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表象真實,信了什麽
聞言,向挽歌臉上唯一那絲平靜也消失殆盡。
“秦夫人跟我說這些是,是為了什麽?還是說,想讓我明白什麽?”
秦母端莊大方的笑:“向小姐覺得呢?”
向挽歌驀地站起來,看著秦母,臉上的表情慢慢的變得暗沉,“秦夫人,我沒有那麽多的時間,跟你說這些話。”
“離開這裏吧。”秦母雙手交叉,抬眸看著她。
向挽歌唇角勾起淡淡的笑:“又是讓我離開?”
“離開,對你來說,隻有益處,沒有壞處。”
她扯了扯唇角:“找我出來,不是要跟我說當年的事情嗎?怎麽現在又說起這些話來,秦夫人,該不會從來沒有打算要跟我說當年的事情,跟我說這些,不過就是想要把我騙出來而已?”
心裏的打算被這般的戳破,秦母倒也沒有任何心虛的樣子。
“你知道的東西,已經讓我日夜恐慌了,向挽歌,你覺得我有傻到那般程度嗎,跟你說那些話,無異於讓我更加慌張,你覺得,那些話我會說嗎?”
向挽歌臉上的笑變為冷笑:“是我錯了,我怎麽會天真的相信你,相信你真的會告訴我呢,說到底,一直以來,都是我小看你了,你的手段,比當年的秦思璿厲害多了,說到底,秦思璿也是一個可憐的人。”
“她是我的女兒,我隻是希望她能過得好,隻是希望,她能過到最好的。我從來沒有想過其他的。”
“沒有想過其他的?”向挽歌掀唇:“有沒有你自己知道。”
“你一定要這樣嗎?”秦母淡淡的問。
“秦夫人這話說的就奇怪了,一直揪著我不放的是秦夫人,怎麽還跟我說這樣的話,是我想問秦夫人,你到底想要怎麽樣?”
秦母雙手攤開:“我覺得我想要如何,我已經表達得很清楚了,我希望你離開,離開傅承勳,離開江城。”
“若我不離開呢?”
“那是隻有愚蠢至極的人才會做出的選擇,向小姐是聰明人。”
“我是聰明人,那麽秦思璿呢?”
秦母慢慢的搖頭,嘴角噙一抹笑“你跟她不一樣。”
她?
向挽歌眸中盡是寒意:“怎麽不一樣?”
“她是什麽人,能做點什麽,我很清楚。但是向小姐就不一樣了,向小姐是聰明人,知道怎麽選擇,才是對自己最有利的。”
向挽歌冷嘲出聲:“秦夫人,你覺得要是秦思璿知道你這麽說她,她會說什麽?”
秦母,秦思璿,真是一對奇葩至極的母女。
“我們聊我們的事情。”
“聊我們的事情?可是我覺得,我沒什麽好跟秦夫人聊的。”
話落,向挽歌從位置上站起來,準備離開。
但就在她站起的瞬間,她的麵前多了一個人。
慕念惜。
看著突然出現的慕念惜,再看看秦母。
有些不是很明確的東西,刹那間,好像在向挽歌的腦海裏出現了。
她指著慕念惜,聲音竭盡全力的保持平靜。
“你,沐一航,秦母。”
她沒有多說,就是這簡單的三個詞。
秦母跟慕念惜卻知道她的意思。
慕念惜低著頭沒有說話,隻是秦母來到她對麵:“你都知道了,還要問,不是給自己找罪受嗎?”
給自己找罪受?
向挽歌冷眼看過去:“什麽時候?什麽時候開始找到沐一航,什麽時候開始跟沐一航合作的?”
“不久以前。”秦母回。
向挽歌本來覺得自己的心早就已經麻木了,但是在聽到秦母的這句話時,她的心,還是忍不住的抽痛。
沐一航啊沐一航。
你還真是,步步算計,從未有一刻真心待我啊。
整個人都難受到無法呼吸,向挽歌不想再去問了。
不問為什麽他們要設這麽個局。
不問,為什麽慕念惜跟秦思璿長得那麽像。
也不問,他們到底從哪裏找來這麽個人。
她什麽都不問了。
捂著胸口,她準備離開。
但是還未邁開步子,就被慕念惜擋住。
“慕小姐這是做什麽?”
