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難以捉摸,每日折騰
“……”
“嗯,我知道。”
“……”
“我有分寸。”
“……”
“行,就這樣,掛電話了。”
向挽歌在一邊聽著。
長長的頭發擋住了她的臉,若是看得真切了,可以注意到,她臉上有一抹嘲諷。
抱歉?
驕傲如傅承勳也會說抱歉是嗎?
無疑這聲抱歉是傅承勳替她說的。
可是,淩輕雪真的值得這一聲抱歉嗎?
低著頭沉默了好一會,向挽歌似乎明白了。
傅承勳還是那個傅承勳。
喜歡先入為主,喜歡妄下定論的傅承勳。
即使他根本不知道她是為什麽打的淩輕雪,他還是道歉了,還是覺得她應該是錯的那一方。
可是傅承勳,你沒有資格,沒有資格代替我說抱歉。
因為,我從來不後悔打了淩輕雪,她說那樣的話,她活該被打。
……
“向挽歌,給我念一下這個文件的內容。”
“向挽歌,我渴了,你去給我倒杯水。”
傅氏集團總裁辦公室。
向挽歌無奈的站在傅承勳對麵,聽著傅承勳一個又一個無聊的要求。
這樣的情況持續很長一段時間了。
具體應該是從前些天跟厲澤堯他們一起吃飯的那一天開始。
從那天之後,傅承勳每天來上班,都要把她叫到他的辦公室無數次。
但都沒有什麽大事,幾乎都是像現在這樣。
要麽讓她給他念文件,要麽給他揉揉肩膀,要麽就是給他倒水。
剛開始的時候,她還有心思跟傅承勳講理。
可是到了現在,她是一點心思都沒有了。
因為無論她說多少次,說什麽,傅承勳都根本聽不進去。
無語的拿起文件,輕挑眉眼,看著傅承勳。
“那我是先給傅總念文件呢,還是先去給傅總倒水呢?”
男人頭也不抬。
聽到她這話,沉默了一下,輕飄飄的說。
“那就先念文件。”
向挽歌:“……”
她翻開文件,慢悠悠的念著上麵的字。
心裏想的卻是渴死你算了。
兩人一個若無其事的坐著,一個趕怒卻不敢反抗的念著手裏的文件。
“扣扣扣。”
規律的敲門聲響起,向挽歌卻如釋重負。
這麽些天來,她最喜歡的就是這總裁辦公室外的敲門聲了。
有人敲門,說明傅承勳有事情要處理。
他有事情要處理,也就不會在為難折騰她了。
“有人找你。”
她愉快的把他的文件丟回到他的麵前,轉身,就準備離開他的辦公室。
但是她剛轉身,男人卻出其不意的出聲。
“站住。”
她無奈。
不回頭也不轉身,語氣十分的不爽。
“傅總,有人找你談正事,你讓我站住,難不成要我參與你們的探討。”
向挽歌的本意,傅承勳不喜她,自然是不會讓她知道傅氏集團的任何大事。
她這麽說,他肯定會趕她出去。
卻不料,男人不鹹不淡的掃了她一眼。
“就在這裏,站著。”
向挽歌驚訝之餘,還未來得及說話。
坐在位置上的男人突然說了一句:“進。”
向挽歌沒有辦法。
隻好又重新走了回去。
門口傳來聲響,向挽歌竭力的把頭垂低一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門口,江雲笙抱著文件走進來。
第一時間,就看到了站在總裁辦公室的她。
眼裏浮現出幾抹意外的神色。
但也隻是片刻,江雲笙就收回了視線。
“總裁,這是你要的財務報表。”
傅承勳接過,文件拿在手裏,粗略的看了幾眼,就將文件丟在了桌子上。
“你做的?”
分辨不出情緒的一句話,讓向挽歌抬起頭來,也讓一向反應很快的江雲笙愣住了。
但江雲笙畢竟是江雲笙,能坐到財務部總監的人,又怎麽會是普通人。
“有什麽問題嗎?”
她放低姿態問。
傅承勳這時候才抬頭。
睿智的雙眸落在江雲笙身上,顯得格外的深藏不露。
“你剛才遞給我的這份文件,你覺得沒有問題嗎?”
