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放棄辯訴,你知道為什麽嗎
她句句嘲諷,但臉色卻是沉的嚇人。
祁寧看著律師,等著律師回答。
其實不要說是向挽歌,就連他也是那樣想的,傅承勳瞞了那麽久,沒有告訴任何人,他跟向挽歌一直沒有離婚這件事情,卻在這個時候讓律師來,除卻是想要以這樣的方式讓向挽歌留下來之外,他想不到還有什麽其他的可能了。
在所有人的注目之下,律師又從包裏拿出一份文件。
“向小姐,這是傅先生名下的一部分資產,在你手術後傅先生讓我準備這份財產轉移書。經由傅先生本人的決定,將這上麵的所有資產由他的名下轉移到你的名下。”
祁寧難以置信的看著向挽歌,傅承勳竟然做了這樣的事情?
向挽歌麵色平淡:“他到底想要如何?”
“傅先生說了,你一心想要離開江城,他想了很多,最後還是決定不攔著你。但是不攔著你的同時,這份離婚協議書他也照樣的不會簽。至於他給你的這些財產,傅先生說,你是她的妻,他就算是落魄了,也不會讓自己的妻子受苦,他說,這些財產足夠你好好生活,不靠著任何人等著他。”
向挽歌沒有說話。
她就是盯著律師,盯著蘇澤。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向挽歌終於開口:“這些東西你拿回去給他,我不需要。”
“這些手續都辦完了,就算傅太太不要,這些也是在你名下的東西。”
向挽歌轉過身:“我在意的從來都不是這些,這些東西隻會讓我覺得格外的諷刺。至於他說的放我走,你去轉告他,我會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裏,那本就不存在的夫妻關係,我會在時間允許的時候立即提出訴訟,解除我們之間的關係。”
律師還想說什麽,蘇澤卻在這個時候開口。
“律師,你先走吧。”
律師無奈,隻好先行離開。
蘇澤視線落在祁寧身上,猶豫了一下,又把視線移到向挽歌的身上:“夫人。”
兩個字,卻讓向挽歌的身體僵住。
有多久沒有從蘇澤的口中聽到這兩個字了。
當年,她嫁給傅承勳,蘇澤作為傅承勳的特助,每次見麵,他都客氣禮貌的叫著她夫人,那個時候她所有的心思都在傅承勳身上,僅僅是這簡單的兩個字,她也覺得是一種對她身份的認可。
現在再聽到這兩個字,她的心裏隻覺得物是人非。
“蘇澤,連你也要叫這兩個字來剜我的心嗎?”
蘇澤低下頭:“抱歉,夫人。我知道你的心情很複雜,但是你跟傅總沒有的離婚,我理應這樣稱呼你。”
向挽歌依舊背對著蘇澤:“你故意留下來,是有什麽話要跟我說的對吧。”
蘇澤沉默,算是默認。
“夫人,傅總這次的情況很糟糕,這一點你應該是知道的吧。”
向挽歌心裏無聲低笑,是了。
蘇澤是傅承勳的特助,傅承勳陷入這樣的境地,他必然是要想方設法的來幫傅承勳脫身的。
她不應一句,蘇澤也不氣餒,他接著往下說:“夫人,傅總放棄了辯訴的機會,你知道為什麽嗎?”
“……”
“他說,這是你想要的。”
“……”
“他還說,如果這樣的結果能夠給你們走到盡頭的感情留有一點餘地,那麽他願意以這樣的方式來交換。”
餘地,她們之間哪裏還有餘地?向挽歌悲哀的想。
“夫人,傅總做過很多對不起你的事情。雖然現在會所這些話顯得有些諷刺,但是,他後悔了。從愛上你的那一刻,他就竭盡所能的去想,怎麽才能修複你們之間的裂縫,怎麽才能讓你不那麽痛苦,怎麽才能讓你忘記那些過去,他真的有努力。即使他的方式有些偏激,有些霸道,可他真的在盡力。”
向挽歌動了動唇,終於沒有再接著沉默下去:“蘇澤,裂縫有了,要如何的去修複呢,又怎麽可能修複得了呢,就算是修複了,能回到當初嗎?”
一切的一切,發生了就是發生了,她忘不了監獄裏的那些個日日夜夜,也忘不了右手之痛跟蘇晚之死。
“夫人,傅總在努力了。有些傷痛,現在不能平複,或許在未來能呢?”
蘇澤這話說的有些蒼白,向挽歌扯起唇角,臉上的笑蒼白得嚇人:“蘇澤,你來說這麽多,卻一直沒有說出最後的目的。”
蘇澤臉色微動。
靜了許久,他道:“夫人,算蘇澤求求你,去幫傅總作證吧。”
向挽歌笑了,她轉過身:“蘇澤啊,你有想過這句話代表著什麽嗎?”
蘇澤頭垂得很低,整一個都是恭敬的姿態:“我知道這對夫人你來說不公平,但是夫人,傅氏集團總裁不能沒有傅總,傅總也不能就這樣冤枉。”
向挽歌視線落在蘇澤的身上,她依舊含著笑,但是眸底,卻是冷得刺骨。
“那麽我呢,我當年的冤枉呢,我失去的東西呢,再也不能出現在我麵前的蘇晚呢?”
她語氣緩慢,聲音靜而沉,沒有歇斯底裏,沒有咄咄逼問,但就是這麽淡然的語氣,去讓蘇澤找不到反駁的話語。
“夫人……”
向挽歌抬手製止:“好了,蘇澤。”
蘇澤目色複雜的看著她。
“不需要再接著往下說了。”向挽歌靜靜道:“你要表達的意思我很清楚。但我告訴你,不會的,我絕對不會去做你讓我做的那個事情。從我醒過來的那一刻,我就決定要報複,事到如今我不會因為任何改變我之前的決定。他傅承勳不是有本事的嗎?他如果可以毫發無損的出來,那麽我決然不說什麽,但你如果想要我去說什麽,我絕對不會。”
蘇澤麵色暗了下去,看著向挽歌,幾次想要說點什麽,但最後還是什麽都沒有說,對著向挽歌跟祁寧點了點頭,離開了別墅。
蘇澤的背影消失在別墅門口,祁寧收回目光看向挽歌。
她低著頭,看出清楚表情。
祁寧想了想:“心情很複雜?”
向挽歌垂著的手抖了抖,但也隻是一瞬,她便恢複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