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不肯放手,偏執到這地步
“不可能。”
祁寧抬眸看他。
向來溫淡的雙眸在此刻多了一絲寒涼。
“傅承勳,你其實很清楚,她現在,最想要的,就是離開,跟蘇晚,跟她弟弟,你這樣把她囚禁起來,隻會讓她的情況越來越糟糕。”
“不會的,有你,你不行,我還可以找其他的醫生,她不會有事的。”他聲音冷的像是如地獄裏麵爬出來的惡魔,看著祁寧的目光,更是冷到極致。
仿佛,隻要祁寧再說一個字,他的眼神就可以把他殺死。
這麽久了,祁寧又怎麽會懼怕他呢。
“傅承勳,她的病情若隻是表情上這麽一點,我又何至於對你說這些話。她這情況說輕了是心病,說難聽的,就是她的鬱結。這樣下去,我都不敢說,萬一她的抑鬱症又複發了,那該怎麽辦。”
“她這段時間,自從被你帶回來之後,她的情緒一直處於極度低落的狀態,你知道嗎,今天我去看她,見她那個樣子,我的心裏,湧現出來的一種恐慌,你不是不知道她有抑鬱症的病史,你可知道,你這樣把她囚禁下去,會有什麽樣的後果,傅承勳,難道你一定要等發展到我們所有人都沒有辦法的時候,才肯放手嗎?”
“我說了,我不會放她走。”
傅承勳凝聲開口,語氣冰冷。
“祁寧,從前我不知道自己對她的感情,現在知道了,我又怎麽會再放她離開我的身邊?”
“感情?”祁寧微嘲出聲。
“你又怎麽知道,你這遲來的愛,對她來說,是幸福還是折磨?”
傅承勳驟然轉身,陰沉沉的目光落在祁寧身上。
顯得格外的凜人。
“我知道不知道不重要,無論她心裏怎麽想,我往後,都會好好的愛她,我們還有長長的一輩子,那麽久的時間,我可以讓人治好她的身體,也可以一點一點的去彌補那些對不起她的事情。”
祁寧坐直身體看著他。
靜默許久,他慢慢的道:“傅承勳,你的愛太偏執了,一如多年前的她。”
傅承勳下頜緊繃,一言不發。
祁寧知道,自己再多說,也是沒有任何的意義。
“我說了那麽多,反正你都不聽,那就隨便你吧。該說的我都說了,向挽歌的情況很糟糕,你如果繼續以這樣的方式對她,我隻希望,最後你不要後悔你曾做過的這一切。”
祁寧話落,起身。
傅承勳看著他,精光四射的眸中多了幾分深沉。
“那她的情況……”
“住院。”祁寧回。
“這是我最後能說的一句話,她現在的情況,必須要立刻馬上住院治療,如果你還是執意要把她留在那別墅裏麵,那就等著給她辦葬禮吧。”
最後這句話,祁寧說的惡狠狠的。
傅承勳黑眸閃了閃。
皺眉道:“你很記恨我。”
祁寧冷哼一聲。
“我記恨你有用嗎,我記恨你,你就會放她自由嗎,我記恨你,你會聽我的話嗎?不會。所以我記恨你幹嘛,做無用的功嗎?”
傅承勳視線落在祁寧的臉上。
那麽向挽歌呢,站在向挽歌的角度,那個他默默愛了那麽多年的人?
傅承勳本想問這句話,可是話到了嘴邊,他最後還是止住了口。
祁寧愛向挽歌,向挽歌不知道,世人不知道。
可是他知道。
他知道,祁寧對向挽歌深入骨髓超出愛情的感情。
他知道,向挽歌身邊這麽多人,他也好,沐一航也好,唯獨隻有祁寧,對向挽歌從始至終都沒有傷害。
他甚至在心裏想,如果向挽歌知道了祁寧的感情,會不會直接跟祁寧在一起。
可是,祁寧從來沒有對向挽歌表達過自己的感情。
在向挽歌那裏,他始終扮演著一個普通的朋友,一個一起學過醫,一起笑過鬧過的好友。
有的時候,傅承勳甚至覺得這樣是無比慶幸的,。
至少祁寧不說,向挽歌就一直不知道。
……
深夜,向挽歌心髒疼的睡不著覺。
幾番掙紮,她從床上坐起身。
拉開床頭櫃的抽屜,拿出裏麵的止疼藥跟安眠藥,剛想吃,臥室門口就傳來聲音。
她動作頓住,幾秒之後,臥室的門被人從外麵打開,傅承勳從外麵走了進來。
男人身上穿著出去時候的那件黑色大衣。
臥室裏麵沒有開大燈,隻有床頭燈發出微弱的燈光。
借著這微弱的燈光,向挽歌得以看清楚傅承勳的臉。
輪廓分明的臉在微弱的燈光下,仿佛散發著淡淡的寒氣。
他似乎是沒有想到這個時候,她都還沒有睡。
在看到她也在看他的時候,他收起臉上的寒氣,換上一副稍微柔和的表情。
他邁開修長的腿朝著她走來。
“怎麽這麽晚還不睡?”
他伸出手,將她攬入懷裏。
她下意識伸出手去推開他。
可是手放在他的胸膛上,她又想到她跟他的區別。
如果他不想,她又怎麽推得開他呢。
她將左手裏的藥握緊,裝做什麽都沒有的樣子。
“沒,睡不著,想起來喝點水。”
他扶著她的肩膀讓她靠在床頭。
“你坐著,我下去幫你倒。”
她坐著沒有動,他卻已經轉身,下樓去幫她倒水去了。
十分鍾後,傅承勳重新回到臥室,手裏多了一杯牛奶。
他坐在床邊,拉起她的左手,將手裏的溫牛奶遞到她的手裏。
“喝點牛奶,才好入睡。”
她視線落在手裏的杯子上。
頓了數秒,她抬起水杯,將裏麵的牛奶喝下去。
而止疼藥跟安眠藥,早在剛才傅承勳下去的時候,她就喝下去了。
傅承勳一直看著她將牛奶全部都喝下去,懸著的心才一點一點的落下去。
“杯子給我。”他溫聲說完,接過她手裏的水杯,同時開口道。
“你先睡,我去洗個澡。”
她靠著床頭,對他說的話沒有太大的反應。
他卻像是沒有發現她這無言的對抗一般,向來冷漠的人,俯下身,在她的額頭留下一個淡淡的吻。
“好了,睡吧,時間也不早了。”
做完這一切他直起身,去了浴室。
向挽歌依舊保持著剛才的動作,視線落在緊閉的浴室門上。
目光清涼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