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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6章 一條線索

  這話既在眾人意料之中,又在大家意料之外。


  宋亞明追問:“把事情來龍去脈說給我聽,是非曲直自有本官明斷!”


  慕建立叩首在地,將最近發生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昨天夜裏,慕家大院忽然來了一個女人。這個女人身穿一襲黑衣,從頭到腳包得嚴嚴實實,隻露出一雙黑黢黢的眼睛,指名道姓要見慕青。


  那個女人的言談舉止十分古怪,說話間,分明跟慕青是舊相識,可慕青一開始見著她時,卻是莫名其妙,表明兩人從未謀麵。那女的將手掌中的一個物什給慕青看了一下,慕青臉色大變,立馬將那女的請進了屋子裏。


  四兄弟都覺得奇怪,生怕慕青吃了虧,慕建一帶著三兄弟躲在屋簷下,將窗戶戳了個洞,靜觀其變。


  剛蹲下,就聽見那個女的要爹將慕瑾然從慕家弄出來,送到京城去。


  二哥一向衝動,當即“啊”的驚呼了一聲。


  慕青鐵青著臉將他們叫到屋子裏,那個女人就從後門出去了。之後,慕青在屋子裏煩躁地轉來轉去,慕建一問他那個女人是誰,他隻是搖頭不說,隻要大哥幫著想主意。


  二哥和三哥空有一身本事,可一個衝動一個軟弱,都不適合幹。他老實,慕青就讓他去綁人。他打心眼兒裏一萬個不情願,慕青卻說,事成之後,可以考慮將慕易方送到京城最好的浩瀚書院去讀書,砸錢供易方考取功名,他就動了心,答應下來。


  慕雲歌姐弟兩個剛出慕家,他們就得了信兒,專門在街上等著他們。


  下人跟了姐弟兩一路,直到慕雲歌遇到陳書晗,慕瑾然跟陳書文獨自去玩,他終於逮到了機會了,將慕瑾然帶走。


  本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地,沒想到還是被人看到了,真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慕建立深深低下頭,一時豬油蒙了心肝,為了這種狼心狗肺的親人,竟斷送了他和易方一生的前程,真是悔不當初!

  不用去衙門,事情已經一清二楚,宋亞明轉向慕雲歌:“慕小姐,慕家既已在提巡府備案,這個事情說是公事也是公事,說是家事也是家事,你想怎麽處理?”


  上次審查人販子一案,他對這個獨立謹慎的女孩印象很深,事關慕家,他想聽聽慕雲歌的意思。


  慕雲歌福了福身:“宋大人也說了,既已立案,就當公事處理吧。”


  她站起身,眉目間一片肅殺:“若不嚴懲,隻怕還有不知好歹的人以為慕家好拿捏,慕家防不勝防,遲早要出亂子!”


  “慕雲歌,你小小年紀怎的如此惡毒,小心天打雷劈!”慕建一本已從宋亞明的話中尋到一線生機,還在飛快地計較如何懇求慕雲歌放他慕家大院一條生路,忽聽慕雲歌竟把大權交給一個外人,頓時大怒,從地上跳起來戳著她的鼻子罵:“我們好歹也是你的同宗啊!”


  見姐姐被人欺負,慕瑾然也怒了,小小的身子擋著慕雲歌,憤怒地指責慕建一:“我們慕家沒有你這種同宗,說我姐姐惡毒,可姐姐從來沒有傷害過誰!”


  “就是!”那賣糖葫蘆的聽了這麽半天,深以為然地點頭:“慕小姐人美心善,對我們窮人都耐心溫柔,哪像你們這麽狠毒?聽說之前慕小姐被家裏的妾室暗害,你們還找人汙蔑她,想把人家清清白白的姑娘娶回去做妾;娶不成,又來綁架慕小少爺。哼,人在做天在看,你們這麽缺德,遲早會遭報應的!”


  他一番話,頓時勾起了眾人的同情和憎惡,連慕家大院的仆人也覺得自家主人實在是太過分了一些,紛紛倒戈地低聲議論。


  那糖葫蘆的見狀,安分低垂著的眼皮,掩蓋眸中一絲得逞。


  他本來就是魏時的暗衛,一直跟著慕瑾然,目睹了他被帶走,這一番作證是順理成章的事情,怎容得這些人想賴賬就賴賬?

  這一個除夕的鬧劇已然收場,魏時輕攬慕雲歌姐弟,對宋亞明微微點頭:“這裏就交給宋大人了,相信他會有一個公正的裁決。慕小姐,在下送你們回去。”


  慕雲歌不想再看這些人的嘴臉,跟在他身後,牽著慕瑾然離開慕家大院。


  折騰了這麽一場,慕瑾然累得沒力氣走路,魏時覺察了,自然而然地蹲下身,將他抱了起來。慕雲歌一愣,隨即低低一笑:“謝謝你。”


