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6章 詭計多端的男人
第656章 詭計多端的男人
翌日,天朗氣清。
然然起來上學的時候,岑婉還沒醒,但魂魄沒有那麼透明了,看起來好了許多。
昨天岑婉看著就像是馬上要消散了似的。
因為昨晚睡得挺早,但因為中途被吵醒,硯靈兮還是睡到了九點才醒。
一醒過來,她就聲音含糊地問莫玄淮:「她怎麼樣了?」
莫玄淮從衣櫃里拿了衣服,說:「還沒醒。」
硯靈兮嘆氣:「怎麼會受那麼重的傷啊。」
「抬手。」莫玄淮說。
硯靈兮一邊打哈欠一邊抬起手臂,把手臂穿進袖子里,穿上之後又不滿意:「我不要穿這件,這個領口有點小,勒脖子,難受!」
莫玄淮只好又給她脫下來,捏了下她的耳垂:「那你不早說。」
硯靈兮瞪他。
莫玄淮從善如流地改口:「是我不好,沒有提前問你。」
硯靈兮傲嬌地「哼」了一聲,這才滿意。
岑婉是當天晚上醒的。
睜開眼便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地方,立即就警惕了起來,再一打量周圍,有香灰和符咒,她幾乎是瞬間就以為自己又被彭文旭抓了回去,頓時又氣又急又怒。
此時她已急火攻心,什麼都不管不顧了,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即便是同歸於盡她也要拉著彭文旭一起死!
岑婉直接穿門而過,氣勢洶洶衝到客廳,卻看到了意想不到的硯靈兮。
硯靈兮嘴裡吸著果凍樂,旁邊莫玄淮在修理什麼東西,聽到動靜,不約而同地抬頭看了過來。
「哎,你醒啦!」硯靈兮挺開心地把果凍咽下去,對她招了招手,「過來坐。你身體怎麼樣?好多了吧?」
岑婉還懵著,茫茫然地走過來,看到莫玄淮在修無人機,因為真的太懵了,她莫名就禿嚕出一句:「修東西呢?用幫忙不?」
莫玄淮看了她一眼。
岑婉:「.」她在說什麼?她並不會修理東西啊!
「不用,多謝。」莫玄淮沒什麼情緒地說,看著就很拒人於千里之外。
硯靈兮也說:「不用管,他會修。你好點了沒?」
岑婉點點頭,下意識回答道:「好多了」然後突然反應回來,「硯大師,這是怎麼回事?我怎麼會在你家?是你救了我?你怎麼救的啊.」
硯靈兮失笑:「你這麼多問題,我要先回答哪一個?」
岑婉有些不好意思地抿唇。
「是我小弟昨晚在小區內巡邏看見你的,聽見你叫我名字,他們就把你帶回來了。是我救的你。」硯靈兮說。
岑婉感動地看著硯靈兮,眼眶發酸,心裡說不清的滋味兒。
硯靈兮與她不過萍水相逢,卻願意在她命懸一線之際施以援手,而她的枕邊人卻恰好是造成這一切的元兇岑婉真是五味雜陳。
硯靈兮把包裝袋扔進垃圾桶,開口問道:「不過我也很想知道,你是怎麼受傷的。」
岑婉抬眸,看到硯靈兮對她挑了挑眉,詢問地「嗯?」了一聲。
實話實說,岑婉是有些心虛的,因為覺得她辜負了硯靈兮對她的囑託。
「硯大師,對不起,我騙了你。」
硯靈兮輕點了下頭,示意她繼續說。
「我確實有執念未完成,但不是什麼普通的執念,我是.要報仇。」岑婉最後兩個字說的咬牙切齒,她心中的恨意猶如滔滔江水,浪潮高漲。
硯靈兮眉頭微皺:「可你身上並沒有因果線。」
「因果線?」
硯靈兮三言兩語給她解釋了一下因果線,而後說道:「這就是我讓你去投胎的原因。如果你身上有因果線,我會直接問你要殺誰。」
岑婉沉默片刻,自嘲地笑了笑:「那是因為我確實不是他殺。」
她話音一轉:「可彭文旭做下的事情,禽獸不如,死有餘辜!」
思緒漸漸飄遠,回憶湧上心頭。
岑婉出生在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里。
這裡的美滿不僅僅是指家境優渥,而且她父母感情甚篤,對她很愛護,沒有說一定要生個兒子,他們把所有的愛豆傾注在了岑婉身上。
可他們命不好,岑婉二十二歲那年,父母倆人出了車禍,雙雙去世,留下岑婉一個人。
岑家父母擅做生意,給岑婉留下了不少不動產和基金,初衷只是為了富養他們的小公主。
可以說,他們留下的財富,只要岑婉不敗家,這一生足夠了。
然而,老天爺可能和他們家有天大的仇恨。
二十六歲那年,岑婉被診斷出了白血病。
那一瞬間,岑婉感覺自己的世界天崩地裂。
岑婉不想死,她想活著,於是她積極地配合治療。
要錢?她有錢!工作也辭了,努力讓自己心情開朗,保持良好心態,可是白血病的複發率挺高的,她就像個被不幸光波選中的小螻蟻,無論怎麼躲都躲不過去。
那段時間,她很清晰地意識到「死亡」二字。
這是第二次。
第一次是她父母車禍去世的時候。
那時候她和彭文旭已經在一起一年了,她被病魔折磨地痛不欲生,是彭文旭一直在她身邊鼓勵她,不離不棄。
「然後你就信了?」硯靈兮問。
岑婉苦笑一聲。
她本就不是什麼天資聰穎的人物,又生在和樂美滿的家庭中,眼前沒有壞人,她自然被感動的無以復加,以為彭文旭對她情根深種。
「然後我就傻逼兮兮地把遺產分了兩份,一份捐了出去,一份給了他。」
她死後還放心不下彭文旭,可沒想到,沒幾天就看到他和孫媛勾搭在一起。
看久了才發現原來不是她死後才勾搭在一起,她還活著的時候那兩人就在一起了,還不約而同地謀取她的錢財。
「心虛的彭文旭還找了大師來,壓制住我的魂魄,我好險才保住這一條命,就是為了報仇!」岑婉悲愴地說,「他是沒殺我,可他做的事情,哪一件不是在我身上捅刀子!」
她急促喘了兩口氣,問硯靈兮:「硯大師,你說,我怎麼甘心就這樣去投胎?」
看著那對狗男女拿著她的錢去享福受樂,快快活活,而她就是個心盲眼瞎的廢物!
她怎麼甘心?
她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