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可是預料中的盛怒並沒有到來。
傅承勳隻是用一種她看不懂的複雜神情盯著她。
似乎要把她看穿一樣。
這樣的結果是向挽歌沒有想到的。
她站在原地愣了愣,隨後輕咳一聲:“好了,卡傅先生好好收著就是,剩下的錢,我以後就打到這張卡裏麵了。”
“……”
男人依舊沒有說話。
向挽歌隻覺得,今晚的傅承勳很奇怪。
她甚至在想,這男人不會是在醞釀什麽更過分的報複手段吧?
為了避免接下來極有可能的遭殃,向挽歌沒有再在書房多作停留,直接就離開了。
走之前,還貼心的為傅承勳關上了門。
……
翌日清晨。
是周末,不上班,向挽歌起床的時候,已經是臨近中午了。
最近,她晚上的失眠情況越來越嚴重了,每每都是快到早上才有睡意。
起床收拾好,下樓。
本以為,這個時候不會在家裏看到傅承勳的,但是向挽歌剛下樓,就看到了坐在客廳,正在看報紙的俊逸男人。
今天傅承勳一反平常嚴肅正經的穿搭,休閑的白襯衫黑褲子,遠遠地看過去,向挽歌竟以外的失了神。
“向小姐起來了。”
文姨的聲音拉回了向挽歌飄得有些遠的思緒,也引來了沙發上男人的注意。
四目相對,向挽歌心髒微縮。
對視數秒,她方才調整好呼吸,淡淡的移開視線。
“嗯,文姨。”
“餓了嗎?需不需要我去給向小姐做點什麽吃的?”
向挽歌看了一下時間,已經快到中午的飯點。
“不用了。”她淡淡的拒絕。
“不需要麻煩,等會一起吃午餐就好。”
向挽歌這麽說,文姨也不再勉強。
“那我去給向小姐倒杯牛奶,你先喝著,午餐馬上就好。”
“麻煩文姨了。”
文姨去倒牛奶,向挽歌站在原地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邁開步子朝著沙發處走去。
在傅承勳的對麵坐下。
男人視線一直落在手上的報紙上,沒有抬起頭來。
向挽歌坐著無趣,拿出手機,無聊的刷著。
“今天有什麽安排?”
她看得正入迷,冷不丁的,響起一道男聲。
今天有什麽安排?
她能有什麽安排?
“沒有,準備在家裏看看書啊什麽的。”
男人手上的動作頓住,抬起頭看著她。
向挽歌卻像是沒有收到什麽影響一般。
“怎麽了,你有什麽要吩咐我的嗎?”
“向挽歌,你就不能換一個詞語?”
吩咐?
明明隻是一個問題,為什麽從她的口中問出來,卻多了一抹讓他特別煩躁的意味在裏麵。
“以後不要讓我再聽到你這些陰陽怪氣的話。”
向挽歌撇了撇嘴,什麽話都不想說。
隻淡淡的點了點頭。
文姨端了牛奶上來,向挽歌慢慢地喝著。
“吃完飯跟我出去一趟。”
“出去一趟?”
她抬起頭,不解的看著傅承勳:“你出去為什麽要帶上我?”
“你那麽多為什麽,向挽歌,我以前怎麽沒有發現你這麽多話?”
向挽歌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傅承勳,你要帶出去的人是我,難道還不許我問一句了嗎?”
“我說不可以問就是不可以問。”
向挽歌都不想說話了。
哪裏有這樣的人啊。
還真是蠻狠霸道不講理。
……
午餐過後,向挽歌被逼無奈,隻好跟著傅承勳一起出去。
車上,傅承勳親自開車,向挽歌坐在副駕駛。
“我們去哪裏?”
她問。
“找厲澤堯,莫洵他們。”
向挽歌本來低著頭玩弄手指。
聽到這話,立刻抬起頭。
“厲澤堯也在?”
男人側頭看她一眼,眼裏帶著嘲諷:“怎麽,你怕了?”
怕?
向挽歌輕嗤:“我何至於怕他,難道就因為我打了淩輕雪一巴掌?”
“打人還這麽理直氣壯,你也真是好意思。”
向挽歌無語凝噎:“你這般挖苦抱不平,是為厲澤堯還是為淩輕雪,還是說,現在的淩輕雪讓你想起了此前的秦思璿?”