向挽歌一瞬不瞬的盯著慕念惜,在得知這一切之後,她對慕念惜的態度,也冷到了極致。
“向小姐,你答應離開吧。”
答應離開?
向挽歌隻覺得麵前的這一切都是那麽的諷刺。
她正想再說些什麽,手機上就接到了短信,是祁寧,他已經到了。
收起手機。
向挽歌看向秦母:“你們既然這麽執著,那麽我就不多說了,我離開的關鍵不在我,在傅承勳,你們隻要能讓他放我走,那麽樂意至極,一定很快消失在你們眼前,消失在江城。”向挽歌不想再跟她說下去,丟下這麽兩句話,轉身欲走。
“向小姐,你這樣,是不是不太願意離開啊?”
向挽歌看著站在她麵前的慕念惜,突然笑了:“慕小姐,從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我就覺得你眼睛很幹淨,但是現在看來,嗬,是我看錯了。”
慕念惜咬著唇,依舊擋在她麵前:“向小姐有什麽,還是好好地跟阿姨聊聊吧。”
阿姨?
秦母。
“我們沒有什麽好聊的。”
向挽歌努力克製住了自己的情緒。
“慕小姐請你不要擋著我。”她冷冷的說。
“向小姐,你這麽著急的離開幹嘛?”
“該說的,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覺得我們之間沒有什麽再該說的了,再說了,我還有事情。我先走了。”話落,向挽歌直接越過慕念惜離開。
可是她沒有想到,慕念惜竟然會拉住她的手腕,還是她的左手。
向挽歌幾乎是在慕念惜拉住她的那一刻就皺起了眉頭。
她一向不喜歡陌生人碰她的手,可能是當年在監獄裏麵留下的陰影太重。
她擰眉看著慕念惜。
“慕小姐,請放開我的手。”
聞言,慕念惜還是沒有放開她的手,反而說出一些讓向挽歌生氣的話:“向小姐,阿姨說了,必須要聊出點東西,你不可以走。”
這一下,向挽歌是徹底的怒了,她甩開慕念惜的手。
慕念惜沒有想到向挽歌會這樣,她重心不穩,朝著身後倒去。
正好她的身後,服務生端著酒杯出現在了她的後麵。
托盤被撞翻,而慕念惜也倒了下去。
當她倒下去的時候,整個身體都壓在了碎玻璃上,很快,就有鮮血湧了出來
“我的手。”慕念惜大聲的叫喊。
秦母快步走上來,低下身,擔心的問:“念惜,你沒事吧。”
向挽歌也愣住了一秒,隨後立即蹲下去:“慕念惜……”
視線落下慕念惜的手上,向挽歌的眼裏有難以置信。
向挽歌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道:“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你滾開,你看看,好好的人被你弄成什麽樣?”
向挽歌剛說完那句話,就被秦母一把推開。
她正準備讓周圍的服務員來幫一下她,可是話還沒有出口,就被出現在她身後的男人給打斷。
向挽歌表情有些愣的看著傅承勳。
男人刀削斧刻的臉上,冷若冰霜。
眸中的冷意,似乎下一秒,就可以把人凍結一般。
向挽歌動了動唇,剛準備叫傅承勳,就被傅承勳推開。
向挽歌因為承受不住,身子朝著後麵倒。後腰撞到後麵的桌子上,一陣劇痛。
但她沒有心思去想撞到腰痛,她隻是直直的看著傅承勳。
“傅先生,你來了,你快看看慕小姐。我真的不知道向小姐到底還要恨到什麽時候,思璿已經死了,現在,慕小姐隻是跟思璿長得有些像,她都不能容忍。還要對慕小姐這樣。”
慕小姐?
