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不愛到愛,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過程
“向煜從巴登到蘇家,是她的安排,她是蘇家最受寵的女兒,蘇家人善待向煜,也是情理之中。”
厲澤堯使用的是代稱,但是這個她是誰,在場的人都明白。
自從當年蘇晚出事後,厲澤堯就再也沒有正麵提起過蘇晚的名字。
就算是必須提到,他也從來不叫她的名字,隻是稱呼她。
“蘇家複雜,向煜長久待在那裏,怎麽的都有些不合適。現在知道挽歌還在,我想了想,還是想辦法把他接回來吧。”
向煜是向挽歌最在乎的弟弟,把向煜重新接回到向挽歌的身邊事無可厚非的事情。
因此在傅承勳話落,莫洵隻點點頭。
“嗯,這樣也好,向煜接回來,說不定能夠對向挽歌現在的情況有幫助。”
傅承勳也是這樣想的。
隻有厲澤堯,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他才開口:“想要接回向煜,應該不簡單。”
傅承勳視線移過去:“為什麽?”
“蘇家這段時間局勢動蕩,情況很不好,這時候接回向煜,基本上是不可能的,而且我聽說,向煜對蘇家來說很重要,蘇家人好像極為重視他。”
“因為蘇晚?”
傅承勳問。
“不完全是。”
“什麽叫做不完全是?”
厲澤堯抿抿唇:“具體的我現在也還在查,細節等我查到了,我再告訴你。”
對於厲澤堯,傅承勳還是相信的,他這麽說,自然是有他的道理。
“嗯。”
“現在最重要的是向挽歌那裏,要怎麽才能找到她們,或許,你該再往其他方麵想想辦法。”
提到這,傅承勳的麵色裏多了幾絲冷峻:“沐一航這樣孤注一擲,那麽我就看看,是他能藏一輩子,還是我能堅持找一輩子。”
“話雖這麽說,世界這麽大,要是他真的是執意要躲,我們是沒有任何辦法的。”莫洵道。
傅承勳單手放在太陽穴,另外一隻手放在沙發上:“不會的,我讓蘇澤去查了世界上但凡有些名氣的心理醫生。挽歌還在生著病,沐一航不可能不讓她看心理醫生,隻要等著,早晚我都能等到的。”
莫洵差點忘了還有這一點:“對啊,沐一航雖然偏執,但是對挽歌卻是真的愛。挽歌生著病,他一定會帶著她去看醫生的。”
厲澤堯抬起頭。
視線落在傅承勳身上,靜了數秒,他問:“有沒有想過,找到她之後呢,你在布拉格停留那麽久,卻還是沒有能讓她的心裏留下一個你,你這樣大費周折,又怎麽肯定,她能拋下沐一航,跟著你一起回來呢?”
這個問題,雖然有些殘酷,倒是也是事實。
“我有想過,但是現在看來,那好像是不重要的。”
“不重要?”莫洵疑惑不解。
傅承勳站起身,來到窗子邊:“我想要的,從來都是她幸福。可是現在,留在她身邊的是沐一航,那個從一開始就帶著目的接近她的男人。我又如何能夠看著她這樣呢。”
“可是她忘記了從前的所有,她根本記不得沐一航的那些傷害。”
“記不得不代表沒有發生過。”
傅承勳語氣深沉,厲澤堯盯著他的背影許久。
有那麽一瞬間,他想要說。
沐一航給向挽歌的傷害是傷害,那麽傅承勳自己呢。
他給向挽歌的那些傷害也是真切發生過的事情,那這又算是什麽呢。
可是話到了嘴邊,厲澤堯最後還是沒有說。
“嗯,行了,你奔波許久,剛回來,好好休息一下,我們先走了。”
留下這句話,厲澤堯起身,朝著門外走去。
他覺得,他是不能理解傅承勳的,從不愛到愛,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過程?
現如今的向挽歌,是他的一切嗎?
那麽曾經,是怎麽做到那般傷害的?
想到這裏,厲澤堯不自覺的想到了那麽永遠消失的女人。
18歲的蘇晚站在講台上,挑著眉對他說:厲澤堯是吧?相信我,總有一天,你會愛上我的。
22歲的蘇晚坐在床上,看著站在陽台上對她怒目而視的他的說:厲澤堯,我就說,早晚有一天,你會跟你最討厭的那個我在一起的,從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我就知道,你需要一個我這樣的人作為人生的跳板改變你現在的生活。
23歲的蘇晚坐在蘇家的大廳裏,穿著紅色豔麗的長裙,趾高氣揚的對他說:厲澤堯,看清楚了,是我蘇晚不要你的,你這樣的人,不配做我蘇晚的丈夫。
曾經過往,本來是應該慢慢忘卻的事情,可是卻在厲澤堯的心裏越來越明晰。
就連他自己都不清楚,為什麽要想起這些代表著他恥辱的過往?
……
回到江城之後,傅承勳所有的心思都落在找向挽歌的事情上。
原本還要花更多的時間的事情,終於在傅承勳回到江城後的一個星期有了進展,因為這其中又加入了顧家跟厲澤堯的勢力。
在拿到沐一航在蘇格蘭的地址時,傅承勳沒有任何猶豫,迫不及待的去了蘇格蘭。
顧暖陽本想要陪同的,傅承勳擔心她的身體,最後還是讓她在家裏等著。
從江城到蘇格蘭飛機降落在機場,傅承勳帶著蘇澤走出機場大廳。
門口,安排來接他們的車子早已到了。
“去這裏。”
上車之後,蘇澤說了地址,車子朝著目的地駛去。
蘇格蘭的街道上到處都是車水馬龍,來來往往的,熱鬧到了極致,可是此刻傅承勳卻無法理會外麵的任何事物了。
他腦子裏隻剩下分開許久的向挽歌,還有……
沐一航。
兩年,傅承勳不知道對於沐一航來說,這兩年時間是什麽樣的概念,但是對於他來說,這兩年,幾乎是度日如年。
他沒有一天不在想向挽歌,日日夜夜,他煎熬,痛苦。
而給他這一切痛苦的都是沐一航。
在來蘇格蘭之前,厲澤堯曾經問過,如果能就此順利的帶走向挽歌,他會不會放下跟沐一航的糾葛。
當時他沒有回答。
心裏想的卻是,如何能夠放下呢。
兩年痛苦輪回,沐一航,欠下他的已經太多。
……
那處別墅的位置並不難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