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5章 你的死期到了
第595章 你的死期到了
硯靈兮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
男鬼加重聲音:「我不是變態!」
硯靈兮抬手往下壓了壓,攤了攤手:「你說不是就不是吧。」
男鬼:「.」
你分明就是不信!
「這是我家才對!」男鬼說,「我也沒打算對她做什麼事,我只是想趕她出去罷了。這是我的家,我不想讓別人住進來。」
邢華忍不住插嘴:「你的家?可你已經死了,這房子自然就歸屬於你的家人了。」
男鬼冷笑一聲:「家人?你說的是賈毅?」
邢華點了點頭,賈毅,就是這房子現在的主人,就是他把房子賣給她的。
「他算個屁的家人!」男鬼冷聲道,「我與他不共戴天!絕無情分可言。」
每個字都是他咬牙切齒地說出來的,恨意徹骨。
他身上的黑氣變得濃郁且危險,剛剛還挺和善的,突然就讓人感覺很不舒服。
邢華難受地皺了皺眉。
硯靈兮打了個響指:「嘿,收斂點,太冷了。」
鬼有陰寒之氣,本來溫度就偏低,一發怒溫度就更低,即便是夏天,也會冷的豎起汗毛,更何況現在已經入秋。
男鬼有點受不住情緒,硯靈兮從包里拿出一張黃符就扔了過去。
鬼天生就怕這玩意兒,男鬼嚇了一跳,可他反應慢了一拍,被黃符貼個正著,差點以為自己就要再死一次,悲傷逆流成河。
誰知道,等了一會兒,他發現自己還好好的。
原來那黃符只是收攏他鬼氣,並不會傷害他。
硯靈兮一言難盡地看著他。
男鬼尷尬極了:「.」
他以手握拳,抵在唇邊,輕咳一聲掩飾自己的社死。
硯靈兮看了一眼莫玄淮,嘴邊有沒憋住的笑意。
這麼說可能有點不合時宜,但邢華看到這一幕,想起了網上的一句話,說人在笑的時候會下意識看向自己喜歡的人。
原來是真的啊。
硯靈兮問:「你怎麼死的?賈毅害的?」
「你怎麼知道?」男鬼震驚地問道。
硯靈兮說:「我又不傻,長了眼睛,自己會看。」
邢華補充道:「提起賈毅你那麼生氣,猜也能猜到了。」
不過也是硯大師厲害,像她頂多猜他們有什麼齟齬,不會直接猜是人命。
男鬼低著頭,情緒又開始down下去,臉上表情陰沉沉的,看著就覺得他一定遭遇了非常不好的事情。
「願意的話可以和我們說說。」硯靈兮隨口道。
男鬼抬頭問:「和你們說有什麼用?你們能幫我報仇嗎?」
他語氣有些沖,說完又有點後悔,他屬實是遷怒了。
但硯靈兮並沒有生氣,她笑眯眯地說:「說不定呢。我這人啊,一向樂於助人,和鬼。幫理不幫人。」
男人看了她片刻,問道:「你不是大師嗎?你不收我?也不幫人?」
硯靈兮抬起手,纖細的手指在空中點了幾下,一字一句地說:「幫,理,不,幫,人。」
說完,硯靈兮還很禮貌地問:「這回聽清了嗎?沒聽清的話,就拉倒。」
男鬼:「.」
他還以為硯靈兮會說,沒聽清的話她就再說一遍呢。
周奇他們在的話,肯定會對他說,你真的想太多。
打你一頓還差不多,他們老大是最不慣人臭脾氣的了。
男鬼說起他的生前事。
其實是個蠻俗套的故事,他和賈毅是朋友,非常好的朋友,可他把人家當好兄弟,人家卻是把他當冤大頭。
男鬼名叫謝豐,這房子是他爸媽留給他的,別看是老房子,但在寸金寸土的雁城,那也是非常值錢的,賣個幾百萬不是問題。
沒想到的是,這房子被賈毅給盯上了。
他趁著謝豐喝醉,騙他簽了轉讓合同。
喝醉時人的大腦並不清醒,意識不到自己做了什麼,而簽署合同,最基礎的三個點就是「行為人具有相應的民事行為能力」「意思表示真實」和「不違反法律、行政法規的強制性規定,不違背公序良俗」。
也就是說,賈毅騙謝豐簽的這份合同根本就沒有法律效應。
於是為了讓這份合同「具有」法律效應,賈毅又一手策劃了謝豐的死亡。
只要謝豐死了,就沒人知道謝豐是在喝醉的時候簽下的合同,沒人會告他,自然就有法律效應了。
邢華聽得嘆為觀止:「這得是什麼品種的人渣敗類啊.」
謝豐說:「我就死在這房子里。」
硯靈兮問:「怎麼死的?」
「煤氣中毒。」男鬼說。
硯靈兮點了點頭,合情合理,煤氣中毒會出現意識模糊和四肢無力等癥狀,逃不出來也是正常的。
邢華抽了抽嘴角,所以這是凶宅.她還在凶宅里住了這麼久?!!!
謝豐死後,賈毅心安理得地將房子佔為己有。
而謝豐卻成了地縛靈,他出不了這房子。
賈毅將這房子租了出去,但每租一戶人家,謝豐都會想辦法把人嚇走。
賈毅做了虧心事,自然更不敢過來。
也幸虧他沒過來,否則謝豐會立刻殺了他。
他連帶邢華過來看房,都是讓別人帶的。他堅決不踏入這房子一步。
邢華咬牙:「他媽的,我說怎麼比市場價便宜呢,感情他坑老娘!」
謝豐看了她一眼,說道:「我也沒打算對你做什麼,我就是想讓你走。」
聞言,邢華委屈地說:「可這也是我花錢買的呀」
謝豐沉默,他也不知道怎麼辦。
離不開房子,沒辦法去報仇,也沒法去投胎,他什麼都做不了,也就只能嚇嚇人。
硯靈兮說:「我可以幫你。」
謝豐猛地抬頭:「你,你真的能幫我?你怎麼幫?」
硯靈兮說:「幫你離開這裡,但報仇是你自己的事,你自己去做。」
謝豐欣喜若狂:「這就夠了,這就足夠了!」
只要能離開這房子,他就能去找賈毅,讓他付出應有的代價!
硯靈兮捏訣,謝豐身上一熱,一股奇異的感覺湧入四肢百骸,就像身上長年累月的枷鎖終於碎裂,渾身都輕鬆了。
謝豐激動地飄了出去,目光發沉。
賈毅,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你的死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