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 我讓你走,那我呢
“我讓文姨給你拿個衣服,你這樣出去一圈,萬一回來又感冒了,還不是我遭罪。”他聲音很淡,有著一絲無奈。
向挽歌站在原地許久沒有動作,再開口的時候,臉上都是緘默的笑意:“好。”
文姨就站在不遠處,不需要祁寧開口,她已經轉身上樓去幫向挽歌拿衣服去了。
祁寧收回手的時候,順勢雙手插兜,出口的話語有些隨意:“怎麽突然想要去看傅承勳了?”
向挽歌斂眉低笑:“我想去看他很奇怪嗎?”
祁寧輕嗤一聲:“你是什麽樣的我不知道嗎?如果可以的話,你怕是這輩子都不想要再見到他了吧。”
向挽歌忍不住的笑意顯得有些蒼涼:“是嗎?”
祁寧說話向來都是一針見血,盯著她的臉,一下子就明白了:“是不是有人來找過你?”
對祁寧向挽歌也沒有想要隱瞞的心思,她淡淡的道:“嗯。”
“誰來過?”
“傅承勳的母親。”
祁寧沉默了一秒:“她說了什麽?有沒有為難你?”
向挽歌抬頭看著遠處,聲音顯得有些飄忽:“她怎麽會為難我呢。”
祁寧沒明白她的意思。
“傅承勳沒有告訴她這件事是我設計的,她什麽都不知道。她之所以會過來這裏,隻是因為她之前去看傅承勳的時候,傅承勳曾經交代讓她來看看我。所以她來了,還提出了讓我去老宅住。”
這是祁寧沒有想到的,瞬間,他也沉默了。
傅承勳,那樣狠厲冷情的人,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他即使是這樣了,也還是在為向挽歌做所有的考慮。
如果沒有當初的那些傷害,傅承勳這所有的安排都是極為感動人的事情。
可是……
祁寧視線一瞬不瞬的盯著向挽歌,突然在想,這一刻她的心裏在想什麽呢?
……
車子平穩的停在拘留所。
祁寧轉頭看向挽歌,她身上穿著文姨拿出來的外套,黑色的外套,無端的給人一種沉重的感覺。
“要我陪著你一起進去嗎?”他問。
向挽歌搖頭:“不用。”
經曆了這麽多,她不是連這點事情都承受不住的人。
“我很快就出來,你就在這裏等著我就好。”
祁寧點頭:“嗯。”
向挽歌笑著轉身。
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向挽歌做了一係列的登記。
最後被帶到一個地方。
坐下,手放在膝蓋上,向挽歌整個過程都很平靜。
不知道過了多久,傅承勳在人的帶領下走進了這間屋子。
在看到來的人是向挽歌時候,傅承勳眼裏所有的冷靜化為灰燼。
他想要上前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但是因為情況的原因,他不得不走到她的對麵坐下。
“時間到了我來叫。”留下這句話,多餘的人全部都走了出去。
裏麵就隻剩下傅承勳跟向挽歌兩個人。
“你……怎麽來了。”良久的沉默之後,傅承勳終於開口,聲音低沉沙啞。
向挽歌保持一個動作,臉色淡然,但卻唯獨沒有笑意:“我來你很意外嗎?”
她話語諷刺,傅承勳頓了一秒:“我隻是沒有想到,你還願意見我。”
“別說你,連我自己都沒有想到,傅承勳,很有意思的是吧。我是親手把你設計進來這裏的人,可是你的母親卻對我百般好言,讓我看看你。”
他看著她,眸色逐漸加深:“我母親對你好是真的,無論是當年還是現在。”
向挽歌扯了扯唇角:“是啊,她對我好,所以,在她讓我來看看你的時候,我最後還是來了。”
“你若是真的不想來,可以不來的。”
她低嘲出聲:“是嗎?可是我怎麽覺得,我根本沒有別的選擇呢。你把我從喜讚帶回來,不許我離開江城,不就是為了讓我來見你,不就是為了滿足你那自私的心理嗎?”
傅承勳眼睛裏都是血絲:“你就是這樣想我的?”
“難道不是嗎?”向挽歌坐在他對麵,一句一句,冷得刺骨:“你不會知道我在這裏有多痛苦,你不會知道,在那個別墅,我每日噩夢連連,我每天都睡不好,隻要想到你,我就心痛到不行。就是這樣,你還是要讓我待在那裏。我就想不明白了,為什麽你都這樣了,你還是不願意放過我?傅承勳,你是不是一定要把我逼死你才甘心?”
他目光一動不動:“我就讓你這麽痛苦?”
向挽歌笑,笑著笑著,眼淚卻落了下來。
這是這麽久,這麽多事情之後,她第一次在他麵前落淚。
沒有任何聲音,她隻是靜靜的坐在那裏掉眼淚。
傅承勳心痛到不行,想要起身去幫她擦去眼淚,想到她說的那些話,卻又活生生的止住了步伐。
而向挽歌呢,如果可以,她也不想在傅承勳麵前哭,可是也不知怎麽的,眼淚就那麽沒有任何預兆的落了下來。
傅承勳,你可知道,從回到別墅的那也一刻,我就每日痛苦不堪,但凡是看到跟你有關的人和事,我都難受到不行。
這麽多年,我跟你糾葛不斷,沉浮幾次。
當年,我愛你,所以我告訴自己,一定要得到你。
後來,我知道你愛秦思璿,不愛我。我也曾對自己說,放過你吧。可是怎麽辦呢,我又不是聖人,怎麽會希望你過的很好很幸福,我巴不得你一輩子都在我這裏,每到深夜時,身邊的人隻有我一個人。
很偏執是吧,我也覺得很偏執。
可是怎麽辦呢,那個時候的我,是真的愛慘了你。
時光來回,我終於傷夠了,痛夠了,想要離開了,你卻以所謂的愛把我禁錮在這裏。
“傅承勳,算我求求你,不要再說愛我了,讓我走可以嗎?”
帶著祈求的話在空蕩蕩的房間響起。
傅承勳看著她,一句一句,沉到發冷:“我讓你走,那我呢?”
向挽歌沒有聽到傅承勳的意思,她目光定定的盯著他。
“向挽歌,如果我想,我大可一早就阻止你這樣的行為,如果我想,現在的這一幕根本不可能出現。”
“可事實是,你現在連自由都失去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