江雲笙整個人都頓住。
這還是傅承勳第一次以這樣的語氣質疑她的工作能力。
她覺得有些難以置信。
“這的確是我做的,但是傅總,這份文件跟我以前給你的沒有什麽區別,我不知道傅總是怎麽在幾秒之內,就否定了這份文件?”
傅承勳單手放在辦公桌上敲打著,發出規律的響聲。
但這響聲,卻讓人沒來由的精神緊繃?
“江總監這是在質疑我的能力?還是在質疑我這個總裁?”
一旁的向挽歌目睹著整個過程,她清楚的感受到了傅承勳壓著的怒氣。
這怒氣,很顯然,是對江雲笙。
江雲笙還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態度。
“對不起,傅總,我沒有那個意思,但我隻是想要知道,這份文件到底有什麽問題?”
“我說有問題就是有問題,誰給你的膽子問這麽多?”
眼看著傅承勳就要發火。
向挽歌再也忍不住了。
她幾步走到江雲笙身邊,看著傅承勳,壓低聲音開口。
“傅總,有些時候,有些身份,不是這樣使用的吧。”
她這話出來,江雲笙有些意外,沒有想到她會站出來幫她說話。
而傅承勳,則是在她為江雲笙說話的瞬間,危險的雙眸就眯起,明顯對她也有了不悅。
向挽歌卻像是看不到一般。
她盯著傅承勳,語氣平淡,卻沒有一絲一毫的畏懼。
“傅承勳,江總監在傅氏集團這幾年,能力有多少你會不知道嗎?拿著一份文件,就想不分青紅皂白的找人麻煩,傅總不覺得這樣的行為,有些不合適嗎?”
江雲笙拉她的手,想要止住她的話,讓她不要再接著往下說。
向挽歌卻一把拉住江雲笙,目光依舊直直的落在傅承勳身上。
“就因為江總監收留過我一次,你就這樣記恨,傅承勳,你還真是要把跟我有接觸的人都收拾個趕緊嗎?”
向挽歌一連串的話,說的格外的重。
就連站在她身邊的江雲笙都沒有想到,她會這麽說。
傅承勳終於站起身。
走到她們的麵前,確切的說,應該是走到向挽歌的身邊。
“你在生氣?”
向挽歌偏著頭不看傅承勳。
“生氣?我敢生氣嗎?我隻是在想,傅總這樣做,怕是會讓自己的員工寒了心吧。”
她話裏句句都是對江雲笙的袒護。
傅承勳突然冷哼一聲。
“江雲笙出去。”
江雲笙不走,向挽歌這樣,她有些不放心。
雖然說,到目前。
傅承勳為什麽突然找她麻煩她明白了……
向挽歌不想江雲笙繼續待在這裏,也對著江雲笙使了個眼色。
意思就是讓她走,她能應付。
江雲笙看了看想玩那個,又看傅承勳。
最後還是邁開步子朝著辦公室外麵走去。
一直到辦公室裏麵隻剩下向挽歌跟傅承勳兩個人。
向挽歌才收回視線。
正當她想要跟傅承勳好好地講一下理的時候,男人突然沒有任何征兆的抬起她的臉,緊接著就是密密麻麻的吻。
“傅……”
轉變太大,向挽歌反應了一會,才伸出手去推傅承勳。
可是男人強壯的身軀根本不為所動,還一點一點的加深了那個吻。
向挽歌掙紮無果,最後隻能任由傅承勳掠奪。
一吻結束,她身體都軟了下來。
傅承勳直接將她攔腰抱起,放到辦公室的沙發上。
“說,你剛才是不是在生氣?”
男人低沉的聲音在這一刻,帶著某種不知名的誘惑。
向挽歌緊緊地咬住唇。
想要離他遠一些。
但是男人緊緊抱著她,不容許她往後退一點。
向挽歌沒有辦法。
“傅承勳,我說你是不是有精神分裂啊?”
不然,怎麽前後的轉變這麽大不說,還一直在這樣的一個問題上糾結。
男人並沒有因為她這句話發怒。
“剛才,你因為我對江雲笙的態度生氣,你很在意你身邊的這些人?包括我?”
向挽歌不知道是她的哪個行為讓傅承勳產生這樣的錯覺。
“傅先生還真是善於先入為主。”
“我就問你有沒有?”
