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章 不能做到,坦然的放她離開
“嗯。照顧她的文姨這段時間給她吃了很多大補的東西,她昨天說有點膩了,我答應中午去看她的時候,給她帶一份清粥,既然你要去,那麽就你帶給她吧。”
末了,祁寧說:“還省得我跑一趟。”
傅承勳黑眸沉沉,沒再說什麽,帶著蘇澤,莫洵走了。
……
中午。
向挽歌先是給文姨打了個電話,告訴文姨,今天不需要給她送吃的了。
電話打完,她就坐在床上,等著祁寧給她送吃的。
病房門被打開的那一刻,她正習慣性的用自己的左手去把玩自己的右手。
聽到聲音,她下意識抬頭,同時出聲:“這麽快就來了啊。你……”
沒有說完的話,在看清楚來人時,沒了下文。
他站在門口,
修長的身軀,卡其色的風衣顯得整個人都氣宇不凡,成熟穩重。俊逸的臉上完美無瑕,黑眸一如既往的深不可測。
時隔半個月,這是向挽歌第一次見到傅承勳。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半個月而已,傅承勳好像瘦了很多。
想到這裏,她雙手握緊,指尖泛白。
是了,傅承勳去照看的是顧暖陽,自然是勞心勞力,因為那是他的母親。
傅承勳的狠,從來都隻是對她一人而已。
在她沉思的這片刻,傅承勳已經邁著步伐來到她的身邊坐下。
她氣色看起來很不錯,比起手術前,好了很多很多。
他心裏有些欣慰。
“挽歌。”
最先開口的是傅承勳,聲音溫和,帶著滿滿的暖意。
她微抬眉眼,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什麽時候回來的?”
傅承勳握住她的手,語氣低低的:“剛到沒有一會。”
“直接來的醫院嗎?”
傅承勳嗯了聲:“嗯。”
她點點頭,沒再說話。
傅承勳拿起帶來的粥。
“這是我讓蘇澤去買的,祁寧打電話給我說你想要吃這個,來嚐嚐看是什麽味道?”
他伸出手,想要將靠在床頭的她扶起來。
站在一旁的蘇澤見狀,立刻上前:“我來。”
瞬間,向挽歌的視線就落到了蘇澤身上,眼裏多了一絲打量。
蘇澤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行為有些莫名其妙了。
他抿了抿,表情有些不大自然:“傅總這些天太勞累了。”
沒有什麽問題的解釋,向挽歌目光定了數秒,收回。
自己坐直了起來。
而傅承勳擔心蘇澤再說錯點什麽,讓蘇澤先出去了。
一時間,病房裏麵就隻剩下了他跟向挽歌兩個人。
向挽歌坐正身體,將病床上的小桌子升起來。
“放在這上麵吧。”這一次,她主動開口,聲線淡淡。
傅承勳眸色變化,看她不拒絕,態度從容自然,心裏激動萬分。
“嗯。”他點點頭,將手上的粥放到桌子上。
“隻是吃這個,你能吃飽嗎?會不會太清淡了一些?”
向挽歌自然而然的勾起唇角:“我的食量向來小。”
傅承勳看得失了神,反應過來自己的態度有些破壞氣氛了,他輕輕地咳兩聲。
“也是,不過太瘦了,應該多吃一點。”
她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瘦嗎?’
“嗯。”
她緩緩地笑:“可是這些天,祁寧都告訴我,我胖了。”
他低笑出聲:“他那是看錯了,你本來就瘦,即使胖了一點,看起來也還是偏瘦的。”
她眼裏蕩起淺淺的笑:“是嗎?那我是不是應該再多吃一點文姨做的大補的飯菜。”
他心裏微動,手忍不住的顫抖:“等你出院了,我讓文姨製定一份食譜,幫你好好地補補身體。”
她臉上都是旖旎的笑:“好。”
傅承勳沒再說話,隻靜靜的看著她。
從見到她的那一刻,他就有種恍然如夢的感覺。
她還是記憶中的樣子,可是卻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變化。
在手術之前,她對他的態度雖然也沒有大吵大鬧,但跟現在的態度卻是不一樣的。
現在的她,跟他說話的時候,臉上會帶起不輕不重的笑,說的話也不再每一句都帶著刺,而是真的很溫情的一些日常話語。
沉默許久,他緊了緊了她的手:“挽歌。”
向挽歌側眸,眸中帶著淡淡的不解:“怎麽了,有什麽事情嗎?”
傅承勳目光一瞬不瞬,深邃的眸中滿滿的深情。
“你還是怨我的吧。”
她笑,臉上表情沒有什麽變化:“怎麽突然說到這個了?”
“我……”
他想說如果你還是怨我恨我,大可不必表現得這麽自然的為難自己。
他想說手術之前你讓我放過你,現在手術成功了你還是想要離開的話我可以讓你走,隻要你是開心的。
可是心裏做了無數的準備,真正到了這個時候他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的。
她能夠這樣留在他的身邊,他是應該滿足的。
即使在她的心裏,還是怨,還是恨,他也可以承受。
一輩子那麽長。
他可以慢慢地彌補她的過去。
說到底,走到現在,他依舊不能做到的就是坦然的放她離開。
“你想要跟我說什麽嗎?”
溫和帶著淡淡疑惑的女聲響起,傅承勳收起複雜的思緒。
雙手握住向挽歌的手:“沒什麽,你下午想吃什麽,我讓文姨做。”
她狀似認真的想了想:“我想吃梁記的小蛋糕,可以嗎?”
蛋糕?
他應了下來:“我問問祁寧,如果可以吃我等會去給你買。”
她失笑:“我手術了半個多月了,可以吃的,你去幫我買吧。”
他難得嚴肅了起來:“等我問問祁寧。”
她也不再勉強,她以前是醫生,這點她還是知道的,但是傅承勳要問過祁寧,她說了他不會相信。
“對了,你母親的身體怎麽樣?”
“好多了,她應該這幾天會回國。”
傅承勳謊話說的沒一絲問題。
“這樣啊。”向挽歌點點頭。
突然想到給自己捐獻心髒的那個人。
“之前我聽祁寧說,你一直在忙著處理給我心髒那個人的事情,我想去見見那個給我心髒的人的親人,可以嗎?”
他身體一僵,出口的話卻是平靜溫和:“你現在身體還很差,等你身體好一些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