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產後抑鬱,她更想死(二更)
第433章 產後抑鬱,她更想死(二更)
張成覺得世上沒有那麼巧合的事。
他激動地攥著趙嬸的肩膀,趙嬸被她捏的肩膀都快碎了,齜牙咧嘴地說:「你先鬆開我,疼死你嬸子我了。」
張母連忙去拍張成的手:「阿成,快鬆手。」
張成鬆了手,卻像是魔怔一般問道:「趙嬸,你快告訴我,你為什麼這麼說?你到底知道些什麼?」
趙嬸揉了揉肩膀,說道:「其實我什麼都不知道。」
「怎麼可能!」張成拔高聲音說。
陳嬸說:「你這孩子,你別急啊。你趙嬸說的實話,我們倆呀,確實什麼都不知道,之所以會過來問你這個,是因為昨晚上我們在公園那天遇見了個小姑娘,是她讓我們問的。後來我一問李嬸他們,才知道那小姑娘竟然是個很有名氣的大師,咱們雁城的好多有錢人都找她算命看風水呢!」
張成不在乎她有沒有名字,也不在乎她都會什麼,他只在乎那句「她讓我們問的」,他激動地問:「她為什麼讓你們問這個?她知道些什麼?趙嬸陳嬸,你們知道怎麼找她嗎?我要找她,我要問個清楚!」
這模樣,可真有點瘋魔了。
趙嬸連忙說:「有的有的,昨天她給我們留了聯繫方式,說如果有不對勁的,你們可以聯繫她。」
趙嬸把硯靈兮的號碼給張成,張成立馬就打了過去。
趙嬸和陳嬸對視一眼,識趣地告辭了。張母送她們出去,說之後請她們來家裡吃飯,又隨便說了兩句,張母關上門。
「怎麼樣?打通了嗎?」
張成搖了搖頭,又撥了一次。
響了七八聲后,被接了起來。
「喂。」
張成一愣,真的是一道很年輕的聲音,他問道:「請問是硯大師嗎?我是張成,趙嬸陳嬸她們來找我了。請問你都知道些什麼?可以告訴我嗎?」
硯靈兮問:「昨晚發生什麼事了?」
張成艱難地說:「我見到我妻子了。」
張母震驚道:「什麼?」
硯靈兮說:「好,我知道了,等會兒把你家地址發給我,我今天會過去。」
張成連忙點頭,完全沒意識到自己點頭對面是看不到的。
硯靈兮掛了電話,張成緩了好一會兒,將自己家的地址發了過去。
張母問道:「阿成,你剛剛說,你昨晚見到了曉桐,是真的嗎?」
張成點了點頭。
張母:「可是.這.都發生了什麼事?」
張成搖搖頭:「媽,你讓我自己待會兒吧。」
「好吧。」
掛了電話,硯靈兮伸了個懶腰。
莫玄淮問:「是誰?」
「張成。昨天不是說有人跳樓了嗎,就是他的妻子。原本是多了個心眼,沒想到真有問題。」硯靈兮說,「晚上吃了飯,咱們過去一趟。」
莫玄淮點了點頭。
門終於響了。
張成立馬站起來去開了門,看到門外兩個人,一男一女,年輕又好看,他一時有些不敢認:「硯大師?」
硯靈兮點了點頭:「是我。」
張成連忙側身,讓硯靈兮和莫玄淮進去。
張母抱著孩子,眼裡也全都是驚訝:「硯大師,你好。」
硯靈兮也道了聲好。
張成迫不及待地問:「硯大師,請你告訴我,你到底知道些什麼?你為什麼會知道我遇上了靈異事件?」
硯靈兮說:「猜的。」
張成:「.」
「你在哪見到她的?」硯靈兮揚了揚下巴,「帶我去看看。」
張成連忙帶著她去自己的卧室,說了一下昨天的情況。
硯靈兮頷首,表示自己知道了。
然後從包里拿出一根引魂香,點燃後放在地上。
「蕩蕩遊魂,何處留存,三魂降臨,氣魄來臨,魂兮歸來。天清地明陰濁陽清,開我法眼法耳陰陽分明,急急如律令,開!」
引魂香燃燒的白色煙霧裊裊升起,像是有一條無形的線在引著它,慢慢地飄向遠方。
張成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心跳失序,嘴巴翕動,無聲地念著:「曉桐.」
片刻后,一個鬼影慢慢地飄了過來,正是陸曉桐。
張成驚喜道:「曉桐!」
莫玄淮抬手壓住他的肩膀,示意他小點聲,不要把她驚嚇走。
張成挺忙,臉色都白了一下,連忙閉上了嘴,眼睛卻緊緊看著陸曉桐,生怕一眨眼就看不到陸曉桐了。
陸曉桐依舊沒什麼表情,雙眸無神,像是對人生已經沒有了期待。
也是,但凡有期待,也不會選擇這樣一條不歸路。
張成眼眶發酸。
陸曉桐獃獃地站在原地,似乎並沒有看到他們這些人。
硯靈兮皺了下眉,然後又點燃了一根靈香。
聞到靈香之後,陸曉桐的眼神慢慢清明,找到了焦點,轉動了幾下,看到了張成,喃喃道:「阿成.」叫完眼淚就下來了。
「阿成。」
張成:「曉桐!」
張成下意識想將她抱進懷裡,手掌卻從她的身體里穿了過去,頓時臉色煞白,他顫聲道:「曉桐,你為什麼那麼想不開,你好狠的心啊,就這樣拋下了我和茵茵,你知道我多難受嗎?」
他說:「如果不是有茵茵,我真的恨不得跟你去了。」
陸曉桐哭著搖頭:「對不起,對不起,阿成,對不起.可我沒辦法,我控制不住.」
「阿成,我好難受,你知不知道,活著對我來說,真的很痛苦?」
張成難以置信:「為什麼?怎麼會?是我有哪裡做的不好嗎?我都可以改的啊。」
陸曉桐搖了搖頭,抽泣著說:「阿成,不是你的問題,是我的問題。」
生了孩子之後,家人的關心,孩子的哭聲,別人無意中露出的好身材,同年齡的女人找到的好工作.這些東西無一不讓她崩潰。
她陷入極度的焦慮之中,害怕自己照顧不好孩子,害怕自己身材走形,害怕自己會變成黃臉婆,害怕自己會和社會脫節.
她吃不好睡不好,每天晚上以淚洗面,面對家人的時候又帶上完好無損的面具,可她知道自己病了,她治不好了。
陸曉桐覺得活著就是一種煎熬,她知道這樣不對,可她控制不了自己。
情緒低落,擔心多慮,總是哭,煩躁不安,有時候莫名想發脾氣。
她想忍。
可她更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