。屠八回到啟時通體全是血色，殺氣經久不散，玉霄門深交以為他受了傷想借機掙名同時賣份人情，誰曾想屠八砍刀一出全都沒了性命，後來才知道他毫發無傷全是別人的血。此後風月樓再無事端，生意越做越好，成了如今啟第一樓。
清兒在溫夢琳左側低首輕言兩句。“平涼王府嗎？真會挑人啊！”溫夢琳細聲道，神情不變又略作思索。
“可查清楚了？”溫夢琳抿了口茶淡淡地道。
“確定無疑，隻是……人已死了。”清兒回複。
“不打緊，平涼王府做事一向狠辣獨斷。先看看風兒這些年到底如何……”
清兒望向飛雲台兩道身影，“這張道一賦極佳去年首出便是榜四，消息稱已是坐忘境，龍虎山對他又極為重視全力培養，公子想勝怕要費些功夫。”
溫夢琳一臉輕鬆似毫不擔心。
而此時飛雲台上兩人四目相對，張道一本已提氣備戰又被雲風打斷什麽“龍虎山不是一直要與武當爭下第一道統的大宗門麽，既然如此你我應該同境比試。雖然我打賭七招勝你但隔著一個大境界自然是不可能的。”
“與我何幹。”冷言冷語一句。
“張道一你莫不是不敢吧！難道你那至虛境是紙糊的不成？”雲風語氣嘲弄。
“你……真是夠狂妄的。好，七招勝我至虛境，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勝。”張道一怒氣攻心，手中班象劍出鞘。
這一劍招式精微，追影逐風，那班象劍劍身青光流動破氣分流，張道一亦是劍與身合，至虛實力盡顯。
雲風望著這優美一劍，麵色凝重，如臨大敵。心中卻想“對不住，啊！罪過，罪過，江湖險惡扮豬吃虎，我也不曾想你這麽耿直亦怒。難怪曾有人‘攻心為上’。”
在張道一這一劍飛至身前一瞬間；雲風早已凝實拳意，先前一直右手背後氣結魚際，意存陽關，拳氣流轉於右拳若綠波回旋、微光淡淡；這時境界猛然一提，坐忘境下拳光陡然大漲，拳意似大河川流不息；變故發生太快，張道一根本反應不及，雲風毫不留情縱身一拳直接是砸在張道一腦袋上，兩人眼神交匯時雲風人畜無害的苟笑了一下。張道一是瞠目結舌、氣急敗壞，但根本沒有機會發出任何聲音，隻留下一個唯有雲風明白地極為不甘的眼神便如沙袋倒飛出去數丈昏死過去。臥槽，無情。
四周場間一下鴉雀無聲都震驚的未回過神來。一拳，緊緊一拳榜四的張道一就已經昏了過去……
這時溫夢琳陡然起身一隻手緊握椅子扶手越來越用力，望著場下雲風眉頭緊鎖。“大澤拳，不會有錯。看來要走一趟了……”溫夢琳自言自語道。
陶弘景、張飛見她起身問道怎麽了。她隻是沒事便又坐了下來。
“誒，這雲師兄什麽時候破的境界這不是騙我端洗腳水麽，大騙子。”張飛手撐著臉道。不過自己師兄能勝他自然也是挺高興的。
陶弘景看著場下也是淡淡的微笑，心裏挺好。
那龍虎山的觀戰長老見此情景自然知道當中定有貓膩，可場下張道一昏死未醒無法對峙，又礙於身份沒有證據不好發作隻得帶著張道一與龍虎山弟子憤然離去。
“聽聞這雲風修煉沒幾年，如今竟然已是坐忘境了真是真正的縱奇才啊。”萱霏霏突然道。
“哈哈，是啊！看來是個不錯的對手，好，好……”拓跋魁聲音粗狂到。
而洛風此刻眼中盡是寒光，心中殺意更甚了；王嘉成倒是最淡然。
而遠處一角有一人將這一切看在眼中亦是心中更加打定殺死雲風的決定。這人自然是趙胤，隨太一門一起來的。
而這時人們回過神來，喝彩聲一片，議論起來。
“老板那張道一亦是坐忘為何……”還不待清兒完，溫夢琳便回道：“這孩子先前肯定是與那張道一了些什麽，使了些詐故上了當。”
“咱公子還真是扮豬吃虎麵不改色。”清兒笑道。
…………雲風已下了飛雲台，這時是符宗一位弟子對陣心宗的王嘉成。雲風回了看台，陶弘景又是兩眼眯成一條線，對他笑道。“怎麽樣沒給武當丟人吧！”
“自然，自然。”陶弘景答道。
又見溫夢琳與清兒在，行了禮坐下，看著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