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你來了,對我就是最大的安慰
向挽歌蹲在蘇晚麵前,神情緊張,充滿了擔憂。
聽到她說要去醫院,蘇晚捂著傷口的手連忙抬起搖了搖:“不行,不能去醫院。”
“為什麽,你傷的這麽重,萬一感染了怎麽辦?”
蘇晚垂眸看了一眼傷口,安撫向挽歌:“放心吧,不會有什麽事情的,這點傷口我還能處理,沒有必要去醫院。”
“可是……”
向挽歌還想說什麽,蘇晚卻對她笑了笑:“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我現在就把傷口處理了,然後我們好好地說說話好嗎?”
蘇晚這麽堅定,向挽歌改變不了,也隻好順著她。
“我幫你處理吧。”
蘇晚笑笑:“也好。”
蘇晚的傷口很深,而且不像是無意,倒像是有人故意為之一般。
向挽歌整個過程,都處理得心驚膽戰。
“好了,可以了。”
將最後一圈紗布裹上,向挽歌才起身,在蘇晚麵前坐下。
“嗯,好,辛苦你了。”
向挽歌側眸看著蘇晚。
一直到現在,她都還有些緩不過來。
蘇晚的突然到來,從陽台翻上來不說,還受著傷。
“晚晚,到底是怎麽回事,你什麽時候來江城的,為什麽大半夜的才來找我,還是從陽台上翻上來,而且身上還帶著這麽嚴重的傷?”
蘇晚笑了,臉上淺淺的梨渦若隱若現。
“你這麽多問題,我要回答哪一個呢?”
向挽歌表情微頓,也反應過來自己剛才的問題,問的有些多了。
“那你先告訴我,你來江城多久了?”
蘇晚看著她,半響,才開口。
“我到江城三天了,第一天,我打探到了你的消息,本來第二天我就準備來找你了,但是我發現有人在跟蹤我,所以就一直拖到了現在。”
有人跟蹤?聯想到蘇晚身上的傷,向挽歌大概明白了。
“跟蹤你的人傷了你?”
“嗯。”
“是什麽人知道嗎?”
蘇晚沒說話,隻是低頭沉默。
向挽歌明白,她這是不想說。
江城,一直對蘇晚的行蹤緊追不放的厲澤堯。
其實就算蘇晚不說,她也大概明白一些。
隻是……
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麽深仇大恨,值得厲澤堯這般對蘇晚。
“好了,不說我的事情了,說說你吧。我打探到的消息是你出來之後沒多久就又回到那個傅承勳身邊了,怎麽回事?你怎麽會又回到他身邊?”
聽蘇晚又問起自己的事情,向挽歌亮的雙眸又暗了下去。
“我剛出獄的時候,我弟弟就生病了,我那所謂的父親根本不管我弟弟,我沒有辦法,幾經輾轉,隻好回到傅承勳的身邊。”
“可是為什麽呢,那麽多的選擇,你為什麽要回到那個心狠手辣的男人身邊?”
“不,晚晚。”
向挽歌搖著頭:“我沒有別的選擇,我隻有回到他的身邊,他把我所有的路都堵死了,最後我無奈跟他簽訂了協議,他才給了我弟弟手術費的。”
“這男人,也太特麽不是人了吧。”
蘇晚氣的不行,手也因為激動,不小心碰到了自己的傷口,一時間,疼的她表情都變了。
向挽歌立即去查看她的傷口,見沒有什麽大礙,方才抬起頭:“你注意著點,都受傷了,怎麽脾氣還是這麽的火爆?”
“我這不是氣嘛,我說這個傅承勳是不是有神經病啊,特麽的,當初把你害成那個樣子,現在你出來了還要把你囚禁在他身邊,我看他就是個心理變態。”
蘇晚一邊說一邊罵。
性子倒是跟向挽歌回憶裏的那個張揚的她沒有什麽區別。
“好了,不要氣了,反正,我應該很快,就會離開這裏,離開他身邊了。”
蘇晚驚喜的看她:“真的?”
