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下下輩子,我一點一點的還給你
祁寧:“……”
“我說傅承勳,你不會是想要把你的心髒給向挽歌吧。”
傅承勳抿著唇,不語。
祁寧明白了他的意思,瞬間,浮現在腦海裏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這人瘋了吧。
“傅承勳,我說,你不是有神經病吧。你知不知道如果你把你的心髒給了向挽歌,你會怎麽樣?”
傅承勳淡淡的說:“有人工心髒。”
祁寧單手叉腰,看著說完那句話就走了的傅承勳,隻覺得腦袋突突的疼。
“這,都是神經病。”
……
病房裏麵。
傅承勳視線落在昏迷不醒的向挽歌身上,目光悲痛。
祁寧說,她暫時還不會醒,這個暫時是多久?
傅承勳在心裏問自己。
他伸出手,握住向挽歌的左手。
她的手很細,放在手心,仿若沒有什麽感覺一般。
他視線落在向挽歌臉上。
她的臉很蒼白,可以說是一點血色都沒有。
眉頭緊緊皺起,即使是昏迷狀況下,也可以看出來,她很痛苦。
痛苦?
是啊,她怎麽能不痛苦呢?
背負著莫須有的罪名,去到監獄,失去重要的右手,抑鬱症……
等等一係列的事情,她的痛苦,都是因為他而起。
如果,他當年可以再多一點心思,如果他可以多相信她一點。
那麽,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些事情了。
想著那些過去,傅承勳眼裏都是沉沉的悲傷。
他緊緊地握著向挽歌的手,拉到自己的臉邊,試圖以自己臉頰的溫度,去溫暖她冰涼得沒有一絲溫度的手。
挽歌,我查到真相了,我什麽都知道了。
知道你是被冤枉的,知道你的那些委屈跟絕望。
我知道,你不在意這些真相,我也知道,我對你的愧疚,這輩子都還不清了,你恨我,恨到這輩子都不會原諒我。
可是怎麽辦,我愛你。
即使知道因為我,讓你承受了莫大的痛苦絕望。
即使知道,我這遲來的愛與真相對你來說,沒有任何的意義。
從前,厲澤堯跟我說,愛上你,我這輩子就完了。
他很少說話,可是一說話,就這麽準。
是啊,即使愛上你這輩子就完了,可是我還是愛上你了。
我能怎麽辦,好像不能怎麽辦了。
從愛上你的那一刻,就注定了我這輩子都要為了你而活了。
所以,挽歌,醒過來吧。
恨我也好,要怎麽的都好。
醒來讓我補償你,這輩子還不完的,下輩子,下下輩子,我一點一點的還給你。
有淚從傅承勳的眼睛裏流出,落在向挽歌的手上。
他伸出手,蒙著臉,眼淚卻越來越洶湧。
挽歌,我錯了,你還沒有看著那些傷害你的人得到懲罰。
你還沒有懲罰我呢?
還是說,你覺得你不醒來就是對我是最大的懲罰?
……
蘇澤來到病房門口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傅承勳握著向挽歌的手,哭的壓抑的一幕。
站在原地,蘇澤一下子不知道是要進去還是要怎麽的。
正當他猶豫的時候,傅承勳發現了他的到來。
他鬆開向挽歌的手,放到被子裏,起身之時,在向挽歌額頭留下一個淡淡的吻。
“傅總。”
病房門口,傅承勳已經恢複了一貫的冷漠。
“什麽事?”
“秦夫人跟何明找到了。”
聞言,傅承勳本就冷峻的臉,在這一刻,更加冷的害怕。
“在哪裏?”
“安排在城郊的一個秘密地方了,接下來需要怎麽做,請傅總決定。”
傅承勳眸色沉沉。
聲音冷的駭人。
“叫人看住了。”
蘇澤看著傅承勳。
“秦夫人說,她想要見你。”
“她有什麽資格見我。”
蘇澤猶豫了一下:“她說,看在秦小姐的麵上,你能不能……”
蘇澤剩下的話沒有說。
但想要表達的是什麽,傅承勳心裏很清楚。
隔著玻璃窗,傅承勳側眸,看病房裏麵,依舊沉睡著未醒過來的向挽歌。
“我給她機會,誰給挽歌機會?告訴她,不要再拿秦思璿做她自己的保護牌,什麽人都無法掩蓋她犯下的那些罪孽。”
蘇澤了然:“好的,傅總,我會去安排的。”
看到傅承勳轉身,又要進病房,蘇澤再次開口。
“還有一件事情,傅總,沐一航來了。”
沐一航?
傅承勳腳下步子頓住。
“他來幹什麽?”
“他知道向小姐的事情了,他想要見你一麵。”
傅承勳回過頭,幽深的視線落在蘇澤身上。
“他說的是要見我,不是要見挽歌?”
“嗯,沐先生說的的確是要見你,不是見向小姐。”
傅承勳陷入了沉默。
許久,他抬起頭,問蘇澤:“他現在在哪裏?”
“樓下花園裏。”
傅承勳邁開步子,朝著樓下走去。
“看著挽歌,有事情,立即給我打電話。”
“好的,傅總。”
……
樓下花園,傅承勳看著坐在椅子上,一臉愜意輕鬆的沐一航,眸色暗了暗。
他邁步走過去,在沐一航對麵坐下。
“蘇澤說,你找我。”
沐一航一身白色大衣,氣質絕然。
看似溫和,臉上帶笑,實則眸中卻是冷淡一片。
“我覺得,我們應該聊聊。”他看著他,語氣淡然隨和的樣子。
傅承勳掀起眼眸,薄唇輕啟。
“我不知道,我跟你有什麽好聊的。”
“你似乎一直都是這樣,從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好像就是這樣一副冷酷絕情,什麽人都不放在眼裏的樣子。”
傅承勳薄唇抿成一條線。
靜了一秒,他開口。
“你來找我,隻是為了說這些無關緊要的話,那麽我告訴你,你可以走了,我沒有那個時間跟你在這裏消耗。”
“傅承勳,何必這麽著急呢。”
傅承勳冷眼看他:“你不會無緣無故的要見我,說吧,找我有什麽目的?”
沐一航沉默了好一會。
“她怎麽樣了?”
她?
不需要多想,傅承勳就知道沐一航說的是向挽歌。
“情況很嚴重。”
“嚴重?”沐一航神色凝重。
“嗯,祁寧說,最多不過兩個星期,兩個星期內如果找不到合適的心髒捐獻者,她可能……”
“兩個星期?怎麽那麽快,我上一次來看她,還沒有嚴重到這個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