極速行駛的車子突然猛打方向盤,在路邊停了下來。
向挽歌不小心碰到了頭,正疼的難受的時候,傅承勳就一把握住她的手,強迫著她跟他對視。
向挽歌就知道,一旦是涉及到秦思璿的事情,傅承勳就一定會激動,就一定會動怒。
就像是現在。
原以為,傅承勳接下來就是興師問罪,但卻沒想到,男人突然說了這麽一句。
“能不提過去的那些事情嗎?”
向挽歌整個人愣住。
不提過去的事情?
對傅承勳來說,秦思璿是過去的事情了嗎?
這是什麽意思?
“秦思璿不是你心裏的白月光嗎?怎麽現在我提到了,就變成這般反感了?”
說到這裏,向挽歌頓了頓,突然笑了起來。
“還是說,你反感的是從我口中說出來?因為我害死了她?”
男人陰沉沉的一張臉,向挽歌冷笑。
“還真被我說中了?你還真是這樣想的?傅承勳,我說你這個人,怎麽就那麽……”
剩下的話還沒有說完,紅唇就被封住。
瞪著那張冷峻的臉,向挽歌不斷地反抗。
但她每掙紮一下,男人放在她腰間的手,就更緊了一些。
一吻結束,向挽歌全身上下都提不起一絲力氣。
坐在副駕駛上,她一雙水眸怒氣衝衝的看著傅承勳。
“還敢不敢多話,還敢不敢亂說?”
你個……才多話,你個……才亂說。
向挽歌有很多話要說,但是想到傅承勳剛才的動作。
她就敢怒不敢言了。
傅承勳冷眸掃在她臉上。
豈會看不出來她的不滿,但看到她敢怒不敢言的樣子,莫名的,他的心裏多了一絲愉悅。
他就看不慣她張牙舞爪,牙尖嘴利的樣子。
想到剛才的那個吻……
一個吻可以讓她聽話下來,這個方法,看來以後可以多試試。
……
一路無言,向挽歌終於跟著傅承勳來到了目的地。
偌大的遊艇,豪華的配置,正是她年初的時候,被傅承勳帶來過的地方。
因為剛才在車上的事情,她還在跟他置氣。
也不說話,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就直接下車。
全程都沒有理傅承勳一句。
“傅先生。”
遊艇上的工作人員跟傅承勳打招呼,向挽歌低著頭走在前麵。
“把外套穿上。”
霸道的男聲在身後,向挽歌本來不想理,但是考慮到海上風大,不穿外套受罪的也是自己。
權衡再三,她停下腳步,身後傅承勳邁著修長的步伐走到她的麵前。
向挽歌忍住不悅,伸出手想要從她的手裏拿過自己的外套。
可是手還沒有碰到衣服,男人突然雙手拿著衣服,直接將衣服披在了她的身上。
"身體差成那個樣子,還能這般的不在意,向挽歌,我是該說你心大,還是說你心大?"
向挽歌嘴角一抽。
下意識的反駁了一句:“你管的還真多。”
傅承勳本就不是很好的臉色,因為她這句話,變得更差了。
“我看你就是不識好歹。”
“不識好歹?”
向挽歌嗬嗬冷笑:“我看傅先生對這個成語的意思是一點都不清晰吧。”
要真說不識好歹,也是他不識好歹,怎麽就成了她。
傅承勳擰著眉,眼看就要發怒,莫洵的聲音適時的傳了過來。
“老傅,挽歌你們來了。”
向挽歌側頭看過去,就看到莫洵笑嗬嗬的站在不遠處注視著他們。
“嗯。”她微微點點頭。
傅承勳也看到了莫洵,但他沒有說話,看了一眼向挽歌,攥著她的手,就朝著莫洵走過去。
“怎麽比約定的時間晚了那麽多,是在忙著什麽事情嗎?”
“沒有,就路上有個人腦子問題發作。”
莫洵:“……”
傅承勳這個回答奇怪,莫洵沉默了一下,決定還是不問什麽。
而向挽歌,在傅承勳這句話落下的瞬間,就知道,傅承勳這是在拐彎抹角的說她了。
她氣的表情都模糊了,要不是因為莫洵在,她還真想好好地問問傅承勳,怎麽的,就是他腦子問題發作了。
要不是他先引導,後來怎麽會那些。
“好了,進去吧。”
莫洵開口,傅承勳不再說話,牽著她就走進去。
向挽歌想要掙脫開,但每每她使出力氣,傅承勳就加重攥住她手的力道。
幾番下來,向挽歌也不再執著了。
她算是明白了,傅承勳這人,就是腦子有問題,而且還不是一般的問題!