向挽歌看著秦母那一臉的虛偽。
剛才還是念惜,現在就變成慕小姐了,還真是會撇清,還真是會在傅承勳麵前演戲啊。
傅承勳抿著唇,看都沒有看她一眼。
向挽歌就站在原地,看著傅承勳抱著慕念惜離開。
從頭到尾都沒有跟她說一句話。
伴隨著傅承勳慕念惜,秦母的離開,後腰處傳來的疼痛越來越強烈。
但是都比不過心髒處。
“噗——”
一口鮮血毫無預兆的吐出來。
向挽歌想要站起來,跟上傅承勳,告訴傅承勳,她不是故意的,她隻是輕輕地甩了一下慕念惜的手,她不知道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突然,一個男人在她的身邊蹲下,著急的問她:“挽歌。”
向挽歌看著麵前的男人,是祁寧,不是傅承勳。
向挽歌看著麵前的男人,是祁寧,不是傅承勳。
向挽歌有些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看到這樣的向挽歌,祁寧滿心的疑惑,不過是一會的時間,她怎麽就變成了這個樣子了。
視線不經意間往下移,當看到向挽歌麵前的那一灘血跡時,饒是平日裏很平淡的祁寧聲音裏也多了一絲慌亂。
“你又吐血了?”
向挽歌低下頭,看了一眼麵前的血跡。
“我……”
話未說完,她整個人就直直的倒了下去。
……
醫院。
祁寧站在走廊上,想到剛才向挽歌的檢查情況,最後還是找出傅承勳的電話,撥出去。
電話響了好久,才有人接:“喂?”
“傅承勳,我是祁寧,向挽歌出事了,我想,你應該來看看她。”
傅承勳現在正在慕念惜的搶救室外麵。
這個時候,祁寧打電話來,傅承勳根本沒有心情搭理:“祁寧,我現在有事情,你不要打我的電話,至於向挽歌,你讓她回別墅,好好地待著,等我回去的時候,我希望對於今天的事情,她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話落,傅承勳就絕情的掛斷了電話。
看著已經被掛斷的電話,祁寧再打了一次,竟然關機了。
祁寧沒有想到傅承勳竟然會如此做,他看了一眼緊閉的手術室,想到傅承勳的話。
回別墅等著,她現在的情況,怕是回不了別墅了。
向挽歌醒過來的時候,她人已經在病房裏麵了。
手上掛著點滴,冰涼的液體通過血管慢慢的滴入她的體內。
坐在她病床前的祁寧見到她醒了,連忙站起來問她:“感覺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掃視了周圍一圈,隻有祁寧一個人,沒有看到那個人,向挽歌痛苦的閉了閉眼睛。
她到底還在渴望著些什麽呢,那個人現在肯定在陪在慕念惜的身邊,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呢。目光看向祁寧,她問:“祁寧,我的身體怎麽樣?”
祁寧早就知道向挽歌醒過來肯定會身體的問題,他也沒有想過要瞞著她:“鬱結橫生,吐血。”
“心髒超負荷的原因?”
“嗯。”祁寧頓了頓:“又加重了。”
即使很殘忍,但祁寧還是告訴了向挽歌這個事實。
“喔………又加重了啊。”向挽歌說話的聲音很輕,輕到如果不是祁寧集中精神,根本聽不到。
“對不起,是我沒用。”他輕聲道歉,是他沒用,如果他有用
,就不會讓她的情況一點一點的惡化下去。
“不用的,祁寧,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的,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我也知道,你很上心了。”
祁寧有想過向挽歌醒過來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之後會難過,可是,他怎麽也沒有想到向挽歌會這麽的平靜,平靜的說著關於自己身體的話題,似乎這樣的一件事情對於她來說,根本不算什麽一樣。
他動了動唇,想要說什麽,向挽歌卻先他一步開口:“傅承勳那裏是什麽情況你知道嗎?”
“不知道,他們沒有跟我們在一家醫院,我們現在,在我上班的醫院,他們去了你弟弟在的那個醫院。”
“知道那個慕念惜的情況嗎?”
“慕念惜?”祁寧疑惑的看著她。
向挽歌這才想起來,祁寧不知道慕念惜的存在,也不知道今天發生的事情。
“沒事,不知道就算了。”
她想了想,這麽回。
其實不知道也是好的。
知道了,反而煩心。
“對了,你今天找我見麵,要說我弟弟的問題,跟我說說吧。反正我現在坐著也是無聊。”
祁寧皺眉看著她:“自己的情況都這樣了,還這麽著急,你要我怎麽說你好?”
她虛弱的笑笑:“我如今,好像也隻擔心我弟弟了。”
“傅承勳呢?”
傅承勳三個字,讓向挽歌的手,瞬間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