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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章 言盡於此,三天之內,忌日(二更)

  第395章 言盡於此,三天之內,忌日(二更) 

  大嬸依稀想起來,昨天好像聽到硯靈兮說這句話了,但她左耳進右耳出,根本沒放在心上。 

  現在聽得清清楚楚,只覺得硯靈兮是想錢想瘋了:「憑什麼?!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這樣的事,她這不是搶錢嗎?」 

  老闆撇了撇嘴,倒沒跟他們吵。 

  反而是薛嬸,嗤笑一聲:「誰搶錢了?不是你先不給錢的嗎?再說了,你要是不怕倒霉,就不給唄,可沒人攔著你。」 

  大嬸被噎住:「你!」 

  薛嬸又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起開起開,真沒眼色,別擋著我做生意。」 

  她兒子有些尷尬,問了他媽到底是怎麼回事,得知算卦錢是五百,但他媽只給了五十,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他都不知道他媽是信還是不信,不信的話,還專門跑過來問,信的話,又不給錢。 

  「我平時也沒短你吃穿用度啊,媽,我有錢,你用不著這麼扣扣搜搜的。」 

  「我這不也是給你省錢嗎,你還沒娶媳婦,將來要花錢的地方多著呢!」大嬸也很不高興。 

  說到娶媳婦,她兒子表情複雜,張了張嘴,最後搖搖頭,什麼都沒說。 

  他拿出錢包,抽了五張一百的,遞給薛嬸,好聲好氣又有禮貌地說:「阿姨,麻煩你把這五百塊錢給那位硯大師,再替我賠個不是。」 

  薛嬸不要,小硯還沒說原不原諒他們呢,自己怎麼能先替她收錢呢? 

  她把錢還回去:「你們還是自己給吧,我辦不了這事。」 

  男人嘆了口氣,說道:「好吧。」他給薛嬸一張名片,不好意思地問,「那能不能麻煩您等硯大師來了,給我說一聲?」 

  這個倒是可以,薛嬸接了過來,男人連連道謝。 

  男人的態度一直很好,薛嬸想了想,提醒了一句:「我勸你們啊,早點準備好五萬,小硯可從來不會說瞎話。你媽欠著卦錢,小硯說會倒大霉,那就一定會。」 

  不知道男人信沒信,反正薛嬸言盡於此,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罷了,薛嬸還慶幸地想,幸虧自己從不欠卦錢。 

  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薛嬸給硯靈兮發了條信息,告訴她這件事。 

  彼時。 

  硯靈兮還躺在莫玄淮懷裡,人美的很。 

  先前還罵人家老禽獸,後來發現,男朋友牌暖爐也太好用了。 

  莫玄淮把她抱的嚴嚴實實,用被子裹著,一點風也不漏。而且就像是抱了個大號玩偶,暖融融不說,莫玄淮還能給她拿著手機。 

  「這點不好看,加速加速。」硯靈兮一邊吩咐男朋友,一邊抱怨道,「這個配角的戲一點都不好看,我覺得很多餘。」 

  莫玄淮對這個配角一點也不感興趣,只是單純為了配合硯靈兮:「是嗎?」 

  硯靈兮點點頭,下巴戳了兩下莫玄淮的胸膛:「雪瑩和我說,他是帶資進組,所以戲份都是編劇後來加的。估計編劇也不怎麼喜歡他,所以把他的戲份刪掉后,一點也不影響整體。」 

  莫玄淮「哦」了一聲,卻不會讓硯靈兮感覺到敷衍。 

  薛嬸的消息就是這個時候發過來的,薛嬸年紀大,打字慢,一般都是發語音,而且上了年齡的人嗓門都大。 

  聽完之後,硯靈兮挑了挑眉,報應來得挺快啊。 

  她也回了句語音:「薛嬸,你不接是對的。」 

  賠禮道歉的錢,當然要親手給才有誠意。 

  硯靈兮抬頭,仰著小臉看莫玄淮,問他:「你覺得她能撐多久?」 

  莫玄淮挑眉:「三天之內。」 

  硯靈兮笑著說:「啊,和我一樣呢。」 

  莫玄淮輕笑,摟著她的那隻手繞過肩膀,扶著她的下巴,側首輕吻了一下微涼的唇角:「起不起來?」 

  笑臉一下子變成了哭臉,硯靈兮假哭著說:「好冷,我不想起來。」 

  「吃飯嗎?」莫玄淮問。 

  「吃的。」 

  「不起來怎麼吃?」 

  「反正是你做,你起就好了。」硯靈兮很狠心地說,還推了推他,一本正經地說,「你快去吧,我一個人可以的。」 

  莫玄淮被氣笑了,翻身壓住她,把頭埋在她頸窩,語氣危險,刻意壓低:「你再說一遍。」 

  硯靈兮哈哈笑著推他的頭:「快起開,你的鬍子好扎啊。」 

  一夜過去,莫玄淮下巴上長了短短的青茬,有點刺撓。 

  兩人鬧了一通,起來去洗漱,硯靈兮懶得換衣服,直接套上毛茸茸的睡褲和羽絨服。 

  吃過飯,沈嵐霜來找硯靈兮,她說她明天想要出去一趟。 

  硯靈兮問:「為什麼?」 

  她有點驚奇,因為自從沈嵐霜來了,還從來沒有要求過什麼,平時也多是自己一個人呆著,偶爾和周奇常嫻他們說說話,但大多數情況下,她是不怎麼理人的。 

  沈嵐霜沉默了一下,望著窗外,沒頭沒腦地說:「天氣很冷吧?」 

  硯靈兮不明所以:「挺冷的。」 

  沈嵐霜盯著窗外看了片刻,扭頭說:「我明天要出去。」 

  「去哪兒?」硯靈兮問,想了想說道,「你知道你很厲害的,而且會失控,我不可能放你一個人出去。」 

  沈嵐霜點了點頭,她知道的。 

  「明天是我爸爸媽媽的忌日。」 

  硯靈兮一愣,想起來她爸爸是被人折磨至死,她媽媽是跳樓死的,原來是冬天嗎. 

  「以前我離不開那棟房子,現在能離開了,我想去看看他們。」說這話的沈嵐霜表情很平靜,並沒有悲傷過度,也沒有激動,好像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可她如果真的平靜,就不會盯著窗外一直看了。 

  硯靈兮微微頷首:「明天我陪你一起去。」 

  沈嵐霜說了聲好,沒意見。 

  沈嵐霜父母是她親手安葬的,過去了好幾年,可當時他們的死狀還清晰地印在她的腦海之中。 

  爸爸的血染紅了地板,媽媽的血染紅了雪地。 

  她親手殺了那些兇手,可她的爸爸媽媽,就是回不來了。 

  死後化為厲鬼的沈嵐霜,其實一直在想,為什麼她沒有見到爸爸媽媽嗎?難道爸爸媽媽在怪她嗎?怪她這個只會惹禍的女兒. 

  沈嵐霜把她父母葬到了一塊,墓碑上的照片是一個長得很俊的男人,和一個溫柔的女人,從照片看,他們很幸福。 

  硯靈兮沒靠近,隔得遠遠地,讓沈嵐霜自己和父母待一會兒。 

  看管墓地的工作人員,見硯靈兮和莫玄淮站在空地,也沒祭拜人,一直很警惕地看著他們。 

  硯靈兮無語地說:「.他是不是把我們當小偷了?有這麼好看的小偷嗎?」 

  莫玄淮實事求是:「人面獸心的禽獸多得是。」 

  硯靈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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