來到遊艇的大廳,隔著一段距離,向挽歌就看到了在大廳裏,舉止親密的厲澤堯跟淩輕雪。
在她看過去的時候,厲澤堯跟淩輕雪也朝著她們的方向看過來。
雖然隔著一段距離,但是向挽歌還是清楚的看到,在看到她的時候,厲澤堯眼裏浮動的不悅跟的厭惡。
厭惡?
因為她跟蘇晚認識嗎?
還是說,因為她之前打了站在他身邊的淩輕雪?
更多的向挽歌還來不及想,傅承勳已經強硬的拉著她,朝著厲澤堯他們的方向走去。
“澤堯。”
傅承勳最先開口,語調平常,對淩輕雪,並沒有叫名字,隻是淡淡的點了點頭。
向挽歌無聲的笑,還真是驕傲不把人放在心裏的人啊,這麽久了,還真是一點都沒有變過。
厲澤堯點了點頭,轉眸啊看向向挽歌,語氣有些不悅:“你怎麽把她帶來了?”
傅承勳側眸看了一眼低著頭不知道在尋思什麽的向挽歌。
“想就帶了,沒有那麽多的原因。”
“哼,你們現在倒是親密。”
向挽歌一直不說話,但是也能感受到厲澤堯的怒火,這怒火還是對著她來的。
她原以為,這話出口,傅承勳應該會立即否認。
畢竟,他們之間,從來就跟親密沒有什麽聯係,有的隻是報複與被報複的關係罷了。
但是她沒有想到,傅承勳隻是皺著眉頭,叫了一聲厲澤堯的名字,語氣不重,但是卻帶著淡淡的不悅。
“澤堯。”
厲澤堯瞥了一眼向挽歌,沒有再多說。
帶著淩輕雪就去了其他的地方。
向挽歌低著頭,臉上不自覺的揚起一抹冷笑。
傅承勳卻在這個時候放開她的手。
“我跟澤堯,莫洵有事情要聊,你自己在這裏待一會,不要亂跑,更不要到處惹事。”
向挽歌靜了半秒,抬起頭,看著傅承勳:“這麽擔心我給你帶來麻煩,那你把我帶到這裏來幹什麽?”
傅承勳捏了一下她的手:“不要鬧,等我。”
如此親昵的話,落在向挽歌的耳中,隻覺得諷刺意味十足,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不想跟傅承勳多糾纏,她淡淡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了,絕對不給你惹事,你去吧。”
傅承勳深邃的雙眸落在她的臉上,頓了數秒。
他徹底的鬆開了她的手。
“想要什麽,就讓人拿給你。”
這次,向挽歌敷衍的意味更加明顯了。
她擺了擺手,頭都未抬。
傅承勳,莫洵,厲澤堯去聊事情了,向挽歌坐著無聊,就去了外麵吹風。
遊艇的一個小型會議室裏麵,傅承勳坐在一邊,莫洵跟厲澤堯坐在另外一邊。
“你跟沐一航合作了?”
最先開口的是莫洵,語氣不急不緩,像是隨口一問一般。
可是這個問題,恰恰是他們需要立刻搞清楚的問題,也是今天見麵最為主要的一個事情。
“嗯,他找上來的,也是他親自來談的合作。”
“你就那麽就答應跟他合作了?”莫洵的聲音裏帶著一絲意外。
“為什麽不跟他合作,公司早就有發展影視業的打算,他與我合作的這個項目,就是這方麵的,我看了,合同沒有什麽問題,有的錢不賺,我何必?”
傅承勳說的輕鬆,莫洵卻不是這般想的。
“沐一航這個人,看起來無害,實際上心思陰沉到難以想象,你就沒有想過,他為什麽要來江城,為什麽要找你合作嗎?”
傅承勳抿著唇,沉默了片刻,方才開口。
“他來江城的目的,是我。”
“有查到是為什麽嗎?”一直沒有說話的厲澤堯突然問。
“沒有,但是目前看來,應該是不純的。”
若是簡單的合作,為什麽沐一航需要如此的大動幹戈。、
若是簡單的合作,沐一航又何必親自來跟他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