向挽歌不說話。
她覺得,她跟他簡直是沒有辦法溝通。
可是傅承勳卻將她的沉默理解成了默認。
他放開她,給了她自由。
在重新回到辦公桌的位置上前,說了這樣的一句話。
“江雲笙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看在你的麵子上,但是如果以後再讓我知道,關於你的事情上,她再做出什麽讓我不悅的事情,那你告訴她,這個財務部總監她可以不做了。”
向挽歌沒有想到,傅承勳怒火來快,消失得也快,而且還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之前,她還隻是猜測,傅承勳突然對江雲笙發難,跟她有關。
傅承勳的那句話,證實了還真的是跟她有關。
有的時候,向挽歌覺得自己還真是想不明白,傅承勳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他難道就那麽看不慣自己跟其他的人有什麽來往嗎?
江雲笙不過是對她有了一次好,他就要因為這個,為難江雲笙?
果然,這個男人的心思,從來都是陰晴不定。
……
江雲笙的插曲並沒有解救向挽歌離開傅承勳的辦公室。
之後,傅承勳又讓向挽歌給他念文件。
向挽歌氣到極致的時候,甚至在想,沒有了一隻手的是她,怎麽他這,倒像是他沒有手了一般。
煎熬來煎熬去,總算是到了下班的時間。
向挽歌剛想說,終於解放了。
傅承勳卻突然說。
顧暖陽讓他們一起回傅家老宅吃飯。
這還不算什麽,最最重要的是,最後傅承勳補充了一句:“正好讓顧懸看一下她的情況。”
讓她配合顧懸治療這件事情,這段時間,傅承勳都沒有提到過。
向挽歌本來還覺得,可能傅承勳每天日理萬機,應該忘記這個時間了。
卻不料,她剛放下心沒有多久,傅承勳這就提起了。
站在傅家老宅門口,向挽歌什麽話都不說。
想到等會要見顧懸,就覺得頭疼。
這時,停好車的傅承勳走過來,徑直牽過她的手。
向挽歌就算再如何抵觸,也抵不過傅承勳。
兩人一起走進去的時候,顧暖陽跟顧懸正在客廳坐著說話。
看到他們進來,顧暖陽立即起身迎了上來。
“小歌來啦。”
向挽歌視線落在坐在那端,淺淺含笑的顧懸,心緒有些複雜,回答顧暖陽的話,也顯得有那麽一絲的漫不經心。
“嗯,來了。”
顧暖陽看出了她的異樣,以為她是身體不舒服。
“怎麽了,生病了嗎?怎麽看起來狀態很差的樣子?”
聽到顧暖陽誤會了,向挽歌連忙搖頭:“沒有沒有,伯母,我沒有生病,隻是上班有些累,所以看起來狀態有些不太好。”
身體沒事,顧暖陽鬆了一口氣。
“因為工作嗎?我之前讓承勳給你調了工作,怎麽還是累,是承勳又給了你很多工作嗎?”
向挽歌動了動唇,還未來得及說什麽,站在她身邊的傅承勳就先她一步開口。
“媽,上班是上班,不是閑著拿工資,傅氏集團也從來不養閑人。”
“你這孩子,說什麽呢,小歌這麽辛苦,你還說這些話。”
傅承勳冷哼一聲:“小助理的工作,有什麽辛苦的。”
眼看著顧暖陽就要因為她跟傅承勳爭執起來,向挽歌忙出聲。
“伯母,我真的沒事,你不要擔心,走吧,我們過去坐著說吧。”
向挽歌的安撫,才讓顧暖陽沒有繼續跟傅承勳耗在那裏。
三人一起朝著沙發處走去。
向挽歌跟顧暖陽坐在一起,傅承勳則是坐到了顧懸的身邊。
說到中途,顧暖陽突然起身去了廚房,還把傅承勳一起叫去了。
向挽歌是明白人,怎麽會不明白。
顧暖陽對她是真的好,這樣把傅承勳叫過去,必定是有話要說才這樣。
隻是他們這一起身,整個客廳,也就隻剩下她跟顧懸了。
顧懸還是一貫的樣子,見她僵硬的坐著,他突然開口。
“表嫂很排斥跟我坐在一起嗎?”
顧懸還是像以前一樣叫她表嫂,向挽歌糾正過好幾次,他都跟沒有聽到一般。
“你的職業,讓我沒有辦法輕鬆。”
她倒也不否認,大方的承認。
顧懸輕輕地笑。
“是嗎?我可以理解為這是職業偏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