“嗯,今天我跟他提了,雖然……雖然他心都沒想就拒絕了,但是我心裏已經做了決定,我一定要離開他的身邊,這久以來,這樣的生活,我已經過夠了。”
“他憑什麽不讓你離開啊,挽歌,你說的對,這樣變態的人,我們都應該遠離。現在我來了,我一定會讓你離開他身邊的,你前麵不是說,你們是交易嗎,他給了你弟弟手術費,這樣,我幫你把錢還給他,我看他還有什麽理由把你囚禁在他身邊。”
時隔這麽久,再見麵,蘇晚能二話不說,就提出幫她還錢。
向挽歌眼眶有些濕潤。
能在監獄遇到蘇晚,應該是她這輩子最為幸運的一件事情了。
“晚晚,你的錢我不能要,至於怎麽還清傅承勳的錢,我會想辦法的。”
“說什麽呢你,我來了,你還需要去想別的辦法,你隻需要跟我說需要多少錢,我立刻就能給你。”
向挽歌知道蘇晚這都是好意。
她揚起一抹笑,握住蘇晚的手:“我知道,這些你都可以給我,對於我來說,你來了,便是我最大的安慰。你我在特別的環境中相遇,我這輩子都忘記不了在監獄的那段時間,你對我的照顧。但是晚晚,現在走到這一步,我雖然有著諸多的無奈,但還是想要自己處理這些事情。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無可奈何,正如你不願告訴我這些年來的經曆,不肯跟我說你的身份一樣,我們是一樣的人,請你體諒我。”
蘇晚看著她臉上沉靜的笑,眸色有些複雜。
但是糾結之後,最後還是順了向挽歌的意思。
“既然你都這麽說了,我就不勉強你了,但是挽歌,你記住了,我來江城,就是希望你能跟我一起離開。這個地方,你沒有必要再待,這裏的人,更是不值得你留戀。”
“我知道。”向挽歌低著頭,聲音淡淡的:“我也做好要離開的準備了,等我弟弟好了之後。”
“你這樣想就是最好的。”
蘇晚抬起手,看了一眼手上的時間。
“時間不早了,我要走了。”
說著,她站起身。
向挽歌臉上是難以掩飾的意外:“你還要離開?”
“嗯,我得趕快走,不然傅承勳回來,那就糟糕了。”
向挽歌不是傻子,蘇晚說到這個份上,她明白。
“你來江城的事情,那個厲澤堯知道了是吧?”
厲澤堯三個字,讓蘇晚臉上的表情頓了頓。
“嗯。”
半響,她輕輕地應了聲:“他跟傅承勳是好友,又加上你的關係,難保他不會找上門來,我必須要走。”
向挽歌低著頭,斟酌了一下用語,後這麽問:“你當年到監獄,是因為厲澤堯嗎?”
蘇晚也沉默了一下,再開口,聲音多了一絲冷然:“嗯,的確有他的原因,他一直讓人追蹤我,我沒有辦法,隻好故意犯事,進了監獄。”
一直讓人追蹤?
向挽歌實在想不明白厲澤堯跟蘇晚的事情。
最後她也隻是搖了搖頭。
罷了,蘇晚不願說,自然有她的原因,她多問了,倒顯得不是很尊重她。
“既然這樣,我送你出去吧。”
“我不用你送,我怎麽來的怎麽去。你先給我一個電話,我之後給你打電話,然後我會盡快處理好那些尾巴,來找你的。”
向挽歌想了想,也沒有勉強蘇晚。
她給蘇晚留了一個電話,然後送蘇晚到陽台處。
蘇晚的身手很好,她早在很早以前就知道了,這裏不過是二樓的高度,對蘇晚來說不是什麽難事。
但是……
想到蘇晚身上的傷,向挽歌還是很不放心。
“要不我送你從正門吧,你這樣身上帶著傷,我很不放心。”
蘇晚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吧,這麽一點高度,還難不到我,不用擔心。”
“可是……”
“好了,不要這樣愁眉苦臉的,開心一些,我走了,我會給你打電話的。”
向挽歌擠出一抹笑,想想也是,跟蘇晚重逢,她的確應該開心。
“嗯,我等著你給我打電話。”
兩人對視一眼,眼裏都有笑。
“那我走了。”
“一切小心。”
向挽歌站在原地,看著蘇晚帶著傷,依舊很快的從陽台上下去。
她對著她揮手,她回給她一個溫暖的笑。
一直到蘇晚的背影消失在眼前,向挽歌方才轉身回了臥室。
蘇晚來了,祁寧也想到方法控製向煜的排斥現象了,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了。
是不是,她順利的從傅承勳這裏離開,一切的一切,就會變好了。
……
此人清晨。
向挽歌是被臥室外麵傳來的一陣喧鬧聲給吵醒的。
她揉了揉有些疼的腦袋,掀開被子,穿好衣服。
走到臥室門口,打開門。
臥室外。
文姨正雙手擋在厲澤堯的麵前,不讓他再進一步。
而厲澤堯則是沉著一張臉,如墨一般幽深的雙眸,此刻沾染了滿滿的怒氣。
特別是在看到向挽歌的時候,臉上的怒火更加明顯了。
“她在哪?”