  魏時的懷抱溫暖,慕瑾然又感激他剛剛相助,見姐姐對他的態度溫和,也親熱地抱住了他的脖子。


  慕瑾然真是累了,靠了一小會兒,就趴在魏時的肩膀上睡著了。


  “你怎麽知道那個慕建立會什麽都招認?”魏時想起剛剛那一幕,忍不住奇怪。


  慕雲歌的笑容有片刻僵硬,又很快流暢起來:“我娘對我很好,凡是牽扯到我的事情,再不可思議她也會去做。有一年我病了,大夫說會傳染,膽小的丫頭都不敢來照顧我,可我娘卻衣不解帶地在房裏守了我三天三夜。她是官家小姐,性子溫和,從不與人爭執。可上次為了我被退婚的事情,她不惜顏麵當眾跟來退婚的說客大吵起來……我看見慕建立,就想起我娘,天下父母愛護子女的心大概都是一樣的……”


  前世,若不是她的孩子被沈靜玉活活燒死,她怎會有那樣的勇氣奮起反擊,手刃仇人?

  魏時聽她說話語氣滄桑,不由心中悸動。


  他想起自己的娘,對慕雲歌的話倒是深表讚同。


  慕雲歌看他一眼,低聲說:“你什麽時候回京城?”


  “馬上就走。”魏時一愣,隨即滿臉喜色。她這樣說,是不是在關心他?是不是代表她舍不得自己離開?

  可惜,讓他失望了,慕雲歌隻是漫不經心地“哦”了一聲,又問:“你都不跟皇上還有你娘一起過除夕的嗎?”


  魏時搖了搖頭,苦笑:“生在皇家,哪能向尋常百姓家這樣過除夕?年年這個時候,皇家子弟都在宮裏用年夜飯,用了年夜飯,便要陪著天下百姓同樂。”他抬頭指著北方,語氣淡漠:“像皇宮裏的那種年夜飯,從頭到尾都隻有宮女太監穿來穿去,文武大臣異口同聲,人人嘴巴裏說的都是虛情假意的恭賀,最是沒意思,我已經很多年沒有參加了,到了初一,進宮去給父皇母妃恭賀一聲就是。”


  慕雲歌細瞧著他,一向邪魅的魏時眉目間帶著不易覺察的落寞,心就是一顫。


  她沉默不語,在心中暗暗計算,京城到金陵,馬車要走一天,快馬隻需四個時辰,像魏時這樣的紈絝子弟,手中珍寶不少,定然有千裏神駒,說不定也就三個時辰就能到金陵了。


  這樣的新年,他迫不及待地縱馬而來,是受不了年年相同的冷清嗎?

  可為何……單單來了金陵?

  答案呼之欲出,慕雲歌卻已經不敢去問。她生硬地別開頭,沉默地跟隨著魏時的腳步。


  林逸忽然從陰影中竄出來,打破兩人之間的凝冰,他附在魏時耳邊說了一句話,魏時頓時驚訝地看了慕雲歌一眼:“慕建立說的那個女人,進了你們慕家的後院。”


  “誰?”慕雲歌的眸色漸冷。


  魏時低聲說了三個字,她便笑出聲來,眼中一股濃濃殺機:“原來是她!”


  很好,一個兩個都上趕著觸她逆鱗,找死!

  魏時看了看天色,他心中還有很多話要對慕雲歌說,但時間來不及了,再不走隻怕第二天趕不到宮裏。他對林逸說了句話,林逸答應下來,複又消失在黑暗中。


  很快,一個高大的男人跟在林逸身後,走到慕雲歌跟前來。


  “雲歌,我得走了。剩下的路他會送你回去。”魏時停住腳步,凝視慕雲歌的眼眸溫柔堅決:“不管發生了什麽事情,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像上次慕雲歌被綁架的事情,她一直不說,等他知道已經是幾天以後了,隻能急得團團轉,卻又無可奈何!


  慕雲歌點了點頭,銀牙輕咬下唇,終究還是沒忍住那一句:“你多保重,路上小心。”


  話音未落,魏時沒說話,她已先紅了臉。


  好在魏時確實時間緊迫,重重點頭,又對他身邊的人說了一句:“保證她的安全。”就縱馬離開,他還要連夜趕回去參加初一的覲見!

  直到魏時走遠,慕雲歌才收回目光看向身邊的青年,等看清他的長相,她生生壓住了差點脫口而出的驚呼,福了福身:“陳公子,有勞。”


  此人正是真正的安伯侯府大公子陳書藝,上次安伯侯壽辰,在陳家的後花園,她跟陳書藝有過一麵之緣。


  陳書藝俊朗的五官沒什麽表情,扶著她和佩欣上馬車,將睡熟的慕瑾然放在慕雲歌身邊,連話都懶得答,駕車往慕家去。


  馬車顛簸,慕雲歌心緒起伏,盯著眼前的背影五味雜糅。


  難怪魏時要自稱是陳書藝,他原是留了第二條退路的,這麽說來,陳書藝是魏時的人?魏時的勢力究竟龐大到何種地步,又對她隱瞞了多少?

  慕雲歌不得不承認,自己跟魏時的差距,讓她的心很不舒服!


  隨即,她又想到那個在慕家的神秘女人,心就是一緊:不,從今以後,她誰也不要信!那些背叛她和慕家的人,她絕對不輕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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