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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4章 到底誰倒黴

  “這是什麽意思?”魏時指著後半部分,有些奇怪的看向慕雲歌。


  他知道是慕雲歌去南楚將人帶回來的,到底發生了什麽,也隻有慕雲歌清楚。莫非,藺居正身上還有什麽他們不知道的秘密?

  “我去問他。”慕雲歌將信裝回竹筒。


  魏時道:“先不忙。雲兒,你這份密報到底是從哪裏得到的?我留在南楚的探子也打探到了段容瑄揮兵北上的消息,可他命人潛入東魏想要劫持藺居正,卻是一點風聲都沒聽到。這份情報是墨門的人打聽到的嗎?”


  “是。”慕雲歌隱去雲嬈給她消息的事情,點了點頭。


  魏時便道:“既然是墨門給的消息,多半是真實可靠。雲兒,如今東魏局勢不穩,咱們不能掉以輕心。父皇得到消息,估計還要些時日,咱們都是東魏的子孫,若知道了這件事還毫無動作,任憑虎狼欺負到頭上來,坐視百姓陷入水深火熱之中,不是君子所為。”


  “我懂。我猜……”慕雲歌握著他的手,微微一笑:“你想推遲婚事,先赴邊界保境安民?”


  魏時的心事被她點破,見她毫無羞惱之意,反而體貼的表示支持他,頓時心生感動,伸手一拉,將人直接拉到了懷裏一個深吻:“雲兒,此生有你,夫複何求?”


  “你想什麽時候動身?”慕雲歌摟著他的腰,輕輕蹭著他的胸膛,有些眷戀這個懷抱,真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等到他回來。


  魏時摟著她:“我會讓林逸和陳書藝先行一步,趕赴邊界,布置軍防,待這裏的事情一了,我便南下。”


  “好。”慕雲歌應了,依偎在他身邊。


  兩人身旁便是豔麗的牡丹,魏時順手摘了一朵,別在她的鬢發上。粉色的牡丹很襯她的容顏,春日裏的太陽暖暖的照著兩人,感受著對方的體溫,心照不宣的笑了。


  當然,隱藏在笑容下的苦澀,兩個人都假裝不知道、看不見罷了!


  尤其是魏時,乍然知道那麽多秘密,知道慕雲歌命不久矣,知道南楚即將揮兵北上,他的心裏又是著急又是擔憂,卻故意藏起來不讓慕雲歌知道,生怕她多擔心一點,就會少活一分。抱緊慕雲歌,魏時看著院中的秋千,他絕不肯讓那秋千無主,就算想盡辦法,也要為雲歌尋一條活路!

  就在兩人相依為伴時,京中最後一場排山倒海的風波來臨了。


  裴永圖知道了陳王府發生的一切,當即就把消息通報給了朱家。朱家人雖然不喜朱怡如,可她實實在在曾給朱家帶來了榮耀,是武帝賜給陳王的人,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朱家自然不甘心。


  當然,這份不甘心究竟是真是假,魏時得到的消息是,其實是裴永圖說服了朱顯榮,將此人拉到了永王麾下。


  既入了永王麾下,朱顯榮為表示衷心,少不了要先獻給永王一份見麵禮。


  朱顯榮在裴家的幫助下,找到陳王府一個知情的家丁,當即拉著人告到了禦前。


  武帝初時聽到這消息,搖頭表示不信,還對朱顯榮說:“陳王的品行才能朕也是考核過的,監國期間,文武百官信服,怎麽可能會做出這種背德忘義的事情來?”


  “陛下,臣不敢說謊!”朱顯榮跪地哭道:“且不說臣的女兒死得冤,就說陳王監國時,也是讓文武百官心寒過的。”


  “為何?”武帝蹙起眉頭,他至今還不知道魏善至監國期間發生的事情。


  朱顯榮哭道:“陛下久病,陳王又有心隱瞞,陛下不知監國期間發生的事情也很正常。陳王趁著監國的機會,意欲除掉昌邑侯,竟讓昌邑侯去籌集軍餉五百萬兩銀子,糧食一萬石,戰馬兩萬匹。昌邑侯當庭不服,他便扣下昌邑侯府通敵的帽子,逼得昌邑侯立下軍令狀,兩個月內必須籌完,不然軍法處置。”


  “還有這種事!”武帝大驚失色,一下子站了起來。


  五百萬兩銀子,一萬石糧食,兩萬匹戰馬……光是聽聽這個數目,就知道陳王在獅子大張口,慕之召根本完不成!


  這分明是借刀殺人啊!

  朱顯榮哭得聲聲淒切:“若非陛下突然臨朝,昌邑侯多半便要命喪黃泉,陛下若不信老臣說的話,大可以召昌邑侯前來對質。”


  武帝沉吟著,謹慎的打量著跟前的朱顯榮。他哭得滿麵是淚,提到陳王時,咬牙切齒的模樣也不像是作假。看樣子,陳王側妃朱氏的死對朱家人來說,是一個毀滅性的打擊。但對武帝來說,朱氏不過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女子,輕賤至極,他關心的,是陳王對付昌邑侯的事情!