簡單的三個字,卻給人一種置身寒冰中的冷意。
向挽歌先是對著文姨搖了搖頭,示意文姨站到一邊,方才將目光淡淡的轉移到厲澤堯身上。
“厲先生,好久不見,突然這麽見一次,您還真是選擇了一個好時間,好地點啊。”
大早上的,這麽迫不及待,文姨攔都攔不住。
不得不說,蘇晚昨晚離開是正確的選擇,不然現在,就是想走都走不了。
“向挽歌,不要轉移話題。”
她嗬嗬輕笑出聲:“厲先生這句話我就聽不懂了,我轉移什麽話題了?”
厲澤堯側臉緊繃,麵色泠然。
“我最後再問你一遍,蘇晚在哪裏?”
“蘇晚?蘇晚在哪裏,我怎麽會知道,最應該清楚她在哪裏的不是應該是厲先生嗎?”
“你們見過麵了?”
“我有說我們見過麵嗎?”
她臉上始終帶著淡淡的笑,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平靜淡然。
厲澤堯一直盯著她的眼睛,企圖從她的眼裏,看到一絲其他的感情。
但沒有,什麽都沒有。
這個女人,看似雲淡風輕,眉眼帶笑,但難纏起來,卻一點都不壓於蘇晚。
“她是不是在你臥室?”
“人在不在我臥室,厲先生進去檢查一番不就知道了。”
四目相對,厲澤堯看到了向挽歌眼裏的坦然。
這房間,不需要進,他也知道。
蘇晚不在這裏。
若是蘇晚在這裏,向挽歌不會這麽的平靜。
“向挽歌,如果蘇晚再聯係你,你告訴她,我總會找到她,她躲得了一時,卻躲不了一世。”
向挽歌但笑不語。
厲澤堯甩甩手,就離開了。
一直到那身影消失在眼前,向挽歌才一點一點的收起臉上的笑。
“文姨,厲先生什麽時候來的?”
“大早就來了,一直吵著要見你,我告訴她你還在睡覺,結果他不顧我的阻攔,直接闖到了二樓。”
“傅先生不在嗎?”
文姨神色間有些猶豫。
“直說,我沒那麽多避諱。”
“昨天晚上傅先生出去了之後就沒有再回來過,昨天一夜都未歸來。”
向挽歌垂在身側的手緊了緊。
沉默少許,她平靜的道:“我知道了。”
文姨本來想要安慰她幾句的,但是看她似乎沒有受太大影響的樣子,也就沒有多說。
“那向小姐你洗漱一下,我下去給你做早餐。”
向挽歌點頭。
文姨下樓了。
向挽歌重新返回臥室。
在臥室的垃圾桶裏,有她昨天晚上幫蘇晚處理傷口留下來的一些東西。
她頓了頓,親自動手將那些東西收拾了。
再下樓。
文姨已經做好了早餐。
“向小姐,過來吃早餐吧。”
向挽歌嗯了聲。
剛走到餐桌前走下,門口處就傳來了聲音。
向挽歌喝粥的動作頓住。
“傅先生回來了,吃過早餐沒有,快過來吃早餐吧。”
文姨恭敬的聲音傳入耳中,向挽歌眼眸閃了閃。
沒有說話,繼續喝粥。
片刻之後,她身旁的位置有人坐了下來。
文姨盛了粥之後就退下了。
餐廳裏,就隻剩下了向挽歌跟傅承勳。
如此壓抑的環境,向挽歌根本沒有什麽食欲,吃了幾口,就不想再吃了。
她放下餐具,準備起身,垂在身側的手卻被人陡然拽住。
“坐下。”
向挽歌抿抿唇,聲音溫淡中,多了一絲寒涼。
“我吃飽了。”
“你隻吃了幾口。”
“隻吃了幾口,我也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