  昌邑侯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人,是他的聚寶盆,如今也勉強算是他的心腹,陳王要除掉昌邑侯,用意何在自不必說。


  “陛下,昌邑侯求見。”武帝正入神的想著,殿外的小太監忽然上前來稟告。


  武帝看了一眼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朱顯榮,沉聲道:“讓他進來。”


  慕之召跟著小太監進來,武帝的目光一直盯著他,隻見慕之召雙眉緊鎖,愁容滿麵,埋頭走路時,仍在忐忑不安的搓著手。


  慕之召走到殿中,撩起官袍跪地請安:“陛下,臣無能,特來謝罪!”


  “你何罪之有?”武帝麵色如常,讓人看不出任何情緒。


  慕之召也不抬頭看他,就跪在地上,瑟瑟請罪:“陳王命臣籌措軍餉,臣雖費盡心力,卻不能完成定額。臣想,陳王代陛下行監國權力,他的意思想必也是陛下的意思,臣有負陛下所托,隻能脫帽請罪,求陛下責罰!請陛下念在臣為官尚短,又兢兢業業的份上,問罪臣一人便是,饒恕臣的妻女……”


  “你起來吧。”武帝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眸中已是一片清冷。


  慕之召一愣,謝過了武帝,站起身來,忐忑的看向那個高高在上的帝王。


  武帝道:“軍餉一事,你籌措了多少?”


  “鞍山馬場那邊,現有馬屁四千,臣變賣了部分家產,購買了兩千匹戰馬。糧食已收購了兩千石,至於軍餉……五百萬實非小數目,臣傾盡半數家產,又說服京中商賈籌措,也不過是集到了一百萬兩銀子。”慕之召說著再次跪地,麵露愧色。


  武帝點點頭,讚許的誇了幾句:“能在短短兩個月籌措到這個份額,愛卿已是不易,朕不會怪罪於你,你且寬心吧。”


  “多謝陛下!”慕之召大喜,悄悄抬手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可是心裏,卻是實打實的鬆了口氣。


  雲歌真是料事如神,這一次,又被她算準了!


  當時他回府將魏善至刁難的事情跟慕雲歌說了,慕雲歌便給他出了主意,這兩月該怎麽忙碌就怎麽忙碌,時候到了,便到禦前把這一番話說完,武帝不但不會怪罪,陳王還會倒了大黴!


  今日休沐,他還在商鋪中清點賬目,慕雲歌便讓紅衣過來傳話,說時候到了,讓他即刻收拾入宮……果然,真的逃過了一劫!

  武帝等他起身,才道:“這段時間愛卿辛苦了,東西上交國庫,朕特許愛卿多休沐幾天,待雲歌出嫁,再回朝不遲。齊春,朕記得前段時間北部附屬遼國上供了一株百年人參,你去找出來,賜給慕卿。”


  齊春領著慕之召下去,武帝的臉就垮了下來,顧不得朱顯榮在場,猛地一巴掌拍在案桌上:“這個逆子,真的是當朕死了不成?”


  朱顯榮在一旁哭著,抬手抹淚時,悄悄拿眼打量武帝的神色。


  “你先回去,這件事,朕會給你一個圓滿的交代。”武帝看著他就覺得頭疼,疲倦的揉著自己的額頭,擺了擺手。


  朱顯榮得了自己要的答案,不敢逼急了武帝,趕緊告退。


  武帝獨自坐在龍椅上,回想這段時間的事情,越想,越覺得胸中憋悶,連連咳嗽起來。等好不容易咳嗽停了,攤開捂住嘴巴的手掌,一手的溫熱,竟咳了血出來。他用茶水衝掉一手的血跡,在齊春進來後,裝作什麽事也沒有的樣子,低聲問:“齊春,陳王算計昌邑侯的事情,你知不知情?”


  “陛下,是奴才疏忽,奴才也是初次聽聞,”齊春早已料到有此一問,來時就好了答案:“奴才剛剛問過了昌邑侯,昌邑侯說,陳王勒令上下人等不許告訴陛下,說是讓陛下安心靜養……”


  武帝淡淡的嗯了一聲,不知信還是不信。


  不過,他沒有繼續多問,讓齊春招了中書令進來。


  武帝跟中書令說了什麽,齊春打聽不到,也不敢多去打聽,這封聖旨便成了密詔。


  當天晚上,密詔由王翦揣著,悄無聲息的走向了陳王府。那夜之後,陳王府大門緊閉,一幹人等不得出入,已然是被軟禁了。


  可裴永圖和魏鄞還沒來得及喜悅,另一封明旨便傳遍了天下。


  武帝特旨昭示天下,封魏時為譽親王,封地為江東十七郡,留居京都;封魏鄞為永親王,封地為蜀州十一郡,待魏時婚禮過後,遷居封地,非詔不得入京。


  同時,武帝公布由吏部排出來的新官錄用榜單,在這份榜單上,慕雲歌這個殿試女子榜狀元,赫然擔任的是中書令女史一職,擁有參政議政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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